【FGO】 笼中鸟

※ 埃列什基伽勒（艾蕾）X吉尔伽美什（贤王）
※ 有TV原作台词出现。（19集TV后剧情，夹缝中生存及其不容易）
笼 中 鸟 
——时候差不多了。
埃列什基伽勒望着轰隆作响的天顶，最后一次挥动着魔枪。
“藤丸——！！乌鲁克地底和冥界的相位转移已完成！接下来只要挖个洞就行了！”
紧接着，天顶爆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仿若星坠般，漆黑的天顶被一阵金色的亮光撕裂了一道口子，紧接着更多的金光透过缝隙，像要将所的黑暗吞噬殆尽般疯狂的挤进了冥界。
金星坠入冥界，一定是那个女人的杰作。如若要修复这等程度的裂缝，又得花费大量的魔力和精力，她一想到这，就觉得身心更加的疲惫，好不容易才将冥界移到了乌鲁克的地底，回头要修复这个大洞，又得花阵大工夫了，一个人的冥界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埃列什基伽勒望着被撕裂的天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比起这个，埃列什基伽勒还是保持着冥界女神该有的姿态，昂首挺胸的仰望着天际，直视的金星的光芒。
——来吧，快来吧。
“我感受到了，吉尔伽美什。”她微笑着，期待着。

透过那道足以灼痛双眼的金色光辉下，伴随着从“地面”掉落的碎石，有个人影正在混在其中，坠入冥界。
那人伴随着瓦砾不断下落，他的身后拖着一条金色的尾巴，那是他身体的魔力被冥界捕获的信号。生人堕入冥界，就像是掉入鲸鱼腹中的食物，他的肉身会被分解成魔力以太，然后被冥界吸收、同化，直至剥去他灵魂的外壳，露出那淡淡的幽蓝色灵魂火焰。
那景象仿佛是从天空坠落的太阳，那道金色的轨迹越拖越长，人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他胸膛里的蓝色火焰若隐若现时，埃列什基伽勒笑了起来。
——终于等来了。
埃列什基伽勒在手中投影出准备已久的银色牢笼，高高的举过头顶，牢笼在魔力的编织下慢慢打开了笼门，她握住魔枪，在地面上轻轻一扣，清脆声一响，一道淡金色光辉从埃列什基伽勒脚下升起，随着那打开的银色牢笼伸出去魔力触手延伸向天际，将那团快要飘零散乱的金色粉末包裹住，渐渐收入她心爱的笼中。
那团金色粉末，在牢笼中有规律的旋转着，直到一个人形出现在笼中，只是他比原来的模样变得更加迷你，也格外的虚弱。
埃列什基伽勒专心致志的盯着笼中不断成型的小小可人儿，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就连嘲笑的话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但一看到人形在笼中显现时，她口中嘲讽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啊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埃列什基伽勒——我说你，怎么是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了啊？”埃列什基伽勒瞪大着眼睛看着迷你版的吉尔伽美什一副虚弱的都快站不稳的样子，他的胸口上还有一个刺眼的血洞。
“咳咳……果然会是这里，这是……第几次了？”吉尔伽美什踉跄了几步，用手捂着胸口上的血洞，靠在了笼的内侧，慢慢的坐到了地上，他撇了一眼，在他眼中像是巨人一眼的埃列什基伽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场景着实有点眼熟。
“你笑什么啦，你这副样子是在地上和‘母亲’正面冲突过吗？不是叫你不要乱来的嘛！”看着吉尔伽美什一副痛苦的坐在地上，艾蕾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把别人变小关在牢笼里，这就是你冥界女神的嗜好啊。”吉尔伽美什笑得胸口越来越疼，每呼吸一次，他都感觉到有魔力在不断从身体里流失，虚脱感让他的意识在渐渐远离，眼皮也重得快要睁不开了。
“Master！下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头顶上方传来的玛修的声音，正有两个身影也在快速的接近冥界地底。
埃列什基伽勒望了一眼天顶，便将笼提到面前，看着坐在笼中如此虚弱状态的吉尔伽美什，心痛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是她没多说什么，就将笼收到了自己的暗红色披风之下，只通过魔力通道与笼中的吉尔伽美什对话：

‘把你关在笼里可不是本女神的恶趣味。你以现在的姿态现身冥界，我可不会让你再死一遍。我特制的笼，是在保护你这样强大的魔力源不会被冥界消化，安心呆在里面，笼会给你不断补充我的魔力，但是无法抑制疼痛，稍微忍耐一下吧。冥界女神要开始工作了。’笼中的视野变成了一片温柔的红色，只有笼中自带着柔和的亮光，能让吉尔伽美什看清周围的一切，和不断从笼壁释放的魔力。
胸口的疼痛依然存在，但因致命伤而带来的疲倦感却在逐渐消退，身体的失温症状也在被笼中散发魔力带来的热量所驱散，丝毫没有前两次到冥界的寒意，意外的有些温暖，吉尔伽美什堵着胸口不断下淌的鲜血，努力坐正了身子，靠在壁垣上，看着自己掌中的鲜血，他苦笑着，没想到作为乌鲁克国王也有如此狼狈的一次，不过，这也比他千里眼中所看见的结局要好很多了，至少比自裁什么的，死得体面，毕竟，王可是要面子的嘛。
在往后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了，他都已经做好打算，就乖乖呆在笼子，等着埃列什基伽勒的魔力将他被破坏的肉身修复，虽说不是因为怕痛，但这样破破烂烂的样子也太有失王的风度。可这样舒服的境地没有持续太久，他就觉察到突然袭来的异样魔力波动，魔力供给变得断断续续。

魔力切断的不适感，让他意识到外界肯定发生了不太好的事，他努力歪过头去，伸手想拨开眼前那片红色，可他刚将手伸出笼外，便被笼外的雷击给攻击了，指尖被灼烧，带着些许刺痛，看来埃列什基伽勒并没有骗他。
此时此刻，笼的的确确是在保护着他不受冥界防卫机构的攻击，他此刻是拥有肉身而被关押在埃列什基伽勒的牢笼之中，这可不像是冥界女神的做事风格。
“我……我会试试看的……”
“喂，埃列什基伽勒！外面发生了？笼中的魔力输出力已经下降了！”吉尔伽美什憋着一口气朝笼外大喊：“给本王看！”
‘别来烦我！’
吉尔伽美什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埃列什基伽勒并有让他乱来，随之而来她低沉的声调像威压似的，压倒在他身上，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便双膝一软又趴在了地上。
“你这女人……！咳呃-----”吉尔伽美什吃痛的跪在地上，咳嗽带出的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他胸口上的伤又渗出血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笼底，但他像是不怕痛似的，用手压着淌血的伤口，恶狠狠的瞪着不断施压下来的笼顶，他的双膝跪在地面上，顶着女神的威压，努力的抬起头来。“可恶！如若不是以这幅姿态……本王才不会跪拜你冥界女神！”

血腥味让埃列什基伽勒反应过来，吉尔伽美什的身上还有伤，才急忙放松了威压，‘真是的！这个时候不要让我分心！’
“你快做好觉悟啊，埃列什基伽勒——”
‘笨蛋女神！’
突如其来的花香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无端挣扎，他的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但是他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后不多久，笼中的威压彻底消失，也恢复了比之前输出量更多的魔力，他胸口的伤口也在魔力的作用下快速愈合，最后只剩下斑驳的血迹粘在他的身上。
终于能在笼中自由活动，疼痛不再是抑制他活动的力量，他从地上站起来，他擦了擦嘴角，借着剩余的魔力，他打开了王之宝库，面前出现了之前与埃列什基伽勒联系过的魔镜，他终于能看到笼外的景象。
笼外的一幕是他没想到的，通过魔镜，他远远看到漆黑的冥界里居然布满了粉色的花瓣。
“还真有你的啊，花之魔术师。”吉尔伽美什笑得有点僵硬，虽说梅林的本体前来帮忙是他最意外的事，但现在场上还是一边倒的趋势。粉色的花海外仍是暗红色的混沌之潮，而在潮水中央的那个巨大的龙型身影，大概就是在逐渐归还神性的提亚马特神。通过与埃列什基伽勒的魔力链接，他觉察到了埃列什基伽勒心中的恐惧。

原来所有人都会惧怕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才会被世人抛弃。
他在笼内静静的看着，梅林带领着迦勒底一行人和留在乌鲁克地底的女神们，都在奋力对抗着不断反抗的提亚马特神，而他此时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靠近过前线，眼前的人们在拼尽全力的与Beast战斗着，他的胸膛里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想要战斗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沸腾。
明明他还能够做得更多。
“嘁。本王光是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他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勒！”
‘不！是！说！了！吗！战斗的时候不要让我分心，现在可不是打断我的时候！我很忙！’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请恕我拒绝。’
“呵，这世上就没有我谈不下来的交易，无非是所谓的代价不够罢了，本王仅仅动用宝库中三成的矿石类，就将伊什塔尔那无用女神收入本王麾下。让你听话的代价，本王照样承担的起！”
‘三成？你少在那里吹牛，明明就是2.5成。’
“嚯，藤丸那家伙还挺会做生意。”听到这样的回答，吉尔伽美什有些意外的搓了搓下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类幼崽，居然是个奸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那现在来说说我们的交易。”

‘我是不会解放你的灵魂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么会轻易放你回地面上去。你死了这条心吧，吉尔伽美什。’
“也不想想看，你作为冥界的主人，却让人偷偷将我挚友的尸骸轻易盗走之事，你怕是休想堵住本王的嘴巴了。呵！接下来本王留在冥界的时间里，我会每天每时每分都是要在你耳边，嘲笑你这个冥界女神的失职。要是哪天传到了地面上，你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吉尔伽美什嘴里露出一丝奸笑，果不其然，对方沉默了，没有搭话。
“我虽在多年以前，沉迷于寻找长生不老的草药，但现在的本王，既然敢将自己当做诱饵，将提亚马特神拖来冥界，就不再惧怕死亡。你想要的东西，本王也可以作为代价，在事后交代于你。”吉尔伽美什握紧拳头敲了敲胸口，铿锵有力的喊道：“你不就是想要本王胸膛里燃烧的灵魂火焰吗，你拿去便是！”
‘……？！’笼外震惊中的埃列什基伽勒，就连眼前的攻击都停住了，‘你……你是认真的吗？’
“本王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吉尔伽美什仰头望着笼顶，“你供应的魔力波动相当的不稳定，看来，你们在外面也是在进行一场恶战，天文台的魔术师们可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强力宝具，无论是你们还梅林，对提亚马特神的火力都不够，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魔镜还亮着。”
直到现在，埃列什基伽勒才注意到角落处，用来联络的魔镜，什么时候呈现开启状态，当然也只有她发现了镜中的吉尔伽美什，他借助冥界里的魔力恢复了大部分体力，胸口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他正双手抱胸，摆着一副乌鲁克王该有的威严，哪像是已逝之人，哪像亡国之君。
真是的。吉尔伽美什的姿态，他那自傲的神情，无论何时都会迷住冥界女神的眼睛。
‘那那那那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万一你回到地面，就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岂不是亏得什么都没剩下，还得收拾为了帮助你而撂下的烂摊子。’埃列什基伽勒假装不高兴的握了握魔枪，眼神望向另一边，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乐呵，毕竟她没想到吉尔伽美什会主动提起她想要的东西。
“埃列什基伽勒你在发什么呆！”镜子里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了伊什塔尔的声音。
“我在、我在收集冥界魔力，你们稍等我一下啦！”埃列什基伽勒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
“伊什塔尔，你让埃列什基伽勒去做吧，冥界女神有她自己的做法。我们现在只需要关注眼前的事情。”
“Mater说的对。”

‘看来那两人还活蹦乱跳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将本王被关在这笼子里，你也太不会读气氛了。’
“你还真是啰嗦。”
‘本王的加入可会增加你现在的战斗力。’
“是啦是啦，我知道了啦！那我需要你先支付定金。就像对待伊什塔尔那样。”
就像对待其他女神一样。
吉尔伽美什听出了埃列什基伽勒话中的意思，嘴角微扬，这样的回答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不过他看了眼身上，以他现在的魔力，估计拿不出宝库中的奇珍异宝了，而且埃列什基伽勒似乎对那些人类的珍宝也没有太多兴趣。
‘本王知道了，那就以这——’镜中的吉尔伽美什像是想起什么，手刚抬到头顶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碎石一下子砸到了魔镜上，魔镜应声而碎，镜中的画面瞬间就破碎了。
“哎呀哎呀，刚才手滑一下~艾蕾酱~”
“梅林，你是故意的吗!害我重要的地方都没听到！”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和谁说话呢，你有没有认真的在对抗拉赫姆啊！”伊什塔尔有些怀疑的乘着马安娜从半空中飞下来，还没接近埃列什基伽勒的身边，她便看见，埃列什基伽勒的身旁闪起了金色粉末一直延伸向天顶。

伊什塔尔注视着埃列什基伽勒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握在胸前，隔着很远，稍微略高的角度，伊什塔尔看到了。
那是一条金色锁链串起的小小紫色水晶吊坠，正被埃列什基伽勒稳稳的托在掌心。
她在微笑，温柔的将手掌合拢，放在胸前，埃列什基伽勒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啊啊，还真是遗憾。”伊什塔尔小声的念了一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