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穿回民国，端掉献王墓，再混个诸侯当当吧——02

2023-05-17鬼吹灯潘粤明胡八一龙岭迷窟鹧鸪哨陈玉楼怒晴湘西来源:百合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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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 用点子智慧，让大家在乱世也可以合理地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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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陈玉楼之前，胡八一就已经想清楚了：
这个世界里的陈玉楼显然与陈瞎子毫无干系，的确如雪莉杨所说，这是完全割裂的两个世界，这里的陈玉楼不是坑了他们的老瞎子，而是能决定他生死的湘西总把头。虽然他和胖子一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可真要见了陈玉楼，陈瞎子害得他们穿越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提的，对陈玉楼闹脾气没有意义，也没有任何好处。胡八一咽下了这口气，全当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后辈，最要紧的就是求他放人，兄弟们保命要紧，别的都是次要的。
胡八一也曾想象过，年轻时候的陈瞎子会是什么样？土匪头子，大概离不开凶神恶煞四个字。
如今他一步步走近，昏暗里一盏孤灯点起，他便真正见到了陈玉楼本人。
没想到，那家伙一身月白长衫，俨然一副知书达礼的文人模样，看起来有三十几岁，比胡八一年长，说话声音却嫩得不像中年人。如果不是那张与自己确有几分相似的脸，胡八一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陈玉楼。

胡八一停在十步之距，又惊又喜，又气又忍，脸上神情精彩已极，好半天憋出一句：“在下胡八一，久闻陈总把头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无意冒犯。我这无可奈何半夜翻墙，没有恶意，只是有事相求。”说着拱手抱了个球，将小神锋放在桌上，表示自己毫无敌意。
这话好听，陈玉楼却没有理他，只是慢悠悠地走到桌前收了小神锋。
早在胡八一刚进屋时，陈玉楼看见他的脸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诧异之余，便隐隐冒出一个想法，若能收服他说不定哪天能当个替身来使……陈玉楼没有下重手，此时在更近的距离打量胡八一，五感过人的本事立刻让他闻到这人实在狼狈，身上什么味都有，其中还夹杂着一抹异香。
陈玉楼沉吟道：“闻香玉……怎么会在你身上？”
胡八一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闻香玉，心道：“还不是你给的倒霉玩意儿么。”嘴上只说：“这个……前辈所赠。”
“金算盘能把这个给了你，你是他什么人哪？”
胡八一心想：如果我说金算盘是我师父，这家伙会给金算盘一点面子吗？可万一他们是仇敌呢？算了，还是别胡扯了。便道：“金算盘是同门的前辈，之前……算是有缘，所以这闻香玉到了我手里。”

陈玉楼一双夜眼立刻扫了过来，在胡八一脸上逼视良久，“小兄弟，你是摸金校尉？”
“是。”胡八一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可不是来下斗的，江湖规矩我懂，在湖南哪能随便动东西，都是卸岭的。”
陈玉楼半笑不笑地，“可你脖子上这摸金符……是个西贝货呀。”
胡八一愣了，想起陈玉楼遍识天下珍宝的本事，他说是假的那恐怕就是假的了，不禁心里痛骂大金牙：老金你个奸商，骗我和胖子这是真的，我说怎么护身从来不管用，净他妈遇见倒霉事呢！
陈玉楼看他这个样子，确定了不是哪个军阀派来的刺客，也不是有师承的真正的摸金校尉来惦记瓶山宝货，倒真像是与眼下时局毫不相干的毛头小子，便也懒得跟他闲扯，直接把话题引向重点：“没事，行走江湖都不容易，谁都有失手、走眼的时候……大半夜地来了，到底什么事，就直说吧？”
胡八一不禁有些动容，这家伙说话语调实在是非常和软，也很会劝人，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想了想，便直言相告：“实不相瞒，我们原本是四个人同行，刚到湖南地界，我那兄弟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卸岭几句坏话，就让人给抓来了，我眼看着他们三个被带进这城，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里面还有个姑娘呢，所以我这是来……求您放人的。”

“哦……”陈玉楼听了，不紧不慢地坐到了雕花圈椅里，像是并不急着帮忙寻人，“这么回事啊……”
胡八一方才还觉得他像好人，这会儿又觉得他麻木不仁。你不急，老子急，胖子老金还好说，杨参谋一个姑娘家落到土匪手里万一出点差池可怎么了得？
胡八一忍着脾气，努力在脸上拉扯出一个谄媚的笑，软语求道：“陈总把头，这事吧，本来是我那兄弟不对，我夜闯贵宅更是不对，江湖规矩我懂，犯到人手里了，总得留下点什么，可我们这胳膊腿，剁了也没用，还脏块地。这闻香玉我命小福薄不配拿，请您掌管，另外，您看有什么用得上晚辈的地方，晚辈一定尽力。”
陈玉楼笑道：“兄弟误会了，当年金算盘得了两块闻香玉，已经送了我一块，这一块既然给了你，想必是拿你当传人看待的，我怎能夺人所爱呀。”
胡八一懂了，这家伙不稀罕闻香玉，却没有拒绝自己答应帮忙出力的事，看来这就是他开出的交换条件了。兄弟在人家手上，刀山火海也只能应承，连忙又表了几句衷心，拍了几句马屁，就差指天誓日了。
陈玉楼看看窗外，终于应了：“天快亮了，也罢，我让人给你找找吧。”

一番较量总算有了结果。胡八一心里缓过一口气来。
方才屋里实在太暗，走到天光底下，胡八一才发现陈玉楼并不是意气风发、安享尊荣的模样，反倒有些沉郁内敛、行容憔悴。大半夜的也没有睡下不知在那屋里想些什么，方才像是强打精神和他这个不速之客打太极的。
雪莉杨讲过，这家伙率领卸岭盗众多年来敛财无数，从没吃过亏，唯独在瓶山损失惨重。他的外门部众虽然有数万之众，真正的精锐还是嫡系的卸岭力士，相当于亲兵近卫，个个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这些精锐伤亡近半，陈玉楼也就元气大伤。
难道，现在已经是瓶山寻宝之后了？如果陈瞎子想让自己帮忙改变历史，应该是穿越回瓶山之前，怎么会是瓶山之后？胡八一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问，只能留着以后慢慢寻找答案。
花玛拐作为总把头的近侍，通常是睡在陈玉楼房里的外间，方便听候调遣，也算随身保护。只是最近要办的事实在太多，经常忙到半夜，自然就不回去睡了。
花玛拐正趴在桌上补觉，忽然有人走到身边，给他披了件衣服。花玛拐睁眼便见月白长衫在眼前晃荡，立刻蹭一下站了起来，“总把头。”

陈玉楼把他按坐回去，说道：“睡吧。醒了再帮我查一下，有没有被押送来的，两男一女，是帮门外那位小兄弟找人。”
胡八一立在廊檐外，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死。还醒了再查？你手下的睡眠质量比我兄弟的命还重要是吧？
陈玉楼交代完了，转身便走，没再理他。
好在，花玛拐看见胡八一那张脸，顿时睡意全无，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总把头的……？”
胡八一气上加气，心道我是他祖宗！脸上依旧只能强装笑意，“不是，我哪能高攀呢，巧合而已。麻烦您，帮我找找人吧，急得很。”
花玛拐心想，该不是老爷子年轻时在外面犯的错误吧，长得这么大才回来寻亲？如果真是这样，对总把头也许是件好事，打虎亲兄弟，好歹多个帮手。可他会不会想分权？……一顿细心过头的胡思乱想，花玛拐好容易醒过神来，长呼两口气，决定先帮他找人再说，便取出城关登记的簿子翻看。
常胜山这座城统共养着数万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陈玉楼开仓放粮救济难民，又怕难民中混入外省军阀的斥候、刺客，因此凡是入城的人，都必须依照相貌、口音、衣着、籍贯进行详细登记，还要仔细查看脸上有没有易容，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手上老茧是用过枪的、用过刀的、还是只用锄头的。要进入陈家所在的内城，盘查得就更严了。

花玛拐很容易便查到了雪莉杨、王胖子、大金牙三人的入城记录，却怎么也查不到胡八一的。花玛拐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胡八一苦笑，他这身衣服抖抖还有土渣，显然打盗洞进来的瞒不过去。胡八一也没想瞒。面对人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以不变应万变。于是便将胖子如何嘴欠，他如何来救人，如何碰巧遇到陈玉楼，又讲了一遍。
花玛拐一听他夜闯陈玉楼房间，脸色轰然阴了下去。
到底是陈玉楼有令在先，花玛拐还是把雪莉杨、王胖子、大金牙三人从监牢里提出来了。
去往监牢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大金牙震天的哭喊。胡八一连忙寻声跑去。原来是两个响马正在惦记大金牙的大金牙，一个按头一个上手，已经掰得开始晃动了，血流了满嘴。胡八一忍着没打人，花玛拐喝退了那两个响马。
胡八一见三个伙伴都被绑着，很是狼狈，但也都还平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大金牙一口一个胡爷地叫着，雪莉杨笑了，胖子也很激动，跳起来凑到胡八一身边悄声问道：“怎么着老胡，给我解开，打丫的，杀出去？”
胡八一无奈：“杀个屁，你知道人家有多少人吗？老实点儿吧。”

花玛拐将三人解了绑，由卸岭力士押着，一齐带到了总把头面前。
城楼上，陈玉楼向下瞥了一眼，远远地看出那胖子一身蛮力，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那姑娘像是有些功夫，人也稳重；那瘦子的面相有些小精明，胆子最小。看罢，他便转过身去，佯作不知道有人来了。
直到花玛拐走到身边，凑近了，低声禀报：“总把头，这事恐怕有蹊跷，外五门的弟兄说，那胖子在西口驿站骂您，说要趁夜下手，要您好看什么的，他们这才把人抓来的。姓胡的打的盗洞我看了，内行。”
陈玉楼没有理他。立刻转回身来，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呦，请来了，花玛拐怎么不早说。都是误会，误会。”他也不嫌大金牙脏，抬手拍了拍大金牙的胳膊，递到一个下属面前，“这位兄弟受了伤，快带他去牙医那儿看看。”
大金牙脸上神情复杂，对胡八一三人依依不舍，就这样被人请走了。
雪莉杨激动万分，想喊陈老前辈，又想问她外公在哪儿，恨不得立刻告诉陈玉楼“雮尘珠在献王墓但是你千万不要去我和我外公去”。胡八一拼命使眼色让她别多嘴，雪莉杨咬牙忍了下来。
陈玉楼精通相面之术，看向雪莉杨时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不禁多盯了一会儿。

胡八一心里咯噔一声：妈的，难怪那群土匪只劫牙不劫色，还以为是旧时江湖盗亦有道呢，原来是要把好事献给他们总把头的，这王八蛋不至于见色起意吧！
好在陈玉楼没什么别的表示，只是说：“这位姑娘，我这里乱，你去红姑那里歇着，做个伴儿吧。”接着又安排了胖子：“花玛拐，带这位兄弟去粥铺那边吃点东西，我和胡兄弟聊聊。”
能见到红姑娘，雪莉杨可太愿意了。胖子从头到尾都是懵的，根本没反应过来眼前这戴墨镜穿长衫的书生是谁，胡八一劝他：“放心吧胖子，去吧。”
陈玉楼一个眼神，身后几个随从便没再跟着，只剩胡八一跟在侧后，两人走在城墙上，左边是内城民生，右边是氤氲山景。
胡八一看这家伙淡然自如、迟迟不开话头，索性自己先挑明了：“陈总把头好机谋啊，我那胖兄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加上他那个身材肯定早就饿了，您便让他去喝粥，那粥铺是您为了周济难民而设的，这是让他看看卸岭并不是坏人。红姑娘是卸岭里难得的女人家，我们杨小姐和她在一起没什么不方便的，红姑娘又是月亮门第一高手，杨小姐会些功夫，但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翻不了天。大金牙又被带去城里看牙医了……您这是几句话把我们四个人打散了，我们谁也不敢擅自行动，却也都得到了善待，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使不出来。不过我还是想说，我们真是没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