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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听许嵩的歌后所作)

2023-05-17 来源:百合文库

花满楼(听许嵩的歌后所作)


北地有花,名为忘生,常生于乱葬岗,花遇血则开,平日只有手指大小的花蕾,花开不过半日,遇日晒则蔫,故月下才能全得其景,此花既开,花色娇艳,有荧色,宛如仙人出尘世,不似凡尘之花,亦不为人所知。
姒月又来到了后山,自从两年前的夜里,她无意中远远看到半山的映照月色而开,血红却不显艳俗的花开之后,她对这里便深深痴迷,痴迷的不仅是花,还有人。
她清晰的记得,那个夜里,那个身着青铜甲站在花群中的将军,战甲映月色也映花色,清冽血红,宛如山火,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那一夜,她痴痴的呆了许久,直到夜露冰凉,远处的村子里燃起数道火把的光亮,加上呼唤她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花满楼(听许嵩的歌后所作)


回到家里,她病了许久。她和家人说了花开的事情,她说还想去看一眼,却被父母禁足了,她不懂,为什么父母会露出那种难看的表情,她不懂,为什么夜里村子多了许多巡夜的人,她只是想再看看那半山的花开和那个将军,也许将军并不重要,他在那里,才重要。
这一禁足便是两年,作为一个女儿家,并没有人跟她说明什么,不过她能看出来,村子里,气氛似乎变得愈加凝重。
今天,她终于又跑出来了,她日日夜夜想着跑出来,直到今天,看守的人少了很多,父母也被叫去商议事情,她才有了机会。

花满楼(听许嵩的歌后所作)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跟那天她看到花开的时候一样,她愈加欢悦起来,连爬墙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也没有了感觉,她快步走起来,然后变成了小跑,最后,兴奋的每一步都要跳一下,她想看到那半山的花,花中最好有个英俊的将军,像那天一样。
“呀?”她这一次站在了山脚下,比上一次靠近了许多。
可是,她失望了,山中只是黑黝黝的一片,月辉只撒在了稀稀拉拉的树和半山的矮草上,夜里没风,反常的连虫鸣也没了,姒月有点害怕,不过脑海中又浮现那一夜的花海和将军,她的嘴角上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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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她这样想着,慢慢的靠着一颗矮树坐了下来。她想着,到时候花开,就到山上去,她也想站在花群中,看花映月辉,花月映衣,可惜今天穿的是普通的裙装,因为偷跑出来,她也没时间选衣服了,她有些后悔,要是把母亲给她做的出嫁的衣服穿出来就好了。
姒月就这么痴痴的望着不高的山,等花开,她一定要上去,现在太黑了,她怕。这么想着想着,她的眼皮开始不自觉的沉下去,慢慢的,姒月靠着矮树,睡了过去。
姒月是被一阵脚步和铠甲摩擦声弄醒的,她望望天,月亮还挂在半空,月色皎洁,清辉洒在地面宛如雪夜。

花满楼(听许嵩的歌后所作)


她慢慢站了起来,望向近处的山,然后满脸失望。
还是没开,今天不开了么,她敲了敲脑袋,有点头疼,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呢,求求你,开一次吧。姒月渴望的望向矮山,矮山依然寂静一片,并不回答。
“什么人?”一声低喝传来,接着一根木箭稳稳的射入她靠着的矮树上。
姒月下意识的回过头,目光所至,是一群残兵败将,只是为首的那人却是目光坚毅。
“唉?将军!”姒月惊呼了一声。她记得这个人,他是两年前的那位将军,虽然当初也没看到他的脸,但是姒月就是肯定,这人,就是那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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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正想着,这一群满身伤痕,铠甲也是残破不堪的军伍已经飞速靠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将军皱着眉扫了她一眼,随后迅速将手上的木弓收到背后,揽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
姒月一时间失了神,回过头来,月色下,满脸娇红。
“将...将军。”姒月呢喃,但是很快她就变得惊慌起来。
将军他们背后,是一片把天空也照的通红的火把,远处的村子,也是燃起了冲天的火焰,像是那夜的花,但是更凡俗一点。飞矢时不时地就划过她的身边,她想叫出来,但是发不出声音。她怕,比山上的黑暗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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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残兵败将迅速的逃向矮山上,没有任何队形可言,将军横抱着姒月,穿行在树木丛中,时不时的,就有树枝藤条划过她的身体,有点疼,却也让她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姒月软在了将军的怀里,却只有铠甲的冰凉。
逃到了矮山上之后,追赶的人停了下来,山下火把连成一片,月色也失去了清冽。
“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将军喘着粗气,在靠近山顶的一个阴暗处坐了下来,姒月也被轻轻的放在了一旁。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了,跟随的队伍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加上又被追射了一阵,估计,也剩下不了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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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呆呆的坐在地上,朝着山下的火光望去,但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半山的宛如群星散落的一片荧色娇红吸引过去。
花终究是开了,不似上次的半山,这次只是零散的各处,散落成辉,别是一番风景,可是姒月没心思看了,她扫了一眼,便望向满身血污的将军,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花,不如将军好看,她想着。
“褒国没了。”将军的手紧紧握着腰上的剑,骨节森然。
姒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将军脸色凛然,冰冷的目光让姒月有点慌乱,不是遇到喜欢的人的那种慌乱,而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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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姒,小名姒月。”
“你真好看。”将军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冰冷的说着,“我从未想过,褒国有如此好看之人。”
话很好听,但将军说出来,却是无限的冰冷,寒夜里,姒月瑟瑟发抖,却不敢把眼睛转开,也不敢眨眼,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目光却是望向山腰的点点红色荧光。
还是花好看。
将军歪了歪头,顺着姒月的目光望过去。然后不明不白地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很冷,很,悲伤。
“花好看吧。”将军转过头来,“拿命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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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目光转向满脸血污,只有熠熠的眼睛能清晰的辨认出来的将军。
还是将军好看。
“我守不住这个国家,你也许可以。”将军再次揽过姒月,这一次不是横抱,而是背在了后面,他还细心地把铠甲脱下给姒月穿上,然后撕开衬衣将她绑得紧了一点,这一次,姒月觉得将军身上好暖好暖。
转眼,便是五日,将军和姒月终于从荒林中走了出来,远远的,平地上一个在姒月看来极为高大的都城出现在眼前,陆续的,姒月能看到稀疏的士兵从四面八方逃向都城,就和她和将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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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都城之后,姒月再没有见到将军,她被安置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每天都有侍女为她梳妆打扮,还有女医师将她身上的划痕细细地消除,她有了许多漂亮的衣服,比她娘给她出嫁制做的衣服还要好看。
可是姒月不想要这些,陌生的人,陌生的房子,陌生的景色,她怕,跟那夜的黑暗和火光一样害怕。
姒月第一次开口是在三天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将军在哪儿?侍女沉默了一会儿,说,将军在保护褒国。
侍女还说,姒月小姊真好看。
声音很沉,不过应该是在夸我,将军也说我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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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想着,嘴角翘了起来。
姒月是从将军口中听说褒国这个词的,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所在的国家,叫褒国。她才十四岁,她不懂,她想,保护褒国,应该就是把那夜那群拿着火把追赶他们的人赶出去吧,这么一想,她倒是希望将军能成功,哪怕见不到也没关系,将军好好的就行。
姒月希望将军好好的,希望有一天,能和他一起站在半山花海之中,清月凝辉,肯定很好看,姒月就这么痴痴地想着,每夜坐在屋子里,痴痴地望着院门外。
姒月再次见到将军是在一月之后,听侍女说,城外已经被大军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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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要保卫褒国的,姒月这样想着,不由得揪心起来,要不,不要这个褒国了,将军好好的就行。姒月期盼着见到好好的将军。
她终究是见到了。
再次看到将军时,将军的眼光不复明亮,脸上也失去了坚毅,变得满脸疲惫,左手缺了两根手指,额头多了一道伤痕,被头盔盖着,却还是让姒月看到了。
“姒月,只有你能保护褒国了。”将军看向她时,目光再次变得明亮起来,只是这目光和那夜初见,不对,是姒月第二次见到他时一样,让姒月很是慌乱,不是喜欢的慌乱,是害怕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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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能不能,不要褒国了。”姒月拉起将军的左手,泪珠子直直的掉在了将军的掌心。
“不,褒国在我在,褒国亡,我亡。”姒月再次看到将军坚毅的样子,有些欣喜,也只是有些而已,她从侍女口中依稀知道将军的打算,她怕,很怕很怕。
“将军......”姒月呢喃,然后任由侍女给她换上最华美的衣服,衣服是鲜红的,但跟半山的花却不一样,很俗很俗,姒月很厌恶。
姒月被梳妆打扮好,然后被带上了院门外的马车,马车上有素灰的顶盖,像是那夜的月色,不过黯淡了许多,她上车,他驾马,平稳的驶向了城门,汇入了城门里的一支队伍,队伍里有着许多像她一样的马车还有一架更大更华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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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呀咦”的开启,将军在那辆大马车的侧后面,缓缓而出,姒月的心愈加慌乱起来。
“孤愿降于天子,乞献黄金珠宝十车,布帛一千,兵甲三千,美人一名,万望天子乞怜。”大马车里的人高声喊着,然后将军便与数十辆车乘一起,缓缓的向前驶去。
姒月抬头看去,才发现对面是整齐严肃的阵列,姒月记得他们的兵甲,和那夜里,追赶将军的人一样,姒月更加慌乱起来,她不想过去,她怕那边会有一支箭矢飞过来,给将军带来血污。
“将军,我不想去。”姒月隐隐地抽泣起来。可是只有将军裹着头巾的背影,依稀,可以看到将军的身体颤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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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也在害怕吧,姒月这样想着,自己反而不怕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说道。
“将军,我不怕的。”姒月被接到了那支队伍之中。
将军下马车,解下腰上的剑递给对面的穿着铠甲的人,然后回头,向姒月伸手。
目光就这样对上了。
姒月看着浑身颤抖的将军,不由得嫣然一笑。
“将军,我不怕的,但是时间长了,我可能也会怕的,到时候,你要记得来接我。”姒月的笑,让对面行伍都变得鸦雀无声。
将军愣住了,姒月却是施施然搭上他的手,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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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得来接我,不然我会怕的。”走过将军的身边,姒月看向呆住的将军不由得又提醒了句。
将军无言,手终究是放了下来。
姒月没有回头,她在怕,她更怕将军看到她怕的样子,也怕起来。这里这么多敌人,将军不能怕。
她才十四岁,她什么都懂了。
天气有点冷,天上已经有大雁在往南飞,姒月上了车乘,前方的路,不知道要去哪儿,慢慢离将军远去后,她才发现,她真的好怕好怕。
她开始想念将军的后背了。
周幽王三年,周幽王攻打褒国,褒国兵败,献出美女褒姒乞求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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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月被送到了一个极为庞大的都城里,这里被人称为殷,姒月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能有这么大的城市,她曾以为褒城和矮山村子就是全部了。
姒月见到了王,一路上,都有人说王的事情,告诉她该怎么做,姒月很烦这些,但是她很细心的在学,因为将军说过,只有她能救褒国,她好好学,应该就能保护褒国保护将军了吧。
王的样子很不好看,完全不能和将军比。
初次见到王时,姒月按照别人教她的,慢慢地行礼,嘴角微扬地笑起来,她能看到,王的脸都呆住了,王的眼睛里也有光,但不像将军那样的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只让姒月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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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姒月哭了很久很久。
王说,喜欢姒月地笑,姒月再没笑过,可是王还是那样对她。
一年后,姒月有了孩子,叫伯服。
姒月常常待在阁楼上,痴痴地望着褒国的方向,一年了啊,将军怎么还不来接我呢?姒月这样想着,眉眼间更是化不开的愁。
王对她慢慢由一开始的粗鲁变得极温柔,整天陪着她,陪她看褒国的方向,对她说一些趣事,可是姒月只想着那天半山的娇红,还有花群中的将军,她不喜欢王,可是也不讨厌,因为王对她真的是极好极好的。
姒月知道什么是好,可是她害怕,每次王在身边,她都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将军待在一起时,他给她披甲,为她开路,他的背后温暖而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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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不一样,虽然后来变得温柔,但姒月已经怕了,她每次看到王,都会想起那天,她哭的最久的那天。
姒月不喜欢王,也不讨厌王,但是她害怕。
转眼,又是四年,王问她,要不要做王后啊?姒月从来不会拒绝王,因为她怕王生气,然后就不能保护褒国了,所以她点头了。
姒月依稀听说宫廷里,很多很多人反对这件事,甚至很多很多人骂她,甚至侍女也私下讨论过这件事,她们对她的举动越发敬重,目光却越发厌恶。
姒月害怕了,她找到了王,哭着说,我不做王后了,不要让他们为难褒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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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阵子消失了一会儿,她的侍女也被换了一批,她们的目光也由鄙夷转为了害怕,和姒月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一样的害怕,姒月不懂。
只是听说,王杀了很多人。
王在骊山给姒月建了一座小楼,似乎是因为第一次在王面前提到褒国,王给她带过来许多褒国的东西,衣服、屋子、家具都是褒国的样子,可是姒月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想着,将军什么时候来接他,五年了,将军应该不会害怕了吧。
其实,这个年纪了,她什么都懂了。
将军也许不会来了。
姒月再看到褒国的东西时,眉眼已经化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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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头一次从王的眼睛中看到了慌乱,和她的慌乱不一样,姒月从没有看到过这种情绪,似乎,王是在为她慌乱?
王每天都派人运来各种褒国的东西,姒月并不在意,只是在看到各种花朵时,她会格外留意一下,这也让王高兴了起来,她住的楼上花越来越多,可惜没有姒月想要的那种。
王终究还是找到了那种花,其实一开始,姒月也不认识,只是偶然间,侍女伺候花时,被带刺的枝划破伤口,才让那荧色的花朵骤然开放。
姒月看的痴了,她想着,要是花开满楼,她和将军待在这里,多好看,可惜将军似乎很讨厌这种花,姒月有些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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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的楼中,被摆满了这种花,姒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花的名字,叫忘生,姒月觉得这名字不好,因为明明看到这种花,她才能记得她活着,应该叫记生才对。
王似乎并不知道花怎么开,只是姒月打理满楼的花骨儿时偶尔会让她露出一丝微笑,王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又过了两年,姒月几乎要忘了将军什么样子。
只是月映花海、花月映人的那个身影,还清晰地记在她的心里,将军,将军似乎左手缺了两根手指,额头上一道疤。
夜,王找到了姒月,姒月习惯了,但是王这次却是拉着她来到了来到了一处高高的烽火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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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燃起,姒月瞬间慌乱了起来,她很不喜欢火光,她害怕,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其实她能的,只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王从来都不知道那样真正的姒月。
火光愈发强烈,黑夜里,映红了一片,姒月怕,这时候将军的身影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他在的时候,就不怕这火光了呢。
姒月出神地想着,目光远移,遍野的黑影带着火把涌向都城,姒月身体都颤抖起来。
将军,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姒月很想哭。
可是她从来殷的第一夜之后,再没有在王的面前哭过,她习惯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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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越来越接近,姒月几乎可以模糊地看到那些喘着粗气的将士。
很快,她愣住了,她看到了,火光下,那个驾马飞奔而来的人,身上的铠甲变了,她几乎没有认出来,只是那勒住缰绳的左手,在如同白昼的都城下面,明晃晃的缺了两根手指。
将军,你终于是来接我了么?
姒月笑了,很灿烂的笑着。
王痴了,痴痴的望着姒月。
将士乱着,闪着寒光的兵器握在手上,茫然地四顾,却没有敌人。
姒月的目光再次和将军对上了,将军的脸,又变得坚毅了,这么多年,他果然不怕了呢。姒月觉得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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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月色下,烽火映红了姒月的脸,满是笑容的脸。
王说,褒姒,你该多笑笑。
王的手划过姒月的脸,姒月想逃开,不过她忍住了,慌乱地望向将军,姒月却找不到了,茫茫人海,姒月有点想哭。
姒月又不笑了。
王深深地叹了口气。
往后,王时常带她去烽火台上,姒月也时常能看到将军,回到阁楼的时候,她想起将军,也时常地笑起来,王也愈发高兴起来。
他只想看到姒月笑而已。
可是姒月只有想着将军的时候会笑。
姒月不知道,王深爱着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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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王没有叫姒月,但是远远的,却是火光冲天,姒月不由的敲了敲脑袋,王为什么没叫她呢,她想看到将军啊。
不过,这么多次了,有时候,将军都不会来,这一次,应该也是如此吧,姒月痴痴地想着那片花海,那个花海中的人。
不过,一阵厮杀声把她拉了回来,王带着一群将士慌乱地跑了过来。
“褒姒,跟我走,快。”王的眼睛里满是慌乱,跟姒月第二次见到将军时一模一样,姒月猛然想起,那一次,是有人在追赶将军,她才那么慌乱的,可是,他是王啊。
姒月迷茫着被拉了起来,然后被带着跑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姒月望去,这座楼的四周,已经满是披甲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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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带着她缓缓的退到了楼顶,再无退路。
“姬宫湦你荒淫无道,罪无可恕,快束手就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姒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
“尔等西夷犬戎,竟然违背天子,做梦!”王的双目血红,拔出长剑,“孤王绝不降于乱臣贼子!”
王回过头,望向姒月,惨然的一笑。
“姒,你能笑一下么?”
姒月没有回答,王叹了口气。
“我不忍杀你,好好活着。”王说着,长剑横起,自脖子上一刎而过,鲜红的血,洒了一地。
姒月一时间愣住了,她尖叫着,接着,一个身影猛地从楼下窜了上来,一把揽住了她,手上长剑拨开流矢,姒月侧躺在他的怀里,下意识地握住了他揽住她的手,缺了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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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将军。
“将军,你来接我了么?”姒月痴痴地望着那个依然坚毅的脸庞,笑颜如花。
“是啊,我来接你了,姒月。”
褒国女子称国及姓,天下人都叫她褒姒,唯一知道她叫姒月的,也只有将军了。
夜色深沉,火光满楼,四周到处是鲜血残骸,忘生花在被送到楼上后,第一次娇艳的开了,荧色连成一片,她在他怀里,从未如此温暖过。
花开满楼,他来接我了。
......
周幽王十一年,申后的父亲申侯联合鄫国、西夷犬戎大举进攻西周都城镐京,击败西周禁卫军宗周六师,在骊山下杀死周幽王,褒姒被犬戎掳走,从此下落不明,西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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