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的快乐生活】第七章 两个亚列

莉莉听他这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晶莹翘嫩的嘴唇开开合合都没冒出一个字来，大概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想从你们口中知道曾经的往事，包括我自己的一切！”袁昊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所以，就随便说说吧，你所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仅仅当作闲聊，我绝不会生气。”
“嗯！”
莉莉点了点头，又想了想，眼看着远方的大地，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前的亚列大人，很厉害！
“在跌落地狱之前，他是十二大天使之一，是善行与勇武的化身，也是唯一一个战斗在前线的大天使，仅凭一人之力就创造了守护恶魔之门万年不可动摇的传说。

“他手中的金色焰剑斩杀了不计其数的恶魔，与大魔王撒旦大人也几乎能战成平手，即便是号称神域中最厉害的战神阿瑞斯对他也很是敬佩！”
“阿瑞斯？”袁昊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莉莉不疑有他，继续道，“不过，后来第二次天堂战争，因为擅自开打恶魔之门的原因，他被打入地狱中来，成为了堕天使。
“不仅如此，后来阿瑞斯又找到这里来，说是还要罚他在地狱中心——也就是如今的黑天鹅领地，继续看守恶魔之门！

“什么？！”袁昊惊呼一声，“恶魔之门在咱们领地里？”
莉莉点了点头：“准确地说，就在我们脚下，黑天鹅堡的正下方！”
“我去！”袁昊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道，“所以，黑天鹅堡修建的原因就是为了守卫恶魔之门！”
“是的！”莉莉肯定地回答，然后继续说道，“恶魔之门是地狱通往外界的出口之一，所以经常会有其他恶魔想要穿过这里去往冥界，再到达人间或是神域里。
“因此，亚列大人刚到这里时，就一度与大大小小几百个强大的恶魔发生过战斗。

“不过，除了恶魔领主级别的强者联手以外，其他人是不可能打得过他的，加上后来撒旦大人出面，那些恶魔就都退回去了，黑天鹅领地这才逐渐安稳了下来。
“再后来，亚列大人褪下自己的五对羽翼，孕育了我们九人，帮助他管理黑天鹅领地和守护恶魔之门，到现在已经数百年了。
“其间也有恶魔前来扰事，甚至也有领主级别的，但都被打了回去，虽然亚列大人的实力比起以前来说跌落不少，可加上我们几人的帮助，其实整体算起来比在神域时更强！”

“既然如此，为何上次又败了呢？”袁昊疑惑道。
莉莉摇了摇头，露出思考的神色来：“我也不知道，您当时下令不允许我们出手相助。可是以您的能力，要对付一个新晋的恶魔领主应该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的失手了。”
“嗯，有点古怪！”袁昊皱眉沉声说道。
随后他又脸色一展，带着坏坏的笑容看着莉莉：“说这么半天，怎么感觉你这丫头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啊！”
“什么？！”莉莉脸色一红，慌张地低下头去。

袁昊微眯着眼，狐疑地看着她：“我让你讲讲你所认识的亚列，不是让你说大家都知道的我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我所认识的亚列大人！”莉莉嘟着嘴争辩道，却是连头都不抬，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哦？是吗？”袁昊把音调拔高了几分，却是先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才轻轻说道，“继续喝啊，别客气！”
“哦，好！”
脸红的少女机械地把杯子端起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又听见他说话了：“你不老实说的话，我就把你喝了这酒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噗！”一口红酒喷了老远。
“啧啧，又加一条，不但喝了，还到处吐！”贱贱的声音犹如魔音环绕过来。
莉莉擦了擦嘴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低头沉吟了半晌，终于是屈服于某人的威吓之下，这才开口说道：“我记忆中的亚列大人……很严厉，也很骄傲！
“他为自己的强大和睿智而骄傲，这地狱中的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低劣的！
“甚至神域中的众神也不被他放在眼里，即便是后来成为了恶魔领主，他也从未正眼看过其他人……包括……我们。”

说着，她眉头轻蹙，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来。
“不过，正是这样的亚列大人，才受到大家的尊敬，强者，谁不敬佩呢？
“我们九人的生命都是他赐予的，天使折翼，这是多么危险多么痛苦的过程，众多堕天使中，唯他能有如此魄力和胆识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撒旦大人也不敢！
“所以，我们都很感激他，爱他！
“即便是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莉莉的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她用袖口抹了抹眼角，深吸了口气，又微微笑道：“唯一不好的，就是真的太严厉了些，从来不苟言笑，对我们也不多说一句话。

“可我们都知道，他心中藏着太多的事情，是这些压力让他笑不出来。
“所以我们都想把手上的事情尽量做得完美一些，多帮他分担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也总要把所有的事情揽过去自己操办，真是……”莉莉轻轻摇了摇头，顿了一顿，才说道，“这就是我所认识的亚列大人！我们深爱着的，骄傲，严厉，又辛苦的亚列大人！”
她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弯弯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苍白的月色下如星光般闪烁。
袁昊微微皱着眉头，他能体会出这一席话中莉莉对亚列的感情。

他也有些惶恐，万一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实在不敢想象！
此时，耳边又传来莉莉的声音：“谢谢您，亚列大人！”
“谢我？”袁昊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是的，谢谢您，让我们见到了最真实的你。”
“真实……”
袁昊轻轻地笑了笑，他看着远方，在月光也照不到的黑暗处，似乎有一个背影在渐渐远去，脚步坚定，没有迟疑。
“若是我永远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怎么办？”袁昊不经意地说道，像是在问莉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莉莉轻轻笑着，月光照在她粉嫩的脸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华，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悦耳：
“不管您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会陪在您身边，直到永恒的尽头。”
听着她温柔的声音，袁昊不禁放松下来，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心里渐渐想明白一件事情。
其实，要融入这里，不妨真的把自己当做亚列。
暂时忘记原本的身份，就当是一次角色扮演嘛。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亚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