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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章 虎贲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章 虎贲


“三哥,你这话也忒瞧不起人了。今日乃母后寿诞,如此大喜的日子,动刀剑斗殴可不是要拂了大家的兴致吗?”公主果然动了怒气,她对三哥简安王素来睚眦必报的行径再了解不过,虽明知道简安王此举明摆着是要故意和自己过不去,还是毫不迟疑地出口反驳道。
“皇帝怎么看?”太后幽幽开口询问道,语调虽平和却隐隐蕴了一分肃杀之意。
端坐在下首的皇帝听闻太后问询,神色肃然,缓缓开口道:“母后,儿臣也觉得,简安王的意见颇为中肯。羽林军人数众多,儿臣也未并非尽数认识,如真有天纵英才,理当由有才之士自行选择去处,儿臣以为,无论是在羽林军还是虎贲卫,于我南姜而言,均是幸事。”
“如此甚好。”太后听闻皇帝此言微微一笑,语气虽柔和,但转向木兰的目光却饱含震慑之意,“花校尉可有异议?如无把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禀太后,微臣今日站在此处,是怀着最好的期盼而来,自然也作了最坏的打算而去。”木兰微微抬头看向太后——这位在深宫和朝堂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女中豪杰,目不稍瞬,丝毫未露出一丝畏惧之意,连太后都不禁心下一凛。
其实木兰在简安王提出建议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个事实:今日已然不可能按照原计划完成任务了,所以她也未对皇帝的回答抱有任何希望。好在,现在晁枋有救了,她已经没有任何软肋,因此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镇定自信。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章 虎贲


自上次涵德殿君臣生分后,皇帝再未当面见过木兰,今日的一切计划均是通过李直雍传到给木兰的。若是按照原计划执行,他对木兰的能力有充分信心。但当下,简安王提议比试剑术却让他内心不免有些忐忑:皇帝虽见过木兰舞剑,但他并非习武之人,看木兰舞剑只觉得恍若神仙下凡,却并不清楚木兰的真实剑术水平到底如何。今日真刀真枪一动手,一个不济便极有可能会导致她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的心一沉,眼眸内闪过一丝凌厉:无论今日之事如何收尾,需得设法保她性命无虞。
“母后,儿臣听闻花军在羽林军任校尉之职,乃从五品武职,今日比武,是否安排虎贲卫同等武职的人出来一决高下即可?”皇帝向上首的太后恭敬地问询道。
他此话看似稀松平常,实际是在尽力为木兰博胜算:虎贲卫的选拔异常严苛,能进入虎贲卫的将士都是百里挑一、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要是虎贲卫有意指派高手出来决战,木兰今日胜算无几,要么战败退出羽林军,要么战死。任何一种结果,都将功亏一篑。
“比武之事自然要因实力而异,岂能按官阶安排?儿臣以为,花军既然对自己的剑术如此自信,虎贲卫理应指派最擅剑术的朱副统领应战,方不辱没花校尉。”简安王不待太后回答,赶紧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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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校尉,今日的比试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与前途,哀家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太后对皇帝和简安王的话语皆置若罔闻,却径直向仍然站在殿中央的木兰发话道。
“回太后,花军今日若能与虎贲卫的顶尖高手一决高下,即使当场战死也倍感荣幸!”木兰从容一揖,倒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简安王所期待的怯惧来。
“话倒是说得很漂亮!”太后轻轻一哂,拨了拨手上戴着的锋利护甲,神色转瞬即冰,向身边的虎贲卫发话道:“去,将朱暄叫过来。”
 除木兰外,在场众人大都知悉朱暄乃虎贲卫副统领,一身剑术少有人敌。此话一出,各人反应大相径庭:简安王一副幸灾乐祸待看好戏的表情;皇帝神色一顿,眸中有一丝恨意悄然而过,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安瑗公主一盈秋水盛满了担心,几番欲开口最终还是默然;唯有木兰淡定如初,她微微昂首淡淡一笑,对端坐上首的太后一揖:“谢太后成全,烦请太后赐剑。”
………………………………
等不多时,只见一身材魁梧、身穿虎贲卫黑色铠甲的年长男子步伐稳健地从殿外大步跨了进来,对太后及在座的皇亲贵胄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且带着一丝沙哑:“微臣朱暄领命前来,谨候太后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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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哀家今日唤你前来,是要你与这位羽林军同僚切磋一下剑术,你可有异议?”
“微臣领命。”
木兰待朱暄微微抬头,才瞥见他的脸——那是一张酷似朱老将军的面容。但不同的是,不同于老将军的豁达,他的目光隐隐透出一股阴鸷之气,尤其是左边脸颊上,赫然斜着一道蜈蚣般的伤疤,甚是可怖。
朱暄乃朱昀嫡亲兄长,虽然朱暄在虎贲卫已做到副统领一职,但朱昀却从未对木兰提及这位兄长。木兰第一次知悉朱昀还有个兄长,还是从皇帝口中。她和朱昀之间虽然无话不说,但这件事朱昀从未向她提及,木兰当时心下疑惑,但此后也未将皇帝的话放在心上,所以她也未刻意去打听朱昀的这位兄长,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以在今日比武之前,她不认识朱暄,更不知他会是虎贲卫今日指派出来的对手。
今日一见朱暄,木兰心下隐隐骇然,一方面是惊讶于他神似老将军的外貌,同时也警觉于他身上蛰伏的危险气息——这是个强劲的对手,木兰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侍立在侧的虎贲卫已然将两柄上好的龙泉长剑分别呈上,木兰和朱暄各自接过剑,面对太后行礼完毕,才转向彼此,互相见礼。
“羽林军校尉花军拜见朱副统领,请朱统领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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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卫朱暄,得罪了。”
…………………………
宴席上,响起沉沉的鼓点声来,在座之人均停杯投箸屏息静气。
只见二人互相见礼完毕尚未站定,朱暄手中白光一闪,剑已出鞘。长剑带着重重的杀伐之气呼啸而来,木兰迅速抽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格开,虽成功化解了朱暄直面而来的攻势,手腕却被他剑势上所带的强大力道震地隐隐发疼。
在座之人见开场便如此精彩,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还未缓过神来,就见木兰手腕一转,已然转守为攻。她连劈三剑,所使用的招数正是朱家看门剑法中的“蹄间三寻”,剑式快而猛,前两剑先攻朱暄下盘,最后一剑却直直刺向朱暄的胸口。
朱暄不知木兰与朱昀的关系,看到木兰使出这招“蹄间三寻”之时,不禁吃了一惊——这人缘何会使朱家秘传的剑法?他一惊之下,来不及转圜,眼见闪躲不及就要被对手刺中,却见对手在剑势未老之际,似乎是故意微微斜了斜剑,让朱暄堪堪躲过。
第一轮互探试探的缠斗告一段落,二人均闪身跳出,略一顿便开启了第二轮比试。
这次是木兰率先出手,她略一抬腕便是刷刷两剑,分别刺向朱暄左肩右膀,这招正是朱昀教她的“一石二鸟”。朱暄心里一声冷笑:这人果然会使朱家剑法,看这剑势,八成是朱昀那混小子教的!当下避虚就实,一招“一锤定音”反将木兰的长剑一砍,双剑相撞,“铮铮”数声,震得不少胆小的在座之人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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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木兰尽数使出朱昀日常所教的招式,均被朱暄一一化去。木兰心里愈发笃定,此人就是朱昀那在虎贲卫就职的大哥。她心下了然:朱家的剑法虽妙,但今日无法依此取胜了,遂决定改变战术。
此时二人第二轮交手少说也有四五十招了,朱暄见木兰所使用的剑法均是自家招式,便有些放松警惕,没有料想到木兰会凭空变化出一招诡异的“冷水浇背”,改为直取他后背,亏得朱暄反应迅速,他迅速用剑一格,这才侧身闪躲开来,否则当下就要被木兰刺伤。
朱家剑法讲究行稳致远,力道尤其沉猛狠辣,但这个特点有利有弊。木兰在向朱昀学习的过程中就已经隐隐悟出这套剑法刚劲有余但灵巧不足,是以日常花费大量心思专研杂家之道,为的就是弥补这个不足。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木兰趁着朱暄还未摸清楚她接下来的招数,剑走轻灵,盘旋来去,用纷繁复杂的招式将朱暄团团围住,众人心底暗暗叫了声好。
安瑗公主起初见朱暄出招狠辣,丝毫不留情面,不禁替木兰捏了一把汗,而后见木兰迎难而上,与朱暄缠斗几十回合仍未落下乘,逐渐从忧虑变为安心,如今见木兰竟然能扭转颓势,大有反转之势,心底倒是生出几分骄傲来。
公主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太后,见她老人家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对木兰很是赞赏,就更加放心了几分。她秋水般的眸子一转,便瞥见下首的皇帝也面色稍霁,猜想他大概和自己一样,更忍不住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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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比试接近尾声,鼓声配合着木兰的攻势,也响得愈发密集。朱暄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之下也逐渐冷静下来,从之前的疲于应对变为静候突破。
随着木兰的剑越来越快,朱暄略一凝神,寻个间隙,使出一招“绝地求生”(UP想不出优美的名词了,大家自己脑补吧hhh……),大吼一声将剑直直刺出,直逼木兰颈项。
朱昀此招后发先至 ,甚是迅捷。木兰反应也奇快,电光火石之间,她略一侧身,脚步一收,上半身便如柳枝般轻轻一荡,生生避开了直面而来的剑,朱暄的剑尖几乎是贴着木兰的脸刺出。
在场众人“咦”地惊呼了一声,朱暄也未料到木兰柔韧度与反应速度如此出人意表,他心下一凛,趁着木兰还未来得及改变招数,迅速将手腕一沉,转刺为砍,调用全身内力径直向木兰砍了下去。
众人又是“啊”地惊呼了起来,显然没有料到朱暄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无情。
安瑗公主呼吸一顿甚至连呼喊都忘了,皇帝见此情形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简安王倒是一脸喜色兀自饮酒,唯独太后仍然波澜不惊地端坐如初。
木兰今日确实是高估了朱暄的仁慈与实力,眼见这一剑带着重重的煞气呼啸而下,她来不及转圜,索性以刚克刚。
木兰迅速调动全身内力至手中的剑柄上,挺起长剑向上发力猛砍去——“哐当”,两剑相接立马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震得太后面前杯中的美酒都轻轻晃了晃。但木兰的内力终究不及朱暄,虽已经拼尽全力,仍然被朱暄深厚的内力震退了两步,不仅握剑的手慢慢渗出血来,口中也涌出一股甜腥味,显然是内力受损导致内脏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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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了。”朱暄瞧了一眼木兰流血的手,淡漠地开口道,并没有抱拳行礼。
“是末将学艺不精,让朱统领见笑了。”木兰赶紧一口咽下嘴里的血,对朱暄一揖,口气甚是恭敬。
“好!好!好!”太后击掌而赞,她的目光扫过朱暄和木兰二人,片刻后开口道:“哀家看今日的比试也够精彩了,就到此为止吧。”
木兰和朱暄闻言,这才都收剑入鞘,对着在场之人一揖,算是宣告比试结束。
“花校尉今日真是一鸣惊人啊。所谓不打不相识,哀家看,花校尉和朱统领甚是投缘呢!”太后浅浅饮了一口酒,目光却转到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皇帝身上。
“儿臣有眼无珠,竟未识得羽林军中还有这般出类拔萃之才,倒是埋没了花校尉,惭愧。”皇帝神色一震,赶紧恭敬地略一欠身回道。
“既然公主颇为赏识花校尉,这倒也是花校尉的福分。既如此,花校尉可愿意调入虎贲卫,为公主效力?”太后又恢复了亲和的面容,单刀直入地向木兰问道。
太后一向甚是惜才,也非常擅长笼络将士为其效命,如今的虎贲卫副统领朱暄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今日太后见木兰年纪轻轻便武艺出色,临危不惧且机敏多变,正有心将其收入麾下。
木兰看向端坐于太后身侧的安瑗公主,对上公主盈盈一剪秋水,郑重一揖回道:“回禀太后,公主殿下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自当鞍前马后竭力护公主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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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瑗公主听闻此言,喜不自胜,赶紧从太后身侧站起来,略整衣衫向太后行礼谢恩:“儿臣谢母后恩典。”
如此一来,虽历经波折,总算是达成所愿了。
木兰自崇光宫内退了出来,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口内压下去的血腥之气却又涌了上来,她几欲作呕,最终还是生生压了下去。她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崇光宫,夜色深深,合宫上下仍然一片喜庆之气,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羽林军,从此再无花军此人了。
………………………………
朱昀知悉木兰即将调任虎贲卫,是次日清早的事了。
木兰昨晚被朱暄伤到内脏,虽不太严重,但也隐隐作痛,故昨夜并没有睡好。
朱昀昨晚值勤回来得略晚些,没有发现木兰的异常,今日一大早起床盥洗完毕,他才发现木兰脸色一片惨白,便有些担心。
“昨晚派你去值守了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嗯,昨天去崇光宫值守了,可能有些没有睡好吧。”
“崇光宫?太后那边不是一直由虎贲卫值守么?何况昨天是寿诞……”朱昀吃了一惊,他昨天忙活了一整天,没有时间关心木兰这个“闲人”,更没有想到她会去崇光宫。
“昨晚来不及和你说……”木兰瞧了瞧朱昀讶异的神色,顿了顿,故作轻松地开口道:“我要调任虎贲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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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卫?”朱昀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知道木兰甚少开玩笑,但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他按捺住心下的不安,开口揶揄道:“那是我们能进得去的地方吗?别说我们已经是羽林军了,就是白身一个,咱俩也……”
“我没有开玩笑。”木兰定定看着朱昀,口气无比认真:“太后懿旨,虎贲卫朱副统领在场可以作证。”
从木兰清明澄澈的眸子中,朱昀看见了大惊失色、慌乱愤怒的自己:他不明白木兰到底凭借什么进入虎贲卫,更不明白,她究竟为何要去虎贲卫。
“朱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如今知悉这个消息的人,羽林军内唯你一人……”木兰心有不忍,她放低了声音,但口气仍然保持得很平静。
“唯我一人?那我应该感到很自豪吗?”朱昀嘴角一扯,颇有些嘲讽地反问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木兰察觉到自己言语有失,想和朱昀解释清楚,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朱昀眸子中升起了一簇恨意,他其实早该生疑的:从一开始就成为帝师,到被引荐拜王贛为师傅,再到禁足后李直雍的特别关照,无任何背景根基的木兰为何能一路青云?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独特的人格和超凡的能力吗?凡有所予,必有所取——皇帝那般精明算计的人,如何会平白无故对一介臣子如此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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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卫,那是个能把人变成鬼的地方。朱昀一想到他那渐行渐远、如今已经形同陌路的大哥就心下一寒,木兰如何能去哪种地方?
他来来回回在屋子内踱了两圈,森森然开口道:“虎贲卫你不能去,实在不行,我想办法送你出宫。”
“出宫?你要让我当逃兵吗?”木兰大吃一惊,她没有料到朱昀一上来就准备抗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何处去?”
“木兰,你听我说,”朱昀一着急便会情不自禁开口唤她“木兰”,这次他也没有察觉到不妥:“虎贲卫选拔和训练军士严苛非凡,你若进去,还带着前羽林军的身份,肯定会被折磨地生不如死。”
“朱昀,我是花军,不是娇滴滴的女儿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绣花包,我有自己要走的路。”木兰神色一凛,她平素最不喜欢朱昀拿她当女儿家看待。
“你要走的路?”朱昀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换了一副讥诮且不屑的语气:“你是被皇帝许诺的富贵权势收买了,还是自视能力甚高可以襄助皇帝陛下夺回权柄?”
木兰内心仿佛针刺般疼了一下,她一向视为兄长的朱昀,竟也这般看待她么?是,她承认,自己答应进入虎贲卫的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或许对于皇帝而言,这也只是一桩交易而已。但今日听见朱昀的亲口质问,她终究还是心里一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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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我一无权势二无富贵,根浅门微却自命不凡,想放手一搏挣个好前程,有错吗?”木兰脱口而出,声音虽高亢,却带着一丝颤抖:寿诞之后,世人眼中的她,大抵便是如此吧?
朱昀不意木兰会顺着自己的话这般轻松地承认,被木兰这么一顶不禁心内一震,随即颓然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木兰见朱昀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虽不忍,但她更明白,朱昀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和自己再有任何牵扯,更不能让他和虎贲卫再产生任何隔阂。念及此,她心一硬,旋即冷冷回道:“我自然比你更清楚自己是哪样的人,你何必这般自欺欺人?”
朱昀抬头望向木兰,他的眼内一片朦胧,蓄满了不甘和不愿,仿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一脸冷漠、眉目凌厉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他缓缓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抓住昔日那个亲密无间、潇洒不羁的木兰,却什么也没有抓住——不知何时,屋子内只余下他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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