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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一章 出宫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一章 出宫


虎贲卫的调任手令,却没有如木兰所预期的那样很快就下达下来。虽然名义上仍然所属羽林军,但木兰如今身份特殊,已然不受羽林军统辖,安瑗公主体谅木兰在羽林军的尴尬处境和难处,特意吩咐木兰每日去漪光宫值勤——所谓值勤,不过就是去陪着公主聊聊天罢了。
这日一大早,木兰照例去漪光宫报到。
昨夜大雪,宫城内外银装素裹,路上遇见的零星几个宫人也大都行色匆匆,更显得偌大的宫城萧索寂寥。木兰独自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中,想到再过几天就是小年夜,不由得生出几分淡淡的思家愁绪来。
自进入羽林军后,她仅仅给家里寄过一封家书,如今又要进入虎贲卫,只怕之后寄家书的机会更少了。父亲,晁枋,何伯父,王老将军……这些她心底所挂念的人,如今还过得好吗?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漪光宫。守宫门的虎贲卫如今都已知悉木兰乃公主器重之人,便只是例行询问,验过身份后便放了木兰入内。
漪光宫内的火墙早已生起了红红的无烟炭火,将丝丝寒气都尽数挡在了外面,殿内一片暖气融融。
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去的木兰,见到正在梳妆的公主时,实在是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她虽然也是女子,但如今只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外臣,且以男子身份示人,此时看到正在梳妆打扮的公主殿下,不禁感到了一丝怪异的尴尬之情。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一章 出宫


“臣花军给殿下请安。”
 太后出身武将世家,自己年轻时也尚武,所以对安瑗公主的培养一向放任自流,对闺阁礼教看得很轻,何况公主待木兰亲厚,自是不拘这些小节的。公主丝毫未察觉到不妥和木兰的尴尬,倒是颇为自然地挥了挥手:“花将军请起。”
“哎,昨夜大雪,母后特意免了我今晨的请安,我这才起来迟了,将军不会笑话我吧?”公主边绞着手里的手帕边向木兰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太后对殿下的疼爱,臣也羡慕得紧。”木兰微微一笑,她的羡慕是发自肺腑的。
公主的云鬟雾鬓已然盘好,侍女从几大盒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中挑中了一款碧绿色宝石步摇,正欲插上公主的发髻,公主却微微皱了皱秀眉,嘟嘴道:“这个绿色太俗气了,换个吧。”
那侍女回了声“是”,赶紧将步摇放了回去。她是新派来伺候公主梳妆的侍女,并不清楚公主的脾性和喜好,此时实在不知道该换个什么别的首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脸色一片惨白。
木兰冷眼瞧着那侍女脸色惨白,心下有些不忍,其实公主对待侍从甚是宽和,她大可不必如此谨慎小心。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木兰缓缓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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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未必知道这两句诗的出处,不过此时倒也机灵,她立马反应过来,得救般利索地从繁多的名贵首饰中挑了一款孔雀蓝玳瑁簪给公主恭敬地呈了上去。
公主扫了一眼玳瑁簪,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木兰,莞尔一笑道:“花将军倒是很会吟诗呢。”
木兰见公主果然没有生气,便一揖毕,抬头对上公主的盈盈目光,淡淡一笑道:“臣是自小听着这些民歌小调长大的,如今小年将至,有些思乡情怯,让殿下见笑了。”
公主见木兰提及“思乡”二字,也有些动容,微微叹气道:“花将军征战三年未曾归家,如今又调入禁军,皇帝哥哥实在是亏欠你太多了。”
木兰不意公主如此上心,听她语气似乎还对皇帝的安排耿耿于怀,感动之情如泉水般潺潺涌了出来。
木兰见侍女已经将那玳瑁簪给公主佩戴完毕,粲然一笑夸赞道:“殿下今日的凌云鬓,与这款孔雀蓝双珠玳瑁簪甚是相配。”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花将军不仅骑射剑术上佳,对女子的梳妆打扮也颇有见解?”公主来了兴致,在她心中,木兰一直是英姿飒爽的将军形象,未料到木兰还懂这么多,甚至连她今日所梳的发髻名字也能脱口而出。
“殿下过奖了,咳,臣有个……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妹,臣不过是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罢了。”木兰待公主一向坦诚,平日说话也不太顾忌,她见公主如此发问,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真心夸赞竟然险些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以为公主起了疑心,便随口胡诌了一个莫须有的“表妹”来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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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是花将军的青梅竹马吗?”公主瞪大了眼睛,眸子如星子簇亮般,定定看着木兰,白皙的小脸满是讶异。
“啊,不是不是。”木兰瞧着公主认真的样子,赶紧矢口否认,但是又觉得不妥,便硬着头皮继续胡诌:“臣和她只是远亲,长大后见面的次数也不太多。”
“这样么?”公主将信将疑,她瞧了瞧木兰无比认真的表情,最终啥也没有瞧出来,便偏过头去,思忖了半晌,低头小声嘟囔道:“但小时候一起长大,终归有情分在的吧?”
木兰瞧着公主的小女儿情态,有点忍俊不禁:殿下这么小,怎么会懂得隐藏自己的醋意呢?
啊,醋意,对我?我可是个……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一圈一圈涟漪缓缓荡开:事情好像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呢。
“殿下,臣只是一介身份低微的禁军,殿下不必为臣挂怀。”木兰心下愧然,公主这般善良美丽的人,实在是深宫中最可贵的存在了,怎么能让她受到伤害呢?
“这是什么话?花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又是我的贴身侍卫,身份自是与众不同的。以后可不许这般妄自菲薄了。”公主娇俏的小脸一扬,似怒似嗔地对木兰道。
木兰见公主一张小脸含着薄薄的愠怒,像极了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樱花,忽然觉得她的恼怒也如春风拂面般可爱可亲,便朗声回答道:“臣谨记在心,保证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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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好了嘛。”公主唇边绽出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徐徐道:“将军刚才提及思乡二字,如今身在禁军,恐怕也好久不曾收到家书了吧?”
“臣……确实好久未曾收到家父的书信了。”木兰眸光一黯,回答道。
“今日无事,我也不必去母后宫中问安,”公主走到木兰旁边,微微仰头盯着木兰的眼睛,压低声音小声道:“花将军可愿意带着我去宫外看看?”
“啊?”木兰听闻此言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周边随侍之人均已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却是十分严厉:“殿下,禁军私自出宫乃是大罪,何况还带着殿下,臣不怕责罚,但万不敢拿殿下的性命开玩笑。”
“哎呀,怕什么,瞧把你吓得。”公主见木兰紧张兮兮的样子,掩口咯咯娇笑,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殿下,宫外不比宫内,殿下这等身份尊贵之人,还是宫内最为安全。”木兰正色道。
“花将军莫怕,你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公主靠近木兰,神秘地掩口悄声说道:“朱统领之前也带我出过宫,所以他即使知道此事,也不会把你怎样。”
朱暄带着公主私自出宫?木兰心下一惊,他那般谨慎缜密的人,竟然会干这么出格的事情?然而转念一想,出宫这个主意,倒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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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瞬间的沉思,木兰双唇抿了个好看的弧度,缓缓道:“若殿下执意如此,捡便宜的可是臣呐。”
公主见木兰已然应允,一时间眉飞色舞道:“花将军你武艺这么高强,宫内宫外何人是你的对手?我再乔装打扮一番,保准别人认不出我们。”
木兰见公主究竟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性,又是欣慰又是忧虑:“但愿如殿下所言吧。”
于是木兰便和公主约法三章:第一,公主要和上次一样,扮成男子,方便出行;第二,公主时刻和木兰待在一起,一切路线安排要听木兰的安排,不能单独走开;第三,公主要随机应变确保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公主点头如捣蒜,木兰提出的条件统统答应,只盼着能早点出去,毕竟晚上还要赶回来去给太后请安呢。
约定完毕,公主立马唤来刚刚那服侍梳妆的侍女,将自己改为男儿装扮。那侍女虽对公主的吩咐感到吃惊,但毕竟有了上次的经验,她手脚倒是麻利了很多,很快便给公主改好了男装。
依照上次的经验,公主又唤来自己的另一个贴身侍女,细细交代了一番。公主的熟稔程度倒让木兰吃了一惊,看来公主对于私自出宫确实经验丰富啊!待公主吩咐完毕,木兰背好装满金银细软的包袱,二人才动身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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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稍霁,路上虽仍有积雪,却有日光穿透云层懒懒洒了下来。
安瑗公主一身湖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她身量还未长齐,这身衣裳虽偏小,但穿在她身上还是略显宽大,她的发髻如寻常男子一般,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侍女甚至特意为她画了更具男子气的剑眉,临走之际木兰担心公主着凉,又让她加了一件银白狐皮斗篷,如此一来,倒真像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木兰和公主出宫后,按照木兰的安排,先去拜访王贛老将军府上。因着昨夜大雪,王老将军府上闭门谢客,门口冷寂得很。木兰给看门的小厮亮出老将军的玉佩,那小厮一揖,赶紧进去通报。
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府内的老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他与木兰自是老熟人了,但见木兰今日还带着一个年龄尚小的“公子哥”,颇有些吃惊。木兰只得介绍说这是她新结交的朋友,名字换做“灵雎”,公主学着木兰的样子,依依葫芦画瓢囫囵做了个揖,老管家这才将信将疑,带着木兰和公主入内。
待入府内,木兰把公主安顿在客厅内,拜托老管家帮着照看。许是第一次来老将军府上,公主感到很是新奇,木兰嘱咐公主在此等候,她也乖乖答应了,木兰这才放心独自去书房内见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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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进去时,见老将军披了件单衣,正站在窗边提笔写字,便打算静候老将军写完再见礼。这厢老将军见她进来,却搁下了笔墨,率先开口道:“虎贲卫的调令下达了吗?”
木兰一凛:老将军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竟知天下事”啊!她赶紧稽首行礼,恭敬地回复到:“弟子不敢隐瞒师傅,不过虎贲卫的调令,确实还没有下来。”
“罢了,我也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事情咯。”老将军挥了挥手,示意木兰过去。
木兰走到窗边的案几旁,才瞥见老将军适才提笔的写就的,正是“理无常是,事无常非”几个大字。
老将军见木兰不解其意,便端起茶喝了一口,缓缓道:“陛下的安排,实在是过于冒险了,老夫若提前知悉,也不会同意。”
木兰这才明白老将军所指乃皇帝安排她进入虎贲卫一事——到底是自己的弟子,老将军护犊情深,语气中含着的歉意让木兰心下一暖。
“师傅言重了,弟子是自愿去虎贲卫的。何况弟子当日目无尊上,私自与陛下谈条件,还请师傅责罚。”
“你虽莽撞,但说的是实情,倒算勇气可嘉。”老将军拂了拂花白的胡子,淡然道:“你要救的人,陛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开春就会结案,此事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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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兰默然,皇帝是信守承诺之人,他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吧?
 “猜忌乃君臣之间的毒药。”老将军见木兰默默,叹了口气,续道:“陛下此举剑走偏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皇后殿下身怀龙嗣,宫中安全,不能仅系于羽林军之手啊。”
木兰闻言愕然——龙嗣?难道说,陛下的安排是由此而起吗?为何他未将真相告知自己呢?心内有隐隐的怒气徒然升起:自己堵上身家性命躬身入局,却连最起码的背景都不配知悉?
木兰暗自咽了下口水才镇定下来,装作毫不在意道:“君威难测,弟子只是践行自己的诺言罢了。陛下若信不过弟子,弟子自然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我年岁大了,最近想起先帝当年和朱诩那些旧事,正是‘理无常是,事无常非’!”老将军的目光落在那写就的八个大字上,眼前笔墨未干,但旧事已经落满尘埃,如今甚少有人提及。
朱诩?朱老将军?他和先帝的往事?木兰略感吃惊,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老将军见木兰很是疑惑,放下手中的茶盏叹气道:“罢了,都是旧人旧事了,不提起也罢。”
木兰闻言便缄口,她扶着老将军踱至窗边,窗外的积雪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刺得人眼睛有些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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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精神尚好,但他也是真的老了,许是又想起了当年的旧事,他伫立窗前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老夫为人臣子六十载,所悟出的道理,说来可笑,只是‘宠辱不惊’四个字而已。”
“当今圣上乃先帝嫡子,却自幼失母,由太后抚养长大,先帝生前未能给予圣上多少宠爱,直到驾崩之际才下遗诏传位于圣上。”老将军说道此处一滞,顿了片刻才续道:“生在帝王家,当年的对错,如今又有多少值得深究呢?先帝有他的苦衷,圣上亦有他的苦衷,于父子如是,于君臣更是如此。”
虽是弟子,木兰也甚少见到如此动容的老将军。她未见过当年驰骋沙场、意气风发的将军,但看着眼前白发稀疏,胡须如雪的老将军,她心下一阵凄然,恳切道:“弟子明白。”
“先帝传位于圣上,在外人看来,是对先帝对圣上和先皇后母子二人的补偿,但他更明白,诸皇子中,唯有当今圣上底子最佳。”老将军目光渺渺,仿佛陷入了种种旧事:“但是我老了,不能再为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了,实在是有负先帝之托啊。”
老将军这话的弦外之音再明白不过了——他已经老迈,但他的弟子还年轻啊!木兰心下了然,欠身道:“师傅宝刀未老,弟子定当勉力助师傅不负先帝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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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这才转身看了木兰一眼,拂须开怀一笑:“甚好。如今看来,倒是老夫要好好感谢陛下为老夫举荐了一位优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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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内出来,已经晌午时分,木兰和公主二人,遂动身前往何伯父的药铺。一路上,木兰给公主买了一些宫内不常见的点心,公主一路吃着,一路听木兰讲她和何伯父一家的渊源,兴致颇高。
行不多时,便到了京城最为繁华的东市大街——这条街是去何伯父家的必经之路,川流不息的车马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木兰一阵头疼:果然,小贩的吆喝声和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霎时间便吸引了公主的目光——这些新鲜玩意儿正是她今日出宫的主要目的!
公主到底还是个爱美的小女孩家,尤其是一见到那些新奇的首饰和香气扑鼻的脂粉,简直挪不动步伐。木兰无法,只得紧紧跟着她,一边保护她的安全一边陪她挑选首饰脂粉。
公主自幼喜爱调香,此时一见许多新奇的香料更是雀跃不已。好在香料不算太贵,凡是她看上的,木兰便都吩咐店家打包买了。二人且走且逛,路程还未过半,就已经买了五六种新奇的香料了。
在一间小巧精致的首饰铺内,公主相中了一款手镯。那是一款来自西域的白玉嵌花手镯,花纹繁复,难得的是那手镯内镶嵌的花瓣,会随着光线变化而颜色渐变,做工倒是颇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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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拿起那款手镯,在阳光下素手轻扬,那手镯便折射出斑斓的光来,更显得流光溢彩,连木兰也眼前一亮。
“店家,这手镯怎么卖的?”木兰见公主很是喜欢,遂开口道。
“哟,客官真是好眼光啊!这正是今年最流行的西域款式,上等的材质,制作工艺也是一流。”那店家一张嘴就像是抹了蜜,明显有意抬高价格。
“我家公子虽然喜欢,但也能瞧出好坏,老板可莫要王婆卖瓜。”木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却暗自朝公主努了努嘴。
 公主自小在深宫中锦衣玉食长大,如何了解这些人情世故?她还以为是木兰不懂这手镯的材质工艺,遂仔细看了又看,才一脸认真道:“这店家倒也没有瞎说,这手镯的玉石乃是和田玉,虽然品质一般,但是镶嵌的水胆玛瑙和瑟瑟(注:此处指古代产自波斯的宝石名)倒算是上品。”
木兰哭笑不得,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公主是这方面的行家呢?还是个无比实诚的行家!
那店家见公主如此识货,更是喜得眉开眼笑,连声称赞“公子哥小小年纪就见识非凡,当真是了不起!”。
公主心下欢喜,便问道:“店家,这手镯多少钱?我买了!”
“还是公子哥您爽快,这手镯嘛,倒也不贵,五十两银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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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木兰和公主异口同声道。只不过木兰是真心觉得贵,而公主只是对“五十两银子”没有概念才会如此吃惊。
“这么贵的吗?”木兰皱了皱眉道。
“不贵不贵,千金难买您喜欢,何况下区区五十两银子呢?”
“那……我们有带这么多银子吗?”公主瞥了一眼手镯,向木兰小声询问道。
木兰见公主实在是喜欢得紧,叹了口气,从背后解下包袱来,取出一大锭金子,扔给那店家道:“麻溜点收起来吧!”
那店家一见金灿灿的金子,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金子可不是能随意流通的物什,何况这一锭金子何止五十两银子?这俩公子哥出手也忒大方了!
木兰用金子买手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家御用赏赐向来只用金子,公主宫里又没有银两,木兰的俸禄虽是银子,却又不会随身带这么大笔“巨款”,也顾不得那店家如此惊讶了。
“怎么,嫌不够吗?这一锭金子买你两个手镯也绰绰有余吧?”木兰寒潭似的眸光一转,那店家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够了够了,小的这就给您包好!”
那店家倒也不敢太过贪心,一出手就是金子的客官,非富即贵,他如何敢得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包了两个手镯,恭敬地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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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装好手镯,和公主一道出来,这才继续赶道去何记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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