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如果博士被干员们共享了——温蒂篇

2023-05-29博士糖温蒂明日方舟来源:百合文库

滴答，滴答
略显阴暗的实验室中，阿戈尔少女伏在桌上，身体微微起伏着，嘴角淌下丝丝银光，像是海马吐出的泡泡，晶莹透亮，几乎与那一头散乱如云卷的长发同色。
难得松懈的身体将齐整工装压出了些皱褶，无意识地挪动间，几处扣带被拨弄开，露出淡黄与浅灰中一点微微隆起的娇嫩洁白，仿佛一块上等乳酪，散出的浓香与诱惑足以使任何一只老鼠萌发偷食的冲动。
而那水润红唇中漏出的轻鼾更是在向旁人一次次声明，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任何防备，只要心有所想，便能如愿以偿.....
微微躁动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响起了咽口水的声音，有两根湿淋淋的手指朝她缓缓伸去，却又在即将触及时停下，滴答着水珠收回，转而传入少女耳中的是博士小声的嘀咕：
“差点忘了这小姑娘不能随便碰了，可真是的......”
“？！”
“！？”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般从椅上暴起，还未搞清楚情况，左手紧攥着的水炮遥控器就“咔嗒”一声被按下。
“喂，等下温蒂小.....”

“嗯！！！！”
水流溅射声中，夹杂着博士含混不清的呜咽和温蒂的惊叫，一方沉闷，一方嘹亮，惊起窗边鸥数只，嘎嘎叫着，扰了一整个休息日的清静早晨。
大大小小的排水管哗哗地响着，四溢横流的清水大多从中溜了出去，所剩下的就只有一座满目狼藉的实验室需要打理——
不，在实验室之前，他们还需要先打理好自己......
“唔....您轻点.....太烫了.......”
色调清冷的小小空间内，娇酥轻语被光滑瓷砖重重反射，竟与空气磨出一丝诱人的沙哑来。
身娇声细，红瞳半眯，少女湿漉漉的银发与柔弱身躯是同样的绵软，如上等丝绸，一旦握上就让人难以松手。
阿戈尔是人均飘飘白发吗，就这她们还打什么鱼啊，去给洗发水拍推销广告得了.....
博士心里嘀咕着，涂过两遍消毒液的火热双手便滑过了一束发丝。
“好啦好啦，很快就好的。”
温湿雾气从他指下飘起，细密水珠模糊了光洁的墙面，其中映出的身影微微醺红，单凭温度，或许还不足以调出这可爱的颜色。

并未注意到她胡乱揉捻着发丝的小手，也看不到在她眼中四处闪躲着的猩红，他站在她身后，仅仅是小心翼翼地烘干着又厚又密的银云，就足以使她心跳怦怦。
似是为了缓解心中尴尬，她背对着他，小声说道：
“博士，刚才......是我反应过激了，淋您一身水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的，进实验室的时候已经被淋过了。”他耸耸肩，轻声一笑：“时刻保持警戒之心也是生存的关键嘛。”
“即使在罗德岛也需要吗？”
“罗德岛也是因为处处小心才能留存到现在嘛.......”
温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余光斜向了背后：“那，博士您今天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
“你今天是我助理啊，现在都八点了，我不得来叫你吗？”
再将烘干的长发梳过一遍，熟练地扎上发辫，正正衣装，温蒂便又成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工程师模样。
她看看墙上时钟，眼里莫名多出了丝愧色：“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还要您叫我起来，真是抱歉....”
“无需抱歉，相比于研究，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他轻摇摇头，柔声说道：“今天是休息日，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没有没有！”她声音忽地拔高了几度，踮起脚尖，好像是想让博士听得更清楚些：“我昨天只是....只是稍微松懈了一点而已，阿戈尔人的精神力可是很强的，我还有东西想给您.....”
话还未说完，就被伸到嘴前的一根手指堵了回去。
没有搭上唇，只是微微摇晃，像是催眠的怀表，若有若无的时针转动声里，有温润细语贴在耳边响起：
“无需多言，温蒂小姐，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在一起，都听你的。”
图片侵删办公室的色调如往常般清冷，时间在苍白灯光下仿佛凝固，一点点压在挂钟秒针上，一圈圈推着它转动，咔嗒声中，有雨水滑落窗沿的细微响动，还有少女急促的鼻息。
“博士，我能问个可能有些冒犯的问题吗？”
“什么？”
“您....有在办公室收藏爆炸物的癖好吗？”
“没有啊，怎么了吗？”
她皱下眉头，细细一嗅，清凉空气中确有源石爆炸物的气息，很淡，但对异味极其敏感的她能清晰地觉察到。
而且，那气息就是从博士身边散发出的。

警戒，是生存的关键；冷静，是保持警戒的前提，但在这细细硫磺味中，温蒂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安下自己躁动的心绪。
窗外雨声逐渐细密，嗵嗵打在窗沿，像是与心跳和着节奏。
战场的硝烟与血腥，贫民窟的肮脏与腐臭，她经历过那么多令人厌恶的味道，但还没有任何一种能与此情此景相比拟。
它细小，尖锐，如鲠在喉；它刺激，致命，如芒刺在背。
不，温蒂，你要冷静.....博士的办公室是很安全的，炸弹什么的不可能.....
“轰”一声，风来，电来，沉沉黑色中，有雷闷闷狂啸，天边刹那银白在墙上投下片刻的影，单薄而柔弱。
雷很大，雨很大，可她听不见，她耳中，唯有心跳。
“博士....”
她虚握着双拳，咽下一口口水，随时准备着将他拉出这办公室。
“嗯，好像是有点那味道。”
他抬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上面还沾染着和W在一起时她身上那股源石爆炸物的气息。
“您也闻到了？”
“是啊，另一位干员身上的味道，就是和你同一天入职的那位萨卡兹。”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香瓶，喷了些浓香汁液在身上。
“？！这......这？？“
情况忽然来了个托马斯大回旋，温蒂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心却反而比刚刚更乱了，
都沾上味道了...那，那是靠得多近啊？会不会....
她捂住因惊讶而不自觉张开的嘴，连忙转过身去，不让博士看到那张柿子般红润的俏脸。
分明做研究的时候接触过这方面.....但是一想到是博士.....
“只要能真正接近她，她还是挺可爱的....”
真正接近？不会是那种......啊啊啊啊，他那样，那样......
博士望着她那微微颤抖的背影，有些奇怪地问道：“温蒂小姐，不舒服吗？”
好害羞啊，分明是想象，为什么感觉会这么......
温蒂感觉自己要融化在雨声里流走了。
“温蒂小姐？”
“唔！”
感受到背后忽然接近的存在，她鬼使神差地回过身去，抬头，不偏不倚地对上他关切的双眼。

眼神交错之际，窗外雷光卯足了劲，轰一声劈下，随之而来的是绵延若山岳的隆隆沉鸣，撼得她都有些站立不稳。
博士....好近啊，太近了......
咚，咚，羞涩与莫名萌发的冲动将心都推到了嗓子眼。
但，突如其来的一束水花射在她发上，直接浇灭了心底火热的躁动，也让博士的眼神立刻转向了一旁的机械海马。
视线离开的那一刻，温蒂突然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它怎么突然喷水了？是故障吗？”
他皱着眉头将海马提起，滴着水的金属炮管左右摇摆晃动，像是在喧叫自己的无辜。
“这个...是我给小叶设计的一个小程序啦。”她从清凉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心率过高的话，它就会拿水喷我，毕竟情绪激动对研究是很不利的。”
博士一愣，望望她红扑扑的脸颊，再看看满头润湿的银发，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刚才....不会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去了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尴尬，好在还未持续几秒，就被温蒂的轻声咳嗽打破了。

她将小海马抱进怀中，向身后指了指，“博士，我先去给小叶充点水，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他轻声一笑，在海马头上点了下：“不过，你原来真的会给这些小东西起名字嘛~”
“只是为了给作品区分而已啦。”她脸微微一红，不自觉地朝右偏了偏，抬起一只眼望他：“其实除了一般的设备，我给您也做了点小作品的，您有时间来看看吗？”
“什么时候？”
“唔....等您的工作都做完吧，如果您还有时间的话。”
他听罢笑笑，伸手抚向她软发，又在半空停下，虚虚一按：
“放心，有你这样可爱的助理在，时间要多少有多少。”
图片侵删雨还未停，雷声却先小了，没有骤然电光与巨响，雨变得轻柔，变得缠绵，丝丝缕缕挂窗上，滚落，沾染上了室内一团柔和蓝光。
温和，静谧，光的观感正好，人的位置也正好，无比接近，却不相交。
但，映出的影子交融，呼出的气息交错，像是两滴水合在了一起，暗示着主人快采取些行动。
她看着他，脸红红的，而他看着眼前的小装置，愣愣的。

“这个.....是你给我做的？”
“嗯，是个特制的小海龙，除了照明以外，我还设计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您看。”
她按下遥控器上一个按钮，一阵水雾就从海龙头顶喷了出来。
“呲”一声，万千水滴和光而舞，成了蓝色飞霜，沾面清凉，却仿佛在燃烧，把这小小空间都烧得暧昧起来。
拭去面上几许水珠，她轻声调笑道：“哪里脏它就喷哪里。会以后可露希尔小姐如果来找您，也许就会被喷得满身是水了。”
“这还是算了。要是没有那股机油味，也许我都不认识她了。”
二人相视一笑。温蒂指指小海马，接着说道：“它还有一个警戒功能，和以往的水炮模式完全不同，您想看看吗？”
“哦？那我拭目以待咯。”
她点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了另一个遥控器。
这可是几天的努力成果，不要出故障啊......
深吸一口气，默默祈祷着，她用力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滴”一声嘶鸣，海马头上蓝光骤然转红，配合着水珠，把整座房间都染成了血色。

“好可怕的光......”
她将海马的水炮口转向墙壁，纤指摩挲着遥控器，紧张地等待着它的喷发。
一秒过去，沉静。
两秒过去，依旧是沉静，红光铺在墙上，甚是寂寞。
电火花从接口处蹦出，照亮她由惊讶转为失落的面孔。
昨天分明做过实验的，怎么....出故障了......
空气中似乎传来若有若无一声叹息，她有些恼摇了摇头，正准备收好海马时，博士的手却突然搭在了它头上。
“博士？”
或许是想查看下故障部位，又或许是出于某种对于电器的本能（指坏了就敲两下踢两脚），他毫无意识地晃了晃它，手指不知不觉地就覆上了水炮口。
“它怎么了？”
话出口时，机械海马发出了“吱呀”一声刺耳响动。
温蒂突然想起了什么，除了手动触发以外，这个特制海马会对前方的任何异常响动进行攻击。
“博士，离它远点！”
她扑上前，却晚了。话音落下时，有血溅上墙，融进满目红光。
“即使在罗德岛，也要保持警惕。”

经过改装的水炮并不具有从前那样的推力，而是将水流聚于一点，混合磨砂材料直线喷出。在实验中，这高压水炮直接穿透四名重装训练假人的身体。
血腥味，令人厌恶的血腥味潮水般漫上，血丝在红光中仿佛成了某种活体生物，蠕动着，爬行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撕裂她的眼眶。
不，博士......
另一股极为强烈的情感从心底涌来，甚至压过了对腥气的反感。晕眩中，她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一卷医药箱中的绷带，然后，紧紧贴上了他的伤指。
“温蒂小姐.......”
指间传来刺痛与血液流出的空虚感，还有丝织物与少女手掌的温软。
她一语不发，双手死死压着伤处，透过胸前那颤抖的银发，不安，恐慌，歉意，都随着体温传向了身前的他。
“这点小伤对我来讲没事的......”
他想推开她的手，她却反而按得更紧，血从纤指缝中滴下，啪嗒，啪嗒，重重落在两个人的心中。
不，我怎么能让别人为我而受伤.......还是博士这样温柔的人.....

银丝织幕落，窗外细腻声声雨，遮掩住她喉咙深处钻上的呜咽。
“温蒂小姐，血已经不流了，放开吧。”
他柔声说着，松开绷带，轻轻捧起了她那双沾满血的手。
“怎么会？您的手指刚才还.....”
她惊讶地望向伤指处，被撕裂的皮肉已然成了源石晶簇，流出的也再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灼热液体。
“您的身体......”
“你无需太在意，我习惯了。”
血渍被蒸腾成红雾，从温蒂手中飘然而上，模糊了他半张面孔。
“习惯了什么？”
“习惯了这具残缺的身体，习惯了受伤，习惯了流血，习惯了背负一个个沉重的过去与未来......”
血色中，他邃蓝的眼神很亮，像是星星：
“只是永远都不习惯看到你们受伤而已.....”
他还想说下去，却被一个无比温暖的拥抱打断了。
怀中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娇弱，柔软，抱着他的手臂却是那么有力。
“博士，我...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温蒂小姐。相比受伤，你能握住我带血的手更让我惊喜。”
“我只是想给博士做些什么而已，没想到却让您受伤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机械故障难免会有嘛。”
“您总是这样......”
她抬头望向他，眼中神情万分复杂，像是愧疚，像是责备。
“我怎么了？”
“永远宽容，永远温柔，永远在为身边的人付出，不是吗？”
泪随天边一道闪落下，晶亮如珍珠，
“这....有什么问题吗？”
“您这样啊，总是让人抑制不住地喜欢上。越喜欢，越想让人为您做些什么，可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会做饭，不善言表，也不会做什么好看的工艺品送给您，甚至还一直不让您碰。现在。就连我最擅长的东西也成了失败品......我....我.....我只是想为您分担一些，那么多沉重的东西，会把人给压垮掉的......”
她深呼一口气，压下哽咽之音，轻声问道：“您能告诉我，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字字落在博士心中。他怔怔地望着她，眼前这个小小工程师，心简直就像浅海的泥一般柔软。
那么的细腻，那么的触动人心，却又那么的让人不想伤害.....
雨中似有叹息，又不像叹息，像是强行抑制住悲伤时，沉重的深呼吸。
“温蒂小姐，或许，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轻声说罢，身后乌云中，骤然有雷龙翻滚，席卷起风雨万千，九声嘶鸣，滚滚回响。
他立在她面前，强光把他撕裂成了一个高大剪影，深深的黑分明在怀中，感觉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什么都不做，好好地活，活得幸福，就是为我做的最大的事了。”
“不......”
娇柔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要把博士的心都震碎。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根手指搭上了她的太阳穴。
“别哭了，也别想太多。”
“今天是休息日，多睡一会儿吧......”
话音落下，海马的红光也暗下，雷光被厚厚窗帘遮住，整个房间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