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分,这本一直写错字的书有生之年值得读
如果一个人天生心智低下,甚至都无法正常读写,他能改变命运么?很多人会说:醒醒吧,当然不能。
然而最近读到的一本书,却给了我不一样的答案,震撼到读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哭成狗。
这本书就是,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处女作小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它为主角——32岁的心智障碍者查理·高登,创设了类似的人生困境,并进行了一个既温柔又残酷的解答。
听起来似乎是个普通的鸡汤故事?别急,你把它想得太平凡了。你知道这本书有多受欢迎么?
简直拿奖拿到手软!不仅获得了雨果奖的肯定,八年后作者本人把它扩充为长篇后,又捧走了星云奖。甚至后来被改编成了欧美电影、舞台剧以及日剧,还捧红了一个奥斯卡男主角。
连科幻大师阿西莫夫也给了超高的评价:“这个故事强烈震撼了我,他敏锐的感觉以及掌握这部非凡杰作的叙事技巧太令人惊叹了。”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看这本书,除了这本书拿过那么多大奖,我还想说:
你见过全书都是以主角口吻自述的进步报告么?本来以为很无聊,但是看着看着就发现自己被带入到了主角的世界,太上瘾了!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仿佛亲眼看到了有这样一个人,看着他从一个智障儿变成天才,又看着他再从天才变回智障儿。这样的人生太过沉重,让人心碎,但也让故事之外的我们从中找到了更多关于人生选择、关于爱的渴求、关于知识探索、关于生命价值的答案。
还有一个亮点不得不告诉大家,那就是这本书里面有很多错字。很奇怪吧,至于为什么,来跟我一起去书里面看看吧。
01 只有一种选择的人生天生心智障碍的查理·高登是在母亲罗丝的责骂与殴打中长大的。当他一脸微笑地玩着玩具时,母亲会突然挥出一巴掌,怒吼着让自己去玩拼字积木;当他想要按照她的话去做时,却又因为害怕而大小便失禁。
但这并不能证明罗丝不爱查理,她只是不愿接受他是低能儿的事实。她想要他聪明起来,像别的孩子一样,并为此不惜花费家中仅有的资财带查理接受各种检查与测试。
妹妹诺尔玛出生后,查理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巨变——他被父母遗弃了。
如今,即将33岁的查理早已不记得童年的苦楚岁月,毕竟他的智商只有68。他只记得是赫尔曼叔叔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在面包店清扫垃圾的工作,他只记得自己想要变聪明。
在纪尼安小姐的比克曼学校低能成人班中,查理是学习最积极的一个,也是态度最和善的一个。基于这两点因素的考量,查理被一家科学研究机构选中。发起人斯特劳斯医生和尼姆教授告诉查理,他们正在开展一项提升大脑智力的科学实验,而这项实验已经在一只名叫阿尔吉侬的小白鼠身上得到了极好的反馈——实验后的小白鼠比实验前智力提升了三倍。
但对于查理而言,这仍是一个高风险的实验。没人知道实验会对人类的智力产生怎样的影响,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智力会得到永久提升,也许只是短暂性的提高,最后反而比原有状态更糟糕。
如果你是查理,你会选择参加实验吗?
生活的吊诡之处在于,它让你以为你有不少于一个的可选项。你可以选择当一个社畜,也可以选择寻找诗和远方。但现实却是在高房价、高物价的压力下,你只有一个选项。
对于查理来说,也是一样的。表面来看,查理有两个选择,参加或不参加。但其实命运只给了查理一个选项,那就是参加。他渴望变聪明,渴望理解词汇的含义,渴望和面包店的同事谈论同样的话题,渴望成为大街上最平凡与普通的一个人。
有谁甘愿成为永远被同情与被照顾的那一个呢?至少,查理不愿意。
02 理解是最大的残酷查理接受了实验,他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二个巨变。
但在接受实验之前,查理被要求在笔记本上手写记录自己每天的想法,即进步报告。斯特劳斯医生说,这是为了确保以后这项实验可以帮助到更多像查理这样的人。
于是,在纪尼安小姐那里学到的读写能力派上了用场。但在查理看来,记录进步报告仍是一件困难的事。他不会标点,不会写很多字,不懂很多词。
所以,《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前八章内容错字百出。你会看到查理把“进步报告”写成“近步抱告”,把“应该”写成“因该”,把“我要变聪明”写成“我要便匆名”。这些错字被作者一一忠实展现在书中。
读者会在一开始阅读时感到些许不适,但你很快就会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
3月11日,查理接受手术;
3月15日,查理和接受了实验的小白鼠阿尔吉侬比赛,看谁能最先从迷宫起点顺利到达终点,查理输了;
3月20日,查理回到了面包店工作;
3月29日,查理在比赛中第一次赢了阿尔吉侬;
4月4日,查理的进步报告没有出现一个错别字;
4月8日,查理的进步报告用对了所有标点符号……
没错,丹尼尔·凯斯就是在用此种方式来让读者直观感受到查理实验前后智力的变化。
读写能力进步的同时,查理的记忆力、理解力都在逐渐提升。他开始能读懂所有科学前端的研究报告,他掌握的知识超越了专业教授,包括给自己做手术的专家们。查理从一开始的心智障碍者一跃成为智商高达185的最强大脑。
然而,智力的提升并没有给查理带来预想中的快乐。
他每天都会想起家庭带给自己的伤害,脑海里是父母的争吵声,是家人的嫌弃。
比起谎言,有时候我们更惧怕真相。谎言是糖衣炮弹,真相却是带血利剑。
他开始理解,原来自己曾经以为的友善,只不过是别人对心智障碍者的嘲弄。面包店的同事并不是喜欢自己才大笑,他们是在笑自己的愚蠢。所以,当查理在面包店的工作越得心应手,人们越是讨厌他。
他开始有了自我的意识,作为一个人的意识。他讨厌尼姆教授把自己当作实验品看待,甚至带着阿尔吉侬偷偷逃掉了。
智商68的查理是快乐的,他有很多喜欢自己的朋友,尽管那只是他以为的。
智商185的查理却是痛苦的,他没有朋友,孤独一人。如果说实验前的查理是糊涂的快乐,那么实验后的查理则是清醒的痛苦。
当然,清醒并不一定导致痛苦。人如果达到大彻大悟的境界,本应是幸福的。怕的是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怕的是情感与智力的脱节。
查理即是如此,他太聪明了,他懂的东西太多了,再没有人可以与他进行同一维度的交流。并且,查理情感模式的发展也没有追赶上智力的提高。面对感情的处理,他依然是那个智商只有68的查理,那个被母亲勒令不许碰女孩子的童年查理。
所以,当查理意识到自己爱上了纪尼安小姐,却无法与对方建立起亲密关系的时候,他很痛苦。
只有查理知道,对于一个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人来说,理解反倒成了最大的残酷。
03 真正的英雄主义7月9日,阿尔吉侬开始咬人。随后,阿尔吉侬智力出现下降,任何食物都无法激起它的兴趣。
9月17日,阿尔吉侬死亡。
查理对阿尔吉侬有很深的情感,在他眼中,阿尔吉侬不仅仅是一只小白鼠,它是与自己休戚与共的朋友、伙伴。他们接受了同样的实验,做过同样的智力测试,或许也将走向同样的人生终点。
查理在阿尔吉侬的坟前献上了一束花。
这束花代表的是查理的良善之心,是查理对阿尔吉侬的纪念,是查理对生活的热爱,也是查理对痛苦的释怀。
这项提升智力的实验让查理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但这真相并没有吓怕他。即便是面对已经提前知晓的结局,他也没有胆怯,没有陷入到惶恐之中。
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来利用有限的清醒时间,像一颗孤独燃烧的星宿。
他谅解了父母与妹妹,他开始投入到科学研究中,他弄明白了发生在自己和阿尔吉侬身上的所有问题,并留下一份完整的科学报告。因为,对于科学研究来说,失败的实验和成功的实验同等重要。
什么是真正的英雄主义?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爱它。”
对于查理来说,真正的英雄主义则是:
“无论我的下场如何,我对那些尚未出世生命的帮助,已等于让我活过千百次正常的人生。这样就足够了。”既然见到过光明,那么至少要为光明留下一点星光。
从懵懂无知到智慧和体力的巅峰,再回归到懵懂无知的状态。查理的故事是我们每个人的故事,查理的一生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一生。
不同的是,有的人选择潦草一生、醉生梦死,有的人选择朝夕不倦、孜孜以求。很明显,查理是后者。命运给了他七个月“不写错别字”的时间,他却奉献出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念及此,拥有正常心智状态的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好好珍惜和利用人生中极具创造力的黄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