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鸾飞/22:00】亮统《相逢。相识？》

嘈杂的雨声中，入口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略带急促地呼吸声渐渐的明显，然后紧接着是木门关上的声音。
有人和我一样，来避雨了。
尽管风雨打击树叶的声音很大，但我还是可以听到他在黑暗中走动地脚步声。
——我经常伪装别人，为了完美扮演一个角色，缺不了各种必不可少的细节，甚至需要抓住的是一个物品短暂接触另一个物品的声音。
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也是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可以避雨的破旧寺庙。雨夜里的四周是一片漆黑的，这个寺庙甚至在白日也是隐藏在大树的枝叶中，何况我在白天的时候就可以察觉到身后时时刻刻有人跟着，在此不由得警戒起来了。
——我和阿亮在稷下学院的假期中，拜访好友周瑜时，曾在这个不明显的寺庙中将就度过一夜。
此刻的来人多半是个男人吧，来人在这种环境下能看到这个避雨之处真的很厉害了！
虽然觉得不会是之前已经被甩掉的那些跟踪的人，但如果来人真的是之前纠缠自己的人，处理起来还真是特别麻烦。
麻烦什么的，最讨厌了！
而这个时候，避雨的来人忽然间调整了呼吸。

是察觉到了屋里有我的气息了吗？刹那间，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如果情况不对有与我动手的准备了，已经没有调整的闲暇时光，不过仔细想想，打起来好像是个最差的情况。
“这么厉害的暴风雨，你也是来避雨的吗？”
我在用魏国身份的元歌声音说出口后，我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因为我所在的这里并不是我所潜伏的魏国地盘，而是吴国的地盘，被这里得某些重要的吴国官宦人员认出我的魏国身份，处理起来很越是麻烦了。
但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然而这个念头在下一秒钟就被打脸了。
“是啊，只是出趟远门拜访朋友，途中路过这个地方而已。黑夜里这么大的雨，真的太不方便行动与赶路了。”
这个声音是我以前经常听到的声音。
阿亮？！诸葛亮？！我的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真是太好了，也是太糟糕了，简直太麻烦了，太讨厌了！
与刚才的戒备完全不同的一种紧张感充满了全身。
虽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在阿亮面前暴露，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声音了。
深呼吸。元歌身份如果暴露的话，肯定又要被师兄拉着说教，然后再把我关在稷下，又开始说什么太危险了不能让我去冒险使用无间道的技法了。

“看来我与你一样倒霉啊。”
“是啊。”
从声音的位置来看，阿亮在离前门不远的地方没有再往前。虽然不能准确的得到具体的位置，但感觉阿亮也是在警戒中吧。考虑到阿亮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这样的戒备也是合乎情理。
“请小心，漆黑中还是不要乱动了。这个黑暗的庙里有很多杂物和尖锐的东西，若是受伤后在这种天气下是件又严重又麻烦的事，不是吗？”
“你还好吗？借你吉言，我还是保持不动好了。”
“我的话是没什么大碍的。虽然伤口有点痛，但是没问题。”
其实我有机械傀儡在黑暗中为我探路的优越，躲开了庙里很多的杂物，站在了比较靠里面的位置，身上并没有受伤。
阿亮回答完以后，又陷入了沉默。在小屋里还是只有屋外雨敲打树枝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这间寺庙的主人吗？”
阿亮突然这样问道。是想探寻我的身份吧，毕竟他也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阿亮既然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偶然的话就是与蜀国有关，虽然不知道是准确的原因，想必此次曹操南下荆州有关吧。
“不是的，我只是出远门随处逛逛，不巧今日遇到暴雨就落到这般下场罢了。”

“你是读书人吧，是稷下学院吗？”
阿亮的语气变得稍微随意了很多，不过应该是在用这般很随意的语气想打探我的信息吧。
“是啊，是稷下学院。你难道也是学生吗？”
“很明显我也是，不过我已经毕业了。”
“那应该比我年长一点啊。这么说的话，你的声音我听着很是耳熟。”
“耳熟应该是你的错觉吧。话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比你年长一点而已？”
“啊，大概是一种感觉，随口一说罢了，是我考虑不周。”
阿亮得到我符合稷下学院的学生、似乎是认识他的人模棱两可般的回答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我也是考虑不周的。你会感觉我年龄并不大也是合乎情理，战乱后重新开始招生开办的稷下学院，也是近五年左右的事情。”
“……”
阿亮带着略微苦笑的语气，仿佛是用一种很放心的语气在交流着，是我的错觉吗？
或许，我的紧张气息，阿亮应该也能察觉到吧，正如一开始我察觉到他对我的警戒一般。
“对了，你既然说是拜访友人的途中，难道是你稷下的友人吗，没有和你的学院同僚一起来吗？”

“……我确实是来拜访曾在稷下一起学习的前辈。不过目前正逢战乱，我的同僚们应该不会像我一般到处乱跑了吧。相信阁下的友人也是这般想法吧。”
真真假假的答语交织。虽然我觉得阿亮不至于会在黑暗环境中动手吧，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我倒是希望他和你的同学一般想法的人，但偏偏是和你是一般想法的人啊。”
“听你的话，好像你是为他而来的吧。”
“很遗憾，是也不是。”
听到这样的回复，我的心里似乎多了些许期待。
自从进来以后，阿亮也没有使用可以照亮的工具，虽然有是阿亮的身边没有照亮的可能，但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吧。
真是麻烦，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本来就不想和阿亮对上，再加上变声的事情，解释起来如果不老实交代这件事估计没法解决了。
不能暴露自己是他的师弟。
——最坏的情况就是用傀儡逃脱……但是在阿亮的面前成功率只有半成吧。
在黑暗中我也是无法判断阿亮的具体位置，再加上如果与阿亮打起来，暴露身份偷跑的概率几乎为零，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危险。

——在身边被照亮之前，一定要先行离去。
问题是怎样才能出去呢，门口有阿亮，难不成跳窗吗？
——话说阿亮会不会先行离去呢？
如果这样的话最好了。但是阿亮会不会这样做呢？很微妙啊。
“这么大的雨，不要造成山体滑坡就好了。”
“好像并没有听说过附近的山体有这样的危害。”
“看来你很了解这附近的情况啊。”
“只是碰巧了解了一些而已，不足挂齿。”
话语间阿亮又给我下坑。或许，我太过于隐藏信息了，反而在这种情况下更容易暴露些什么。
不愧是师兄，慢慢挖掘着需要的信息。
“你不过是拜访友人，如此着急赶路是有急事吗？”
“我看你才是吧，如此关心山体的情况，在担心赶路的问题吧。”
“是啊，这场雨已经耽误了我的事了。”
“因为战乱的事情吗？”
“因为这场战乱，不得不避难而已。你如此着急的拜访，拜访之人莫非是你的心悦之人？”
“唉？啊，并不是心悦之人啊。”
“那，你是为心爱之人来办事吗？”

“……”
“……”
“是啊，为他。”
——为了阿亮！
突然间想起了这句话：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不必担心，这场雨黎明前会停的。”
“是啊，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又陷入了沉默。
果然还是不敢和阿亮深入交流。这般黑暗的环境，也是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吧。如果阿亮悄悄地往里靠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想到此处不由得心里一惊。
“你……”
“嗯？”
声音还是从门口附近传来，看来阿亮还是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这么说的话，阿亮也同样可以察觉到我在哪个地方吧。
“不，没事的。”
“你，在不安。”
“没有！”
“是吗。”
疑问的话请对面那位不要用肯定语气！
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看不到阿亮的表情的我都仿佛能看到阿亮带着笑意的嘴角。
“要不要点个灯，我们一起下个棋，打发一下时间？”
“……还是不必了，放过我吧，我的棋下得不好。”

“噗～”
“……”
听到阿亮的笑声莫名的有些生气，也有对阿亮的笑声有些莫名其妙。
“抱歉，你刚才拒绝我的语气和他真的很像。他每次拒绝与我下棋的时候也是这句话，明明他的棋技在稷下学院是万千学子的巅峰，却每次说自己不会下棋来拒绝我。”
听到阿亮的解释，心里不由得一堵。想了一下，开口回道：
“我确实会下棋，不过我对下棋只常用寥寥几种变通方法之人不感兴趣，往往会拒绝于他。”
“嗯？”
“虽说对棋中攻可柔亦可刚、守可稳亦可悬，甚至于攻可守、守可攻等不同的对战之术，可谓之万千中变幻。但世上记载的万千战术，岂是攻与守的棋书或一本战略兵法可以囊括的变幻之术。”
“……”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
“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
对于我的回答，阿亮沉默了半刻，抛来了一个问题：
“棋中战略、兵法演变地变幻之术固然为妙，可万千变化，又岂能逃得过这世界既定的规律呢？”

我听罢，不由得望向阿亮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
因为这世间存在着一定的规律，导致很多的事物或许一开始就是存在着唯一既定的理论在世界徘徊流浪，所以文人学者才坚信着它只有一个真相的前提下，不断努力地去探寻着世界的未知，才得以创下一个个知识的源泉与奇迹。
——或许，这一点也是阿亮不断在天书的研究之路探寻的真相吧。
“那么，你不妨仔细地想一想，“规律”在什么情况下，会让你觉得困扰呢？”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我在脑中想象着阿亮的表情，或许现在的他与正在奋斗天书知识的表情一样吧。
正当我以为，我与阿亮会一直陷入沉默中后，他突然说道：
“你说话的语气，真的和他很像啊。”
“和他，莫非是和你的心爱之人很像？”
“是啊，但是我与他很久没有见面了。在稷下学院时，他关于机关谋略知识的博学程度明明都在我之上，却在每次考试之时让出名次，从不争取前方的名列。”
阿亮的语气中带着温柔，讲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阿亮这样讲话了。
当年我们在摘星阁的书楼研读机关文学时，经常废寝忘食地在窗前翻书，时不时在对视时互相讨论一些问题，阿亮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解答着我似乎很简单的问题。很是怀念啊。

——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或许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第一吧，或者他想让你成为第一。”
——阿亮是我心中唯一的第一。
原来这种想法不止我一个人拥有啊，阿亮真的当得起第一！
“他在稷下虽然有天才之名，但并不显眼。现在的他，已经与当年的稷下第一有了相提并论的名气了。”
阿亮说的他是谁？不过阿亮所说的稷下的第一应该指的就是阿亮吧。
“论稷下学院有名的第一之位，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前辈应该是当今有卧龙之名的诸葛亮吧。”
“……”
“卧龙前辈，如皓月之明一般的光芒闪耀在百万读书人的心中。能与卧龙前辈可以相提并论的前辈，当今世上的其他米粒之珠应该不会有人有那般明亮的光芒了吧。”
“怎么会可能没有呢？诸葛亮也不过是一位普通读书人，在当今乱世上也不过一丝孔明罢了。”
“……”
“你知道凤雏吗？”
“凤雏是，那位以身为刺客却名扬天下的那位机关师吗？”
“哦？”
“……”
今天阿亮的笑意对一个陌生人似乎是真的有点多，不过我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吧，为什么阿亮又一次笑出来了？

“看来，你对凤雏先生的了解程度要比卧龙的程度要更多啊。”
“……”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不至于吧？！
阿亮这句带着笑意和几分嘲讽的语气，让人听了有点让人生气啊。
——我又说错了什么吗，我不是机关师还是我不是刺客呢？
“凤雏庞统的天才机关师之名在稷下学院也算人尽皆知，你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理解。不过呢，他的刺客之名，这世上知道之人我敢断言不超过两位数，更何况在被水镜先生谈论凤雏时，看中的只是他相当卓越的谋略与军事才能，所以他以这两方面使凤雏闻名于当今世。我真的对你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居然很少人知道我是刺客，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
或许我可以按这个思路推下去，周瑜就是因为知道我的刺客之名鲜为人知，才敢放心地同意以机关师刺客的身份接近曹操吧。我本体在稷下学院很少露面，大多情况都是傀儡，在魏国见过我傀儡的人也只有司马懿，当时与他一起在稷下学院学习时就彼此不熟悉，我的本体他应该不曾见过面的吧。尽管我用本体与他一起拜访水镜先生之时见过面，被他看到了我的刺客之名，但他并不知道我与阿亮与周瑜的关系。

无间或许不会被他打乱的可行情况下，周瑜才会答应我如此胆大地举动吧。
“……因为我是凤雏先生的同行吧，凤雏先生居然以谋略成名真是让我好意外，我居然一直认为凤雏只是个刺客的名号实属抱歉。”
“是么。”
此刻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了，阿亮在聊天中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让话题聊在了我的身上。
——微妙啊，阿亮对于是否已经认出我的身份真是微妙了，突然有种他自己知道的感觉了。但阿亮如果知道的话，以阿亮的个性应该会阻止我去做危险的事情吧，而不是当做没看到吧。
真是搞不懂，纳闷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
“那个……”
阿亮突然开口，讲真的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嗯，怎么了？”
“因为突然变得安静了，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起了见到凤雏的时候。”
“哦，你和他很熟吗？”
“不是，只是有缘曾在一起合作执行过任务罢了。我与他的年龄相差不大，我却与他的实力相差甚远，那次合作中也给他惹了很大的麻烦，让他再任务中受了伤，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非常抱歉。”

“他经常因为自己的任务，把自己搞得一身是伤。而他受伤以后总是背着我，藏在我隐居的茅屋外，等到没有血腥味或伤痕好到看不到了，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了阿亮的话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阿亮居然是如此熟知这件事的人。对于总是看到我满身是伤的阿亮，或者在心底对我不由得进行管教，对我的事情进行插手，或许让我少接触一些危险的事，我身上就少一些伤口和疤痕。
——这是我所熟悉的，阿亮的温柔。
我突然间想妄想一下，我在阿亮心里，他是怎样看待我的呢？
“难道你此次着急赶路，需要去处理的事情与凤雏有关？”
“是也不是，不过他的事我确实需要去找某个人确认一下，我得去去找某个人讨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说法，否则我相信他的后果会很惨。”
“……”
根据现在的话题流向，怎么有种诸葛亮已经知道我是谁的感觉？
“不过，我相信他应该会遵守我叮嘱他的话。”
阿亮这般语气，好像在说我真的答应了阿亮什么事情？
——我真的想不起我与他有过什么约定的说。

不过，阿亮现在这句话，似乎并不是随口说的敷衍的假话。这么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了阿亮确实在曾在我每次受伤被他撞到后，不停地叮嘱我下次不许受伤，而我从来没有当一回事，压根不记得。
——阿亮应该是说这件事吧。
“你说这句话给我的感受像是在担忧或气愤某不听话的小孩子，在想他有没有背着自己到处惹祸或者他有没有在冒险中受伤呢。”
“那是什么奇怪的表达？”
“听了你的话，相信心中是有一位自己所关心的人，应该可以理解你拥有一个时刻需要关心的人才会拥有的一种心态吧。”
“……”
“我也有我所关心的人，他是个让我难以移开视线的人。我会时常在他犯错时，努力为他很好地解决问题，宠着他、守护他、相信他。”
“……”
“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我也希望他可以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进行处理，随时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我时常不是这种心理，但那位刺客如影般穿梭在黑暗中，实在难以追寻他的踪迹。”
“……”
“讲真的，我很是担心你与他有所不知道的更亲密的关系。”

“唉，为什么？”
“单纯的嫉妒罢了。”
嫉妒？难道阿亮担心会有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会有比阿亮更重要？
“恕我直言，您的爱慕之人，莫非是凤雏之名的庞统？”
“呵，是啊，除了他，没有了。”
“……”
幸好是在黑暗中，我只能感受到我的脸慢慢变热，而后变得滚烫。
什么啊这是，突然起来的情话。但是这样看来，阿亮真的已经从怀疑中确认了我的身份的这种可能性已经很高了。
阿亮之前经常对我常说或者经常拦着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很难理解阿亮在或许已经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却并没有打算拦着我的举动。
——但这种情况下，要问阿亮为什么的话，好像不太可能了。
我刚好坐的位置在靠里，又在通常光线照射得阴暗面，就算有闪电的情况下都看不到我的样子。
突然间，我听到低声的，像是有些后悔的声音：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只是突然对他单纯地有些抱歉罢了，我总是忘了我和他是同类人。”
——阿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陷入了双方沉默的环节了。
讲真的，我对阿亮或许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存在着严重的怀疑。我忍了忍，没忍住。
“自从你进来这么久了，你一直没有问我的名字，我也一直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名字。”
“关于这一点，我们是此次此次吧。”
阿亮这般回答，倒是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是啊，我是故意这么问的，好像你已经并不因为我来源陌生而需要警惕了吧。”
“这么黑的环境中，名字或许没有什么意义了吧。更何况聊了这么久，虽然我们彼此也不是想透露自己的人，起码你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危险的气息。”
“但是呢，名字这种情况，你不觉得公布出来会有更加安心的感觉。”
“但一个名字，很多时候也无法决定一个人的真假。什么也看不到的环境下，就算单纯听声音的话都会存在谎言，例如你比我年小之类的问题。”
——果然阿亮是知道了吧！
师弟比师兄年龄大一点也是正常的好吧！！
“是啊！年龄的事真的是抱歉啊！也许你对我也有说谎，比如你不喜欢凤雏之类的！”
“唉？真是的，别生气。这种事我可没有说谎，真的！”

“说不定我还是这间古庙之中得恶魔，在等某位在暴风雨的夜晚专程赶到这里躲雨得倒霉人！”
讲真的，其实这场雨已经快下了整整一天了，途中路过可以歇脚的客栈与名宿也不在少数，如果没有出现什么急事，阿亮便不会如此焦急地赶路了吧。
“恶魔啊，那我好像更不该跟你说我的名字了吧。”
“是啊，恶魔呢。你不就是从最开始就打算着不告诉我的，对吧！”
“……”
“……”
“可我就是想冒着雨来到这里，去寻找一下曾经我与他在一起所留下的踪迹，就算遇到恶魔又如何。”
阿亮这么说来，我突然想了起来。
在我还在稷下学院学习的时候，和阿亮一起赶去参加周瑜与小乔成婚的路上，赶往东吴途中突遭受参与时，曾经一起在这个寺庙里点着柴火，过了一夜。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目的，再一次相遇了，而且还相识了。
“相信我们彼此都是有原因的吧，这一点还是很明显可以有所察觉的吧。今天的我们不过是彼此交心的有缘人，不过是刚刚熟悉的陌生人。或许我们之间，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相遇，也会告诉我们彼此的一切吧，不是吗？”

“你真的没有说谎？”
“你猜呢？”
“……”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
阿亮笑着答道。
——话说阿亮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身份，从而放下戒心的呢？
很迷啊！
“所以，如果外面天气好转以后，我会迅速离开的。”
“我们一起上路吧。或许，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这个嘛，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我们确实是同路的，我也很想与你呆在一起。”
“唉？”
“但是这次，我是去可以帮得到他的其他地方，等待着时机的成熟。就如你所说的，我们定会在未来的某天，甚至可能是某一场战役中，互相见面吧。”
“未来的某一天，再一次在暴风雨的天气期待着相遇吗？”
“下一次定不会再是这种天气了！”
“不会了吗？我倒觉得这种天气像是我们相遇的护身符一样，不是吗？”
“你的想法什么时候如此独特了，我居然不知道？”
“我的想法再多也顶不住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啊。”
“……”
“……”

“棋下的倒是不怎么样，巧舌如簧倒是学了不少！”
“是是是，我承认。”
窗外的风已经变小了，雨势也变弱了，但还是倾盆大雨的程度。
“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请小心。”
“说真的，今天真的不像往常的你。以前的你在这种情况下总会说太危险了，放弃吧，他们不是我可以应付的对手，稍有不慎便会再劫不复的，不是吗？”
“……这个问题啊，我想我之前，应该已经回答你了。”
“唉？”
“对不起。”
“……”
“……”
“还是算了，我们下个暴风雨天，再会吧。”
我与他擦肩而过，黑暗中的阿亮似乎目送着我离去。
“士元……”
“嗯？”
隐约听到了阿亮的声音，我在暴风雨中回头，阿亮正放下了，想要抓住我的手。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阿亮还是并不想让我去冒险。
我又何尝不清楚阿亮的心情。
但是，人生之路却只有两种，择大门走险路，过窄门而宽途。换个表达方式说就是，一个人如果选了最捷径的，你会发现捷径背后各种险峻斗争。一个人选了一条看似更加艰难的路，走下去未必差，甚至更加宽阔。并且你的人生看似自己可以做主，但在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躲不掉自己的命运，那个时候，唯有让这条路也完全属于我们。

“生辰快乐。很抱歉，这次你的生日，只有这一声祝福了。”
“……”
“……”
“谢谢你阿亮，这已经足够了！”
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在同一个舞台上！
后记：
终将有一天，他会背上行囊，带着丰富的学识踏上属于他的战场了。或许未来有一天，他不是在艘钢铁巨兽，只是一叶很小的竹筏。也会努力扎起薄弱的帆，希望你能在那里看见一点遥远的白色的光，勇往直前。
这一路上他可能充满艰险是必然的，我们也都是知晓得。
但我让他原地不动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或者让他的逃避，不是吗？
我不会逃避在一片茅草屋，他也不会在逃避在我的身后，不是很好吗？
——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