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长篇【燃烧吧！舰】第十三章 樱开如霞（一）

明月夜下，卸去舰装的腓特烈大帝时长哼唱着她在东煌听到小调，那时候她们三人一起逛街，大凤经常哼着，声音那叫一个婉转动听，可惜自己再怎么练，也没有东方人的那种韵味。
一晃快半年了，也不知道大凤和逸仙现在如何了。
『历史』
碧蓝历一八八四年，重樱御召舰比叡在塞壬的蛊惑下发动了大清洗，两年后，却因为其膨胀的野心付出了生命，但是，重樱的战争却没有因比叡的死而停止。
比叡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体改造，她制造出了数十万的“鬼蝶”量产型舰娘武士，这些傀儡一样的人唯比叡的命令是从，在比叡死后，她们犹如疯子一般，疯狂地攻击天城等人，以为比叡报仇为目的开始着无差别杀戮，攻进江户的天城只得撤退，前往舰娘的大本营萨摩，而关东一带因为这些鬼蝶的肆虐而变成人间炼狱。
她们没有感情，只按照比叡死前给她们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办事，虽然每个人都有自我思考的能力，但这个能力仅仅能用于她们执行命令，说白了就是能够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使用出一切可以使用的办法，这些家伙十分棘手，她们战力惊人且不惧死亡，即便已经拥有了数量可观的部队的天城也只能暂避锋芒。

天城回到了萨摩藩，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家，她走回到昔日的战场，那些无法腐烂的舰娘尸身仍然完好地保留在那里，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这里自从那一战之后，再无人过来，这些丰腴美艳的女武士就这样受着风吹日晒，她们死了，血液已经凝固变黑，但是因为舰娘身体的特殊性，她们尸身不腐，每个人都像一尊尊白玉雕像似的，无瑕且美丽。天城命人安葬了她们，在这里竖立起一望无际的墓碑，她惆怅地望着天空，追忆着故人。
小鸾儿，鰆儿，飞龙，苍龙，扶桑，山城，瑞鹤，翔鹤，伊势，日向……一张张熟识的面孔在天城脑海中跑马灯一样闪过，她们都埋在了这里。
而天城的时日也所剩无几，她病弱的身体没能支撑着她熬过这个一八八七年的春天。
三月阳春，那是个樱花缭乱的日子，天城在病榻上将写着自己对未来十几年的谋划以及各种策略的一卷书交给了大凤后，就不再过问重樱之事，四月的绵绵细雨下，天城去世，重樱全军缟素相送。

继任天城位置的大凤继续清剿鬼蝶，恢复关东地区，逐步走上重樱权力金字塔的顶峰。
『故事』
碧蓝历一八八七年，三月三十，重樱，京都。
重樱这一次的大规模动乱在重樱历史中还是第一次，连京都也没能幸免，秩序崩塌之后，京都就成了一个无法地带，天皇的御所犹如一座孤岛漂泊在血腥与黑暗之中，而最闪耀的地带当属罗生门一带。
这个破败的城门楼被帮派重新修缮，成了最大的风月场所，然而别的地方是风花雪月，这里，则是锋花血月。
此处名为锋月楼，不仅有各色各样的艳丽美姬，还有令人感受到前所未有刺激的真剑决斗，而且，进行真剑决斗的，是衣着性感，容貌美艳的女郎，这正是卖点，也是被称为“锋花血月”的原因。
华丽的楼台之内，无数的锦衣公子搂着艳姬，笑嘻嘻地看着在二楼雅座上看着一楼决斗场中飞舞的血花。
决斗场上，两名衣着性感的美女武士正在对峙着。
因为人越来越多，空气变得有些闷热，穿着黑底粉白印花和服的艺伎依偎在锦衣公子的身旁，把衣襟往下拽了拽，露出锁骨和半胛纹身，殷红的嘴唇咬着一颗红艳欲滴的樱桃，媚惑至极，头上的花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旁的公子眯着眼睛勾过她的下巴，嘴角微笑，说着：“你真美。”

二楼雅座之上你侬我侬，一楼的决斗场旁边，一名战败的女武士正在切腹，不过人们的眼中却没有她，所有人要么和身边的艺伎聊天，要么看着决斗场上的两人，狂热地为自己相中的女武士下注，而这名在上一场决斗中战败的女武士，就像是在不见光的阴影中一样，默不作声地拔出胁差，从自己的左侧腹部刺入，横着从右侧拔出，血液缓缓地流下，她面色苍白，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了一点声音，只是没有人搭理这名战败者，也没人为她介错，她只能卧在血泊中等死。
血腥味渐渐散开，飘到二楼，又被脂粉味掩盖下去，人们无视了战败者，目光全都聚集在决斗场中位于东侧的女武士身上，她身材丰硕，生得妩媚动人，而且刀法凶狠凌厉，已经连着击败了十名对手，甚至有的对手在交手中直接被她斩杀，其实力不容小看，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把赌注押在了她的身上。
而西侧的女武士，看起来要比她稍逊一筹，这名女武士模样倒是俊俏，不过头上有一对兽耳，这也没什么，这里面决斗的女武士打扮就是走的性感路线，时常会有兔女郎这样的扮相出现，有一对毛茸茸的兽耳不算什么稀罕的事，只是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会杀人的样子，反倒是像个应该在二楼服侍客人的艳姬。

“诶，看西面那个，听说啊，原本是在二楼伺候人的，不知道怎么了，得罪了这儿的老大，被罚去做决斗的女武士了，我看啊，她这小命是不保了。”
“一看你就是个外行，我告诉你，我可是练剑道的，你看这个头戴兽耳的女武士，她胳膊上的肌肉，那是常年挥剑所至，起码，每天一千下，再看她那粗壮的大腿，那爆发力非常人能比，真的，谁输谁赢不一定呢，我要小小地押她一下。”
“切，等着她输吧。”
这时，人群一阵躁动，原来是二楼上来了一名所有人害怕的客人――高雄。
自从回到重樱后，高雄就奉天城的命令在重樱境内打击不法分子，本来就被国民熟知的她名声更加响亮，尤其是她贯彻的“恶即斩”信条，更是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她的出现，代表这家黑暗的青楼即将关门歇业。
“高雄大人，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说话的是锋月楼的老板娘，她赶紧把高雄迎了进来，以最高规格接待她，高雄却一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冷冰冰地对老板娘说：“我听说你们这里搞女子真剑决斗来赌，死了不少人？”

“这……刀剑无眼，有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老板娘有些没有底气，眼睛转着，找辙圆场，高雄却话锋一转，说道：“别紧张，我没有向你问罪的意思，我来是当客人的，想要小小的赌一把，玩一玩。”
“噢……吓死奴家了，您请，您请。”
高雄看向西侧的女武士，眼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她拿出一锭黄金塞到老板娘手里说：“用这个，买她赢！”
“呦，大人，您这一锭金子可是值不少钱呐，您就不怕……”
“不怕。”高雄似乎对西侧的女武士很有自信。
东侧的武士活动了一下，抻着被黑丝包裹住的大腿，舒展开修长白皙，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双臂，只听得骨头咯咯作响，她晃了晃脖子和手腕后，就将右手搭在了刀柄之上。
这把刀长三尺，已经沾染了十几人的鲜血，隐隐约约已经有一股肃杀之气，它帮助自己的主人，拿下了极高的酬金，这些钱足以让自己的家人十几年吃喝不愁，只要再赢下今天的最后一局，就能够有短暂的自由时间去把这些钱寄回家中，但若是输了，那就一无所有，连性命也会丢掉。

锋月楼中战败的女武士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要么死于对手的刀下，要么就自己在场下给一群有着特殊喜好的客人表演切腹，当然，表演之后自己也就香消玉殒了，不过，若是能够完成表演，也会有一笔钱寄到家里，但是这笔钱经常会被中间的某些人给私吞掉，老板娘对此也不管不问，这点数额对于她每天的进账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我决不能输。”东侧女武士心里暗暗说道。
她拔刀了。
刀刃划出一个半圆，凛冽的刀光令人胆寒。
下一秒，她却倒在了地上。
另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伴随着西侧武士凉薄的声音：“你输了。”
二楼一阵哗然。
无数人押给了东侧，这一刀，直接让自己赔得裤子都保不住。
然而内行人却对西侧武士称赞不已，其中有眼尖的，看出来了西侧武士取胜的门道，对旁边人讲道：“她出刀之时，改变了握刀的位置，让本来靠近刀镡的右手滑到刀柄末端，这样就令自己的攻击距离多出来半尺，她靠这半尺的距离，一刀砍中了东边那人胸口，让她吃痛，紧跟着再将其击倒，最后用刀架住，赢下这局。”

场上，东侧的女武士已经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对拿出一串钥匙，对西侧武士请求道：“我的房间在地下一层最北边的地方，这钥匙给你，你进去后，把梳妆台下第一个抽屉里的钱拿走，帮我寄回家，可以吗？”
“嗯。”西侧武士点了点头说：“忘川河畔，彼岸花开，你安心去吧，你的忙我会帮……”
“谢谢。”
东侧的女武士微笑着走下了决斗场，这时，有几名女奴铺展开一块雪白的衬布，女武士盘腿坐在上面，穿着黑色长筒皮靴的小腿交叠在一起，戴着蕾丝手套的双手接过了旁人递上来的短刀，她明澈的双眸中含着隐约可见的泪光，慢慢举起了刀。
“诶快看，那个女人要切腹了。”
“太惨了，这么美的女人就这样死去了吗？”
“惨什么，这种货色，一抓一大把，你看看西侧那个取胜的女武士，那才叫真正的国色天香。”
“喔，之前都没注意，现在细细一品，她还真是万里挑一的俊啊。”
场下，败北的女武士已经倒在血泊中，她的旁边还倒着数十名因为战败而死的女武士，血腥混着她们身上香水的芳香，凝成一种诡异的味道，缓缓散开。

而就在这时，一名因为赌输了而气急败坏的家伙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朝着西侧的女武士连开三枪，怒吼道：“这个碧池，害的老子输了这么多钱，给老子去死！”
“喂！你在干什么！”
“是不是玩不起啊！玩不起别玩！”
在一众惊呼中，三颗子弹飞向了她，然而令众人目瞪口呆的是，她手里刀刃一转，三枚子弹叮叮当当，被打落在地。
“转刀打落手枪子弹，这是什么功夫？”
“我去，太厉害了吧，新的花魁要诞生了！”
而开枪的人，已经被高雄一把卡住了脖子。
“你这个家伙，竟然这么玩不起。”高雄语气阴冷，揪着衣领一把将他从二楼丢了下去。
这时，一众下人抬着一大箱金锭来到高雄面前，老板娘赔着笑说：“高雄大人，这是您赢的钱，都在这儿了，您要是不方便带走，奴家派几个下人给你送到府上。”
“诶不必了，我用这些钱，赎她走。”
高雄一指场上的女武士，说道。

“好好好，别说赎她，您要是喜欢啊，相中哪个了，随便提。”
“诶，别人跟我没关系，她们死活我不管，我就要她了。”
“好嘞，奴家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取胜的女武士就跟在高雄身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充满杀戮的罗生门，而这时，高雄说话了：“爱宕，你怎么流落到那种地方去了？”
“一言难尽。”
原来，西侧的女武士，正是昔日重樱联合舰队的二番队旗舰爱宕。
“妹妹，你是不是怨恨姐姐这么久了，才来找你啊……”
“没有，我明白的，大家被打散之后，各自的生活肯定很困难，姐姐一时找不到我也很正常。只是，摩耶她……”
“她的仇已经报了，比叡死了，天城大人重返萨摩藩，现在正派人四处寻找昔日内乱而散落在各地的战友们。爱宕，欢迎归队。”
“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办，那个战败的女武士托我把这笔钱送到她家，她家就在大阪，离这里不算远，我们一起去吧。”

“好。”
两人来到那名女武士的家中，眼前的一切，让爱宕不由得一阵迷茫。
那女武士的年迈瘫痪的母亲，以及一个六七岁的女儿，都烂在榻榻米上了。
她丈夫被杀，大女儿被抓去改造成为了鬼蝶，正经工作遭到破坏，无奈之下只能去赌命，刀尖舔血换来钱去寄回到家里，明明，寄了好几次的，怎么家里人还是被饿死了。
爱宕哭了。
“看样子她的钱没能寄回来，又或者寄回来太多，被贼人盯上，给偷走或者抢走了也说不定……到头来付出了生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爱宕……我们给她们安葬了吧。”
“嗯。”
翌日，锋月楼中上至老板娘下至客人，被诛杀殆尽，而被用来生死决斗的女武士们则获得了自由。
乱世里人命不如狗，要想活下去，就得靠杀伐。
碧蓝历一八八七年，四月初一
天城在萨摩的故居中会见了目前找到的幸存者，从左至右依次站着的是高雄，爱宕，鸟海，三笠，伊吹，吾妻，出云，小赤城，大凤，另一边站着鲸，鳄，鵗，这三人是新人，才被建造出来，天城看着英姿飒爽的她们，欣慰的笑了笑，她把手伸向了三笠，说：“大先辈，您年事已高，跟年轻人轮胳膊动刀子的事就别干了，留下来陪陪我吧……咳咳咳咳，行吗？”

“嗯，天城，我陪着你。”
三笠温柔地握住了天城的手，顺势坐到天城身边，轻轻地把她扶起来，一边的小赤城眼泪有点止不住，喃喃道：“姐姐……”
“大凤……”天城忽然唤她道。
“天城大人，您请吩咐。”
“你以前也做过支队的旗舰，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重樱的大家带好，清剿鬼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家要齐心协力，还这世道一个太平，明白吗？”
“大凤谨记。”
天城拿出一卷书来，交给大凤说：“好好阅读，对你有帮助，其余的事我不想多管，大家散了吧……咳咳，咳咳咳咳。”
天城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原本就羸弱身体现在愈发的虚弱，仿佛是一节朽木。
从天城府中出来后，几个带刀的女武士开始交谈起来。
“你说天城大人为什么要把权力转交给大凤啊……”爱宕略有不解地对高雄说，高雄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说：“吾妻太过温柔善良，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所以吾妻被pass掉，伊吹心性单纯，也不合适，出云勇猛有余，但是智略不够，只能做一名冲锋陷阵的武士，做不了将军。咱们姐妹就别说了，自己什么斤两自己心里清楚，那姐妹仨虽然战力惊人，但是没什么自我思考的能力，只会唯命是从，思来想去，只有大凤合适。”

“我记得当初天城大人起事缺钱，是大凤想办法弄来了一大笔资金，后来江阴之战中，大凤又打掉了比叡那个运转元魔方的装置，这样一看，她还真是有实力呢。”
“好了，咱们就遵照天城大人好了，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其他的事无需多管。”
“嗯。”
数日后，天城等人进驻京都，开始筹备对关东地区鬼蝶部队的清剿活动。
重樱的天皇尚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儿，公卿们见天城回来，纷纷表示要让天城担任征夷大将军一职，天城虽然说身体抱恙，不愿任职，但架不住一群人哭爹喊娘的央求，于是就硬着头皮接下了担子，在京都开设幕府，但是大部分事务仍然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病榻上静养。
一日，春光明媚，碧空万里，天城却没有时间去享受这美妙的春色，而是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大凤，我已然是油尽灯枯，没法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教导你，以后你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难题，但我相信，你天资聪颖，又熟识军事，麾下的舰娘又都是精兵悍将，必可完成清剿鬼蝶的重任。

大凤，日后作为统帅，切记，不可放纵偏心，对待任何人，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夹杂私心，要记得处事公允。
作为统领全部舰娘的总指挥，你要记得，遇见贤人感到自己有不够之处而能虚心请教，对别人的意见、谏言能痛快地接受如同顺着水流；待部属和其他人宽厚又不失刚正，指挥打仗勇敢果断又富于计谋，这样的将领才称得上是“大将”。
如果你能做到审时度势，又能以德威服人胜人，那么即使是率领万众的英雄都会屈服于这样的将帅之下，四海之内的各方豪杰也会甘愿受他的节制。。
大凤，作为将军，你要记得，将帅领兵作战的一个重要原则在于军队内部的和合协同，做到了官与官、官与兵、兵与兵之间的和合协同这一点，不用规劝督促各人自会竭尽全力去冲锋杀敌。
你年纪尚小，作为长辈的我要告诫你几句，骄傲自大的人注定要失败，狂妄荒唐的人极易招惹祸患，夸夸其谈的人很少有信义，只顾自我标榜的人待人薄情寡恩，身为将领赏赐无功的人会被部属离弃，惩罚无罪的人会使下属和百姓怨声载道，喜怒无常的人难逃灭亡的厄运。

将领一人能使自己指挥的百万大军，个个拘束身体，屏气凝神，稳而有序，恭恭敬敬地听从命令，连头都不敢抬起，这是严格军制法令的结果，吾为你制定的军法律令，不可废驰，你作为将来要统领大军的大将，一定要知道，国家的重大任务中，没有比提高警惕、做好准备更需要优先的了，没有准备，即使人多势众也是不可仗恃的，要时时刻刻都为日后的战争准备，要记得有备无患。
先前有塞壬蛊惑人心，以至于重樱内乱，流血不止，而今比叡已死，塞壬遁逃，你应趁此良机，一举剿灭残余鬼蝶，恢复关东地区。你身居要职，切记不可投机取巧，急功近利，不可为了追求战力而不择手段，以免步了比叡之后尘，行军打仗，要学会与时俱进，战术思想要不断更新，不可停滞。……”
天城写着写着，便觉得腹内翻江倒海一般，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她便开始呕血，暗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嘴唇中流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她一手掩着嘴，一手提笔，颤颤巍巍的继续写着

“大凤，自从内乱爆发，吾等流散各处之后，我唯以重返重樱，还家乡一个不见血光的太平盛世为己任，奈何体弱多病，无力支撑，重樱的明天，唯有拜托诸位后辈。
我自知时日无多，吾不愿以重病之躯死于卧榻之上，吾当如樱花，盛开绚烂若云霞，消散转瞬归尘土。
大凤，以后做了幕府将军，一定要记得不要为了功名而发动战争，不可穷兵黩武，不可让舰娘们因错误的决定枉死……”
“咳咳，咳，咳咳”
天城的吐血愈加严重，屋外的鵗听到了天城剧烈的咳嗽声，急忙推门进来，看到天城的衣襟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液，她用手支撑着自己，额头上冒着冷汗，全身发抖。
“主子，您快休息吧。”鵗单膝跪在天城身边，掏出手帕给天城擦拭嘴角和下巴的血液，天城虚弱的靠在鵗身上，断断续续的说：“鵗儿，你和大凤，是重樱现在唯二的航母，以后的战斗，你是必不可少的战力……要忠心于她，明白吗？。”
“明白，主子的吩咐，奴家一定照办。”

天城攥着写好的信，交给鵗说：“等我死了之后，就交给大凤，以后她就是你的新主子。”
“是。奴家遵命。”
天城挥手示意让鵗退下，自己则无力地倚靠在房间的墙壁上，略有些后悔，当初建造鲸鳄鵗三姐妹时，因为当时漂泊在东煌，资金有限，只能在一些地方省略，于是战力虽然没有损失，但是这三姐妹比其他舰娘少了几个模块，导致她们没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只能听从命令，执行命令，虽然会喜怒哀乐，但是让她们自己决定一件事，给一件事做主，她们办不到，这也决定了她们三个一辈子只能做下人的命。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