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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吧!歌姬同人】与你

【战斗吧!歌姬同人】与你


按照当地人的指引,我携着那只小木盒,来到了这个名为“白石溪”的地方。虽然被冠以“溪”之名,映入眼帘的却是茂密竹林。 
在竹林间穿行片刻,叮咚脆响在耳边响起,如鸣佩环。拨开青竹,寻声而去,淙淙小溪出现在眼前。
小溪异常清澈。日光下彻,斑驳竹影印在溪底,宛若交横藻荇。我也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地——溪畔的小竹屋。竹屋后,有一间空马厩。
轻敲竹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为我开门。看着那对翠色眼眸,我知道,她便是我要找的那名罗刹国女子。
“你也是来问清歌的事的啊。”
她在我面前坐下,缓缓讲述尘封的故事。
暴雨如注,狂风呼啸。四匹黑马追逐一匹青骢马冲入竹林。
“轰”地一声雷暴,照亮了林中五人——青骢马上是一名青衣少女,右肩插着一支箭;身后是四名白袍男子——以及一支闪着寒芒的羽箭。
羽箭正中青骢马臀。马匹受惊,人立起来,将背上的青衣少女重重地摔倒泥浆里。
她半跪着,左手抹去脸上的泥浆,右手按住腰间长刀。
四匹黑马围住少女,为首一名白袍男子喝道:“李清歌!八卦门门规第四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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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门门规,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青衣少女正声道:“那你们为何追杀要我!”
“明知故问!你杀害六师妹,偷盗本门秘籍《八卦掌》。大逆不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我没有!六师姐待我最好,我怎会……”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切。
“大师兄亲眼见你进了师傅房里,随后便发现秘籍丢失。六师妹也死在你房里。如果是误会,那你为何连夜下山,不是做贼心虚吗!”
“那是大师兄……”
“住口!你已被逐出八卦门,谁是你师兄!”白袍男子怒喝着,手中大刀砍下。
“轰!”
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却不见电光。一匹黑马应声倒地,脖子上炸开碗口大的伤口,血肉模糊,带着一点焦味,像是被闪电击中。
又是一声。另一匹马背上的白袍男子哀嚎半声,摔下马。背后,是和黑马身上一样的伤口。
白袍男子们突然记起当地人的警告:白石溪竹林深处,住着能呼风唤雨的罗刹女。不信邪的黑风寨群盗去挑事,一千人里只回来三人!
他们的脸登时变得惨白。
“走!快,快走!”
二人纵马疾驰。地上那人顾不得上马,抓着缰绳,任由受惊的黑马拖着自己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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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木屐踏在泥水上的声音。
一只羊角灯伸出来。
灯后,是一名身着雨具的娇小少女。
“没事吧?我是卡缇娅▪乌拉诺娃。你呢?啊,我不是什么坏人哦。”她笑着,如是说道。
李清歌盯着卡缇娅,迟疑半响,报上自己的名字。她看着卡缇娅的翡翠色眼眸和浅紫长发,问:“你是罗刹人?”
卡缇娅歪着头想了想,说:“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是的哦。比起这个,你的伤没事吧?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来坐坐?我家里有伤药。”
李清歌迟疑半响,微微点头,以刀做拐杖,挣扎站起。卡缇娅小步跑到她身边,将自己的雨笠盖在她头上。
二人在雨中行走片刻,一间小竹屋出现在二人眼前。卡缇娅搀扶李清歌走进竹屋,让她平躺在竹榻上,自己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伤药和绷带,替她处理伤口。
李清歌侧头打量四周。竹屋异常简陋,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也只能看见许许多多的药材。一扇竹窗旁,她发现两支包裹着铁皮的奇怪木棍。李清歌曾经在一位亲王家见过,知道那是罗刹人的火器,自己方才想必就是为它所救。
“好了,这样箭疮就没问题了。脱衣服吧。”卡缇娅说着,手摸向李清歌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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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脱衣服?”
“检查身体啊。你看你衣服上这么多血,肯定还有其他伤口。留下伤疤事小,感染了就不好了。”
李清歌坚持那是敌人的血,不让卡缇娅碰自己。
卡缇娅耸耸肩,拖出一个大木盆,说:“那你总要把身子洗下吧?你看你,跟个泥猴似的。弄脏了我的病榻,看明天来病人了可怎么办。”
“这个可不能让你自己来,伤口沾水就不好了。”卡缇娅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见李清歌不说话,卡缇娅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带。李清歌飞快地用手抓住衣襟,过了半响,才红着脸放开。
“嘿嘿,这才对嘛。来,让鸭哥康康你发育的这么样。”
李清歌瞪了她一眼,娇声斥道:“你可别毛手毛脚的!”
“是是。”卡缇娅答应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泥水,端详一会儿,啧啧称叹:“唔姆,果然是个美少女,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嘻嘻,脸红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子嘛。”
卡缇娅仔仔细细地检查李清歌每一寸皮肤,确定没有其他伤后,才扶着她躺倒自己的床上,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这是我的衣服,可能小了点,凑合着穿吧。明天我去给你买新的。”卡缇娅转过身,一面收拾药材,一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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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歌穿好衣服,看着那张满是污泥的竹塌,问:“不一起睡吗?你也没有其他床了吧?”
“啊?这,这合适吗?”卡缇娅看着李清歌,张大嘴,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的!况且,我身子都被你看过了……”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清歌脸颊飞红,像是喝了一大碗酒。
卡缇娅自然不会拒绝美少女的要求。咧嘴一笑,躺在李清歌身旁。李清歌慌忙向旁边挪了挪,生怕她缠上来。卡缇娅也担心碰到她的伤口,只是直挺挺地躺在一旁,并不靠近。幸好床够宽敞,且二人身材纤细,是以并不觉得难受。
二人就这样隔着一小段间隙,一夜无语。
次日清晨,卡缇娅醒时,身边空荡荡的。她慌忙披衣起身,才发现李清歌正在屋后演练武功。她知道偷窥他人练武乃是武林大忌,也不出声,带了点碎银子,挎着小药箱,往山下白石镇去了。
白石镇是白石溪下的市镇,地处两州交界,交通便利,贸易发达,人来人往。
卡缇娅一踏入白石镇,便受到了人们热情的招呼。
“卡缇娅。多亏你的润喉药,疯子又能去说书了。”
“嘻嘻,那就好。三娘子,有没有青色的衣服?尺寸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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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缇娅,上次那膏药还有没有?一贴上,腰不疼腿不酸,真管用!”
“就知道您要,给您带着呢。七公公,你庄子上的肥鸭给我来一只!”
“卡缇娅!新鲜出炉的肉包子,要不要?”
“好,给我来两个。”
就在卡缇娅采购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卡,卡大夫,我家主人请您。”
卡缇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卡缇娅就行。别卡大夫乌大夫的瞎叫。”
“是,是。”小厮点头哈腰。
卡缇娅随着小厮来到一幢豪宅前,由管家领至西厢房。西厢房地上并排躺着三名官兵,一名军官睡在床上。幸亏四人伤势不重,也做了应急处理,并无大碍。
看着地上的四名伤患,卡缇娅眉头紧蹙,一面医治,一面嗔道:“怎么不早点来?”
管家忙道:“昨天不是下雨吗?怕您不方便,就找郎中来应付下。到底不如您医术高明。”
处理完毕,见四人脸色无碍,卡缇娅坐在大厅上写调养的方子。
主人卢员外迎出来,奉上礼金,道:“辛苦了,卡缇娅。看你买这么多东西,可是有客人?”
“是。”
“想必是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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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Да !(俄语:是)”
卡缇娅嫣然一笑,拎起自己的采购的东西,快步奔向白石溪。
回到竹屋时,已是晌午。卡缇娅前脚刚踏过门槛,便听见了李清歌的声音。
“跑哪里了?害我白担心。”
“给你弄了身衣服,快试试合不合身。饿了吧?先吃个包子垫着,我去做饭。”
李清歌接过衣服,瞅着卡缇娅,一动不动。卡缇娅会意,吐吐舌,闪到灶台后。
“嗳,还挺合身的。”
李清歌站到卡缇娅跟前,转个圈。衣袂飘飘,长发飞扬,比画中仕女还好看数倍。
“都说白石溪是仙女沐浴处,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去去,没个正经。”
卡缇娅莞然,提过大肥鸭,说:“李清歌,你是喜欢清蒸鸭?盐水鸭?红烧鸭?还是卡缇鸭?”
李清歌刚想问什么是卡缇鸭,忽然心领神会,噗嗤一笑:“那我叫你鸭鸭,好不好?”
“可以!那我叫你什么呢?清清?歌歌?”
“清歌就可以了。”
“好的。清歌~”
“鸭鸭,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嘻嘻。”
李清歌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少女,想起在镇上的传说,便问:“为什么镇上的人都说你是罗刹鬼?我看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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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叫他们说的。毕竟我不是中原人,如果一个个都像黑风寨强盗一样上门挑事,我哪里受得了说。”
“听说你一个人打一千人,是真的吗?”
“噗,疯子真是的,越说越没谱。那天我就放了一枪,吓得他们争相逃窜。踩伤自己人,还是我帮忙医治的呢。”
李清歌又问疯子是谁,卡缇娅告诉她,陈疯子是白石镇的说书先生,又告诉了他很多关于自己的事。
原来卡缇娅的父亲是俄罗斯——也就是所谓罗刹国——的将军,受奸臣污蔑而被流放。卡缇娅的母亲则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医师。三人流浪中原,四处行医。
“原来你的父母是在救治白石镇的瘟疫时去世的。之后你就一直独自住在这里。我们,很像呢。”
李清歌并没有继续话题。卡缇娅知道,这样的话题是沉重的。
“清歌,你能帮我烧火吗?只要把柴火塞进灶膛就行了。”卡缇娅试图转移话题。
“当然。八卦门的大家都是轮流烧饭的,我经常帮师兄们。”李清歌怔了会,笑道。
不一会,午餐做好了,一碗碗菜被摆上桌,色香味俱全,可见卡缇娅手艺高超。
 “好久没人陪我一起吃饭了。来,尝尝俄罗斯风味红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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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缇娅侃侃而谈,说各地名山大川,说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李清歌津津有味地听,不时提出疑问。
“总是我在说。清歌,也讲讲你的事,好不好?”卡缇娅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埋怨。
“我?我有什么好讲的?我家虽是上海富商,父亲却很少带我出门,哪比得上你的见识?”
“那讲讲你们门派的事吧。”
李清歌摇摇头,道:“八卦门门规极严,大家都不苟言笑,每日只是习武。只有六师姐……”
说道这里,李清歌眼圈一红。“六师姐武功不差,却被宵小暗算。若不是我点穴功夫不到家,她怎会……”眼泪簌簌而下。
见她如此,卡缇娅也不细问,低头动着筷子。
一顿午餐在沉寂中结束。下午,卡缇娅心系那四个伤患,便去了白石镇,独留李清歌在家。
在白石镇耽搁一阵,日头偏西,卡缇娅才匆匆赶回家,发现两匹黑马停在溪边。她悄悄摸到窗边,捅破窗纸,向内窥视。
屋内,两名白袍男子背对卡缇娅,持刀立在李清歌前。后者面色冷漠,嘴唇微微发抖。
其中一人怒道:“李清歌!当初你被山贼追杀,我八卦门好心收留你,待你不薄,可你却这般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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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说些些是什么,一旁的人制止住他,说:“千师弟,着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不如听小师妹解释解释。”
“风清狂风大师兄,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袒护她?”言语中充满讥讽之意。
“千清夜师弟。师傅说在山下一切听我安排。”风清狂淡淡回道。
千清夜轻呵一声:“那好,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狡辩。”
李清歌瞟了风清狂一眼,开口道:“那日,六师姐到我房中,指点我点穴,被我失手点中穴道。我没法解,只得去找师傅求助。却在师傅房里看见了大师兄。大师兄说师傅给我留了口信,让我下山处理一些事情。”
“小师妹,你的意思,是我偷了图谱?是我杀了六师妹?”风清狂眯着眼睛问道。
“自然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李清歌淡然道。
“胡说八道!师傅既已有意将掌门人之位传与大师兄,他又何必去偷?想必是你凭空捏造的。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千清夜大喝一声,挥刀砍下。
只听得“飕”地一声,千清夜的动作停住了,大刀“当啷”落地。
“有人放暗器!”风清狂回手向窗户打出一枚铁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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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小心!”见一枚银针射向风清狂,李清歌忙伸刀阻挡,却失手划破风清狂的衣服。
门外传来一阵马嘶,一名紫发少女闪出,正是卡缇娅。卡缇娅右手一扬,装作发射暗器的样子。风清狂一惊,忙向后跃。
只听“啪嗒”一声,一本薄薄的册子从风清狂怀里落下,上书三个大字《八卦掌》。
“怎么会?大师兄你……”千清夜话没说完,已身首异处。
风清狂冷道:“千师弟,你不觉得自己很吵闹吗?师傅平日的教导,你都忘了?”
他看向李清歌,怪笑几声:“好暗器,好刀法,好好。”
脸上笑着,风清狂眼中却是杀意流露,一刀“鸽子入林”劈向李清歌,后者以一招“托球行步”隔开。二人师出同门,同使“八卦刀”,一招一式都拆解的极熟。一时难分胜负。
二人相斗正酣,风清狂见李清歌动作凝滞,猜测是其箭疮未愈之故,心中大喜,先做了个假动作,趁李清歌闪躲,横刀攻去。李清歌慌忙格挡,风清狂却突然变招,掉转刀锋,砍中李清歌右手手腕。
李清歌尖叫一声,大刀当啷落地。
风清狂狰笑着,砍向李清歌,忽然轻哼一声,动作一缓。李清歌赶忙用左手拾起刀,砍伤风清狂大腿,迫使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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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缇娅从风清狂背后闪出,右手捏着一根银针,针尖带着点点殷红。
原来方才卡缇娅见李清歌处于劣势,便悄悄挨近风清狂,用银针连刺他背后的穴道。风清狂一心对付李清歌,哪里想到会有人用慢针攻击自己?一不小心便着了卡缇娅的道。
“大师兄,师傅已有意将掌门之位传与你,可你为何做出这种事?”李清歌缚住风清狂双手,厉声喝道。
“嘿嘿,区区破掌门,哪有京城的大官威风?”风清狂嘿然道。“皇帝已下达圣旨,只要将铁八卦献给他,便封我做大官!况且,要等那老东西死,还得多少年,我可等不及。”
李清歌颤声道:“那铁八卦中藏着本门机密,你居然就为了功名利禄……”
就在这时,屋外马蹄四起,一队官兵奔向竹屋。
为首一名军官高声喊道:“大胆反贼,还不束手就擒!你伤了官兵,难道想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卡缇娅看着屋内两人,不知道军官说的是谁,李清歌坦然道:“是我。”
“小师妹,你好大胆子,连官兵都敢杀。”风清狂讥道。
“那日我行至白石镇,遇见一会强盗拦路抢劫,便上前阻拦。不料突然出来四名官兵,反将我认作强盗,不问青红皂白,提刀便打。不过我可没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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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缇娅吐吐舌,心想:“原来是你啊。幸好伤势不重,这会应该可以走动了。”
听得门外呼声,风清狂知道,救兵到了。就在他思考逃脱方法时,房门被踹开,几名官兵冲进竹屋。
“啊,是,是风大人!反贼抓了风大人做人质!”一名官兵颤声道。
见他们如此重视风清狂,李清歌忙用大刀抵住风清狂后心,娇声喝道:“都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官兵们面面相觑,迟疑不决。他们警惕地盯着李清歌,生怕她暴起伤人。
见他们犹豫不决,风清狂不耐烦地连呼退下。官兵无奈,盯着李清歌,挨个退出竹屋。
李清歌用刀抵住风清狂后心,推至门口。卡缇娅乘机揣着两把火铳,随李清歌来到屋外。
李清歌看向屋旁,却只找到一匹马。想必是先时风清狂打出铁莲子,虽然被卡缇娅躲过,却打中马匹,致使一匹马逃走。
二人缓缓靠近马匹,官兵也步步紧逼。
卡缇娅填充弹丸火纸,对地开枪。“轰”地一声,石子被爆炸冲起,飞向官兵。她又用针刺风清狂穴道,令其暂时无法行动。随后与李清歌抢上马,奔入竹林。
虽然官兵们手忙脚乱,耽搁了时间,但胯下黑马既非宝马,且背负两人,速度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一阵轻快地蹄音靠近,一匹青骢马冲出竹林,欢声鸣叫着,靠向李清歌。正是李清歌昨日在雨中失散的青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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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鸭,你去乘那匹,子衿脚程快。”
“那你呢?”
李清歌微微一笑,将卡缇娅扔到青骢马鞍上,马鞭狠狠地抽向马臀,口中喊道:“子衿!快跑!快跑!”青骢马吃痛,没命地向前奔。
领头的官兵见二人分道扬镳,心想,这黑头发的是犯人,可那罗刹人却不知是什么人。自己只带了十来人,难以分出人手。便下令紧随李清歌,任由卡缇娅逃走。
李清歌纵马疾驰。破空声起,一枚铁蒺藜打碎马踝骨。马带着骑手滚倒在地,口吐白沫。
众官兵将李清歌团团围住,各持兵器,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生怕她暴起伤人。
“什么?走脱了一人?你们干什么吃的!”
风清狂骂骂咧咧地走出,看着李清歌,笑道:“不过,就算她能联系上别人,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
李清歌忽然开口道:“风清狂,你就不想知道,打开铁八卦的办法吗?”
“什么办法?”风清狂奇道。
“那铁八卦,咱们八卦门弟子都见过,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铁八卦中的武学秘籍,却没人见过。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刻在铁八卦上,而是……”说道这里,风清狂快步上前,抓住李清歌肩膀。“师,师傅他老人家把方法传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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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歌推开肩上双手,后退几步,一招一式地试演“八卦掌”。
这秘密藏在“八卦掌”中,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风清狂偷得图谱后,反复琢磨,也没发现其中的秘密。他害怕毁坏图谱,一直没敢用江湖上流传的密法。见李清歌突然使出这套武功,便知和解密有关,忙用心观察。
李清歌把一套“八卦掌”使得有模有样,每一拳一脚无不中规中矩,方寸不差。风清狂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不对,不对!这一式应该踏‘乾’位。这一式应该是‘离’。这掌法路数是对的,可,可脚步却全然反了!莫非……莫非……”
一套演罢,见风清狂仍自言自语,李清歌说:“大师兄,记住没有?要不要我再演一遍?”
“记住了,记住了。”风清狂如大梦初醒,干笑几声,说:“小师妹,这份大礼,我可没法报答你。只能渡你早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了。哈哈。”
风清狂提着刀,缓缓靠向李清歌。后者微笑正立,不为所动。
“不好了!不好了!”三名官兵跌跌撞撞地冲入包围圈。“有,有强盗,足,足有……”
“乌合之众,何足……”风清不屑一顾,神色自若。
“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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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竹林中喊声大作,火光烨烨。马蹄声,铁器撞击声,排山倒海而来。
风清狂的脸唰地一下变的苍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清歌,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喊声渐渐靠近,却越来越低。李清歌正纳闷,一团紫影撞入坏里。
“清歌,没事吧?没伤着吧?”
“鸭鸭?这,你做了什么?”
卡缇娅嘿嘿一笑,竹林中的人影渐渐清晰,却是手持铁锅铁铲的白石镇百姓。其中几人手持长棍,上面绑有马蹄。
看着李清歌诧异的表情,卡缇娅得意洋洋地为她解释事情的经过。
青骢马驮着卡缇娅奔下山来,卡缇娅不住地高呼勒缰,这才使它停下。
“咦,这不是卡缇娅吗?这么晚了,你来白石镇做什么?可是有人得急病了?”
卡缇娅寻声望去,是白石镇的更夫。慌忙滚鞍下马,哀求道:“康大叔,我,我朋友被官兵追捕,求求你救救她吧!”她抽抽涕涕地说着李清歌的事。
卡缇娅说的极快,又有些混乱,更夫听出“伤了官兵”几个字,无奈道:“可,可那是官兵啊!我们平民百姓怎么惹得起。”
卡缇娅抓着他的衣角,不住哀求,眼泪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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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康大叔,卡缇娅这是怎么了?你没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吧?”一乘轿子停下,卢员外打起轿帘,向外喝道。
卡缇娅扒住轿子,向卢员外求助。
“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只见卢员外身边坐着一名军官,正是卡缇娅前日所医治的那名。
“是的,郑将军。”卢员外答道。
卡缇娅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哀求道:“求求您了!救救清歌吧。虽然是她打伤了你们,可她不是有意的,那天……”
郑将军一边听卡缇娅语无伦次地替李清歌辩护,一边捊着胡子。待卡缇娅说完,他沉吟片刻,说:“这样看来,确实是我们莽撞了。只是她这伤官兵的罪,实在难以洗脱,只怕……”
“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救得了清歌,我什么都愿意做!”卡缇娅扑通一声跪下。
“快快请起,恩公的请求,郑某怎会拒绝。”郑将军慌忙下轿,扶起卡缇娅。“只是对方秉公执法,我们也不能硬碰硬,须得想个法子才好……有了!卢员外,请你叫大伙起来,再去肉店买几个马蹄,绑在木棍上,越快越好!”
“多亏康大叔帮忙召集人手,不然,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卡缇娅感激地看向身后的镇民,盈盈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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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缇娅!客气什么!若不是你父母帮助我们,大家早就在那场瘟疫中丧命,哪有今天!”
“是啊,若不是卡大夫人脉好,我们怎么会帮忙?”
“嘿嘿,卡缇娅,你平时为我们治病,救死扶伤,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今天算是你肯给小老儿面子,给咱们报答你的机会。”
郑将军走出人群,看着李清歌,做了个揖,朗声道:“这位女侠,恕在下冒昧,那日不明就里,冒犯了您,还望恕罪。”
李清歌忙回礼道:“郑将军客气了,若不是您,小女子今日定将命丧黄泉。况且我也伤了你的兄弟,就算扯平了。”
“李女侠不愧是一代女杰,大人有大量。”郑将军看向官兵离去的方向,不屑道:“这群小子,敲敲铁锅,跺跺马脚就给吓跑了,现在的军纪实在是太松散了。”
卢员外走上前,问:“二位接下来打算这么做?”
李清歌道:“我打算回一趟八卦门,听那风清狂的意思,是要对师傅不利。我要回去帮师傅!”
卡缇娅犹豫不决,她既担心李清歌独自前往,势单力薄,又担心官兵杀回,残害白石镇百姓。
卢员外看出她的心思,说:“卡缇娅,你随李大侠去吧。你去避避风声也好,大家伙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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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问:“二位可是要到山东商山一代去?”见李清歌点头,郑将军喜道:“正巧,我要出任山东巡抚,可否与二位同行?”
“可是我要去帮师傅,路程会很赶……”
“无妨,我已经耽搁够久了,再不到任可就糟了。不必顾虑,在下本是行伍出身,骑马奔波是家常便饭。况且二位的武功肯定比我那几个不中用的随从好。”
李清歌答应了他的请求。她本想连夜赶路,但卢员外苦留三人,卡缇娅又执意要为自己检查伤势。无可奈何,便在白石镇休息一晚。
次日鸡鸣,三人辞别白石镇众人,向商山赶去。但路程毕竟遥远,纵使快马加鞭,也花了数日,才抵达山东地界。
辞别郑将军,卡缇娅与李清歌向商山奔去。
二人来到八卦门。李清歌敲了敲大门,高声道:“八卦门弟……弃徒李清歌求见。”
松风观内传来阵阵喧闹,大门打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喝道:“李清歌!你居然还有脸来?”
李清歌凄然道:“师傅,都是误会,是大师兄他……”当下诉说自己在白石溪的遭遇。
“如你所说,那图谱呢?”
“这……”李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匆忙,竟然没有拿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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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想必是你偷了图谱,不愿交出,却编出这般谎言。那风清狂是我得意大弟子,只要等上几年,待我归西,他便是八卦门掌门,又何必做这种事?”
老者干笑两声,显然是不相信李清歌的话。
“倒是你。不念师门救命之恩,却妖言惑众。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老者高呼着,双掌击向李清歌。李清歌呆呆的望着他,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突然间,只听得一声巨响,尘土四起。老者猛然收住掌,看向李清歌身后的卡缇娅。道:“好啊,好啊,居然勾结了外族,难怪有恃无恐。”
“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卡缇娅高声威胁着,一手举着枪,一手搂起呆滞的李清歌,扬长而去。八卦门众人害怕她手中的火器,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清歌,你多少吃点吧。还是说我点的菜不合你胃口?这里是你家乡吧?总该有你喜欢的菜吧?”酒楼内,卡缇娅点了满满一桌菜,不住地劝慰李清歌。
“我没胃口。况且,这里也不是我的故乡。”李清歌惨然道。她的眼圈红红的,两行泪痕挂在脸颊上。
“那……你要不要喝口水?”卡缇娅将一只酒杯递上。李清歌哭了半天, 正觉有些口干,便接过,将杯中之物饮下。

【战斗吧!歌姬同人】与你


一股辛辣从喉腔涌出,呛的李清歌直咳嗽,脸上泛起红晕。说来也怪,一杯下肚,心里的悲伤,也减弱了不少。
“鸭,鸭鸭,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嘻嘻,是药啦。是可以缓解悲伤的药,还要吗?”
李清歌点点头,卡缇娅从桌上的小瓷瓶里斟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李清歌。
李清歌接过便饮,一杯接着一杯,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师傅,师傅。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从盗贼手中把我救下,还收留我,教我武功。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喝着喝着,李清歌突然啕嚎大哭,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哭诉着。
“清,清歌?你醉了?”
“我!没有!鸭鸭,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帮我解释!呜呜呜。”
卡缇娅张口结舌,自己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救出清歌,却没想到替她辩解。
李清歌哭喊着,手伸向瓷瓶。卡缇娅慌忙掩住。李清歌用力推开卡缇娅的手,夺过瓷瓶,一饮而尽。
李清歌也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意识模糊,醒来时,已是次日正午。自己不知如何回到了房中,和衣而眠。
她依稀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但又记不得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太阳穴隐隐发痛。

【战斗吧!歌姬同人】与你


“唔,清歌,你醒了。抱歉呢,我看你太伤心了,就想着给你喝点酒……”一直伏在床边的卡缇娅揉揉惺忪的睡眼,面露愧色。
“没,没事。”李清歌哑然失笑。“鸭鸭,那个,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没有!”卡缇娅连连摆手。“你一直再说你小时候的事。嘻嘻,原来清歌小时候是这么可爱的孩子。”
李清歌看着卡缇娅疯狂上扬的嘴角,知道自己醉后口无遮拦,无论多么羞耻的事情,都说了。
“没,没事……反正,咱们,都坦诚相见了。”李清歌的声音细如蚊鸣,脸红的像颗红苹果。
气氛静的有些尴尬。
“咕~”
肚子的抗议打破宁静,李清歌抬起头,笑道:“鸭鸭,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二人来到楼下,,只见一双筷子上下飞舞,一碟菜肴刚端上,就被李清歌扫荡干净。
“鸭鸭?你不吃吗?”李清歌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我,我没事。我不饿。”看着李清歌吃的这么香,卡缇娅也不好意思和她抢。但不争气的肚子出卖了她
“咕~”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捧腹大笑。
就在二人用餐时,旁边一张桌上,两名食客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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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可真……心狠手辣啊!”
“就是啊,也不知道人家八卦门犯了什么事。连道观都被烧了。”
“诶,听说,是他们门派的大师兄带头的?”
“嘘!小点声!”
两位食客的话入一道惊雷劈在李清歌心头,手中的筷子“当啷”一声落在底下。
“二位,我是八卦门弟子。可以请你们细细说说这件事吗?”李清歌脸色苍白,靠到两人旁,颤声问。
二人,看看李清歌,叹了声气,缓缓道出昨夜的事变。
“昨天晚上,官府派兵攻打八卦门,听说是找一件宝贝,好像是……对对对,就是他们观里的铁八卦!你想八卦门是本地一个不小的门派,能人肯定不少,谁知那伙官兵来阴的,直接放火!昨天夜里那个惨叫啊,哎呦,想想就可怕。一派弟子被烧死不少,连掌门人都被抓到了官府,严刑拷打……”
食客的话还没说完,李清歌已冲出酒楼。她在人群中奔驰,撞到了人,也顾不得道歉,只是死命狂奔。
奔跑片刻,脚步渐渐放缓,李清歌迷茫地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自己要做什么?
迷雾笼罩心头,眼前漂浮着薄薄水雾,模糊视线。
“清歌!清歌!”清脆的声音像一缕清风,吹散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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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鸭,你说我该怎么办?”李清歌紧紧抓住卡缇娅肩头,哑声道。
“清歌,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有,有了!劫,劫狱!”李清歌用颤抖的手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她出来时太匆忙,竟然忘记带武器。
就在二人着急时,喧闹的锣鼓声响起,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两名官吏手持写着“肃静”“回避”字样的木牌快步走过,身后跟着一乘轿子。是当地官员出行。
卡缇娅与李清歌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异口同声道:“郑将军!”
“这个……难办啊!”巡抚府内室,郑将军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面露难色。
李清歌哀求道:“郑将军,求求您了,让我见师傅一面吧。”她几乎都要跪下了。
“郑将军,您大人有大量。俗话说的好,送佛送……”
郑将军挥手打断卡缇娅的附和,道:“不是我不想帮,可这事毕竟不是我管的……”
郑将军想着回绝的措辞,可架不住两位少女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叹到:“罢了罢了,就当是二位护送我的报酬,我去和上头求求情就是了。”
说着,他离开房间,叮嘱二人在这里等待。
大牢深处,不时传出鞭挞声,磨刀声,以及铁块探入水中的嗤嗤声。其中夹着细小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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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墙壁上,拴着八卦门掌门人,半身赤裸,伤痕累累,一对指头大的铁钉穿过他的琵琶骨。他低垂着头,似乎是晕过去了。
狱卒来到风清狂身边,道:“风大人,有人想探监。”
“什么人?”
“李清歌。”
风清狂听了,挥手止住准备泼水的拷问官,问狱卒:“她亲自来的?”
“不,是,她们似乎和郑大人有点关系。”
“那就让她来吧。”言毕,风清狂在狱卒耳边说了几句,令他传递给郑将军。
风清狂看着被束缚在墙壁上的老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大的房间里,李清歌来回走动,每隔片刻,便探头张望,若不是郑将军叮嘱,恐怕她早就冲出去了。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郑将军回来了,面露喜色。
“行了,行了。上头同意了。”看着欢呼雀跃的二人,他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从牢里带出任何东西。知道没有?”
李清歌还想说什么,卡缇娅已代她答应。
“清歌,别急,到时候……”
就在卡缇娅对李清歌切切私语时,郑将军悄悄来到二人身后,按住二人肩膀,冷着脸,说:“可别想着救人,我担不起这个罪!况且大牢重兵把守,你们想救一个废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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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领着二人来到监狱前,向狱卒耳语几句。或许是知道李清歌会与掌门谈及本门机密,郑将军并未跟随。
郑将军忽然叫住正准备进入的卡缇娅,说:“且慢,卡缇娅,你留下,有个人质,我安心点。刀也要留下。”
“清歌,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卡缇娅从怀中取出火铳,冲李清歌眨眨眼。
过了大半天,李清歌才出来。
“清歌,你没事吧?”看着一脸冷漠的李清歌,卡缇娅感到十分诧异。
李清歌摆摆手,示意卡缇娅不要担心。她向郑将军躬身行礼,以示感谢。
二人骑马来到商山脚下,一路上,李清歌一点点地向卡缇娅诉说狱中见闻。
按照郑将军的指引,李清歌来到位于监狱深处的一间囚室前。囚室墙壁上,锁这一名老者,两根指头粗细的铁钉贯穿他的琵琶骨。老者上身赤裸,瘦削的躯干上布满血淋淋的伤痕。
“师傅!”李清歌想要扑上去为师傅解开束缚,但被厚重的牢门无情阻拦。难以摆脱的无力感使她感到深陷泥潭,动弹不得。她嘤咛一声,眼泪似断线珍珠,顺着脸颊落下。
察觉到李清歌的声音,老者轻哼几声,费力地睁开下凹的眼睛。他看着李清歌,干笑两声,说:“清歌,你……我……唉……我无颜面对八卦门的列祖列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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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歌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是我老糊涂,看了走眼,害的八卦门沦落到如此地步。”老者长叹一声。“清歌,我实在不忍心八卦门就此消亡。我有一事相求。”
“嗯,师,师傅。您说。”
“请你接任八卦门掌门一位。虽然,整个门派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是!弟子不辱使命!”李清歌止住啼哭,正声道。
“好,好,广大八卦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老子欣慰地笑了笑。
“乾离巽兑艮震坎坤,乾离巽兑艮震坎坤。你好好记着,这是打开铁八卦的口诀,那里面是……”
老者缓缓道出八卦门中的密辛,末了,长舒一口气:“只可惜,八卦门的光辉未来,我看不到了……”他的声音逐渐微弱,直至消失。他安详地闭上了眼,脑袋无力地垂下。
过往的种种在眼前闪过,师傅将自己从盗贼手中救下,师傅教悉心教导自己武功,自己用师傅教的武功手刃仇敌……
只可惜,都成为了过往。
李清歌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将师傅的叮咛铭记在心,向师傅的遗体拜了三拜,默然离去。
“风清狂……我一定要……”李清歌对着虚空狠命劈砍,咬牙切齿,仿佛那个大仇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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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飕!”
一枝羽箭射出,正中卡缇娅后心。卡缇娅哀鸣一声,滚下马背。
“要这么样啊?李清歌小师妹?”一人从林中钻出,正是风清狂,他腰间挂着两把长刀,右手持着弓弩。“你果然会到这里来。哈哈,那姓郑的小子心底到好,还来给你们求情。不过,正好便宜了我。”
“风清狂!”李清歌喉咙中发出低吼,怒发冲冠,右手摸向腰间的刀。“都是因为你,师傅才……”
“别生气吗。李大掌门。那老不死的活了够久了,也不差我这几下。”
“混/蛋!”李清歌怒吼着,冲向风清狂,风清狂轻呵一声,将弓弩挂在腰间,拔刀迎战。
仍是同样的八卦刀,只是李清歌这次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替师傅,替同门报仇。一招一式全是以命相搏,逼得风清狂连连败退。
李清歌使出一招“龙形挂刀”,风清狂回身闪避,左手劈向刀身。李清歌不等招式使完,一招“浮云盖顶”斩向风清狂左掌。风清狂慌忙收手,举刀劈下。但二人师出同门,李清歌对八卦刀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无比熟悉。一见风清狂的动作,李清歌便知道他要使“狮子摇头”,一记“夹马式按刀”收刀过肩,趁势抬腿,踏住风清狂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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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狂的刀被踏住,背后门户大开。李清歌见缝插针,一记“凤凰回窝”攻向风清狂后心。
“嘿嘿,小师妹,不错嘛。”风清狂冷笑一声,右手丟刀,左手迎向李清歌的刀刃。
寒芒闪过,一截钢刀飞出。李清歌大刀落下,却擦着风清狂的身体而过,只撕破了对方的衣服。她的长刀竟然只剩半截!
不知何时,风清狂左手出现一把黑白两色长刀,寒气逼人。李清歌脸色一峻,纵身后跃,却已不及。风清狂手起刀落,砍中李清歌右肩。殷红血液迸溅,染红青衣。
“那,那是师傅的‘寒月刀’!”李清歌跪坐在地,左手捂着肩膀,声音不住颤抖。
“是啊,好刀,好刀。”风清狂将刀换至右手,啧啧称叹。
突然,只听“叮”地一声脆响,一枚银针射向风清狂后心,却被弹开。风清狂转过身,只见卡缇娅强撑身体坐起,双手持着火铳。
“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卡缇娅叫喊着,持着火铳的双手微微颤抖。
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风清狂大笑着,缓缓靠近卡缇娅。
“砰!”枪口喷射火焰,飞向风清狂。风清狂微微侧头,火球破空而过,烧焦他几缕头发,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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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狂讥笑道:“就你这样颤抖的手,还想打中我?”
“风清狂!你,你别对鸭鸭出手!她与此事无关!”李清歌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怕,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团聚的。”
卡缇娅想掏出另一支火铳,但风清狂已然迫近,手中寒月刀刀芒闪烁。
卡缇娅忽然抬起身,用力将火铳砸向风清狂。
风清狂轻蔑地看着她,横刀斩击火铳。
火铳被斩断,残余的火药飞出,扑向风清狂的眼睛,他大惊失色,却来不及了。火药入眼,令风清狂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中,腰间一阵剧痛。
李清歌斜持断刀捅向风清狂,尖锐的刀刃穿过他皮肤,鲜血飞溅。
“找死!”风清狂大喝一声,挥刀乱砍,正中李清歌胸口。
李清歌趴在地上,四肢酸软,头昏脑涨。
“好,好,好!”风清狂艰难地睁开通红的右眼,举刀对着李清歌,正要砍下,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得到口诀,怒骂几声,一脚踢向卡缇娅小腹,迫使她躺下,随后一刀插入卡缇娅右手。
钻心的痛处几乎令卡缇娅昏死过去,右手仿佛被火焰炙烤一般。她强行压住喉咙里的哀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风清狂,你,你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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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嘴硬。”风清狂用力将刀向下插入几分,怪笑几声。“李清歌,我,我不会让你们这么简单的死去的。”
“住,住手!”李清歌扯着嘶哑的喉咙吼道。“你想要什么!”
“把铁八卦的口诀交出来。”这句话里夹杂着些许喘息,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不!清歌,不……”风清狂恶狠狠地踹击卡缇娅小腹,迫使她将话吞下。
“少废话!李清歌,我劝你快点说出来!不然我就将这个罗刹人一刀刀凌迟!”风清狂拔出刀,一刀斩在卡缇娅的右臂上。
卡缇娅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哀嚎着。
“呵,呵,第一刀。李清歌,如果你还是不说的话……”风清狂缓缓将刀靠近卡缇娅左臂,眼看就要落下。
“我,我说!”李清歌高声喊道。“乾离巽兑艮震坎坤!”
“早点说出来,不就免了许多痛苦嘛。”风清狂扯开上衣,露出一个黄布包袱。原来他一直将铁八卦背在身后。
风清狂按照清歌所说,依次按下八卦方位。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落到地上。风清狂大喜,赶忙捡起。只见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八卦掌》。
“这,怎么会?”风清狂口中不住呢喃着,手指飞快翻阅图谱,可是这本《八卦掌》,除了纸张更旧以外,内容和自己偷得的那本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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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风清狂癫狂地大叫着,疯狂地翻阅图谱,却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之处。
“我,我风清狂处心积虑,所得到的,却是……哈哈哈!”风清狂仰天长笑,一口鲜血喷在图谱上。
“砰!”
风清狂的身体重重倒下。战斗的重伤,加上出人意料的结局,竟然结束了她的性命!
“清歌,你还活着吗?”
“……我没事。”
卡缇娅从药箱里取出两粒伤药,分别塞入李清歌和自己口中。
伤药下肚,痛楚渐渐减弱。卡缇娅挣扎着替自己和李清歌包扎伤口。待处理完毕,卡缇娅满头大汗,精疲力竭,靠着树干,不住地喘气。
李清歌将落在风清狂身边的图谱捡起,冷笑道:“风清狂啊风清狂,你机关算计,可却没算到最后一步。”
李清歌翻开图谱,只见粘着风清狂血液的那一块,赫然出现一些细小的文字。
“清歌,你记住,铁八卦里藏的图谱,虽然外表是《八卦掌》,但沾水之后,便会显出本门的内功心法。”
师傅的话在李清歌耳边响起。他看着风清狂的尸体,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师傅,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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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已报,李清歌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放声大哭。
树林间响起急促的马蹄,一队人马冲出,为首的是郑将军。
“这,这是风大人,他,他怎么……”
众人看着风清狂的尸体,看着悲痛欲绝的李清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接到风大人的书信,让我们来这里,可是,怎么会这样!”
“我们遇到山贼了,风,风大人他,为了保护我们。连铁八卦里的东西都让他们抢走了。呜呜呜。”卡缇娅捂着嘴,佯装悲痛。她悄悄捏了下伤口,轻“嘶”一声,眼泪哗哗地落下。
一阵叹息从人群中发出。郑将军轻叹一口气,下令众官兵将李清歌与卡缇娅抬回巡抚府。又命人收殓风清狂的尸体。
虽然有人认出李清歌,多亏郑将军一力周旋,这才蒙混过关。
这一日,大夫为卡缇娅和李清歌检查完毕,告知无碍。郑将军便问:“二位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卡缇娅道:“我要回白石溪,也不知道白石镇的大家怎么样了。”
郑将军道:“没事的,我派人打听过,没有人去生事。卢员外还让人捎口信,让你早点回去。大家离不开你。”
卡缇娅问起白石镇的状况,郑将军也将自己所知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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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热烈交谈时,李清歌却一言不发。
卡缇娅说过的故事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想起那个被逐出师门的无羁剑客;想起那个为父母复仇的关东侠客;想起那些行侠仗义,仗剑天涯的游侠;想起那些筚路蓝缕,开宗立派的宗师……
二人又在郑将军家中耽搁几日,待伤势大好,辞别郑将军,踏上归途。
李清歌也向卡缇娅宣布自己的决定。
“我要仗剑天涯,光大八卦门。”
听到李清歌的决定,卡缇娅虽然有些不舍,但并不加以阻拦。毕竟,李清歌有自己的承担,有自己的向往。
虽然早有预感,但唐突提及,卡缇娅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愣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只火铳,塞到李清歌手中:“清歌,你拿去吧!你行走江湖,比我更需要这个!”
李清歌本想回绝,但想起卡缇娅追随自己一路,历经艰苦,自己却从未报答过她,实在不忍拒绝她的好意,笑道:“谢谢你,鸭鸭,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酒楼,问:“鸭鸭,要不要去喝一杯?”
卡缇娅欣然答应。
二人点了满满一桌酒菜,开怀畅饮,酒到杯干,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也不梳洗,摊到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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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卡缇娅醒来时,李清歌已不见踪影。她慌忙下楼寻找,却只从店主哪里得到一封信。
信的内容如下:
“鸭鸭,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与你告别。
这一路来,辛苦了。我没什么好报答的。子衿就留给你了,以后你上山下山,可以方便许多。
我,我(这里反复写了许多‘我’,都被划掉)我会去找你的,等我光大了八卦门,闯出一番名声,一定回去找你的!
到时候,请你听听我的故事吧。”
信的结尾,是几点泪痕。几点旧的,几点新的。
青骢马驮着卡缇娅,驰向白石溪。那里,有她的小竹屋,有与她朝夕相处的镇民,有关于她父母的记忆,以及,两名少女的约定。
“故事就是这样。你说为什么要这样讲?当然是因为这样有趣啦!”
老妇调皮的眨眨眼,虽然未尝见过,但我相信,当初灶台边紫发少女的神情,一定也是这般天真可爱。
“听说在清歌主持下,八卦门扬名立万。听说她还参了军,还做了不小的官,也不知道现在这么样了。虽然可能和我一样,早就是个老婆婆了,哈哈。”老妇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情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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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直捧在怀里的木盒递上。她接过木盒,揭开盒盖。
木盒里铺着华美的布匹,布匹上躺着一支火铳。
火铳上,是新折下的晚香玉与茉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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