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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皮茨与猪

2023-05-30提尔皮茨碧蓝航线 来源:百合文库

提尔皮茨与猪


提尔皮茨醒来了。
提尔皮茨被甘古特拽起来,甘古特在她的脖子上栓了个铁链子。她小声咒骂着,“你真tnd的重。”
提尔皮茨环顾四周,她看见身边都是北方联合的舰船。甘古特拽住提尔皮茨脖子上的铁链,“走啦!带你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提尔皮茨什么也没说,她跟着甘古特走。在半路上,提尔皮茨看到了一同随行的阿芙乐尔和恰巴耶夫。
几个人路过一个不大的市场,提尔皮茨看见,市场里,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辆不大的卡车。
是卖猪崽的老农。他车里的猪崽个个又圆又胖憨态可掬,一大群人围在卡车周围,小猪崽很快就卖了个精光。
甘古特见提尔皮茨不动了,她就使劲拽提尔皮茨脖子上的铁链,“走啦!傻站着干什么?”但是提尔皮茨没有动,她定定地站着,一双眼睛看着卡车车厢。
阿芙乐尔感觉有些奇怪,她顺着提尔皮茨的视线看了一下,只见猪已经被卖光了的卡车车厢最里面,有一只小猪蜷缩着。小猪很瘦小,而且一条腿也瘸了。
甘古特喊了一声,“走啦!你这头大肥猪!”
但提尔皮茨还是不动,她看着车厢里的小猪。

提尔皮茨与猪


阿芙乐尔扭头向提尔皮茨,“你想要那只猪?”提尔皮茨看了一眼阿芙乐尔,她点点头。于是阿芙乐尔走向老农,“大伯,这只猪我们能要下吗?”
甘古特大喊:“阿芙乐尔!你疯啦?那猪是人家挑剩下的,一看就是残次品!买下只亏不赚的!”
但阿芙乐尔还是决定要买下。老农已经准备收拾卡车走人了,听见阿芙乐尔的声音,他愣了一下,“你要这猪干啥子啊?这猪不行的,再养也长不出肉来,亏本的买卖。”
“没事儿,我们要了,反正这种猪你回去也要处理掉的,不如给我们。”阿芙乐尔轻声说着,“多少钱?”
老农犹豫了一下,“算了,这猪也不好,就两块钱吧,咱也不好意思多要……”他一手提着猪把它从卡车里拽出来,“给!两块钱!就当是养着玩吧,也算是救它一命!”
阿芙乐尔付了钱接下小猪崽,她把猪崽递到提尔皮茨怀中,“给,好好养,我们过年还要吃猪肉呢~”
提尔皮茨把小猪崽抱在怀中,小猪很安静,它的脑袋轻轻靠在提尔皮茨肩膀上。
提尔皮茨被发配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了,她带着阿芙乐尔买给她的跛脚猪崽子。
提尔皮茨的生活环境很差:西伯利亚非常冷,纵然上辈子一直呆在北极航线,如此的低温还是让提尔皮茨瑟瑟发抖。她捡了一堆干草,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搭了一个小窝供小猪崽睡觉。

提尔皮茨与猪


提尔皮茨经常吃不饱饭,有的时候,她挖出来一块儿土豆,土豆在雪地里被冻成了冰疙瘩,她就偷几个回木屋,自己生一点火烤土豆。但即便如此,饿肚子也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提尔皮茨睡着了,小猪崽子饿得发狂,它就偷偷跑出去,跑到收土豆的明斯克那儿偷东西吃。
提尔皮茨每隔几天就找不见自己的猪崽子,她火急火燎地在雪原里狂奔但从来都是一无所获,然后,当提尔皮茨垂头丧气地回到小木屋时,明斯克就会踢开门,她把小猪崽子扔向提尔皮茨,“你这头大肥猪,管好你的崽子!”
后来,提尔皮茨就跟人要了个牵引绳,她把猪崽子栓在小木屋里。小猪饿得发狂,它咬不开牵引绳就朝着提尔皮茨嚎叫。提尔皮茨每次都会在半夜偷偷出去,挖一颗土豆回来,生火烤一烤,自己吃一点,再让小猪吃一点。有的时候,提尔皮茨实在嫌小猪烦躁,她就索性解开牵引绳让小猪自己出去找吃的。一个月,两个月,雪原里的提尔皮茨和跛脚小猪艰难地生活着。
提尔皮茨的小猪虽然身体在生长,但它的骨架上根本没几块儿肉,猪毛也是左一片右一片,长得不整齐不说,颜色都还不一样,很是难看。北联的舰船们,看见提尔皮茨的那头骨瘦如柴的小猪,都嘲笑提尔皮茨:“你这哪儿叫养猪啊!你把猪养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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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皮茨看着甘古特,甘古特半开玩笑地说着,“我看啊,你干脆把你胸前那两坨肥肉割下来给它吃吧,不然这猪就真的快饿死了!”
提尔皮茨和她的小猪。
有的时候,北联会组织一些教育活动,集合一下在西伯利亚挖土豆的赤色中轴的舰船,苏维埃罗西亚给她们讲一些东西:
有一次,苏维埃罗西亚拿着《忏悔录》对她们说:“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习惯自我辩解,但我们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虚伪,下作和幽暗。”
提尔皮茨抱着自己的小猪坐在课堂里听课,小猪很安静,仿佛它也在认真听讲。苏维埃罗西亚正要继续讲下去,却突然听得台下一道声音:
“我虚伪,我挖的土豆有好多都被我自己吃进肚里。”
是利托里奥。此话一出,卡尔斯鲁厄立马接话,“我习惯自我辩解,我从来都偷懒,谎报挖到的土豆数目。”
“我幽暗。”爱宕无所谓地说着,“我好色,我男女通吃。”
“俺下作,俺甚至每天都要【哔—】,俺一天要【哔—】五六次。”
于是苏维埃罗西亚眼神一变,“谁?谁每天都要干…干那个?”
“俺,让.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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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皮茨知道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抱着小猪看向让.巴尔。让.巴尔连正眼都不看苏维埃罗西亚,她一双眼睛望着窗外,翘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一年多了,在俺来这儿以前俺就这样了,俺又没几个朋友,也不抽烟喝酒,俺除了【哔—】俺什么都不会。”
于是利托里奥扭头,“好猛啊,你命⑧💊辣?”爱宕也跟着说:“少【哔—】一点儿吧,会出人命的。”
“俺一条烂命,不要就不要了。”
苏维埃罗西亚低下头,她没多说,只是提醒让.巴尔:“克制一点吧……太高频率的【哔—】会淘坏身子的…有情绪问题也可以跟我们说。”
让.巴尔不置可否,她眼睛看着窗外,也不回应苏维埃罗西亚。提尔皮茨什么也不说,她把头扭回来,只是抱着自己的骨瘦如柴的小猪。
要不是有小猪在,自己一个人在这漫漫雪原里呆着,会不会也会过着让.巴尔那样的整日以【哔—】度日的糜烂生活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提尔皮茨的小猪还在长,但它的骨架越是往开长大就越是显得它的瘦削。提尔皮茨看着眼前皮包骨头的小猪,它的肋骨一根根一根根炸着,只有一层长着杂七杂八的猪毛的皮裹在外面。

提尔皮茨与猪


提尔皮茨仿佛有了动力,她牵着她的小猪在雪原上,小猪在地上拱来拱去,一看见有土豆,它就站住不动,一船一猪的配合下,提尔皮茨每次都能娃挖到很多土豆,还有除了土豆外的其他东西。
一些巢穴,是过冬的老鼠的巢穴,里面放满了各种草和谷物的种子。提尔皮茨每次都会把那些种子掏一个精光,种子她吃,剩下一些私藏的土豆和北联分发的口粮给小猪。
提尔皮茨看着面前跛脚的小猪,小猪皮包骨头,只是提尔皮茨发现了,小猪一双望着她的眼睛里有光。
让.巴尔推开提尔皮茨的木屋,她一眼看见了抱着小猪一起睡觉的提尔皮茨。那个用干草搭的窝已经被拆了,提尔皮茨和小猪一起睡觉,同床共枕。
“苏维埃罗西亚说了,让俺有事儿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你。”让.巴尔对提尔皮茨说话。
提尔皮茨和让.巴尔,两艘船都是没有朋友又落后于时代的孤独的战列舰。让.巴尔有时会来看看提尔皮茨,她摸一摸提尔皮茨的小猪。有的时候,让.巴尔也会带一些种子或者干粮给小猪喂食,小猪把猪嘴塞进让.巴尔的手掌里,吃完那些食物,小猪还会伸出舌头,舔一舔让.巴尔的手指。提尔皮茨信任让.巴尔,她相信这个雪原里的都是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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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让.巴尔会和提尔皮茨聊天,她和提尔皮茨说:“我也想要养一只大些的动物,比如说一只大型犬,一只羊什么的。”
提尔皮茨只会倾听,她自己很少说话。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提尔皮茨像往常一样挖土豆,她带着她的小猪。利托里奥看着猪跟提尔皮茨搭话,“几个月了,换其他猪早长成几百斤大肥猪猡子喽,你看看你养的这,就跟一条大狗差不多大,全身上下没二两肉。”
提尔皮茨没有说什么,她从雪地里翻出来一窝老鼠存下的种子,利托里奥眼看着,提尔皮茨抓起那些带着草根的种子,她一手,直接把那东西塞进嘴巴里。
“你疯啦?那东西也能吃啊!”
“能,她吃这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让.巴尔站在利托里奥背后,“提尔皮茨,你的猪猡子哪儿去了?”
小猪不是在自己身边吗?提尔皮茨习惯性地扭头,但她却没有看到那营养不良的跛脚杂毛小猪的身影。
“小猪猡子呢?”让.巴尔又说了一句。提尔皮茨开始慌乱了,她左看右看,但就是不见了小猪。
“是没带出来吗?”让.巴尔刚开口就被利托里奥驳回,“我刚才还见了,一定是自己跑哪儿了………oh,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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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半的利托里奥的眼睛都发直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提尔皮茨和让.巴尔大惊,四只眼睛循着利托里奥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小猪正在找土豆。
它找土豆竟然找到了雪原的悬崖那儿!
“不!”
提尔皮茨第一次大声叫喊。几乎是同时,让.巴尔飞奔起来,她一膀子掀开不知所以的卡尔斯鲁厄朝小猪箭步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看着小猪脚下一个趔趄,然后从悬崖边掉了下去。
一道冰蓝色的身影闪过,一只手死死拽住小猪瘸着的那条后腿,然后那身影一下没抓住悬崖的支撑点,也跟着小猪一起滑下悬崖。
让.巴尔,提尔皮茨,利托里奥,三个家伙走到悬崖边,只见一个蓝发的身影背朝下摔到了悬崖下的大石头上,她的怀里抱着提尔皮茨的小猪。
血从那身影的背后淌出来,氤氲着她身下的大石头,接着,那身影动了起来,她艰难地起身,抱着那小猪猡子。
是恰巴耶夫,她从悬崖上摔下去救了小猪一命,但自己却受了不轻的伤。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死亡的摔伤,就算是舰船都不好受。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提尔皮茨看着日历,塔什干跟她说过,等到这一年的年底,她就能回家,和姐姐俾斯麦,u-556和欧根亲王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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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多少天了。提尔皮茨摸着小猪的脑袋。
小猪还是一样的瘦弱,营养不良,一身杂毛丑陋不堪。提尔皮茨看着小猪,等到自己离开雪原的那天,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北联的舰船。
阿芙乐尔在小猪刚出生没多久时,就在老农手下救了小猪一命;几个月前,恰巴耶夫也救了小猪一命,但换来的是自己一个月的卧床不起。
但自己穷得叮当响,没什么能回报她们的,唯一的财产就是身边的小猪。
提尔皮茨准备把小猪送给北联的舰船们当回礼了。在被批准可以回家以后,提尔皮茨抱着小猪,趁着苏维埃罗西亚不在,偷偷的把小猪放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小猪很安静,一路上,它的脑袋轻轻地枕在提尔皮茨的肩膀上。
提尔皮茨溜到苏维埃罗西亚的办公室,她把小猪放在办公室里,当她转身要走时,她突然愣住了。
这只发育不良,一身杂毛,骨瘦如柴丑陋不堪的小猪正在看着自己,它眨眨发光的眼睛,仿佛是在和自己道别。
提尔皮茨看到它眼里有光。
提尔皮茨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她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和小猪见的最后一面。

提尔皮茨与猪


小猪很安静,一如它从来的风格。
提尔皮茨伸出手朝它招一招,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些种子喂给它,最后,提尔皮茨强忍住眼泪,她摸摸小猪的脑袋,再把它抱起来,拥抱住了它。
在苏维埃罗西亚回来之前,提尔皮茨把小猪放下,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飞奔着逃了出去。
提尔皮茨哭了,她哭得很大声,眼泪淌过她的脸颊,流进她的衣领子里面。
后来。
几年过去了。
利托里奥,让.巴尔,卡尔斯鲁厄,爱宕,这些提尔皮茨在雪原里认识的同伴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提尔皮茨到最后也没有留下她们的联系方式。
提尔皮茨正往食堂走过去,她一扭头,突然在食堂的门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恰巴耶夫和阿芙乐尔,两个人围着一头跛脚的猪。阿芙乐尔嘴里哼着调调拿着玉米粒给猪喂食,恰巴耶夫轻轻抚摸着猪的猪毛。
是自己在雪原养的小猪,它三四岁了吧,但还是如此的小,如此的丑陋。其他的猪十几个月就能长几百斤,这头猪,到现在了,说不定还没有一个成年男人重。
两个舰船悠闲地喂着猪,猪还是很安静,一如它往常的风格。它吃完玉米粒,再伸出舌头舔舔阿芙乐尔的手指。

提尔皮茨与猪


提尔皮茨仔细一看,这猪,它的肋骨好像被新长出来的肥肉稍微盖住一点了,毛好像也长匀一点了。
它变得不是那么不堪入目了,而且,好像,也长胖一点了。
提尔皮茨没有上去和她们打招呼,提尔皮茨转身就跑。
提尔皮茨哭了,她哭得很大声,眼泪流过她的脸颊,流进她的衣领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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