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飒还是立风的时候 ||【华晨宇水仙文】Circle 个人篇•飒

过去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可以想象未来
我是孤儿，但孤儿才是最不缺玩伴的孩子。
你看院里的兄弟姐妹——我有这么多争夺宠爱的对手啊……
我叫立风，但老师们都说这名字不适合我。
“立，风。你这么瘦，在风里都立不住的。”
“咯咯咯……”
……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大家都喜欢卷儿，我也喜欢他。
他多好看啊，小小的，白白的，说话声音细细的，眼睛总是泪朦朦的。
他从来不犯错误。

因为犯错误的从来不是他。
孤儿院里，他的梅子干最多，我的最少。
但他会分给我吃——尤其是他犯了错误，而被打的那个人是我。
其实他就算不给我吃，不要我认错，被打的那个也会是我。
而且我还会成为“说谎话的孩子”。
其实我也喜欢老师打我——反正总不会夸我的。没了惩罚，我就真成了“立”定了的“风”——本来就看不到，立住了，就连感受也感受不到了。
所以我才喜欢他，就像他喜欢我的理由一样。

有时候那种喜欢，甚至可以盖过讨厌。
后来我知道一个词叫嫉妒。但我有错吗？
我只是想要被爱而已。
错的那个一直都是他。
我只有一个真心喜欢的朋友，那是一把不会说话的吉他。一开始它比我高，后来我长得快，就渐渐超过了它。
我是孤儿院里唯一会弹吉他的小孩。
我弹吉他的时候，他们就不笑了，他们会认真听。
我弹琴，卷就唱歌。
“我们会组成乐队……乐队你知道吗，就是大家一块唱歌的那种，我，你，还有阿星。”

阿星是吉他的名字。
他说的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那是他给我讲的故事，结局美好。
如果开局就是小偷
游戏人间还能求得施舍吗
我们慢慢长大，孤儿院里的人慢慢离开。
偶然间我们知道了离开的秘密——被人看中。
幸运者是被养父母看中整个人，不幸者是被黑市贩看中部分器官。
我俩都是不幸者。
但同时又很幸运——有另外的人可能会救下我们，哪怕只是我们中的一个。
“后天有贵人来选人，这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他只要一个人，好好表现……”

老师拍了拍卷的肩膀，然后看了看我。
那个复杂的眼神里，有恐吓，有无奈，甚至还有同情。
第二天阿星的弦就断了。
阿星很坚强，卷的剪刀就只剪短了那根最细的弦。
第三天，卷在院子里给贵人唱了一支歌，我在屋子里抱着阿星哭了一上午。
第四天，“乐队”，只剩下了我和阿星。
第五天夜里下了雨，我逃出了孤儿院。
雨很大，天上没有星星，但我肩上扛着阿星。
第六天我偷了路边小贩的一个馒头。

第七天我捡了餐厅剩下的半个汉堡。
……
我顶过夏天最烈的太阳，尝过冬夜最寒的雪。
我睡过医院最凉的走廊，捉过最困难的迷藏。
我见过最虚伪的假面，吃过最痛的耳光。
我走过很长的路。
我弹过各式的曲子，却从来不会去碰那根最细的弦。
我唯独没有找到他。
后来我知道他被一个娱乐巨头收留，再后来他自己也成了娱乐巨头。
海报上的那个人，亲吻着话筒，张扬恣肆。
“我们会组成乐队……乐队你知道吗，就是大家一块唱歌的那种，我，你，还有阿星。”

这话他还能再说出口吗？
而我偶尔走过商店的橱窗，玻璃里的那个人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立风。
立风在给卷讲故事，飒是故事的主角。
故事里没有立风。
醒立风前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