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知月 第二十一章（切光/生子/前世今生/防雷预警详见前言楼）

第二十一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大开的卷帘门内时，鬼切微微睁开了眼，金色的眼眸在晨曦之下格外的绚烂，像是渐变的淡色琥珀，同时也映照出少年苍白的脸。
“夜辉……”躺在他膝上的人面色很差，鬼切忽然猛地想到了什么一样抖了一下身子，然后手忙脚乱的检查对方身上有无异常。呼吸尚且平稳，少年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人偶，原本白锦捆扎缝制的简易人形道具被他手上的鲜血染得通红，右手的皮肉因为红绳嵌入而翻卷着，好在没有割断手部的动脉，不过出了不少的血，加之过了几个钟头，血迹完全干涸，将他手上的伤口黏在了人偶布料上，鬼切不敢硬去扯，怕把止住血的伤口弄裂。摸了摸夜辉的胸口和额头，还好没发烧，大概是太累了。
昨天晚上的一通折腾和灵力输出，劳心劳力的人类少年自然觉得疲惫。他也是真够拼的，因为Allen迟迟没有下手，直到最后才打算动手将已经没什么希望的堕落灵魂打散，好在鬼切及时清醒并恢复了行动力，也算是给了那孩子一个好的结局。
“鬼切……”少年醒了，绯红色的眸子平静的望着对方的脸，伸出左手触碰到了大妖的脸颊。

被这突如其来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亲昵的举动惊了一下，鬼切感受到脸侧微微有些凉意的触碰，对方轻声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夜辉早就想这么做了，上次就是在这里，他被Allen体内的另一个黑暗人格攻击后，鬼切就是这样抱着他，即将昏迷之前脑海里模糊的有了想要触摸青年的冲动，特别是他眼角下那颗泪痣，似乎带着魔咒，吸引并促使夜辉想要抚摸。
“很危险，昨天你差点就被Allen的另一面加害。”他知道此时最应该做的是带人离开城郊的仓库，送他回源府或直接去医院清理手上的伤，可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一股让他心底甚至都开始泛着疼痛与甜美的熟悉感觉涌上心头，时光似乎被飞速拉回曾经。眼前的人漂亮的绯红眼眸、白皙的皮肤、银色如同丝缎的发丝，还有相互依偎的动作……拥有这张令他所迷恋面孔的人，也由于夜辉的存在而在褪色的记忆里愈发鲜活，不仅仅只是留存于心底，而是直接就展现在现实。怀里的躯体柔软有温度，他是活生生的人，而来自对方的触碰更加让他觉得心口砰砰直跳。
所以，无论是这张脸也好，或是此刻的气氛也罢，当鬼切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低下头亲吻上了人的嘴唇。

少年被这一举动惊呆了，可是面对鬼切微微闭上眼睛贴过来的画面，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拒绝，甚至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当他过了约摸两秒钟后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原来是接吻，是来自眼前这个拥有人类年轻面容的、大妖的吻。
唇上才传来些许的湿润，鬼切也如梦初醒的缓过神来，天知道刚才他的脑壳里在想什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出格举动。
他不是源赖光！他当然不是源赖光！鬼切一遍遍的在心底鄙视自己前一秒的越轨，可是不想狡辩的说，夜辉的存在几乎时时刻刻在吸引着他，曾经对那个人深入骨血的爱恨，浓烈到即便只是外表，都足以使自己变得不正常，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异常，他昨晚才有机会突破禁锢醒转，也同时拯救了即将被夜辉消灭的Allen，以及消灭Allen后必定悲痛不已的夜辉。
“对不起……对不起夜辉。”鬼切歉意的搂着人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不过少年无力依靠他的身躯并不能让他真的选择放手。
银发的人摇了摇头，声音竟然平静的说道：“我就那么像他么？”
“什么……”鬼切一惊。
“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少年继续抚摸着对方眼角的泪痣，声音听起来因为疲惫而软软的，“你看我的眼神从第一面起——我是说在幻境里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非常的特别。你就那么恨我么？或者说是恨我这张脸所让你想到的人？”

鬼切的声音梗住了，他无法回答，要怎么说呢？夜辉能察觉出一些端倪，但仍然不知道他和源赖光当年的过往，但被人直接戳中带着不单纯想法或感情的自己，夜辉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反而是眼睛里的期待和探索在绯红色的眸里闪闪发光。
“我不想欺骗你，”鬼切陈述事实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可是你一定不会愿意知道的，夜辉，你和他不一样，只不过……你们的面容实在是太像了。”他伸手握住了对方触碰自己面颊的左手。
“我还是那句话，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而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逼你说。”聪明如夜辉，少年的阅历有限，却有一双透彻而看穿人心的眼睛，血契的存在更是让他对鬼切的情绪感知比一般人强。
“可是早已无关，他……他早就不存在了，而我不愿意把你当做他的替代。”
“哪种替代？哦，对了，你可以不说。”话虽如此，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如果说鬼切的眼神总是复杂的落在自己身上，那么偶尔夜辉也见到过另一种眼神，单纯而顺从鬼切自己的内心。他对自己的关心太细致了，虽然今天之前夜辉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此刻他就是知道，鬼切对他有好感，或者说是对那个和他有着相似面孔的人又非同一般的感情，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也对他有不同于薄绿那种兄长一样的感觉，不像兄弟姐妹的亲密和血缘上的无条件信任，更不是长久陪伴带来的安心和默契，就是……他的存在似乎都在无形的牵动着什么，夜辉隐隐有中预感，比最初见到鬼切的时候更加的强烈——这个大妖早晚会给他带来一些变故，无论好坏，而在此之前夜辉所能做的、或者说是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一一应对。

鬼切哑口无言，对方的话虽然达不到拨云见日般的明确，但仍然使他豁然开朗。
他是不是还在心里对那个人有着一份感情？
这个问题从脑到心回馈的感受竟然是肯定的。至于夜辉，他好像真的有过分的在意对方，并且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对夜辉的那种关心甚至到了无关想到源赖光的程度，就像当初对源赖光无条件的信任和仰慕。少年的美好可贵不仅仅是他美丽的外表，或者令他想到曾经源赖光对他所有的好，而是他纯净的内心和善良的灵魂，就像是一块闪闪发亮的宝石，吸引着鬼切的眼和心。
“我……没有把你当做他。”这个回答并不完全对，但也算是合格答案，更多的往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可是源赖光和夜辉两人就像镜子与镜外的两重身影，模糊的认知是对眼前人的亵渎，含糊不清的回答不是鬼切的性格，所以他也不满意这样的说辞。从很久之前到今天为止，爱憎分明是鬼切一贯的信条，也是他面对本心的初衷。
“哦……是吗……”夜辉收回了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腿脚发软，鬼切及时的握着人的双肩把他扶稳，夜辉却伸手拂开了对方的触碰，自己托着受伤的右手慢慢的往外走。

鬼切不忍，但夜辉的拒绝也合情合理，没人愿意受到如此的冒犯，更何况他还是对方的式神，虽然鬼切没把这层关系看太重，毕竟当初缔结契约的原因也不是真的要形成这种主仆契约，仅仅是要把他召唤到现世的手段而已，可能一直想太多的反而是自己吧……
来接人的不是昨晚的司机而是薄绿和小蝶。
刀剑的精灵一见到夜辉惨白的模样和染着血的右手就急了，眼神担忧之余瞥了眼夜辉身后跟着的鬼切，对于保护不周的行为十分恼火，又因为当下对夜辉的关心而无暇发作，只好抱了人安置到车厢。小蝶则拿来毛毯盖在人身上，简单查看伤口后皱着眉对薄绿说要回去才能治疗。
最终还是发烧了，路上夜辉就有发热的迹象，自身却感觉冷得发抖。小蝶搂着好友滚烫的身体拿车载冰箱内的冰袋敷在人的额头，夜辉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握着人偶的手用力到让伤口裂开。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鬼切凑过去查看夜辉的状态，伸手摸了摸人的前额，滚烫，可是脸颊却惨白惨白的。“难受吗？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鬼切询问道，少年目前的意识还算清醒，可是却状态萎靡的像是随时会昏厥。

“我没事，是Allen，他的灵魂与另一面分离的时候不顺利差点被黑暗人格攻击，我就追加了薙魂之术。”
“胡闹！”鬼切蹭的一下火大了，就连正在驾车的薄绿都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这么做你明知道危险又怎么可以乱来？”
“别说的那么严重，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才是真的危险呢，我不是照样完成了仪式么。”少年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鬼切额上的青筋就愈发的明显。不过话说回来，亏得他昨天及时出手，不然Allen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到家后薄绿抢在鬼切出手前就抱起了夜辉，看样子仍是在生气，其实也是在气夜辉，他竟然招呼都不打就动手了，万一出了意外，薄绿觉得自己就更加对不起死去的源霊真三郎了。
陆鹿早上还没到点上学，不过已经换上了便服，小丫头一年四季哪怕是在家里都是穿长裙或者穿长筒袜的，这也是因为她腿上有一道被虫妖袭击过留下的疤痕，红红的一道印字在小腿肚那里。
推门进来看到大哥那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肯定背着家里人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到时候看母亲怎么训斥他。
小精灵顺着主人的手臂滑落到夜辉身上，毛茸茸的小东西蹭着少年的手，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人身上，缓解了夜辉的不适，少年伸手摸了摸精灵的小脑袋，长着淡金色毛发的小精灵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指头，之后又仔细的舔舐过被红绳伤到的右手，原本翻卷着的皮肉慢慢合拢，离开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八成。陆鹿还要去上学也就和大哥告别了，小蝶不放心好友的身体状况想要留下来照顾，被夜辉谢绝，毕竟对方不是自己这样的人，不必一直被拴在源家和族规上。夜辉脑子聪明，不过最近总是有事缠身，请假几乎已成家常便饭。

休息了片刻，少年就着急从床上起来，薄绿问他要做什么，夜辉始终没放开手里的人偶，“我要把他送到家祠后的偏厅里，Allen的灵魂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我去好了，别勉强。”薄绿接过人偶，见鬼切仍留在卧室，本想叫他也跟出去，但是夜辉却让他留在身边有话要说。
见薄绿走远，夜辉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薄绿对他的关心就像母亲和陆鹿一样，虽然都是出于好意，但也令他倍感压力，这世界上亲情爱情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也亏得这次Allen的结局是好的。
“事情已经解决，为什么你看起来仍然不大安心的样子？”鬼切问道。
随着Allen灵魂的安定，负面人格的消失，仓库那里形成的幻境和怨煞之气烟消云散。逆转已经实体化的阴气同时将之前的法术消退，留美和石田母子已经没有危险，空间破碎后本就是被传送到此的三人回到事发前的位置，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事情应该算是完美解决，但夜辉的心里依然无法获得彻底的平静。
Allen的灵魂损伤比预料的轻许多，而原因竟然是院长并非是被他杀死的，只是镜子之术无法看到事发全程的实况。院长爬上小窗后失足跌落的时候，破碎的玻璃碎片竟然有一片是竖立在地上的。那块碎片就算再大，试想几毫米厚度的玻璃片，竟然能那么巧在摔碎后正好直立落地本身就有够罕见的，就算摔碎千余块玻璃怕是也难遇到如此凑巧之事，可偏偏就是如此，所以那片玻璃刚好刺穿了他的颈动脉，院长的死亡也就完全成了意外。Allen的负面人格吸取的也仅仅是亡灵留下的余烬，所以——既然需要吸取灵魂的能量才能加强负人格的力量，那么院长才算整件事情中第一个死亡的人，又怎么解释那个不知名的青年？

昨晚初入幻境之中他和鬼切看到的那个无意识的男青年到底是谁？怎么就出现在那种地方，而且并没有被人吸取灵魂，仅仅是因为本身意识受到压制而呈现无意识状态，留美描述过第一次认识夜辉那天的晚上、也就是夜辉第一次见到鬼切那晚，她就是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青年掳走的，只不过由于她较为熟悉Allen，才会通过被附身后发生的些许容貌改变才认出Allen，也就是说那个陌生青年会变成人偶一般存在的状态，到底是谁造成的？不可能是Allen，因为夜辉说过，Allen在吸收院长之前曾经吸取过留美一个人的部分精气，也就是说在攻击留美之前他是没能力做到附身、对活人直接攻击这两件事的。
昨晚的所有精力耗在了Allen身上，所以那个不知名的男青年也和其余三个人一并被送回幻境出现前的地方了，而夜辉和鬼切勉强完成仪式咒术后也已经筋疲力尽，直到今早他俩才从昏迷中苏醒。
“我觉得随着我对Allen的调查，更多与之有细微联系的别的什么东西始终暗地里潜伏着，只是现在我没什么头绪，就是觉得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慌。”夜辉揉着酸胀的脖子，忽然想到什么的鬼切走过来拉开他的衣服，在夜辉询问之前对方撩起他颈后的银发。

“夜辉，”鬼切在看到后语气严肃的问道：“你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么？”
“比如？”
“你知道吗，你的后颈有一个模糊的痕迹，不细看像是淤血，可是我觉得这东西怎么……怎么那么像一个符号。”
“符号？”听到鬼切这么说，夜辉心里一凛。
“就是一个……应该说是勾玉一样形状的图案，有些模糊，不过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淤血。”夜辉随后让他用手机拍下来给他看，果然，就在少年白皙的脖颈后有一个勾玉形状的暗红色印子，就落在尚未完全消散的淤痕中，而且看样子是才出现不久，因为上次薄绿看到的时候从未说过后颈有什么所谓的符号。
鬼切觉得此事必须告知夜辉的母亲，不过对面的少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即开口说道：“到现在为止，你真的觉得我母亲能解决这件事么？”
“可是多一些人帮助总是好的，至少夫人的阅历在那，就连你的妹妹陆鹿都有凡人所不及的力量，以源氏的能力就算是到了千余年后的今天，也不会想不出个法子的。”鬼切虽然因为源赖光而仇恨整个源氏家族，但他打从心底佩服男人的能耐和源氏的力量，人类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况且据他了解，就现代而言，怕是整个国内都难以找到什么足以掀起风浪的妖鬼邪神了，虽然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连传说中的丹波山与铃鹿山都已经消弭在了时间的洪流中，而相对的人类世界达到了他所了解的历史中最繁荣昌盛的时代。不过相对的，阴阳术传承至今的也已经仅剩那么几派，作为源氏的少主人，夜辉天资极高，阴阳术和阵法运用上有着超出自己实际年龄的造诣，如果他说夫人源雪瑶帮不上什么忙，怕是真的……

“母亲有着不亚于源氏历代家主的实力，虽然她并不是阴阳术的流派。可能经验上比我丰富得多，但是至少是对我个人，母亲她应该也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夜辉说到这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知道她一直在担心我的安危，也知道她在我身上下过追踪咒，就连薄绿都像是我的贴身保镖一样，总是暗中跟踪我，我……很累……”
“夜辉？”鬼切自打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对方将这么多关于自己内心想法的话。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母亲的占卜之术再厉害都没办法预测自己亲生儿子的福祸，才会那么紧张的让薄绿总是在我身边。所以，我现在也好将来也罢，都是可能遭遇到任何难以预料的状况的，他们知道的越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少年揉着眉心，再睁开眼睛看到鬼切一副略显沉重的神态，又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过有你在，我相信会找到答案的。”
鬼切没怎么听明白对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对于少年突如其来的坦率和信任，觉得心里微微发烫。
三天后留美告别了源家，夜辉亲自送她回到了孤儿院，那里是她的容身之处，尽管这地方充满了并不愉快的回忆。

“谢谢你，夜辉。”留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名，只是最初没想到这个自称森川的少年竟然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不过细则她并不知道，而且她也没必要追问，有此番能耐的人绝非普通人，作为整件事情的参与者，她处在的位置并不重要。
少年拿出素描本交给对方，轻声道：“没关系，他已经原谅了你，今后这里就靠你了，希望生活在这里的孩子不会再有那样的经历。”与之一同交付的还有一纸信件，留美将作为孤儿院的新院长继续留在这里，只是从今往后孤儿院的上空将不再被罪恶的阴霾和怨灵笼罩，旧的一页终于被撕去。
翻开素描本，后面那些晦涩的画作凭空消失，留下的只有洁白的纸张，以及最后一页的一行字。
夜辉不知道Allen写了什么，但看到对方注视着信件的眼睛里忽然落下两行泪水，低低的说了声“愿意”。
回去的路上鬼切见夜辉的唇角始终带着微笑，少年的脸被手机屏幕照亮，绯红色的眼眸低垂着，白皙的手指时不时的敲打着屏幕。
“这件事总算完了，说吧，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我看你们两个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夜辉你也该回到学校了。”前面驾车的薄绿打断道，话说鬼切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最开始总摆着一张臭脸，很拽的样子。

夜辉则不接话，“先别回家，去这里。”把手机递到薄绿眼前，在对方看清楚屏幕上的地图指示后一脚刹车，其余两人是猝不及防被惯性带着往前耸了一下。
“干嘛去那！夜辉你——”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话说鬼切你会跟着我对吧。”他可不是真的在问鬼切，虽然鬼切也没弄懂到底咋回事，直到他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面指示的地点让这位武士的脸绷了起来。
手机导航上某个地点上的坐标切绿两人当然会这么大反应，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夜辉失踪后初遇鬼切的那个巷子。
PS：好几天都没更新了，过年感觉反而忙了= =
以及切切是真的有开始对夜辉越来越有好感了，夜辉的存在几乎是不断的在让鬼切回想起当年源赖光好的一面，但又觉得总联想到源赖光的同时对夜辉有好感太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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