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知月第二十三章（切光/生子/前世今生/防雷预警详见前言楼）

2023-06-13阴阳师同人生子源赖光前世今生 ABO 鬼切切光夜知月来源:百合文库

第二十三章
夜晚。源家的家祠彻夜都点燃着灯火，无论是耗电的照明设施还是古老的燃油灯盏，千百年来源氏家祠内的香火几乎未曾间断。翠玉的珠串在太刀华丽的刀鞘上捆缚缠绕，由于烛火的照耀而闪动着柔和的绿色。
忽然有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供桌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一道淡淡的光晕之后，身着淡绿与浅色花纹交织和服的青年瞬间聚拢身形，深色的发丝被坠有金豆子的发绳扎起马尾，而新的装饰则化作他的手串戴在了洁白的腕子上。
提刀出门，方才吹进家祠内的那阵微风裹挟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不是常接触的燃香或是一般的香料，如果非要形容，薄绿会用更加准确的词汇，譬如药香，就是那种略略带着苦味的气息，但是嗅过一小段时间后细细回味竟然夹带着微微的甘甜，不过依然是草药类的气味。更让他心生疑虑的是除了单纯的气味外，源家宝刀化形的精灵感受到了低微的妖气，让方才还是刀形之躯的刀锋在鞘内轻轻的震动嗡鸣。
踏出房间，寻着感觉一直来到了后院，薄绿的脚步十分轻盈，所经之处几乎没发出响动。
随着越往后院走去，无论是甘苦的气息还是妖气都越来越重，直到转过回廊，一抹鲜红色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正好从另一端回廊转角走出来，如墨发丝顺滑的披散在肩背，在月光与微风之中，眼前的美人带着魅惑人心的妖艳，而这份魅惑的来源正是因为那双翡翠绿的双眼。薄绿暗中咋舌，在这双琉璃的神采比对下，自己手中的珠串顿时失色几分，古话讲的美人如玉也就这种程度罢了。
“你是……”他们正巧走了个碰面。
“八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女子后方传来，随后那人走上前，“鬼木八葉。”夜辉身着的还是浴衣，银色的发丝披散在肩背，应该是刚从床上起来没多久。
“少主？这是怎么回事？”薄绿问道，这大晚上的干啥呢？
几分钟后，几个人都聚在了夜辉卧室旁的那个茶室，鬼切在后来也现身在了夜辉身后，陪同薄绿一起上楼。
夜辉讲述了今晚的事情经过。
将近夜半的时候，夜辉从梦中惊醒，这是他近段时间新出现的毛病，总是做梦，但每次都很难记起梦境的内容，这感觉是真的很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自己“思”什么了？以至于总是做这种没头没尾的梦，这大大的影响了少年的休息，虽不至于当初召唤鬼切那些天彻底失眠，但这滋味也不好受。
醒来后抹了抹自己满额的冷汗，打算去茶室倒杯水喝。刚要下床，床头柜方向微微闪动的亮点吸引了他的目光，原来是折扇上的那个坠子，白玉的扇坠子就像个萤火虫，忽闪着的提醒主人以表存在。夜辉拿过折扇，捻开扇面后，那尾画中看着墨色、跃出纸面后会化作银色的鲤鱼正在扇子里扑腾着，之后鱼头指向一个方向，无论夜辉如何调整折扇，鲤鱼的头部还是坚定的指向同一处。

自从得到这把扇子，夜辉可谓是奇遇连连了。这东西本身就带有灵力，几次实践后更是确定这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法器独有的年代所带来的厚重感不同于实际重量，那股氤氲其中的灵气始终游走在扇骨之中，虽然怎么看这扇骨只是木质，而且夜辉对古玩本身并未有多深的研究，但也能看出这木料应该十分昂贵。折扇上的龙胆花虽是颜料绘制却栩栩如生，并不是特别的具象，但妙就妙在了形意结合的恰到好处，不会那么抽象却也不至于死板，必是出自绘画名家之手。
只是这尾游鱼出现的太突兀了。一般有鱼类的画作，旁边陪衬的植物可能是荷花或其余的水生植物，怎么就来了个龙胆在旁边呢？比起花朵，这鱼倒像是后加的。
可是就是这鱼，它总能在必要的时刻发挥出不小的作用。夜辉在幻境中迷路的时候游鱼能准确的指明方向，更在夜辉身陷幻境中的时候为他净化驱散周身围绕的污水脏血，比起指南针，这条小鱼真靠谱得多。而折扇配合咒文发动咒术，咒术的威力都有明显的提升，所以上次封印混沌之门用它辅佐，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此时它明显是感知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亮起扇坠上的白玉。
走出房门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像是药草，清苦之中夹带着些许甘甜，但同时传来的不仅仅是气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浮动。

讲道理，源家外部的防护结界一般道行的小妖是进不来的，而源家府上的妖鬼精灵都是隶属于家族内部的式神，或者像Allen一样的经过收容的鬼魂灵体，而且……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
一路来到源家后院唯一一处禁地，那便是当年源霊真三郎出事的那间书房，由于当年的那场意外，这附近的几间屋子都不再做愿家人的卧室或客房使用，而且这灵力虽然有点熟悉，却让夜辉在脑子里搜罗一遍后仍对不上号，直到那片鲜红色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那，女子乌黑的长发遮掩了半裸的后背，而鲜红色则来源于她身上披挂着的一大块红色的绸缎一样的布料，那些布料违反物理法则微微浮动，与其说是实体不如说像是气体或水流，因为它在空气中逐渐延伸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实体，实际上夜辉看出来了，它不过是眼前这个大妖灵力凝结的产物。
“你是……谁？”少年开口问道，女子手中无数红色丝绦攀附在了身躯，直到化作一件血色的衣裙，将玲珑的腰肢包裹覆盖，之后她转过身面对少年，碧绿如玉的双眸即便是在夜晚都显得太过惹眼，如同打开的窗子，窗内是蓬勃的生命力呼之欲出。随着女子微笑，后院地面石头缝隙中漫出一片浅绿，细看才注意到，那竟然是某种植物的嫩芽从贫瘠的石头缝隙钻出来，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女人立足所在方圆几米地面都是如此。

妖艳的妖鬼亭亭玉立，脚下淡薄的青色如同地毯，这画面立刻让他产生了一个联想——一颗特别的树木，树下是矮株的植物覆盖，像是地毯将土地的颜色完全覆盖，而后树木裂开，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将夜辉拉入裂缝，加之这个人的脸孔，他确实是见过，并且还是不久之前。
“你是鬼木。”夜辉肯定的说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睁开双眼后的样子，动作中的女妖和之前印象里睡颜带来的平静形成了印象层面的反差。
“八葉，”女子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鬼木八葉，参见源大人。”女子垂下目光向面前的少年行礼，但表情却是冷冰冰的，眼神里也没看出发自内心的尊重。
夜辉微一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女妖第一次现真身见面到今晚之前都是昏睡的状态，期间为了少生事端尽快了结Allen那件事，所以一直将鬼木的调查搁置。推测对方身体里仍有一道符咒将她压制，所以一直昏睡的原因也大抵如此。接到源家后女妖被暂时安置在了后院西区的房间，也就是废弃书房的隔壁，这里没人居住，空置的屋子也已经当做收集陈列一些不重要法器或家具摆设的所在。
女妖毕竟处于人形，就算明知道对方不是人类，但身为人类还是没法把她单纯当一个物件处理，所以也就把其中一间放书简和桌椅的房间整理出一半来，收拾了个简易的床铺让她躺下，每天早晨都有安排好的人去那看一看，这也是夜辉的安排。

可是一直很稳定的咒符怎么就失效了呢？
“我吸了你的血。”八葉看出了他的疑惑，随即补充道：“我用了你的血破除了束缚我的阵法，而且——”女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之下，那里是源氏的家徽纹章，浅淡的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若是离得远些不细看还以为是一颗红痣，“我认得这个，还有就是我当然记得你，源赖光。”
“源赖光？”夜辉不由反问了一遍，他从鬼切的口中知道自己的脸和先祖源赖光长得极其相似，初一见面的时候甚至还要攻击他，以至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鬼切逐渐放下仅仅是一张脸而带来的隔阂，想必其中内幕很复杂。而眼前的鬼木也叫自己源赖光，难道她也认识那个人不成？
“不对，你不是！你是谁？”八葉似乎也发觉了异样，甚至伸手便要攻击眼前的白发少年，只是手才抬起来，胸口的那枚凝结成源氏家徽的血契瞬间发挥效力——结为契约式神的妖鬼精灵皆不可随意对主人动手，况且是源氏独有的血契约。亏得八葉收力及时，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完全无法突破契约限制，反而会遭到血契的攻击，威力足以直捣她灵躯妖体的灵核。
“所以，你们不认识？”薄绿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水，方才夜辉将他与八葉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薄绿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鬼切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少主是源赖光，而目下这个叫做八葉的女妖也是同样的话，难不成真成了族内长老夸赞之时无意说的那句话，夜辉真的是源氏先祖转世不成？
不过看之前鬼切的状态和夜辉讲述八葉初见也要攻击他这点来看，夜辉若真是源赖光灵魂的转世，貌似也不是啥好事。鬼切也是在最近才和他们相处和谐的，就薄绿作为一旁观者都看得出来，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鬼切仍有秘密保留，直觉告诉他，这个对方不愿说出口的秘密将关乎夜辉本人。所以想到这里，夫人给他种下噬魂符的决定是对的，毕竟少主才是最重要的。他虽然阴阳术很厉害，可是身体只是一个少年，如果哪天鬼切的那个秘密发生什么变故，对夜辉将是不小的潜在威胁。
“嗯，我从来就没见过她，而且……至少是我被封印之前，从来就没听那个人提起过。”鬼切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妖，此时的八葉收敛了戾气，作为对杀气感知力非常敏锐的刀剑付丧神，鬼切都察觉不到分毫，如果不是她隐隐透出的些许妖气灵力，面前的女子虽然美艳绝伦但毫无妖相的凌厉，和之前欲攻击夜辉而被自己撞见的那副模样完全不同。
“早点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何必弄得我差点被血契攻击。”八葉这边倒是不乐意了，一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则伸出去直接摸到了旁边少年的面孔，一双美目自带三分妩媚，挑逗得少年双颊顿时浮上薄薄的红晕，“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过你和他还真是像啊。”

“喂！”没等鬼切制止，薄绿立刻伸出手拍开了八葉，对方则毫不示弱的用眼珠子瞪了他一下。
几个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终于是知道八葉到底怎么回事了。
阴阳术里也有提到五鬼木的传说，然而比起这个，古籍记载中有一种树木同时具有五鬼木的特征。它生长在灵气与妖气凝聚所在。与一般妖鬼不同，不需要先有外在身躯再逐渐汇聚灵力成精，而是种子本身就是灵核，只要埋进土壤便能吸取更多的灵力滋养自身，然后发芽成长，需要在树木状态下存活百年以上才能化形，然后摆脱束缚化为人形。可是即便如此，鬼木在一千五百多年前就早早的销声匿迹，绘卷或古书也少有提及，眼前的女妖怕是世间最后一株鬼木的树妖了。
而八葉对源赖光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可就算只是一面，她都至今不会淡忘，因为那个男人，导致她在尚未化形的时候竟然将被连根挖出，差点让树身稚嫩的八葉丧命，之后又将她封存，余下的记忆则是无尽的黑暗。在被封印的一千多年里，八葉几乎都被迫在睡眠中度过，只是偶尔会醒来，特别是近十年左右，她每次醒来的间隔变得越来越短，但仍然不足以清醒。说到这个，面前的少年反而算是救了她，只是因为他和源赖光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尚存一丝少年人的稚气，以及没有那缕极为显眼的红发，八葉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认错。

话说回来，当初将夜辉扯进树缝也是她潜意识的行为，没想到这一下竟然真的让八葉解脱，不知算是机缘巧合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但能重获自由且第一次化形，八葉真的是觉得当下世界的一切都很新奇。
八葉没有太多生存在古时候的记忆，不过偶尔会遇到人类灵魂进入自己沉睡中的梦境。而近十年来的人几乎都是现代人的外貌灵躯，甚至有部分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就稀里糊涂的走进了冥界——是的，八葉沉睡的所在就像一道通往灵界的大门，或者准确说是围墙边缘，墙的另一边是氤氲着雾霭的未知，只是里面充裕的鬼气和妖力在告诉八葉，那里大概就是幽冥吧？
“这个，我要玩。”
“喂！我说——”薄绿手上的手机还没捂热乎就抢走了，鬼知道，身旁的女人……啊，不是，是女妖，她外表的妩媚动人估计都是唬人的，内在怕不是小丫头片子……嗯……不过好像还真是。
虽然八葉按照年龄来讲估计比自己都大好多，外貌也是成年女子的状态，不过从前都是被困在法阵里，算上还未成精的年岁，清醒的时间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真的一人类丫头的年纪，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高中生左右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喜欢玩游戏呢？仅仅一个星期，眼见着成为个手机控低头族。妖鬼之躯还真是方便啊，她可以每天都不需要睡觉的通宵玩游戏看电影，以至于和家里的另一个真·丫头陆鹿玩的很开心。

比起八葉陆鹿和薄绿三个人的玩闹，夜辉和鬼切两个人明显变得更加安静了。
Allen事件彻底了结，八葉这边因为记载实在是少得可怜，所以想查也无从下手。夜辉重新过上了规律的上学生活，而鬼切只有在晚上和早上才能见到他。
虽不如初见面时候那么生疏，加上与薄绿夜辉一起行动，三个人也算是有了一些共同经历，但薄绿对待鬼切仍然显得太过客气，当然了，鬼切不怪对方，毕竟自己态度也是那样。他和薄绿两个人唯一的联系也就是夜辉吧，所以这两个刀剑男子也很默契的从不主动找对方说话，别再说呛了吵起来，让夜辉因为两人不愉快而夹在中间难堪。
晚上放学回家后，夜辉没去吃晚餐就直接回房躺下，鬼切因为后来也一直住在他隔间，所以旁边屋的动静他听得很清楚。少年的脚步有些疲惫，不会听错的。将勾玉戴回颈上，鬼切打算去看看。
拉开门后就看到夜辉整个人趴在床上，背包都没挂好就扔在桌面，外衣也没脱，“怎么了？”鬼切走上前，少年的脸被银发遮挡，对方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哼了一声，随后又抬起头说了句没事，就是有点累，之后重新趴在被子里。
鬼切觉得不妥，都过这么多天了，怎么夜辉的状况一点都没改变，反而变得严重了。撩起对方颈后的头发，鬼切确定自己的判断，这个红印子似乎更加明显了，而且这个星期观察下来，夜辉疲惫的状况在逐渐加剧。这样是不行的，必须要让家里人知道，而且夫人就算没有办法占卜，但总要想办法缓解这样的症状。

“没用的。”似乎是读懂了身边人的心思，夜辉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鬼切担心他的神情，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如果真的继续下去变严重了，你也瞒不住。”干脆坐在了床沿，比起以前身为式神的主仆礼仪，夜辉的亲近非常实在，私下里全然没有身为式神之主的架子。
少年轻笑，淡淡道：“你真以为我每天都是老老实实在上课么？”夜辉指了指桌上的背包。
鬼切伸出手臂直接就够到了背包袋子，一拉之下发现重量不轻，在对方的注视下打开背包拉链后，看到里面装的竟然有好几本源家和源家之外没见过的古书，还有那柄他现在很少离身的折扇。
其中一本引起了鬼切的注意，这本书看起来十分陈旧，甚至连书的封皮都不知道哪去了，而且看样子缺少了好多章节，离近了嗅了嗅能闻到一股夹杂着特殊气味的陈旧气息，而且就算破烂如此，若不是那股特殊气味的源头，也就是秘药之类的加以浸泡加工，这些纸张怕是早就在漫漫岁月中化为渣滓了。
“这书你是从何得来的？”鬼切问道，不知怎的，在他随手翻阅几页后，这些古书上提到的几个秘法和咒符图案、绘制风格总觉得十分熟悉，这令他想知道来源。

夜辉平静的说道：“且先不提，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还发现些别的东西。”少年明显是有意这么说，鬼切也就不再发问继续翻阅，这次速度慢了不少，显然是在仔细阅读。
书页上的气味虽然冗杂了太多岁月带来的其它味道附着，可是这熟悉的绘图风格，以及虽然并不懂，但总觉得在记忆深处与之重叠的某个景象，让鬼切的心境越发的受到波动，就像有人在他的思绪中擂鼓，只待鼓点到了某个强度，届时将令人恍然大悟。又过了许久，一直在旁观察对方神色的少年见鬼切金色的眸子一暗，就连嘴角都微微紧抿，明显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与这书里相关的东西，“想到了什么？”
鬼切微微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情，待到内心中将思绪整理好，才将编排好的语言说出口：“是那个人。”鬼切微一停顿，夜辉没有插话，直到鬼切继续道：“源赖光，这书与源赖光或源家有关。”
果然——夜辉从床上坐起身，他之前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也想到了，但是始终不能确定，所以才将它带回来，在什么前提都没说的情况下就交予鬼切观看，要的就是确定自己的推测。
他知道对方仍等着他说出后续的话，然而夜辉哪里会在此时想到，鬼切当下面对这张过于熟悉的面孔，内心的触动却早已不是面上的平静。不过有一点他也想明白了，就在刚才下楼见到少年一身疲惫趴在床上的时候，心中的那个天平在发生变化，比起自己一直不愿提起的源赖光和曾经的记忆，是时候对夜辉诉说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