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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齐】蘅芜(1)

【花齐】蘅芜(1)


花旗参,ooc,私设男男可成婚生子,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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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蒙蒙亮时,齐衡带了简单的行装站在城门口,没过多久便看到有队车马驶过来。
“元若,等着急了吧!”说话人脸上还保留着同从前一样的笑,让人只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掉。
为什么,竟是他……
齐衡没想到,来接自己回宋国的偏偏是他,四年前和离的夫君花无谢。
跟秦国官员做了交代,花无谢张罗齐衡上车。这时从齐衡的貂裘大氅里钻出个小脑袋,娃娃髻微有些蓬乱,大眼睛费力睁了半天却没睁开,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揉。
“这是……”
“这是我的孩子,念儿。……念儿乖,叫……叫伯伯。”
齐衡哄着怀里的宝贝团子,小家伙朦朦胧胧,也不知看没看清花无谢,吧唧吧唧嘴扭扭头照旧扎进爹爹的大氅,继续做他的好梦了。
齐衡跟花无谢解释:“他没睡醒,今天起得太早了。”

【花齐】蘅芜(1)


“没关系,上车继续睡。”花无谢笑着解下自己的棉披风铺到车里。“小孩子怕凉,垫着这个更暖一些,咱们启程吧!”
“可是,你……”
“我没事,一个练武的粗人,经冻!”
齐衡不再说什么,抱着孩子和贴身小厮不为一起登上马车。花无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骑着匹高头马吩咐大队出发,一行人告别秦国回转大宋了。
车里摇摇晃晃,齐衡也眯了一会儿。醒来天光大亮,见不为用花无谢的披风裹紧念儿,正放在胸前搂着。
“把他给我吧,你也歇歇。”
“我不累公子,听说能回家了,我这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儿。”不为特别兴奋。
撩开车帘,花无谢骑马就跟随在旁边,齐衡都没察觉自己嘴角已扬起浅浅的笑,不为倒看得清楚。
“想必公子也是开心的,今后总有指望。我瞧花将军还是老样子,对您热心细致,说实话当初您的脾气也太宁了。这回要不要把事情都告诉他,公子受的那些苦该让他知道的!”不为低头看一眼抱着的小少爷,心里话不吐不快。
“不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什么都不准说。否则就不要在我身边待了!”
齐衡态度坚决,不为只能无奈摇摇头,把念儿身上的披风又往里掖了掖。

【花齐】蘅芜(1)


后来小东西彻底醒了,又过来粘着爹爹,齐衡给他重新梳了头,擦擦脸,现出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娃娃。
花无谢让停了车,亲手拎着食盒送上来。“行路艰苦,也没什么像样吃食。这还是我从京城带来的糕点,怕太冰一直拿毯子围着温着,你们将就用些吧。”
“好饿啊!”孩子不会客套,念儿见了吃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小孩儿的声音奶奶的,花无谢听了很喜欢,用手揉揉他的头,谁知小人儿却冒出一句:“不能摸头,阿爹说摸头不长高个子!”
“哈,你讲究还挺多。”花无谢被逗乐了。
“念儿,不得无理,快谢谢花伯伯。”
“哦,多谢伯伯。花伯伯……你姓花吗?”
“对呀,我叫花无谢。”
“好听!你长得也好看,和阿爹一样好看。”
“哟,我这是难得被人夸。”花无谢又要动手摸那软乎乎的小脑袋,不过想起人家刚才的话,还是把犯忌讳的手停下了。
花无谢封好车门继续赶路,念儿开始吃点心。
“真香!这个味道比枣糕要好。阿爹不为叔,你们也尝尝!”
满嘴塞得圆鼓鼓,念儿可没忘与他最亲近的人,招呼齐衡和不为一块儿吃。
齐衡捏了块酥饼细细嚼着,倒真是久违的京中味道,一尝便知出自蓉禧斋,自己最爱的那家铺子。是巧合还是他一直记得?

【花齐】蘅芜(1)


车声粼粼,透过布帘花无谢的潇洒身影时隐时现,齐衡的心也被他牵动,不由回忆起过往。
当年京城一家国公府一家尚书府,门当户对奉旨联姻。得知要嫁给花无谢时齐衡是愿意的,早听说他的相貌人品在勋贵子弟中实属顶尖,只当婚后夫妻和美,谁料现实却与设想不尽相同。
花家世代武将,花无谢性子洒脱不羁;而齐衡自幼饱读诗书父母家教极严,难免木讷不解风情,更改不去骨子里的骄傲。
两人成婚一年诸多龃龉,游乐喜好、生活习惯加之朝中政见各种不同,争论顶牛是常事。偏齐衡连床笫之趣都不大懂,被花无谢软硬兼施圆了一次房,后来哭闹了整整三天。
据齐衡想花无谢必定是厌烦自己再忍不下去了,索性提出和离;既然不被喜欢那又何必绊住他,齐衡倔劲儿上来便立刻果断答应。两人就这样分了。
自此齐衡回到国公府,当时邻国大秦兵强马壮对大宋虎视眈眈,宋王提出迂回和亲之策。知道秦王好男子,欲选派一位宗室子弟前往,目的不光在和亲,还要有勇有谋者促进两国和睦,长保大宋安宁。
齐衡读圣贤书早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想到自己纯真情爱已无望,倒不如拼却七尺之躯为国远嫁。于是自请前往秦国,齐衡素有京中第一美男雅称,虽是二嫁,但凭他的条件也正是宋王最合意的人选。

【花齐】蘅芜(1)


拜别父母即将远行,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和亲在即不能更改,何况孩子的生父已和自己分道扬镳两相殊途。于是齐衡做了充分安排,要把这个秘密永远隐藏,毅然踏上通往秦国之路。
秦王年迈,立齐衡为侧妃。春秋日衰力不从心,统共也宠幸不成齐衡几次,在龙床上难免急躁暴戾,致使齐衡受尽折腾。可此时寄人篱下也傲气不得,只能默默忍耐,再想起花无谢,齐衡倒真有些后悔了。
不过秦王亦很欣赏齐衡才干,让他帮自己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几年来秦宋交好相安无事,齐衡从中斡旋功不可没。
怀胎十月生下念儿,成为秦国最小的皇子。齐衡虽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在后宫在朝野都遭人嫉恨,日子并不好过。
齐衡一走四年,齐国公和郡主思子心切相继染病去世,齐家门庭冷落,听说爵位也由外系旁支继承了。
一个月前秦王驾崩,齐衡让念儿随了自己的姓脱离秦王室并请求回国,恰巧大宋也有人上表欲迎齐衡归来。新秦王斟酌良久点头应允,所以两国达成协议,现在花无谢就来接齐衡了。
一番经过都随风落尽,如今齐衡只想宁静度日,教养念儿长大,除此再无他求。
“阿爹,阿爹。”念儿软糯糯的声音终止了齐衡的回忆。

【花齐】蘅芜(1)


“阿爹,我们到哪儿了?”
“阿爹也不很清楚,应该离秦国很远了吧。”
“外面那个花伯伯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了?”
“怎么,念儿想见他吗?”
“嗯,念儿喜欢他,因为他笑的样子很好看,还给念儿送点心吃。”
齐衡不语,搂过念儿又似在想心事。
不为也难以平静,可奈何公子不让说。只能自己暗暗琢磨犯愁:到底是父子连心,小少爷自然就和花将军亲近。可听说花将军又成了家,府中也添了一位小公子,那这苦命的爷俩儿要怎么办呢?唉……
念儿问齐衡:“阿爹,我们走了这么久是要去哪里?”
他自出生就在秦国,能视作亲人的也只有齐衡不为两个,并不很懂得返乡的意义。
齐衡坚定地告诉他:“我们回大宋,回家去!”
又走了几日,终于到了宋国京都。天子念齐衡风尘劳顿免其参拜,花无谢就一直把他送到齐国公府门口。
被花无谢抱下车,念儿望着国公府的朱红大门问:“这里面好吗?有没有朋友陪我玩儿?”
“你想要朋友,伯伯家里有个小弟弟,哪天带他来找你。”花无谢想到了自己家中的玉哥儿。
“真的,伯伯要说到做到,不可以反悔哦。拉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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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谢蹲下来,大手和小手勾在一起,这情景看得不为想哭。
“你先休息休息,过几日我再来,陪你去陵山拜祭国公爷和郡主娘娘。”
花无谢还是用那种为人安排一切的口气,只是告知一下,不等齐衡拒绝就转身走了。
留下齐衡独自怅然。
花无谢打马回府,去后堂拜过老祖宗,就转向自己的西小院儿。
夫人傅红雪迎出来,也不用下人,自己跟着进屋为花无谢脱外袍换便装,动作相当熟练。
“饿了吧,中午大嫂送来闷乳鸽,我一直给你火上煨着,这会儿烂烂的正好。”
“辛苦,这几天还真是没吃过一顿像样的。”朝傅红雪笑笑,花无谢大喇喇坐到餐桌前。
传唤丫头上菜,傅红雪亲手舀了半碗汤给花无谢递过去,又撕了一只鸽翅膀放到他碗里。花无谢真挺饿,狼吞虎咽一通大嚼,他在傅红雪面前也没个吃相。傅红雪习以为常,劝着他慢些,自己只坐在旁边照应。
傅红雪原是花无谢麾下副将,两人三年前成的婚,日子过得很安静。他行伍出身言语不多,嫁给花无谢并没离开军营,公务忙碌也不总回花府。
花无谢吃完一碗米饭还要,傅红雪盛给他想了想问:“小公爷,可好?”
“还行吧,就是瘦了,还那个倔性子。”花无谢边扒饭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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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来便好,你也安心了,不枉为他各处奔走又联合那些大臣上表。”
花无谢正想讲什么,忽有奶娘领了玉哥儿过来给父亲问安。玉哥儿比念儿还要差小半年,却规规矩矩似大人一般。向父亲爹爹行了礼又背了先生新教的唐诗,语句连贯口齿清晰,脑子相当聪明。
花无谢抱起玉哥儿亲了一口。“你可真棒!我像你这么大正满处爬墙上树捉泥鳅,连字都没认得几个。”
傅红雪把孩子接过来,花无谢又说:“不过小孩子爱玩儿爱闹是天性,也别一味拘束了他,弄得沉沉闷闷的。”
“父亲,孩儿不曾读死书,我也跟三叔和大伯习武的。”玉哥儿一本正经。
“哦,那倒说说看,你练会了什么?”花无谢也来了兴趣。
“孩儿喜爱刀法,爹爹刚帮我雕了一柄小刀,哪天舞给您瞧。”
“好!”花无谢笑得更开心,问傅红雪:“他的刀法可是你教的?”
“你我同在军中,军务还顾不过来,我哪有时间教他。”傅红雪说的倒是实话。
“那就怪了,我家大哥三弟都不用刀,平日又没人指点,玉哥儿怎就单对舞刀感兴趣?那只能是随了你的底子,天生对刀无师自通。”
无师自通、随了底子,花无谢的话让傅红雪心里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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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晚,奶娘把玉哥儿带走,傅红雪命外面伺候的人都撤了,他和花无谢也准备就寝。
花无谢搬一床铺盖放到地毯上,傅红雪见了忙说:“今天还是我睡地下吧。”
“不用,我火力壮,这屋子里又是薰炉又是地龙的也不冷。”花无谢全不在意。
“总这样苦了你,不然明天你挪到外间榻上吧。”
“算了,让丫头瞧见传到父母那里也是麻烦,我们还得编谎解释。”
二人正说话推让间,院子里有声音禀报:“二少爷雪官人,夫人过来了。”
接着传入柔和的女声:“无谢、红雪,你们歇了吗?娘来看看,问两句话。”
“糟糕,是母亲!”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傅红雪和花无谢都吓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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