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复兴计划 第三章 计划

……
“起床啦！今天的日程排得很满，再不起就赶不上早上的会议了。”
有谁在喊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天多晚睡的，别催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可以！再不起就没有好吃的烤面包、煎鸡蛋配热牛奶了，就只能随便吃两口就得出门。你愿意吗？”她似乎在偷笑。
“那不行！人是铁饭是钢，早饭就更不能缺了。”
“嘻嘻，那你在这边等着，我去准备一下。”
这是什么记忆？自从醒来以后脑子里就是空空的，连名字都忘了。
可能这里被叫起床的人就是我吧，但我完全不记得了。
会不会和被唤醒时那奇怪的“传输失败”相关？
不知道，我不知道。
关于过去，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请起床，人类先生。现在是格林威治时间早上7时。”身边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在不断呼唤我起床。
似乎又有人叫我。
“让我再睡一会儿……”

“抱歉先生，根据智慧网的数据，人类正常的起床时间应在6:30至7:30分之间，此时起床是最佳时间。”
“那时人类还要上班，自然大多这个时间起床。”我翻过身，朝向声音的方向反驳了它一句，“所以我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看到眼前和我说话的东西后，我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球形的机械，悬浮在地面上。它的体积也就篮球大小，全身银白，上方用全息投影投射出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一眼看上去还挺可爱。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里的？”我问它。它听见我说话，上方的笑脸表情更换成了叹号，说道：“本机SA-03352一直安装在房间内，专门辅助所在房间的主人。”
“好吧，也该起床了，闹了这一出我倒不困了。”
洗漱完毕后，我对那个机器人说：“咱们先去厨房吧，我得给自己做点早餐。你知道在哪边吗？这船太大了。”“没问题，人类先生。这边走。”它头顶的符号这次改成了表示肯定的对勾。

“说起来，你们都是用编号互相称呼吗？”我问那个机器人。
“是的，人类先生。我们通过数据传输交流，编号已经满足需求，不需要人类风格的名称。”它如此回复我。我再次思考了一下酝酿已久的想法，然后对它说道：“这样吧，你的编号比那些机械人要长，我给你起个称呼，这样以后我也好叫你。”
“没问题，人类先生。”它头顶的符号改成了“OPTION”的字样，“请您输入名称。”“这么快？”我没认为它会这么快赞同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名称为‘这么快’，是否接受？”
“这个不是名字。”我赶紧拒绝。
“请您再次输入。”
没想到这就让我起名字啊，容我想想。白色机体、球形、符号表情、SA-03352……还是从编号出发命名吧。
“嗯……‘对儿三’！”我突然想起了扑克牌。虽然关于自己的过去几乎全忘了，但一些人类世界的常识还残留着。
“名称为‘对儿三’，是否接受？”

“……就这个吧。”经历了又一番思考后，我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词汇的贫瘠，决定使用这个名字。
“已确认。”它头顶的字样消失，换回了常规的笑脸表情。
“对儿三？”我试着叫它。“您好，人类先生。”它随声回应。说实话舒服多了，这不比每次都要说“SA-03352”要方便得多。这次成功也让我的命名计划也踏出了第一步。
“这样，我给船上每个人都起个名字吧！这样称呼起来会方便不少。”
“您觉得方便的话，那自然最好，人类先生。”对儿三回复我说。
“那咱船上一共有多少人？”我问它一些信息，为起名做准备。“机械人共3102位，辅助机器人共4365台，人类先生。”
“唔，我突然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就这样聊着一些闲话，我们抵达了厨房。厨房的布置也很奇怪，可以看出他们想尽力模仿出人类的设计风格，但不得不说她们完全没着道。除此以外问题都不大，无论是灶火还是水龙头，亦或是各类厨具倒是应有尽有，做饭是不成问题的。

“早上做些什么吃呢？”我开始思考早餐的菜单。突然，脑海中回想起早上做的梦，这为我提供了想法。“那就烤面包、煎鸡蛋配热牛奶吧，让我看看都有什么食材……”结果整个厨房都找过一遍，就发现了几片发霉的面包和几个临近保质期的罐头。“也难怪她们只能做那样的饭菜了。”我叹了一口气，找到工具撬开罐头，开始吃早饭。
饭后清理餐具的时候，对儿三对我说：“人类先生，3秒前C-003发来联系，希望您尽快前往舰桥与她会谈。”
“好的，这就去。”我放下刚洗干净的筷子，起身出发。
一会儿，舰桥上。
“人类先生，你好。上次我还没有搭载语音模块，多有失礼了。”舰长C-003对我说道。
“没什么，毕竟你们也从未接触过人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我们的计划，其中有些和你有关系。”舰长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将前往一个名叫‘天井’的地方。这个地点的坐标和信息是在发现你的遗迹中一并找到的。我们认为这个地点和你一同出现在遗迹中是有原因的，所以需要你和护卫一同前往这里。”

护卫？这个词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问道：“有护卫陪同，是可能有危险吗？”。
“对，”舰长回答道，“‘天井’很可能也是一处遗迹，预计会遭遇到古代设施防卫系统的攻击。”“当然，这个地方我们几百年也没能发现，这样隐蔽的地方想必不会存在晶兽，倒是少了一个危险因素。”舰长又补了一句。
“晶兽？是那种全身都是晶体的怪物？”我回想起之前意图袭击我的怪物。的确，“晶兽”，也就是全身晶体的野兽，这个名字很适合他们。当然，它们可比人类常识中的野兽要凶猛危险得多。
“没错，我们几百年以来一直在与他们做着斗争。”舰长说道，“M-011应该和你说过吧，晶兽是怎么来的。”
“嗯……”
前天M-011的确和我讲过。
“是说一种可怕的疾病攻击了人类，使原来的人类变成那种可怖的样子。”我一边回应，一边把视线转向舰桥巨大的屏幕上，那上面映射着的是船外一片荒芜的大地，寸草不生。深蓝色的天空下只有茫茫的黄沙和暗紫色的晶石，耀眼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仿佛将可能苟活的一切生灵都烧成灰烬。

“不全对，确切的说它不只毁灭了人类。”舰长补充说道，“这种被人类命名为‘水晶病毒’的病毒消灭了地球上近90%的物种，脊椎动物几乎完全灭绝，剩余的也都只剩一些适应力强的低级植物和原始的动物了。而那些被感染的脊椎动物，尤其是哺乳动物，死后大多都变成了那副模样。”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当初看到的窗外景色一点植被也没有，我一开始以为是我们身处沙漠地带，看样子是我错了。根据舰长的话推测，估计全世界现在大多都是这副模样吧。突然，舰长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奇怪的是，虽然很多的高级植物也变成了结晶体，但它们的习性也没有太大改变。仍然能够光合作用，而且也不攻击我们。不像动物变成的晶兽，无一例外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所以你现在还能呼吸到氧气。如果他们都不能产生氧气了，那以现在地球的植被量肯定没办法维持人类所需的氧气含量。”
我不禁捂住了口鼻，心中暗暗地害怕起来。幸亏水晶病毒并没有完全毁灭地球环境的能力，不然我肯定早就葬身于那片遗迹中了。

“别担心，我说的也没发生，你这不还好好活着了吗？”舰长见状安抚我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也就不拯救什么人类了，完全不可能嘛。”说完她轻声笑了笑。
我闻言转头看向舰长，她端正的面庞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就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十分温暖。但她眼神中冒出的淡淡蓝光却正相反，充满了冷淡和理性，看不出任何的人性。
“……谢谢舰长。”
“不客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的。”
我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舰桥。
我一点也不想回忆那个笑容，无论是M-011还是舰长C-003，她们都打算模仿人类和我交流，但她们的演技却那么的差劲。
无论话语多么幽默，无论声音多么温柔，无论笑容多么完美。她们的举动，全是计算。
万一是我错了呢？
“舰长！”
“怎么了？”
“我打算给大家起名字，这样也好称呼。”

“没问题，人类先生方便的话就可以。”
对话就此结束，我逃离了舰桥。
C-003坐在舰长的位置上，独自思考，她的核心也开始加速运算。
[检测到人类先生的恐惧与疏远。]
[在10分钟前的对话中，人类先生表现出了恐惧。本机使用最优方案进行处理。实际评估结果为失败。]
[判断需要进一步学习。]
[在此之前，需要分析失败原因。]
[人类先生曾在23小时17分02秒前在舰桥上表现出了强烈的不适感，分析中……]
[失败，由于结论存在过大不确定性，无法得到结论。开始搜索其他已提交数据。]
[根据M-011提交的数据，他曾在39小时06分01秒前对M-011表现出了畏惧情绪和逃离倾向，分析结果中……]
[成功，推测原因为在救援行动中人类先生受到了过多刺激，导致他对机械人过度敏感。]
[同理，从O-001提交的数据中可得到相近结果，偏差在10%之内。]

[反向分析中……]
[结论：上述分析结果与前1452次分析所得结果相比，偏差率为7%之内，对进一步学习的推进作用为3%至5%，无明显作用。]
[本机曾根据上述分析结果，选择了安慰的行为。结果则是11分钟前的失败。]
[需要更多数据，以解决当前事态。]
“哈……该怎么办呢……？”
舰长突然发现，舰桥上的其他人员都在看她。
[向C-003发出询问，请求了解情况。]
[回复C-020，无情况。请继续工作。]
[收到。]
“为什么会说出来呢？这就是没给我们预装语音模块的原因吗？防止泄露信息……又说出来了！”
[向C-003发出询问，请求了解情况。]
[回复C-037，无情况。请继续工作。向全体舰桥成员广播，如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请跳过询问，继续工作。]
[[收到。]]
“唉……真麻烦。”

舰长小小的叹息，终于被无视掉了。
我本人文笔并不好，就是有了这么一个故事想写，就动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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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前两天来看文章的几位用户，谢谢大家捧场。
希望大家看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