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 au】Underrecall/回溯之下第三章：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2023-06-13UNDERTALE 传说之下 undertale undertale au 来源:百合文库

第三章：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不论怎么用手去压，玻璃贴纸里总会有气泡。改换好几种工具都不见效后，Frisk选择撕掉贴纸重头开始。
叮铃。风铃突然的律动惊得ta跌坐在地，店长满脸惊恐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顾不上别的，ta快速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那件深绿卫衣才放松下来。不是Flowey又杀回来了就好。
访客在门口静静看着ta的滑稽样，Frisk缓缓抬头，擦得光亮的棕色皮鞋上方是一条黑色长裤。来人安静地环顾了一圈店面才走到ta身边，一只白色手套朝ta伸来。
Frisk摇摇头，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扶着玻璃站了一会儿视野中的黑色才散去。我真的该健身了。
“谢谢，先生，但我们现在还没......”Frisk话还没说完，便发现面前来客又是一名怪物。眼前怪物穿着燕尾服，领口洁白折叠整齐，身材高挑笔挺，头颅所在位置被一团跳动火焰替代，以一种ta无法理解的方式戴着方框小眼镜。
酸痛的双腿微微抽搐，ta咽下想要原地坐下的念头，移开自己仔细打量的目光，这才发现门前“暂停营业”的提示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天怎么亮的这么快？

Ta明明记得自己把牌子挂上了——还是说那是上一次“读取”之前的事情？
“啊...对不起，我-我有点太激动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先生...”话刚出口Frisk便后悔，自己现在可是在开店营业，还能有什么事？
店内一片死寂，尴尬的气氛愈演愈烈，火焰头颅的怪物在眼镜后保持着沉默，手中提着一个棕色牛皮纸袋。Ta能感受到失望的目光。
这样不行，从头来过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Frisk后移重心，任自己向落地玻璃倒去，ta在脑海中紧紧抓住“回去”这一念头。
一切在片刻间化作虚无和混沌，当光芒再度落进眼中，ta又站在了柜台后，面对着墙上的金色十字星。
手机屏幕告诉ta，ta又一次“读取”成功了。现在是5月11日 6:55。
Frisk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方面超乎常人，ta按部就班，循规蹈矩，除了过人的执着之外从来都找不出什么特色。但自从凌晨时分遭遇Flowey开始，ta的人生列车就已经从正常路线脱轨，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这可是使回溯时间的能力啊！

Ta整个清晨都在测试这种能力，最基本的控制变量法Frisk还是会的，实验持续了差不多......二十次读取。如今ta已经找出了基本规律。
“读取”和“存档”，ta喜欢这个称呼——这听着像是上时代RPG游戏里的功能——如今这超能力成为现实，Frisk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像曾经一部科幻片里，发现自己有超能力的主角做的那样，Frisk为自己设置了一个令ta非常满意的“开关行动”，向后仰躺并且抓住“回去”的念头，ta就能返回到上一个“存档”。至于过程，还是遗忘掉脑袋后面的几个大包吧，反正它们都不存在了。
至于存档该如何进行......Frisk朝着十字星挂饰微微一笑，这个神秘的装饰当真为ta带来了好运。抓起抹布重复了一遍凌晨时的大扫除之后，ta终于找到了根源所在。
只需擦拭十字星挂饰，ta就能够进行“存档”。
看着墙饰边角处那行小小的刻文，Frisk越发好奇起它的来源。世界上也会有其他像ta一样能使时间回溯的人吗？Ta在上一次读取时看见的那些影像又是什么？

不过现在没时间研究了，再有十分钟，那位怪物先生就会走进店里，这次ta可不能表现的那么失态。
然而，现在有另一个问题，上一次读取之前ta正在往落地玻璃上粘贴一些标语贴纸。现在，玻璃从上到下都光秃秃的，ta又得把刚才的工作重复一遍——ta总是忘记存档，这是第几次重复这个操作了？
刚得出结论的时候Frisk欣喜若狂，这样天大的惊喜竟然就这么降临到了自己头上。英雄电影里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在ta脑海中完整地走了一遍。Ta最开始想到的是这样就不用怕碰坏东西了，想吃的东西也可以吃上好多次也不怕胖。这些念头属实有些平庸，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至于行侠仗义之类的，ta是有些兴趣，谁心中没点热血呢？不过它们现在都被贴纸和怎么都磨不合适的咖啡豆消磨干净了。
把最后一张短诗贴纸弄好，Frisk掐着点回到柜台后严阵以待。Ta没忘记在笔记本上再写下一行字以补充被“读取”抹掉的内容。
玻璃幕墙外，清晨的城市正逐渐苏醒，周七的清晨街道显得空荡，上班族和学生们终于能好好补个觉。或许要到中午外面才会热闹起来吧。

打开音乐播放器，将笔记本塞回抽屉里，Frisk看着店外十字路口上行过的依稀人流，不知为何想起了Flowey。
不论读取多少次，街道上人类与怪物们的行动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可为什么Flowey没有在凌晨再度按时进门？
也许这会是揭开这一超能力秘密的关键，但一想到那条如蛇蜿蜒爬过地面的藤蔓，ta便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回忆起来并没有痛觉，但那样危险的家伙最好还是再也不要见到了。
叮铃。风铃摇摆，火人提着棕色牛皮纸袋走进店门。而这次，Frisk在环绕着轻音乐的店内做好了万全准备。
“欢迎光临。”穿着围裙的店长从磨豆机上转过头来，露出自己最真诚的微笑。
火人提着袋子来到柜台边，古怪的保持着沉默，头顶翻腾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温和的暖意。Frisk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被左右为难取代。Ta心虚地猜测起自己会不会又遇到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先生，我能帮你做什么吗？”ta鼓起勇气，逼迫自己再次发问。总不能一直僵下去。不知为何，ta隐隐觉得面前的怪物有点眼熟。

终于，陌生怪物发话了。“...早上好。”他的声音不响，却有种吸引别人认真去听的魔力。怪物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Frisk。
名片很精致，边缘包着一圈细细的烫金纹路，左上角有行淡红字，“Grillby’s——在市中心找不到第二家这样令人愉快的酒吧！”，望着名片角落的地址，Frisk这才明白为何面前怪物显得如此眼熟。
昨天下午ta买快餐时曾路过这家店，闻到过镶玻璃木门后传出的薯条与烤肉香气。那里座无虚席热闹非凡，与回溯咖啡店仅仅隔了一条街。
硬纸片正中写着“Grillby，雪镇街街道管理处义务代表，酒吧与餐厅老板”
从名片上抬起头，Frisk终于松了口气，至少真正的第一位访客不若Flowey那样可怕。Ta本想问一句“要不要来杯水”，看了看Grillby头顶跳动的火焰便把这话吞了回去。
“早上好，Grillby先生。”ta微笑道。
或许Grillby从来都是如此沉默寡言吧。盯着Frisk看了一会儿，ta终于点点头，抛出一句令人困惑的话。

“你能胜任的。”
没等Frisk细问，他将牛皮纸袋放进ta手里，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对于餐厅老板而言，这个点已经该准备晨间营业了。
纸袋里有一张手写的贺卡，与ta在家乡所见到的那些样式并不相同，连材质也说不出名字。贺卡上印着一处山坡远景，ta认出这是此地的标志景点伊波特山。
“欢迎来到伊波特市——其实前天我们就听说有家新店要开了——但是因为没等到正式开张送祝福不太合适——开店准备一定会很忙——总之，欢迎你来到这里——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街上的大家——不要因为我们是怪物就担心哦，这里和你的家乡没有多少区别的——随卡附上我们的礼物，常来走走哦！”
主段落是许多字迹接力组成的，背面则是来自不同怪物的祝福语。角落处有个小小的金色翅膀印戳，配字是“助独立城市创业者市中心东区店铺帮扶会”。
Ta当然不会注意不到打开纸袋后里面溢出的芳香，带着心里那股暖意，Frisk把里面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拿出来在柜台上一字排开。两份纸包的角落画着一个小方块人的三明治、一支包装宽得夸张的冰棒——所幸没有化掉，ta立刻把它送进小冰箱了、两份盒装的汉堡包、几个看不出品类的小糕点和一把彩色玻璃纸包着的糖果。

怪物真的这么友好吗？Ta明明是个陌生人啊，甚至大家都没见过面！突如其来的温暖令Frisk有些不知所措。收起脸上无意识挂起的傻笑后，ta转过身，抬手擦拭金色的十字星。
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收获了，ta可不想弄坏什么然后读取，最后因为已经亲历一次而看轻这种温暖。
食物闻着相当诱人，Frisk留下了一个三明治当早餐，为了测试超能力以及应付玻璃墙贴，ta可是饿到现在。Ta蹲在柜台下面整理这些礼物，大部分都一股脑塞进小冰箱，风铃轻轻地响了一次，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地又响了一次。
“稍等。”ta朝外面喊道。没有回答，唯有脚步声踢踏着穿过店面。Grillby又回来了吗？
咖啡店店主起身，发现店内多了一个个子不高的背书包的小豆丁。小男孩剪了个西瓜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正低头捧着什么朝店那端直直走去。
Frisk正纳闷他在干什么，却看见男孩子闷头走着连路也不看，直直行向落地玻璃。“当心——”没等ta出言提醒，男孩已经砰的一声撞在玻璃上。
他跌坐在地上，眼镜从鼻梁上落了下去，在地板上摔碎了，男孩的额头上红了一大块，抱着手里四方形的电子仪器抽起鼻子，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走路不看路啊！这已经是今天碰见的第三个怪“人”了。Frisk翻翻白眼，往后一躺。万幸的是，ta还有重来的机会。
本来已经塞进小冰箱的礼物又铺在了柜台上，ta匆匆收拾好它们，一起身就看见那个冒失的小家伙推门进来。男孩子只管盯着屏幕，丝毫不在意面前究竟是什么。
Frisk冲出柜台，赶在他一头撞上玻璃之前拽住对方。
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孩子如梦初醒般眨眨眼，抬头看向Frisk，糯糯地向他打招呼。“你好。”
“走路要看前面啊，你差点一头撞上去了。”ta松开手，郁闷地蹲下身教育起这个眼镜仔。
“抱歉，我在弄学校的实践作业。”男孩子提提书包肩带，后知后觉地望望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Frisk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我的咖啡店，昨...今天刚开业呢。弄作业也得看路啊，外面就是马路，出事故了怎么办？”ta注意到男孩穿着一身紫白相间的校服，胸口缝出“伊波特第三实验小学”的字样，下面还挂着一个白色校牌。男孩的名字是Mirari（音译：米拉里），二年级生。

“可是实践作业更重要...”男孩低头看看电子仪器灰色的屏幕，“店长叔叔...恩，店长阿姨，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那个，你能让我在这里转转吗？我想去那里面看看。”Mirari指指连接着二楼卧室和地下室的门。
我有这么老吗？！算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Frisk咽下按他脑袋的冲动，凑过去看他一直捧着的屏幕，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明白上面那些参数究竟是什么意思。“那里是工作区域，不能随便进的。你在弄什么作业？看着不像学校布置的。”这年头小学生都这么厉害了？
“校长让我们做一个实践课题，我想找到伊波特山底下的密道！”他兴奋地跳了一下，书包落下的时候压得他差点往后跌倒。
“找密道......类似寻宝游戏吗？”
“才没有那么幼稚，是真的有密道哦。”Mirari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侃侃而谈，“景区底下的路一直通到郊外的山上，但是我发现地底下有个巨大的空洞——绝对不是景区的一部分——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秘密通道藏在地底下，只要我能找到它，Toriel老师一定会给我打满分！”

“所以这台机器是...地质扫描仪一类的？”Frisk开始怀疑自己的学历。这种东西真的能给小孩子用吗？
“差不多，我现在已经很接近入口了，肯定就在这个奶茶店底下。”Mirari抬抬书包，完全没发现自己说错了店，他恳求道：“所以店长你能让我去门那边看看吗？我要是找到了那条密道，我会把你也写在报告上面的。求你了。”
“只是一个地下室罢了，我可以跟你保证。”Frisk指指柜台后的那扇门，“咖啡店底下有个很宽敞的地下室，你没准只是扫描到了那里。我在底下仔细打扫过一遍了，没发现什么密道入口。”
Ta注意到男孩子的书包很沉，沉得他不停调整肩带，如果只是出来玩不会装这么重的东西，毫无疑问，里面塞满了书。周七也上学吗？不论怎样总得试试。Ta才不甘心被一个小孩子牵着鼻子走。
“不可能，肯定有的，你看这组读数，正常的管道间和地下室才不会有这样的涨幅。”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昨天已经把这里打扫了一整遍，每个角落都没放过，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入口。你非要找的话，可能会花很久。”Frisk假装无奈地走向柜台，摆出一副请他过来的姿态。“而且，你今天要上学吧，如果到处都找一遍，没准会迟到哦。”

小男孩犹豫地走到柜台前，左顾右盼想要找到时钟。
Frisk举起手机给他看，“现在已经7点15分了。”
Mirari犹豫地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这个天真的小家伙还是落败在ta面前。“好吧，那，我能点点吃的吗？这里有巧克力奶吗？我还没吃早饭。”
面对那双真诚天真的大眼睛，Frisk只收了他六块钱，并且附赠了一个汉堡。Ta用可密封的纸杯装好巧克力奶递给Mirari，后者从一个厚厚的紫色封皮笔记本里找出两张近乎全新的纸钞结了账。
等到男孩子一蹦一跳地提着装了汉堡包和饮料的牛皮纸袋离开，店里终于安静下来，听着悠扬的轻音乐，Frisk长长地出了口气，掏出手机订了几张“当心玻璃”的贴纸。
热血什么的还是算了，能搞定店里的生意就不错了。
天已经大亮，街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一辆车在店门前的停车位里停下，一对人类夫妇带着孩子好奇地走进店里，谈论着郊游的事情。
微笑迎接他们的时候，Frisk打定主意等下要给家里去个电话。
有了这种能力，ta唯一的担忧也可以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