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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黑下属不许啵上司的嘴

2023-06-15中原中也文豪野犬主攻 来源:百合文库

在港黑下属不许啵上司的嘴


龙头抗争,横滨历史上最惨痛的88天。作为横滨夜间的秩序,港口黑手党在这88天里死伤无数。
秦俊介从一堆死人里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将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捋上去,戴好墨镜,提起一把冲锋枪,在阴影里潜行。
身后传来一点响动,他迅速回身,枪架在身前。
“织田、作之助?”
他缓缓回忆起来。
织田作之助不明显地一顿,“秦俊介是吧?你还活着太好了。”
这话倒不是因为两人有多熟,而是在一片一片同伴的尸体里,哪怕只是活着的陌生人,对彼此来说已经是一种鼓励了。
秦俊介淡淡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
织田作之助寻着声音望去。
秦俊介抬手揉揉额角,“你去吧。我需要看中也大人有没有什么吩咐。”
与底层的织田作之助不同,秦俊介属于中原中也的行动小组,这次损失惨痛,五十人的队伍,大多数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失去生命的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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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大人会伤心的吧?秦俊介漫无边际地想着,毕竟那是重情重义、跟手下相处和睦、生日时会和大家一起喝酒的中也大人啊。
玫红色的摩托车呼啸而过,秦俊介回过神,刚才,那是中也大人吗?
他拧眉沉思一会,加快脚步朝反方向走去。到现在这个地步,中也大人估计是去奔赴最后的战场了,不躲快点可是会殃及池鱼的。
——这是中原中也行动小组每人都会铭记于心的活命小贴士。
身后传来脚步声,织田作之助抱着一个大概两岁的小孩子跟上来。
“秦,你不是要去找中也先生吗?他刚过去。”
他当然也看见了,秦俊介微微挑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今晚大概是个了断,中也大人绝对会开污浊状态,不想死就得躲远点。”
男人恍然:“噢,这样啊。”
秦俊介收回视线,看来不是嘲讽,而且真心发问么?奇怪的男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静,没人说话,悄无声息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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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很远处传来爆炸声,秦俊介回头,一整栋楼都炸没了。
“中也大人……”
他喃喃道。
织田作之助怀里的小孩儿因为爆炸声哭嚎起来,男人把枪塞进兜里,笨手笨脚地哄着。
然而手法太烂,小女孩一点面子不给,哭得更大声了。
织田作之助不由将求助的视线放在秦俊介身上。
同样人高马大的秦俊介沉默地回望,随后将视线放在小女孩身上,僵硬地伸出手。
他低低地哼着恍惚的记忆里,唯一一首摇篮曲。
“夕阳西下,横笛声响,在高墙的那一边,是母亲的笑容……”
因为只会这几句,他来来回回地哼着,没多会,怀里的小孩安然睡过去。
秦俊介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将孩子还给织田。
“你很厉害,这首歌叫什么?”
织田作之助接过孩子,有些敬佩地问道。
秦俊介摇头,“不知道名字,只是听母亲哼过而已。”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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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黑暗中的人们,往往都没有什么幸福的回忆,偶尔说起来,需要的不是刨根问底,而是沉默,沉默即可。
两人之后在某个十字路口分别,织田作之助带着孩子去买一些东西,秦俊介则回到港黑安排的员工宿舍里。
这里比较偏远,没有遭到攻击,还能住人。
秦俊介回到家,先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泥土和血气。
浑身清爽后换好衣服,开始做晚饭。
虽然他常常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但一日三餐还是会按时、准时、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地吃的。
今天太累了,晚饭就吃拉面吧,配菜是豆芽和蘑菇还有叉烧、温泉蛋的豚骨拉面。
第二天,秦俊介准时起床,准备去上班。港口黑手党在日常工作时跟普通的公司其实没什么两样。不准迟到早退,不准无故旷班。
虽然最近在战争期间,但只要没死,该去上班还是逃不掉的。
秦俊介洗漱好,用发蜡将黑色的短发捋起、稳固好,穿上西装打好领带,最后戴上墨镜,就是港黑行动组的一致装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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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的这栋住宿楼相对偏远,因此楼下有专门配备的几辆车供给他们上下班使用。
现在也只有他会用了吧。
秦俊介发动车,难得一辆车一个人地去上班。
昨晚果然不出意外是最后的终结,中也大人炸掉一栋楼,但罪魁祸首目前生死未卜。
——秦俊介听了一路,就已经大概搞清楚。
“秦,你来了。”
“俊介,快来负责你的部分。”
“走快点走快点。”
拜中也大人能文能武的工作狂态度所赐,他麾下的小组并不分文派或武派,必须上能提起冲锋枪扫射,下能在办公室处理文书。
昨天作为武派上阵杀敌,今天就得坐在办公室处理报告。
小组剩下的人稀少得彷徨,一群大男人却也不好执手相看泪眼,拍拍肩膀催促工作就是战争结束后的温情时光了。
秦俊介冲同事们点头,很快写好报告文书,敲开中也大人的门。往日门外会有两名看守的人员,今天实在抽不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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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处理文件,头埋在里面,百忙之中应了一声。
“进。”
“中也大人,秦俊介写好文书,前来报道。”
中原中也签字的手一抖,完美的花体毁于一旦。他却不管不顾,怔愣地抬起头,看向背手而立的身影。
还是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还是笔挺没有褶皱的黑西装,还是冷漠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完整的那个人。
——没有身中数枪挡在他面前,血染红他的白T恤。
中原中也连眼都不敢眨,生怕眼前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一眨眼就没了。
“中也大人?”
秦俊介有点奇怪,喊了他一声。
中原中也回过神,钴蓝色的眼瞪大,难以置信地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捏他的脸。
秦俊介惊讶于他的反应,犹犹豫豫地低下头,方便他动作。
毕竟才十六岁,还有童心?
今年二十二岁的秦俊介回忆自己十六岁时的心态,半晌,觉得可能还是中也大人童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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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他的脸,感受着活生生的热气,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你明明倒在我怀里。我试过你的呼吸、心跳、脉搏,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
秦俊介板正的身躯一僵,向来只有眉毛稍微活泼一些的脸上,墨镜下的那双眼睛瞳孔骤缩。
“中也大人……?”
你怎么可能还记得?
中原中也瞬间兴奋到语无伦次:“怎么回事?难道我那天其实错过你的呼吸了?还是你其实还活着只是身体那样自我保护?”
“秦俊介,”他闪闪发光地笑着,轻轻一拳抵在他腰上。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些日子失去太多同伴的中原中也终于收到几个月来唯一一条好消息。
他高高兴兴地指挥秦俊介做报告,又把他打发走,心情高涨地重新投入工作。
而出门后的秦俊介却神色沉沉,中也大人怎么可能还记得?
他确实为了给中也大人挡子弹死过一次,但他之后又活了,人们关于他死亡的记忆就会顺势消失,替换成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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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这次,因为身中数枪却依旧活着显然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认知,所以人们的记忆里,他就不会出现在死亡的地点。
取而代之的是,“秦俊介当时没有出现在那里所以他还活着”这样的认识。
至于他当时去了哪儿,或者现场摄像头有没有拍到他,这种问题不会有人深思,他就像无人关注的幽灵一样活在这世上。
可现在出现了意外,中也大人为什么会有他死去的记忆?
若他对办公室时他自己的说辞深信不疑也就罢了,可一旦他出于怀疑去和别人求证,或者单纯说漏嘴,不,更直接一点,发现他现在身上没有一点伤口,都会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在此基础上去调查的话,总会有关照不到的角落,将真相暴露。
秦俊介眼中阴晴不定,无法决定该怎么处理这桩意外。
他将这件事暂时压在心里,专心工作了一整天。
下班后,像往日一样准备加班的中原中也打开手下办公室的门,特地叮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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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秦陪我加班,其他人可以先走了!”
没有了门口的两位大兄弟看门,按规定,必须另外有人送中也大人回家。
本来小组里级别最高的那位打算亲自去送,没想到中也大人自有安排。他冲秦俊介眨眨眼以示无辜,便愉快地决定跟其他兄弟们一起喝酒去。
秦俊介也正因为早上的事心神不宁,想继续确定一下,便心甘情愿留下加班。
晚上十点,整栋港黑大楼都没有几盏亮着的灯时,中也大人的办公室终于打开门,中原中也打着哈欠出来。
“走吧,秦。”
秦俊介起身,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与工作时长相呼应,年纪轻轻的中也大人,作为准干部,如今家资颇丰。买得起名牌重机车、跑车,听说现在还喜欢收藏贵得吓人的有年份的红酒,俨然是个有钱有品的少年。
秦俊介内心毫无波澜地开着中也大人的豪车,思索如何合理地套话。为何他是唯一记得自己死亡的意外,秦俊介无法不在意。
“喂,秦,为了庆祝你还活着,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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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眉毛微微一抖,“不胜荣幸,中也大人。”
“开到前面那条街的红调酒吧,我一个人时经常在那里喝酒。啊对了,你可别告诉别人,这里是我的秘密据点。”
秦俊介一顿,“好的,中也大人。”
但是,一杯倒的中也大人一个人喝酒的话,谁负责把他送回去?
往日里,为了躲避送中也大人回家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下们应该会很难以置信吧。
进入红调后,秦俊介懂了,并不同于一般或热闹或冷清的酒吧,这里是包间制的。没有大堂,只有包间。
秦俊介眼看中也大人轻车熟路地走进地下室里唯一一间的豪华大包间,有床有沙发有吧台有台球桌,看起来是招待一大批客人的地方,被中也大人长期包下来了。
中原中也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取出酒柜上的一瓶不知道牌子的红酒,极其专业地开瓶、换瓶,分倒在两杯里。戴着黑色贴服手套的手捏着高脚杯的细脚,映衬着杯中猩红的液体,露出一截对比强烈而性感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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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垂下眼帘,接过那杯酒,细细品着。
他并不懂红酒,无法专业地描述这杯酒的味道如何醇厚,口感如何绵密,只是,看着中也大人陶醉的表情,觉得这杯酒大概是真的很不错吧。
“喂!你是真的不爱说话啊,秦!”
面对第一口下肚就已经较平日更外放的中也大人,秦俊介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
“明明是手下,看起来比我拽多了,你是要造反吗!”
又一口下肚,他掐着秦俊介的脸颊,不满地大声道。
秦俊介含含糊糊地平淡道:“属下不敢。”
三口、四口,第一杯结束后,中原中也彻底喝醉。
他摘下秦俊介的墨镜,钴蓝色的眼睛水蒙蒙地直勾勾地对上漆黑的瞳孔。
少年挑起嘴角,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凑近秦俊介耳边道:“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的手套?”
秦俊介瞳孔微缩,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嘻嘻,你想要我的手套?做梦!”他在他耳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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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秦俊介竟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心脏微微收缩,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而中原中也此时却一边大喊着“混蛋太宰去死吧”,一边咕嘟咕嘟灌下另一杯。
好似已经不能再醉的模样。
秦俊介清清嗓子,趁他还没醉死过去,问道:“前天我在哪里,您还记得吗,中也大人?”
中原中也安静下来,眸中水色更甚,闻言,含含混混地重复:“前天?”
秦俊介点头,“对,前天。”
中原中也睁大因为含了水色而变浅的湛蓝眼眸,陷入回忆,“前天,前天——前天你在我怀里,中枪了啊!你这个笨蛋!!”
他回想起来,神情激动地拎着秦俊介的领带,大着舌头骂他:“谁要你挡枪了你这个混蛋!老子可是异能力者,异能力者你懂吗!中枪之后只要用重力操控,就要不了我的命,谁要你去死了你这个混蛋傻瓜脑子有问题!!”
他用帽子撞进对方宽阔的、跳动着心脏的胸膛,混着泣音的声音苦涩:“你们都死了,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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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喉结耸动一下,宽大的手掌捏着他尖翘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摩挲着,望进那双眼里。
你现在想的是谁呢,中也大人?
他淡淡地开口解释:“当时您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另一波敌人身上,就算您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腹背受敌的处境依旧避免不了。”
“那也只是受伤而已!”
他嚷嚷着:“只是受伤,和你的一条命,哪个更重要啊你这个蠢蛋!”
这么多句话里他骂人的词就没一样过,秦俊介突然孩子气地将他的嘴捏成扁扁的鸭子嘴,不让他再骂人。
你的伤和我的命,当然是你受伤更严重了,毕竟我是死不掉的。
中原中也还在挣扎着说话:“唔唔唔呜呜唔!”
秦俊介一手捏着他的嘴,盯着他,盯着他。
中原中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嘴里“唔唔唔”的不知道又在说什么。
秦俊介突然另一手将他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不算宽的肩膀,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嘴唇轻轻蹭到束缚在那里的黑色chocker,合上眼睑掩住其中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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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挣扎着动动,不是很舒服。
然而秦俊介半天不撒手,他一怒之下,用重力把人抵在沙发上,从头到脚都压制住,但他下意识里还是很注意动作的轻重,生怕这人身上的伤口重新裂开。
“中也大人,”他躺在沙发上,黑色的瞳孔恢复清明,“其实,我前天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中原中也握着酒瓶盯着他,“你说什么?”
秦俊介耐心地引导:“我那天并没有出现在您身边,也没有为您挡枪,您是靠自己的异能躲过去的。”
“啊?”他满脸迷茫。
秦俊介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我那天没有出现在您身边,……”
“我那天没有……”
“我那天……”
不知道第多少遍之后,中原中也抱着酒瓶躺在地上,睡着了。
秦俊介轻松将他抱起,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希望今晚的碎碎念能有催眠的效果。
把人放在车后座躺好,秦俊介将车开进中也大人的别墅。勤劳地给对方擦洗、换上干净衣服,这才找了间客卧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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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醉酒的中也大人回家能够享受的特别待遇,顺便在这里休息一晚。
毕竟中也大人喝醉后特别麻烦,用他自己的车将人送回来属下想回去还得打车,一般喝完酒又是深更半夜,多来几次后,这个惯例就这样定下来。
秦俊介倒是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在这次抗争之前,他只是中也大人众多手下中默默无闻不爱说话的那个,没想到一次挡枪会让对方这么动摇。
中也大人实在太单纯了。
他叹息着,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将中原中也从宿醉中唤醒。
啧,失策,轮休前一天再喝岂不是刚好。上班日宿醉头疼就算了,换不了衣服没有洗澡身上也很难受,这样的状态上班太折磨人——
嗯?嗯嗯?
中原中也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睁开眼。
穿的是睡衣,身上不至于清爽但起码不黏腻,脖子上的chocker、手上的手套都解下来放在床头,正装也归归整整挂在衣架上,又一次喝断片的中原中也强行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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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只能想起一句,秦俊介那天并没有救他,根本没有出现在那里。
什么鬼?中原中也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脑子有点糊涂。这件事到底如何,他当然记得很清楚。
不过,看样子昨晚应该是秦俊介送他回来的。
中原中也冲着澡,想着。
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还记得给他换衣服做清洁,跟以前送他的手下一点不一样,就是稍微有点奇怪。
橘发的少年仰起头闭着眼洗去头发上的泡沫,喉结微微耸动,不知道具体哪里奇怪,但心里确实抓心挠肺、七上八下地发着痒。
他盯着右手,模糊隐约地回想起,昨天秦俊介好像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为什么?他的异能对手下不是秘密吧。
奇怪,奇怪,这个人太奇怪了,跟他接触了一会儿的自己也有点奇怪了……
耐心有限的中原中也一甩头发,关掉喷头,擦着头发裹上浴巾。
等一切收拾就绪,走出卧室的中原中也顺着动静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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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短发凌乱,没有平日一股脑捋在脑后的刻板,这会正动作熟练地煎蛋、切三明治,生活气十足。
听到他来的动静,男人回过头,还是那样毫无波动的脸,恭敬道:
“中也大人,抱歉擅自使用了您的厨房。我做了早餐,希望您不嫌弃。”
“哈……”呆呆地擦着头发的中原中也不知道应了声什么,只觉得有秦俊介在的家里也变得奇怪了!
摆好盘上桌,秦俊介在冰箱里找着,“没有牛奶吗,中也大人?”
“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啊!我都开始喝酒了!”
还有些少年气的中原中也炸毛。
秦俊介不赞同地看他一眼,“未成年人喝牛奶可以补充钙质,促进睡眠。喝酒可起不到这种效果。”
“少啰嗦!”中原中也像个被家长逮到喝酒的青春期少年一样梗着脖子,强行要他住嘴。
“早餐没有流质的东西太干,大清早喝酒也不行,那就只能就着冰水凑合一下了,中也大人。”
小少年第一次有人唠叨他的早饭,嘟嘟囔囔地:“随便你,我平时都是随便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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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微微叹气,“属下大概是从十岁就开始独自生活,不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可不行,中也大人。”
他摸摸那头亮橘色的短发,对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这么说。
“下属不准摸上司的头!”中原中也撇开脑袋,染上红意像漂亮的玛瑙的耳朵暴露在他面前。
他身上仿佛没有哪里是不漂亮的,秦俊介眸色微深,强行移开视线,“好了,来吃早餐吧,中也大人。”
中原中也离他很近,没有嗅到药的味道,没多想,道:“对了,我家也有常备的药和绷带,你昨晚肯定没来得及换吧?一会儿处理一下。”
他有些懊恼:“没想起来,昨天就不该带你喝酒的,重伤的人怎么能——”
“诶——”
他突然反应过来,呆呆地回头:“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人,怎么可能站得起来?”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秦俊介将人带到餐桌上,边吃边道:“我那天其实并没有出现在那里,也没有为您挡枪。”
昨晚听过太多次这句话的中原中也隐约感觉到了脑内的熟悉感。但他没放在心上,坚信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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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记得很清楚!”
他嚼着煎蛋,脸颊鼓鼓地笃定道。
秦俊介也觉得中也大人还清醒的情况下不好胡扯。本来如果一直没反应过来,他也就顺水推舟,让这件事过去。
但中也大人已经意识到,没有合理的解释,他自己去寻找真相也不是找不到。
这个不会死去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弊端的。
秦俊介淡定地说出实话:“如果您现在去问别人,得到的答案就是,我那天根本没有出现在那里,也没有为您挡枪。”
中原中也嚼着三明治的动作一顿,抬起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俊介不着痕迹地皱眉咽下一口冰水,“我是不会死的,中也大人。在我重新睁眼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篡改,而您不知为何躲过了这次记忆修改。”
突然收到一个大锤的中原中也瞪着眼,整个人都静止了。
秦俊介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催促道:“快吃吧,中也大人,上班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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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中原中也机械性地重复着把东西放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去的流程。
直到坐在车上,他的大脑才处理好秦俊介所说的那句话里所有的信息。
“上次,我刚进港黑没多久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死过一次?当时他们都说你中枪的位置不要紧所以没事。可你都没怎么养伤就继续工作了。”
“我还以为你是单纯地热爱工作,没想到……那时候你根本没有伤口吧?打在心脏让你死亡的伤在你醒过来时都会消失不见?”
秦俊介墨镜下的眼睛从后视镜看向那个少年。
看来不止是这一次,之前的死亡他其实也没有被影响,只不过因为没有在现场所以没发现异常。记忆修改本身对他不起作用?还是仅限于他死亡的记忆修改?
“您的记忆是无法被篡改的吗?”他直白地问道。
中原中也摇头,“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没有试过,但精神类异能对我还是会有影响,类推的话,我的大脑并不能阻挡一切攻击。”
那就是关于他死亡的记忆无法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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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还在继续思索。
中原中也坐在后座,别扭地质问:“你啊,性命攸关的这么重要的异能,你就随随便便告诉我了?”
秦俊介:“我不说您也会察觉到异常,干脆坦白点比较好吧。而且中也大人的为人值得信赖。”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算不算异能,虽然不记得了,但这份力量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什么意思?”中原中也抬起眼睛看向他,“……人体实验?”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突发什么获得这份力量也不是不可能。我其实不记得了,十岁以前的记忆被什么人封锁起来,偶尔有的漏网之鱼就是类似母亲哼过的摇篮曲这种琐碎的碎片。”
中原中也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有家人吗?那就应该不是实验体。”
秦俊介对此并不乐观,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中原中也看向窗外,别别扭扭道:“就算你这么说了,首领问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替你隐瞒。”
首领问起的时候吗?除非又有什么别的意外,首领大概一生都不会问起他这个中也大人的普通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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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眼里有笑意泛起,为这个性格别扭但内心格外温柔的少年。
每个对他有所关注的人,在他死亡之后就会再度将他遗忘,只会记得这是个平凡普通的路人A。
二十二岁之前有记忆的十二年里,他一直像一个幽灵,被迫和人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亲密的朋友,没有携手的爱人,只有他自己。
中也大人,果然是不同的。
墨镜下黑沉沉仿佛漩涡一样的眼睛透过后视镜,深深将那抹身影刻在脑海里。
对此无知无觉的中原中也托腮,看向车窗外。
同一个秘密会拉进两个人的距离。
尽管表面上二人并没有走得特别进,但偶尔视线交汇时也不再像从前漠然略过,而是有了某种默契,会点点头的程度。
抗争结束后,除了忙忙碌碌整理资料的情报部门,负责武斗损失惨重的其他部门则开始论功行赏、补充人手。
失去同伴的痛苦,中原中也并不会将其一直放在心上,他只会大醉一场后,将那些人收拾进记忆的某个盒子,同过去的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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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开始继续朝前生活下去。
虽然才十六岁,但他见过的死亡实在太多,多到见证同伴的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有了习以为常的流程。
——尽管其中的痛苦不会因为习惯而减少。
新人补充进中也大人的小组,抗争中活下来的曾经属于小组的老人也各有调职、升迁。毕竟中也大人调教出来的手下能文能武,不管去哪个部门都能胜任。
剩下的几个人里,一个人做小组长,一个人辅助他,一个教导新人,秦俊介升职,给中也大人打下手,其余都被借调了。
说是借调,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般不会还回来了。
办公室里的中原·八爪鱼·中也大人边批改文件边怒斥:“混蛋太宰治!为了自己能撒手不管玩什么自杀,居然跟首领报告要我的人!厚颜无耻!!”
秦俊介回收好要分发下去的文件,对准干部太宰治他的了解并不多,哪怕此次抗争中与中也大人搭档出道,在他看来,二者的关系并不融洽,说是势同水火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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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总是欺负中也大人脑子不好。哦,不是说中也大人脑子不好的意思,而且那位名叫太宰治的少年太过聪明乃至精明,最擅长玩弄人心。本来单纯直接的中也大人简直被他玩得团团转。
秦俊介不否认对方是个合格的黑手党,年纪轻轻作为准干部也无人不服,只是热衷欺负中也大人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并且厌恶。
“中也大人,这些。”
中原中也接过他的文件,心情有些好转:“哦,秦,你这家伙文件处理得不错嘛,一目了然。”
秦俊介淡然:“能为您分忧就好。”
平时的工作他当然不会这么认真,不过看着中也大人忙得脚不沾地,他就不忍心继续摸鱼了。
龙头抗争后,双黑的名号响彻整个暗世界,少有人敢与之为敌。
太宰先生有了晋升干部的资格,中也大人也更进一步,虽然还没有到准干部的级别,但也已经足够年轻有为了,连带秦俊介作为中原中也的副手,在港黑内部都比以前更受尊敬。
日子一天天过去,连续几个月笼罩在港黑上空的死亡阴云似乎正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散去,众人的表情也日渐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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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去喝酒吧?我请你们。”
轮休前一天,中原中也难得有兴致,打算请整个行动小组喝酒。
新人一片欢腾喜悦,旧人们则忍不住头疼。秦俊介就是头疼中的一员,毕竟上次和中也大人喝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不过跟头疼中也大人醉酒后难以控制害怕他失控的其他人不同,他头疼的则是,醉酒后的中也大人总是不自觉地诱人,抵抗这种诱惑对他来说竟然还挺困难的。
晚上九点,一群黑西装的大男人走进港黑旗下的酒吧。
“老板,上酒上酒!”
壮汉们一进门就嗷嗷叫嚷着。
一群人有的点清酒有的点啤酒有的点洋酒,中原中也点了杯威士忌,果然一杯下肚就醉了。
说来也怪,他虽然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但时至今日,酒量依旧差到惊人。
哦,酒品也不如何,喝醉就开始抱着酒瓶骂人,主要骂的是太宰先生。
只不过,坐在隔壁的秦俊介也免不了中枪。
“秦俊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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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我在,中也大人。”
“你今晚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嗨啊!”
男人默了一秒,是什么给了中也大人错觉,他这种人会嗨得起来呢?
果然,同僚嘎嘎喝着酒,看样子也有些微醺,大声道:“中也大人,让秦先生嗨起来也难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众人哄笑。
秦俊介有些无奈。
中也大人又一杯下肚,“你们说什么呢?上次他和我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是吧阿俊!”
“阿俊?”
哪怕情绪很少波动如秦俊介,也不免有些讶然。
中原中也理直气壮:“怎么?我们都那么熟了!”
可您从来没有跟哪个下属用过这样亲密的称呼吧?
对着醉汉没有办法讲道理,他点头,哄道:“可以,没问题,中也大人。”
中原中也凑近他,歪头,奇怪地问道:“你今晚怎么回事啊阿俊,一直不看我。”
那双含了水的眼眸像是故意考验一般,硬要往男人的眼睛里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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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介对上少年水亮的视线,冷静反问:“有吗,中也大人?”
“有啊!”
他凑得更近:“上次你明明一直盯着我。”
秦俊介身子后仰,拉开距离:“嗯,上次事出有因。”
他在心里叹息,我们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多久,其他人的视线都变了啊,中也大人。
我对不起您的名誉。
“阿俊,我想吃你做的早饭!”
中原中也丝毫不理会下属的苦心,大着舌头含含糊糊道,像是撒娇一样的口吻。
秦俊介虽然觉得这样的中也大人简直可爱,表面上却不得不顶着其余同僚下属八卦的余光扫射,冷静道:“好的,中也大人,今晚我送您回去。”
听懂了吗,只是因为送中也大人回去顺道做的早餐,千万别妄想、也别传播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然中也大人恼羞成怒找他算账可他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岂不是很亏。
随后让秦俊介松一口气的是,中也大人终于放过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去骂太宰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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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同僚凑过来搭话:“秦先生还会料理?真是意外。”
秦俊介点头:“独身男子,想吃得健康点就只能自己做了。”
“秦先生独居啊?”又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同僚加入话题:“我去年结的婚,有妻子照顾果然不同,上班都更安心。秦先生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这个条件对女士们来说很不错哦。”
同僚挤挤眼。
秦俊介既不答应也不反驳,只是沉默点头。
让一个GAY娶妻,对女方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他又不是什么人渣。
虽然……
男人看向醉得不成样的脸颊还有些隐隐约约婴儿肥的中原中也,在心里叹口气。
——虽然,喜欢一个未成年听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酒吧欢闹一通,加深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临近午夜之前,总算散场。
而最后负责送中也大人回家的果不其然就是秦俊介。
这种甜蜜的折磨,真是让人不知该喜还是忧。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对这套流程很熟悉。熟练地将车开进入中原中也的别墅。停车,抱起少年,进入卧室,将人放在床上。

在港黑下属不许啵上司的嘴


然后开始念清心咒。
开玩笑的,好歹也是有底线的成年人,对着十六岁身材介于少年的清瘦与青年的挺拔之间的中也大人——
他当然会努力控制自己。
中也大人的衣品其实还不错,看上去确实是会使用chocker这种时尚单品的样子,但是,对一个心怀不轨的成年男人来说,这也确实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宽窄适中的黑色皮带,不松不紧地缠绕白皙的脖颈一圈,半遮半掩欲露不露的,反而有一种诱人深入的奇妙魅力。
漆黑的瞳孔黑沉沉,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男人情不自禁的将手指伸进去,感受chocker下方血管的脉动和喉结的形状。
这种做法很不合适,他心里清楚,也知晓自己应该立刻收回手。但,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做偏偏做了还停不下来这种事,想必所有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他毕竟也是凡人。
感受着指腹下生机勃勃的皮肤,终于玩够的男人收回手,将chocker摘下。

在港黑下属不许啵上司的嘴


赶在理智失控之前。
然而还有另一项挑战等着他。
跟chocker那种因为半遮半掩而显得诱惑比起来,贴肤的黑色皮胶手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性感。那种让人想要在手套的遮掩下对他的手做点什么的那种——
秦俊介骤然惊醒,捏捏微蹙的眉心,第一次对自己的道德感产生严重的怀疑。
他真的在明知道中也大人今年才十六岁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这种邪念吗?可真是个人渣,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好色?
面无表情地收拢好杂念,秦俊介用最快的速度替中也大人擦拭身体换上睡衣,然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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