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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墨羽飞白

【白狄】墨羽飞白


一:
热闹繁华的长安城,有条不紊,秩序井然的运作着,忽然一声惊雷炸响,狄仁杰一声:“捉住他。”一瞬间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李白在房顶上如同鸟儿一般轻盈,非常轻松的躲过李元芳向他投来的飞镖,还大笑着:“李密探的飞镖传闻天下第一,果然是百发百中,让李某深感佩服。”
李元芳怒极:“李白,你给我等着!等我抓住你,我一定要你好看。”他将五枚飞镖一齐射出,分别朝着不同的轨迹向李白袭来,李白堪堪躲过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你家大人呢,也想抓住我?痴人说梦。”他用轻功飞下屋檐,往一个小巷跑去,意欲逃脱。
李元芳见此大喊着:“你给我站住!”加快了速度,见李白的身影消失不见,手握拳头,咬牙切齿。
李白甩开了李元芳,正得意着,就听见一个熟悉声音响起:“李白,无路可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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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转过身,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是狄大人啊,真是好久不见。”
狄仁杰指着他:“李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一回长安就犯事,快点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我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李白哈哈大笑:“从轻发落?狄大人也太小看我了。我要犯的事可不仅仅是你口中的破坏治安,而是将万象神宫里高高在上的主人踩在脚下,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怎么从轻?难道要恕我无罪吗?”
狄仁杰听闻直喊:“大胆!李白,你是不想活了吗?”
李白笑:“天底下有谁能拦得住我?”
狄仁杰怒道:“哼,狂妄自大!李白,你别得意,我人多势众,你如何逃得出我的包围圈?我今日就将你缉拿下狱,看你日后还敢造次。”
李白卸下腰间葫芦,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酒,直呼爽快,见衙役们蜂拥而上,向他袭来,在人群中身轻如燕,穿梭自如,连剑都懒得拔,一瞬间就站到狄仁杰身后掐住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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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挣脱不能,只能由他控制着,不能动弹。
他讽刺道:“我说狄大人,你办案天下第一,这武功可真是天下最废,破绽太多了,要你来抓我,我看十个都不够用呢。”
狄仁杰未言,感受到李白手中运行的真气,像刃一样,只要轻轻一划便可夺走他的性命,不觉吞了一口唾沫,心跳加速,额头直冒冷汗。
李白见擒贼先擒王一计将周围衙役都震住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大喊道:“你们若不退下,我就杀了他。”
周围的衙役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听闻声赶来的李元芳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退下,难道想看大人被他杀死吗?”
衙役闻声往后退去,李白见他们让开了道,将狄仁杰狠狠一扔:“狄大人,咱们后会有期。”刚说完,人一蹿就没了影。
狄仁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李白离开的身影,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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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方才离开之时,往他怀里放了一张卷起的小型纸条,不知揣着什么心思。
他刚缓过神就令衙役们全城追捕,挨家挨户的搜索,就是掘地三尺也不放过一处。
随后自己打道回府,将捏着的纸条轻轻打开。
上面一行洒脱豪放的大字写着:明日卯时月老庙子午亭独往。
月老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庙内香火不断,烟气缭绕,来的大多是求姻缘的妙龄女子。
庙内最著名的是千年老树菩提,传说在树的最高处挂上写有两人名字的木牌,就能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但因树高,越往上越难攀爬,古往今来仅寥寥几个牌子,待发了新枝,出了新叶,最高处便空空落落。
狄仁杰便装去时,也不知是谁将牌子高高挂起,显得夺目耀眼。
他没了观赏的心思,一心寻找子午亭,问了庙内一个迎面走来的小和尚,才知子午亭荒废已久,鲜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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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引他到一个僻静处,亭子牌匾老旧且伴有裂痕,亭外杂草丛生,台阶上满青苔,显然许久无人打理,被人遗忘。
他不知李白约他来此处所谓何事,心想着在此处是抓他的好机会,便提前来勘察,一为熟悉地点,而为观察地势布下天罗地网,打李白一个措手不及,因此过于关注亭子本身,而未注意到身后。
小和尚向狄仁杰辞别,走到一个灌木丛中领了赏钱,将钱藏在袖子中,装模作样的离开了。
李白一个箭步,飞到狄仁杰身后,轻咳了一声,说道:“狄大人果然守约。”
狄仁杰一惊,心中一动,便转过身,退开半尺远:“不是约定明日卯时,怎么现在就来?”
李白笑道:“我也很意外,狄大人竟然会亲自找过来,还不带随从。”
狄仁杰不想与他纠缠,直奔主题:“你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李白嗤笑:“狄大人细致过人,竟猜不中我的意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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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怒道:“谁知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李白问道:“狄大人可知我为何偷取白马寺的镇寺之宝?”
狄仁杰细细思忖有了眉目,为了证实他的想法,问道:“薛怀义如今不过是孤家寡人,大小僧人均被发配远洲边地,没了武皇撑腰,又得罪过不少朝中大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对付薛怀义跟你密谋谋杀武皇有何关联?总不会你想利用他来达到毁掉明堂的目的吧。”
李白笑道:“不愧是狄大人,我正有此意。我要他用一把大火将明堂烧毁。”
狄仁杰嘲讽道:“你以为这样的小伎俩能撼动武皇分毫,真的不自量力。”
李白笑道:“不过是想让她难受一下,你也知道明堂在世人眼里象征着上天的意志,若是被毁,便意味着上天对她的不满,于是降下咎征,可让她统治不稳。”
狄仁杰不解:“你将此事告知我是何故?难道是要故意透露,让我去阻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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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笑道:“盛宴已经开始,火蛇早已席卷,狄大人,您这时赶过去恐怕只能看见一片灰烬了。”
狄仁杰怒火中烧:“李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教唆他人摧毁明堂!”
李白大笑:“是他,可不是我,狄大人怎么能胡说呢?”
狄仁杰气急,不想与他继续谈论,便问:“你偷的白马寺镇寺之宝在何处?”
李白摆摆手:“那东西是黄金做的值不少钱,我自然是当了买酒。”
狄仁杰暴跳如雷:“你当我三岁小孩,镇寺之宝谁人不知,谁敢收取,你若真这么做,不过是自掘坟墓。”
李白哈哈大笑:“是了,那破东西确实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外来经商的人可不知,您说是吧?”
狄仁杰握拳:“逗弄我很好玩吗?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放任你为所欲为。”
李白眼睛眯起来:“事实是,你确实不能拿我怎么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在你管辖的长安城里尽情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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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恼羞成怒,大喊着:“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堂堂剑仙竟会如此无聊,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李白笑道:“狄大人说的是呢,放着案子不办,公文不批,跟李某在这闲聊,可真是好雅兴。”
狄仁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李白拦住了去路:“狄大人怎么不抓我了?我可是偷走白马寺的镇寺之宝的小偷,在你眼里十恶不赦的混蛋。”
狄仁杰火冒三丈:“给我滚开!”
李白笑道:“见偷盗者不抓可是狄大人的失职,这按律法该当如何啊?”
狄仁杰挥拳向李白的脸上打去,打空了,他怒极又挥了第二拳,第三拳,知道自己白费力气后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李白,此刻我没本事抓你,不代表我以后抓不住你,咱们走着瞧!给我让开!”
李白未让,笑道:“好不容易能和你单独相处,我怎么能放你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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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咬牙切齿怒吼着:“羞辱也羞辱够了,你还想如何?”
李白霁颜:“陪我喝酒,我就放你离开。”
二: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藏掩深院无处觅,孤芳飘香满枝头。
子午亭中端坐着两人,互相对视,正是狄仁杰与李白。狄仁杰寻思着离开,注视着李白含笑的眉眼,一时警惕,不敢轻举妄动。
回想方才李白邀请他饮酒之时,狄仁杰嗔怒:“我可没工夫跟你喝酒,还有一堆事务等着我完成。”
李白微笑:“那让李某帮你完成最重要的事务可好?”
狄仁杰一时未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白笑:“帮狄大人完成人生大事。”
狄仁杰不明其意,只觉他这笑狡黠,令他不安:“净胡扯,人生大事说来不过四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何须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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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回复:“狄大人还未娶亲,自然是用得着我的。”
狄仁杰怒道:“难不成你还想要当媒婆,为我找新娘?凭什么?”
李白莞尔:“狄大人误会我了,我哪敢让女人碰你,你这小身板,恐怕经不起折腾。”
狄仁杰咬牙切齿:“李白,你!”
李白似笑非笑:“所以我想,与其让你栽到女人手里,不如将你拥入我怀中,来的可靠。”
狄仁杰怫然不悦,食指中指并拢指着李白:“真没想到堂堂剑仙竟有断袖之癖,还敢打我的主意,实话告诉你,我狄仁杰今后一定会娶妻,绝不跟男人厮混,做这等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劝你趁早死心。”
李白挑眉:“若我贼心不死,狄大人当如何?”
狄仁杰脸色难堪,呆滞了片刻回复:“宁死不屈。”
李白见此开怀大笑:“狄大人可真有趣,我方才说的都是玩笑话,你竟当了真。我李白是何方人物,放着赏心悦目,娇艳欲滴的美人不要,何必找一个粗糙汉子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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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听闻觉得他语气古怪,话里话外透着不满,便言:“既如此,你让我陪你喝酒作甚?”
李白对道:“自是有别的打算。”
狄仁杰回复:“若是有事相求,大可不必以酒助兴,你说我听便是,不过,强人所难,违背道义的坚决不做。”
李白笑道:“没那么复杂,我就是想看你醉酒的模样。”
狄仁杰大声呵斥:“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
李白言笑晏晏:“狄大人怕是记性不好,忘记您是怎么追捕我的,全城通缉可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呢。”
狄仁杰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破坏治安,理应如此,下狱惩戒一番,也好让你遵守规矩。”
李白大笑:“那李某也让狄大人见识一下我的规矩。”说罢他倾身上前,点住狄仁杰穴位,霎时,两人的距离极近,狄仁杰感到李白的气息洒在脸上,有些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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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贴在他耳边颇为暧昧的说道:“狄大人心直口快,得罪了我,可有接受李某惩罚的心里准备?”说罢,轻咬了他的耳朵。
狄仁杰恐慌,怕李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便言:“不过是喝酒,何须做到这个地步,我喝便是。”
李白解穴,笑道:“狄大人早点答应我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想起方才之事,狄仁杰心中的不安如同无渊黑洞不断扩大,李白玩笑归玩笑,可跟他开这种玩笑实在奇怪。
只见李白从长凳下取出两坛酒,一坛递给狄仁杰,一坛自己托着,将红塞子随意一扔,酒香飘来,惹得他心驰荡漾,猛喝了一大口,他擦擦嘴见狄仁杰盯着他,抱着未动,嘲讽道:“狄大人,不会连酒都没喝过吧?”
狄仁杰注视他片刻,拔开塞子,连续狂饮几口。
李白见此笑道:“没想到狄大人酒量这么好,看来能把这坛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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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言:“喝酒误事,也毁心智,酒,少喝的好。”
李白露出好奇的神色:“狄大人既如此认为,刚才为何猛喝几大口?”
狄仁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何须问我?”
李白笑道:“狄大人想和我李白比酒量,还差的远呢。”
狄仁杰本意表达他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愿喝 ,见李白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心中不悦。
回复到:“我可不信你的酒量有多好,有本事就把这两坛酒喝完。”
李白笑容可掬:“你的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既是一起喝酒就要一起喝完。”
狄仁杰回复:“那你先喝,你喝的完,我也可以。”
李白便大口大口的灌酒,不一会就喝完了,只是他喝完酒后,脸色变得红润非常,眼神迷离已然醉了。
他打了个嗝,不忘督促狄仁杰快喝。
狄仁杰见他醉意朦胧,意识不清,趁机把酒抱给他:“你帮我把它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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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狄仁杰随意找了个理由:“因为你酒量很好。”
李白听了笑出了声,变得非常乖巧,回复了一句:“好。”抱起酒坛子直往喉咙里灌。
喝完酒他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走路弯弯扭扭,傻笑着说:“怀英,你好美,我喜欢你。”
狄仁杰听了有些震惊,见李白的身子朝他移动,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我可不喜欢酒鬼。”
李白听闻表情变得痛苦不堪:“怀英讨厌我了吗?”
狄仁杰坦然:“我讨厌你。”
李白一瞬间泪流满面,直呼:“怀英讨厌我,怎么能讨厌我。”他欲向前扑,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脸朝下,看着就疼,好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狄仁杰蹙眉,等了一会,把他翻过来,见李白已经呼呼大睡,还流着口水,顿时有些嫌弃,找了寺院的和尚把他安放在一个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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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欲飞鸽传书让李元芳过来,想了想捏着手中书信未动,心情复杂,想着:罢了,这次暂且放过他,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他可不会趁人之危。
三:
“李白,你怎么回事,五更请我来醉仙楼喝酒,自己却站在轩榥旁看风景,现在天还未亮,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
李白将食指放在嘴唇中央,仔细端看外面,见轿子经过,明晃晃的灯笼默默前行,不自觉笑了起来。
韩信走到他身边,十分不解:“这有什么稀罕的?估计是哪个官员准备上朝罢。”
李白没搭理他,等轿子消失在视野里,才略显失落的说道:“确实一点也不稀奇。”便关上了牖。
韩信调侃他:“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可真像是心有所属,求而不得,在思念谁呢?”
李白吟:“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韩信挑眉:“你平素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不会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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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笑道:“怎会,我只是思念西域的美酒,大唐的酒可没那边的烈。”
“还说呢。”韩信笑道:“你酒量这么差,还喝烈酒,指不定晕成什么样。”
李白回复:“本剑仙酒量好的很。”
“也不知上次是谁醉酒跟我撒泼,让我赶紧滚的。”
“韩信,你是不是皮痒了,想尝尝我的剑啊?”
……
清晨,李白醒来,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尚将一碗汤放到桌上,准备离开,他当即叫住了他。
和尚向他行了一礼,轻轻说道:“施主。”
李白问道:“请问昨日跟我一起的朋友他在哪?”
和尚回复:“他已经离开,临行之前做了这碗醒酒汤给您。”
“他可有说什么?”
“督促我们好好照顾您。”
“这是真的吗?”
和尚微微点头:“施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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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听闻欢天喜地的飞到桌子旁,端详这碗还热着的醒酒汤,虔诚的一饮而尽,心里美滋滋,春风满面,容光焕发。
走在路上,一路傻笑,连被衙役抓了,也是乐的开心的模样。
下狱后,由狄仁杰亲自审问他。
狄仁杰看到李白的痴傻模样,开始扶额汗颜问抓到他的衙役:“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禀大人,小人不知。”
狄仁杰便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李白,少跟我装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李白听到狄仁杰的声音,神识一瞬间清明,笑道:“我就是怕你放过我,才束手就擒的,这牢狱也并非铜墙铁壁,想逃并非难事。”
狄仁杰怒道:“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李白哈哈大笑:“我确实这么认为。”
“李白,你傲慢无礼,目无法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尝尝我这牢狱的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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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人说错了,我可是想待在这,才主动来这的。”
“你是相通了,准备伏法认罪?”
“不,我仅仅是为了见您。”
“见我?”
“我一看见您心情就会变好,尤其是您生气的模样,简直太有趣了!”
“李白!”
“狄大人,别生气,我来此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单独谈谈,毕竟这么多狱卒看着呢,传出去可不好。”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带来什么消息。”
等狱卒们纷纷撤下,李白缓缓说道:“狄大人,此事我只告诉您一人,您离近点,我怕隔墙有耳。”
狄仁杰便离近了些,惹来李白一声嗤笑:“狄大人,你把耳朵凑过来啊,难不成还害怕李某对你做什么吗?”
狄仁杰不悦,凑的更近了,只听李白说道:“怀英,你这样子真可爱。”
狄仁杰听到脸色微红,怒气冲天,直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也没指望你提供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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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笑道:“方才我是一时心慌说错了,狄大人,我是想要刺杀……”
“闭嘴!”狄仁杰打断了他:“李白,你破坏治安,不加悔改,罪加一等,打二十大板,关牢狱三天。”
“二十大板?狄大人你可真温柔。”
“怎么,你不满?觉得罚的太轻了?”
“我是觉得狄大人不该罚我,我年少有为,剑法出众,理应重用。”
“此事另当别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也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那狄大人可有垫子?”
“你什么意思?”
“你罚我是一回事,我拿垫子垫腚又是另一回事,我好得快,才能尽快为大人您办事不是吗?”
“休想,惩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罪犯长记性,不再犯第二次,不疼怎么记得住?”
“不,惩罚本身其实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罪犯发自内心的认同,很多人越打越恨,短暂屈服于暴力,其实心中愤愤不平,因此我可不信武力镇压对推动人类进步有什么卓越贡献,带来的后果只会是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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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
李白继而说道:“最好的方式是大人您以德服人,以一颗宽容之心待我,我自会报答。”
狄仁杰没由来的生气:“用不着你来教我,法律之所以具有权威,就是因为法不容情!”
“既然狄大人如此想,那我也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放手一搏了。”
“你以为逃的了?”
李白微笑,他手上的的镣铐瞬间断了:“我青莲剑仙向来来去如风,追影无踪,若非我愿,决不停留,狄大人,你以为呢?”
“李白你!”
“给狄大人最后一个机会,是选择宽恕我呢?还是看我逃跑呢?”
“李白,你太嚣张了!”
“这么说来,狄大人是希望我逃跑了,真可惜。”
只见李白足尖一点,人就没了踪影。
他回望狄仁杰慌张的指挥狱卒的模样,笑出了声,那张生动的脸,那样可爱的性子,让他垂涎三尺,欲罢不能,真不想离开他,李白叹息,径直离去,只好期待下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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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怀英如烟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李白提笔作诗,一行清泪随心而落,随即把纸装进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里面,只见盒子已经满满一叠再也装不下……李白叹息一声,不过是过了一年,他就如此思念,决心再入长安。
自李白行刺武则天失败回西域之后,狄仁杰又回到往日的生活,许许多多的案件,公务需他处理,夜深人静之时累的精疲力尽自然无暇思索其它事。
偶然念起李白,与他道别那日被他狠狠揉进怀里,力道之大让他挣脱不开,就气愤不已,他对他说:你是我的,不准娶亲。然后埋进他的颈窝,沉默了好久,还是离开了。
那双炽热中含着落寞的眼神,让他至今难忘。狄仁杰思索,行刺失败他再无别的缘由踏入长安城,今生怕是再无缘相见,他为何又让他守身如玉?根本是希望他和他一样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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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狄仁杰的年纪跟同龄人一比,人家早就三妻四妾,孩子成群,唯有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同僚都多次上门劝说,他也该成家立业了。
狄仁杰只是拒绝着,不是心中存有希望,而是他无心娶妻。
一次他碰到一个大案,于是乔装打扮成市井百姓,搜索信息。
死了六个人,死者皆是朝廷官员,都中了一叶封喉的毒液,当即心脏麻痹而亡,而这种毒液正是西域特有的,若是被大规模加进人的日常饮食中,后果极其可怕。
有意思的是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皆在不同的地方,而尸体旁通常会放着一朵牡丹花,牡丹花径上绑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句话。
第一个尸首被发现在房顶,纸条上写着:日月交汇。
第二具尸首被发现在坟地,纸条上写着:人间一切。
第三具尸首被发现在郊外,纸条上写着:菊花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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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后三具尸体,单这前三具虽看似蕴含深意,实则直至明世隐。
牡丹方士明世隐曾为武则天占卜皆一一应验而闻名于世,在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喜爱牡丹,牡丹象征富贵,他却远离朝廷,不过问世事,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狄仁杰一向不喜欢他,昔日前去拜访被气的不轻,决意再不见他。这番因此事不得不再次拜见,便穿了这身便服,方便行事。
明世隐见狄仁杰来,露出一惯的微笑,那种假笑让狄仁杰看了恼火,厌恶非常。
明世隐看得出他的心绪,假装不知,嘴上丝毫不饶人:“狄大人前番来我这对弈输了,丢下棋子就跑,这次来是为了重温同样的耻辱吗?”
狄仁杰气急未发作,他笑:“真难得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我以为天下大事皆在你的掌握之中呢!”
“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居之人罢了,狄大人对我的评价之高,真让我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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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隐,你不要装作不知,便以为此事可以蒙混过关,我问你,长安城发生的六起命案是不是跟你有关?”
“狄大人何出此言呢?我这日子过得清闲自在,为什么要跑去杀人?”
“你最近经常外出而且一出门就是俩三天,完全符合被害人的时间节点,这你怎么解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狄大人,你是百姓口中的出了名的清廉正直,既然拿不出证据就不要污蔑我。”
“好,纵然非你所为,你频繁出门这些天所谓何事?”
“为了私事。”
“什么私事?”
“狄大人,我问你家事,你也一一跟我道来吗?”
“你不回答做了什么,如何洗脱嫌疑?难道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直指你一人吗?”
“用不着狄大人自作多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狄仁杰听闻愤怒的拂袖而去,这明世隐好话烂话都听不进去,到时候锒铛入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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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目中,明世隐这人虽然混蛋,总不至于干杀人的勾当,狄仁杰心想:究竟是谁想要嫁祸于明世隐呢?他问是不可能问出一二来,唯有自查。
狄仁杰走在幽静的小巷中,正思索,感觉有人看着他,使他心中一惊,加快了速度,最后跑起来,正面撞到了人,令来人手中的牡丹花掉到了地上。
他刚想道歉,被来人一把搂住怀里。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发愣,一瞬间岿然不动,随即又意识到什么,推拒开。
“你不是回西域了,来这做什么?”
“我来迎娶我的新娘。”
五:
以为风过无痕,雁过无声,相遇皆是戏剧一场,谁知仅是彼此对望,便牵系一生。
狄仁杰企图甩开脑海中浮现的脸庞,好沉入繁琐复杂的事务中来,那样骄傲而绝美的男人怎会因他而停留,不过是痴心妄想,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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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隐匿的喜爱之意,该被掩埋在灰烬里。可他无数次发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送秋波,含情脉脉。
狄仁杰无法直视,故意忽视,心中的火焰却悄悄燃烧了起来,想着:给予他希望,真是罪无可赦。
五年再见,推开李白的一刹那,听到那句迎娶新娘刺痛了他的心。
狄仁杰心中百味陈杂,表情如同往日一般严肃:“李白,你既在大唐娶妻安家,就要遵守大唐律令,不得违背。”
李白笑了:“狄大人,你怎么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您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遵守规则呢?”
狄仁杰蹙眉:“你说什么!”
只见李白从腰间取下竹筒,将圣旨取出来。
“武皇已经同意你我亲事,明日即成佳偶,不得有误。”
“不可能,你在瞎说什么!陛下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是真是假,狄大人看过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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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听闻心中慌乱,接过圣旨的手微微颤抖,他仔细看了看印记,确认是陛下的玉玺印千真万确,顿时心情如同洪水般爆发,又刻意压制着,好让自己的理性长存,不至于失了分寸,显得狼狈。
“李白,少拿这个来吓唬我,这不过是陛下的密旨而已,还未昭告天下,尚有转圜余地。”
“这么说来,狄大人是不肯与我珠联璧合了?”李白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阴沉,不似他从前的阳光明媚,让狄仁杰有些后怕。
他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爹娘尚在人世,都指望他传宗接代,而且他自己也在两年前告诫自己,脱离红尘俗世,安心执政为民。
狄仁杰慌乱之间想了这些个理由稳住自己,好让自己不再深陷,决绝说道:“我不愿。”
李白不怒反笑:“你敢违抗圣旨,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狄仁杰不语,咬咬牙说道:“任何惩罚我都担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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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灭族吗?”
“什么!”
“狄大人,你可知我是何时来长安的?”
狄仁杰未言,而是注视着李白的眼神,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是他最直接的感受。
“我四年前就来了。”
狄仁杰听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知道我为何这么晚才来看你吗?”
狄仁杰不知如何反应,也不想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并不关心。”
“你不关心?”李白笑了,想要上前抱住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把他圈进怀里,好让他记得自己是谁的,狄仁杰看透了他的意向,四处张望想寻找点护身的东西,在看到牡丹花的时候,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李白,我关心的是六起朝廷官员命案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你!”
李白莞尔:“既然成为了她的猎犬,自然要帮她除掉政敌,狄大人,你只需要把我准备好的替罪羊抓起来,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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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未想到李白竟承认的如此迅速,让他大吃一惊,言道:“我不会喜欢浑身沾着血腥味的人,你走吧,陛下那边我自会处理。”
李白笑了笑将狄仁杰点穴,公主抱进怀里:“狄大人,这可由不得你。”
为此狄仁杰惊呼一声:“李白,把我放下来。”
李白痴迷的看向他:“怀英,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快克制不住了。”
李白将狄仁杰抱进自家府邸,第二日清晨亲自为他画眉上妆,戴上凤冠,披上红霞。
狄仁杰无法动弹,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妆成后,狄仁杰问道:“你这四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白笑了笑:“因想念而不得而痛苦挣扎,怀英,我杀掉的第一个人,就是折磨了我四年之久的男人。”
狄仁杰闭上眼:“即便如此,按照你的性格也不会为大唐效力。”

【白狄】墨羽飞白


“怀英,武则天许诺我帮他清除政敌,就把你嫁给我。”
狄仁杰沉默了,不再言语。快到成亲之时,他未做好准备,没由来的紧张。
曾经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现在即将成双成对,他只觉宛如梦境,虚假非常。
洞房花烛夜,一片春光旖旎,嘶喊声声声不绝,只等鸡鸣报晓才止息了下来。
狄仁杰疼到晕厥昏睡过去,脸颊的红晕仍未消退,李白见了怜爱非常,吻了他的额头,便如同一阵风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李元芳赶回来见到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知所措。
狄仁杰高烧了三天,整个人意识不清,恍恍惚惚,李白寻了名医照顾他,细心周到,滴水不漏。
往后的日子,狄仁杰很是纠结,与李白共处一室,让他烦恼不已。这人婚后,经常缠着他,白天也就罢了,一到晚上,就要被迫与他行夫妻之礼,天天如此,连续不断。

【白狄】墨羽飞白


狄仁杰只得叫苦:“我事务繁忙,很是疲惫,你放过我吧。”
李白却不饶他,向他撒娇道:“怀英,可我想要你,一天不要,就会病恹恹的,没有精神,你忍心看我如此吗?”
狄仁杰恼火:“那你干脆生病躺着,由我照顾你。”
李白笑了:“怀英真的要照顾我吗?我要特殊照顾,可以互慰的那种。”
……
至于那六起官员之死,狄仁杰查缉后并非如同李白所说,杀手其实另有其人。每当他询问李白,李白就装作不知,含糊蒙混过去。
李白道:“怀英,此事莫要深究,涉及武则天个人利益隐私,你知太多,并非好事。”
狄仁杰便问:“你那日拿着的牡丹从何而来?”
李白笑:“明世隐的园子偷拿的。”
“这不可能,我记得当时看那花还开得茂盛,必是拔下不久的,你从我的反方向而来如何说是明世隐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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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便抱住他:“什么都瞒不过怀英,我是花市里买的。”
“既如此,我们去花市看看。”
“好啊。”
狄仁杰跟李白到了花市,找了一圈也未见到牡丹花的影子,才得知此花早已被皇室预定走了,一盆不剩。
狄仁杰觉得李白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他多次询问无果,怒火中烧。
“我们已是夫妻,你还隐瞒着我?”
“怀英,这是为你好,不知道比较幸福。”
“既如此,我们分开睡。”
虽说如此,每晚还是免不了被李白夜袭。
事情回到四年前,李白第三次入长安,见最新的青稞酒卖的正盛,不免贪杯多了些,不想醉倒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喂了药,一反抗就会四肢无力,痛苦难忍。
他不想狄仁杰见到他这样,便强忍着不去见他。经此四年,他因思念过度,积劳成疾,被送去看病时,遇见了武则天的小厮才逃过一劫。

【白狄】墨羽飞白


李白自以为是获得了自由,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得到武则天的帮助岂是那么容易偿还的,因他时常念着怀英,被捉住了把柄。
武则天使计为狄仁杰捏造罪名,故意透露给李白,李白保他心切,不会不答应,再加赐婚诱惑,便会为她而效力。
李白知狄仁杰不喜他手上沾染血腥,便雇人替他做事,嫁祸给明世隐也是因为狄仁杰最讨厌他。
他为他付出许多,得到他应算不得过分。
李白垂眸,将满满一大箱子写给狄仁杰的情诗埋进土壤中,爱他至深,思他心切,不需传达,否则他会因为他过于深沉执着而离开他吧。
毕竟人这种生物,既喜欢火热,又抗拒火热,燃烧过盛,只会以灰烬收场。
不念过往,是为了以后一世安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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