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女孩最好的命（二十二）回归之路

张云雷被王惠捞回来之后，没有立刻回到家里住。他暂时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姐夫，便耍赖般让姐姐给自己在酒店开了间房，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他都没出去过？”王惠听着助理汇报张云雷的情况，诧异地问。
“连门都没出过，”助理说，“我每天都去看他，也没见他玩儿，就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胃口倒是不错，酒店每天按时送饭，他都吃完了。”
“别是还钻牛角尖儿呢吧？”王惠听得一阵头痛，喃喃道，“你别让他发呆了，今天先带他买身新的衣裳鞋子，明儿我去看他。”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面拿出个信封递给助理。
助理接过来一捏，看厚度大概能有一万多，领命出去了。
第二天王惠见到张云雷时，他已经穿上了一身精致的衣裳，鞋子也是名牌的篮球鞋，一身干干净净的，比刚逮他回来时顺眼多了。
“你这总躲着不见你姐夫也不行啊，”王惠说，“打算回家了吗？你姐夫回来了。”

张云雷心说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就扭捏着点点头。
王惠这才觉着心里痛快了。
张云雷耷拉着脑袋来到郭德纲的书房时，郭老师正坐在电脑前写剧本，看到张云雷时眼神变得很温柔，慈祥地问：“回来啦？”
张云雷点点头，没说话，也不等郭德纲发话让他坐，很自觉地拽了把椅子坐在郭德纲面前，然后耷拉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郭德纲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他这幅样子竟然有点像几年前刚被接回家的芷澜，不由得笑出声来。
张云雷有点发毛：“您……您笑什么？”
“既然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张云雷沉吟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只要不说相声了，让我干什么都行。”
郭德纲望着心爱的徒弟，心都凉了半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你想干什么呀？师父给你找路子。”
张云雷心里也没数，吱唔着说：“唱歌儿吧……”
郭德纲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深深喘了几口气，叹道：“唱歌儿好，唱歌儿也行。我认识很多摇滚乐手，还有流行歌手，我给你找路子。”

于是张云雷又在郭家住下了。王惠早把张云雷之前住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依旧住进去。张云雷看得出自己的决定另郭德纲心绪不佳，心里很内疚，就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王惠望了眼张云雷禁闭的房门，对芷澜说：“咱家房子别是邪性吧，怎么你刚来那会儿也天天呆在房里不出门，小辫儿好容易回来了，也不出房门？”
芷澜心说我跟他可不一样，自己当年是身体虚弱得下不了地，张云雷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说起来自从张云雷回来，芷澜还没正经跟他说过话呢，于是芷澜自告奋勇地跑去张云雷门前去尝试叫他出来。
先敲一下门，再敲两下门，芷澜扬声问：“老舅，你吃没吃饭？”
没声音。芷澜又敲三下门：“老舅，你在不在？”
还是没声音。芷澜又叫了一声“老舅”，还没来得及敲第三次门，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张云雷居高临下地看着芷澜的发顶，说：“老什么老？说谁老呢？叫哥！”
芷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坐地上，闻言立刻改口：“辫儿哥哥！”

张云雷弯起嘴角，问：“你有事吗？”
“倒也没什么，”芷澜说，“我来看看早上给你送的饭你吃了没有。”
“既然没事，那你进来陪我待会儿吧。”
“啊？”
芷澜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张云雷拉进房间，身后的门再一次关紧。
张云雷的房间和芷澜脑补的黯淡阴沉完全不同，大冬天的开着窗户通风，窗帘大开，空气很新鲜，阳光也很充足。
“你冷不冷啊？”芷澜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
“你冷吗？”张云雷见状，关上窗户，拉着芷澜坐到温暖的床上。
“你多大了？”张云雷随口问道。
芷澜看了一眼被随意丢在桌上的餐盘，里面的食物只被吃了三分之一，不禁担忧起来，随意答了张云雷的话就唠叨起他的身体来：“虚岁十四。你是不是胃口不大好？没感冒吧？——看着也不像感冒，大冬天的开窗户，火力真旺盛。是不是胃不舒服？”
张云雷心说这么大点儿丫头片子怎么比妈和姐还能唠叨，真是未老先衰，嘴上却老实地答话：“我好得很，没感冒也不胃疼，一大早的没胃口才没吃多少。你别唠叨了，咱俩好好说会儿话。”

芷澜有些好笑：“你不让我唠叨还要跟我说话，那我是说还是不说呀？”说着随手扯下张云雷毛衣领口的一个小线头。
“贫嘴！”张云雷笑骂道，捉住芷澜的小手捏在自己手心里，只觉得细小柔弱，跟攥着一把骨头似的，不由得心生怜惜：“你这些年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硬朗多了，”芷澜的嗓音柔柔的，让人听了就觉得贴心又舒坦，“这两年开始学骑马，运动量一大，就很少生病了。”
张云雷点点头：“今年已经上初一了吧，学习压力大吗？”
芷澜心说你小学四年级的学历怎么有心情聊这个，面上却乖乖巧巧地答话：“刚开始有点吃力，一学期过去就习惯了。”
张云雷似乎很关心郭芷澜小朋友的成长经历，一连串问了她好些问题：“平时喜欢跟谁玩儿啊？没事的时候都爱做什么？有什么爱吃的、不爱吃的吗？在学校和老师同学们关系好不好？”
芷澜很享受跟张云雷说话，便耐着性子一一答了，可是到最后也不禁好笑：“跟师哥们都玩儿的。平时喜欢看师兄弟儿练功，跟爸学国画和书法。我爱吃辣的荤的凉的，可是都忌口，不爱吃蔬菜也不敢挑食。我在学校挺好的。——你还说我唠叨，你比我还能唠叨呢，问这么细致是打算以后养我么？”

“去去去，我才不养你呢。”张云雷故作嫌弃地丢开芷澜的手，端详着她日渐美貌的小脸儿，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话可不能乱说。”
芷澜挑眉：“你是不是想歪了？”
张云雷噎了一下，捏着芷澜的腮帮子一阵揉搓：“敢情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懂啊！真不白跟说相声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