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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乙女向】女帝(14)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14)


·少主=女帝,食魂=臣子,陆槐方=皇叔。
·我流,架空王朝,设定清奇。
·all女帝,非1v1,考虑分结局,但这个设定就是为了合法开后宫。
·非柔弱女主,女帝事业心超强。
·洁党勿入。
·有雷自己避,多谢。
第十四章
太极殿今日换过两次热水,一次在上午,女帝留了屠苏用膳作陪,无疑证实了宫廷中的某些风言风语。另一次则在晚间,女帝睡前更衣沐浴。
偌大的宫廷静悄悄的,太极殿的宫人来往换值也未发出一点儿声音,半璧明月嵌在树梢之上,月光悄然沉进太液池底。
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人提灯而行。
来者提着一盏绛纱灯,行止间灯笼未曾有分毫摇晃,眼帘上的金箔在烛光下熠熠如流彩,正是多日在外的鹄羹。他目光低垂,仿佛在思量着什么,隽秀的面容上有一种心不在焉的冷感。
太极殿宫人见他入殿,无人阻拦,也无人唱报,只在原地施礼:“尚宫大人。”这一声既是尊敬,又是在提醒陛下,鹄羹尚宫来了。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14)


鹄羹随手将绛纱灯交给一位宫人,到了内寝处,隔着半扇插屏行礼道:“陛下。”
女帝坐在妆台前,因为刚刚沐浴过,衣着单薄,肩上披了件鹤氅。另有一名宫女捧着精致的小炉,为她烘干发尾。
女帝合上掌心中小巧的珐琅彩盒,应道:“进来。”
鹄羹绕过插屏,走了进去。作为尚宫,皇帝的起居一应经由他手,内寝更是几乎由他一手布置,鹄羹一眼便瞧出龙床的绣帐和寝具被更换过了。
他不自觉地微微抿紧了唇,接过那名宫女的小炉,眉眼沉静。
宫女见状,悄然躬身退下。在内寝时贯是如此,只要鹄羹在侧,女帝便无需他人服侍。
鹄羹握起一缕女帝柔软的长发,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幽香,他问:“陛下新换了发油?”
通过镜子,鹄羹看见女帝微微笑了笑:“你倒是敏锐。这是天湘新送来的金主绿云香,屠苏说这发油可以强发黑发,朕便试了试,确实有独到之处。”
听见女帝提起屠苏,鹄羹面无异色,也微笑着应和:“天湘于制香一道造诣非凡,这一款香清淡悠长,又于陛下有益,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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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无意拂过妆台,其上放着数个珐琅彩盒,盒中装着不同的香丸,都是天湘从新制的香料中选出的上上品,想来女帝之前正在选香。
女帝打开最后一个珐琅彩盒,拈起其中的香丸轻嗅,欣然道:“明日熏衣就用这款香。”鹄羹轻声应是。
很快,女帝的发尾就干了。鹄羹放下小炉,拿起梳子为她梳理头发,力道不轻不重,从发根梳到发梢,舒适得让女帝忍不住轻声叹息。
她闲适慵懒地说:“既然你回来了,今日闯进来的那个内侍记得处理掉。太医署那边也要你走一趟,把令、丞都换一换。朕不在乎他们身后是谁,但谁伸了这个手,总该把手留下。”
“晋屠苏为太医丞,另授铜印墨绶,朝服武冠。朕要他们都警醒着,不要来欺负朕的人,明白吗?”
左侧的窗扇半开,乍眼瞧去,月半昏,灯半明,唯有夜色浓稠得化不开。
鹄羹没有多问,只敛目道:“谨领命。”
女帝闭目养神片刻,待梳好头,又道:“虽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但这才几天,怎么就回来了?朕还以为你会和你兄长多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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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女帝指派鹄羹前往北镇抚司,将雉羹提出诏狱梳洗安置,令其等候召见。她特意给他们兄弟二人留了时间,现在才第三天。
鹄羹自然道:“我和兄长多年未见,没什么好聊的,宫中见闻不好说给他听,他也不好与我说信王府中诸事。兄长不是不更事的孩童,无需我照看。我心中挂念陛下,也就回来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破绽,女帝偏头去看,也只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微笑。
女帝却问:“和他吵架了?”
鹄羹与她对视半晌,慢慢地垂下眼帘,那种完美无缺的伪饰便消融了,被压抑着的忧郁浮了上来。
他本来不想让女帝知道他的难过,但在她平和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无所遁形。
正如他了解他的陛下,他的陛下也了解他。
鹄羹半阖着眼,纤长的眼睫在灯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我确实和兄长闹了些不愉快,立场不同,在所难免。不过兄长已经知晓陛下之意,定不会影响陛下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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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看了他一眼,转回头不再看他:“若你有意规避可能引起不快的话题,何至于闹得不欢而散?”
鹄羹虽不像燕牡丹那般长袖善舞,但论善解人意,宫中鹄羹排第二,恐怕无人能争第一。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他的兄长。
不用再直面她的目光,鹄羹心中有一丝放松。他轻声解释道:“就算避开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现在这样也好。”
女帝起身,在烛光中转过身来看他,容色如玉:“你说雉羹已经知晓朕之意,那么你呢?你可知晓?”
妄测上意本是大罪,然而鹄羹语气平静,温和道:“臣想,陛下之所以想与臣的兄长雉羹会面,一是为了信王谋逆之事,二是为了解开残毒。”
女帝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鹄羹一面观察女帝的神色,一面思索道:“陛下昔日与信王感情甚笃,虽然信王犯了谋逆大罪,但陛下尚未想好如何处置他。陛下召臣的兄长前来宫中觐见,或许是想让他用合适之物来换信王的性命,是情报?还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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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轻描淡写道:“于太极怀疑生死醉梦的解药在雉羹手上,朕便想以信王的性命与之交换。朕知道,你一直都想把这些叛贼逆党斩草除根,但雉羹是你的兄长,你很敬重他,不是吗?若他把解药拿来,朕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他的性命。”
鹄羹惊愕难当,正要开口,女帝忽然凑近了,用食指抵上他的唇:“嘘。今天你一回来,就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朕尚且舍不得皇叔,你舍不得自己的兄长又何错?还没有到需要赶尽杀绝的地步,你和朕,都不要让自己伤心了。”
离得近了,女帝发间的幽香更加馥郁,细细密密地将他缠绕,宛若一张让人心甘情愿落入其中的网。
鹄羹的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他控制好声音,竭力平静地说:“陛下……”
他微微仰着头,唇齿小幅度地开合,仿佛在主动而虔诚地轻吻她的食指。
他本该偏过头去的。
女帝一怔,收回了手。动作间,宽大的鹤氅猝然从她的右肩滑落,鹄羹眼疾手快地拦下,将其拢回女帝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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鹄羹的手指离开她的衣襟,他哑声道:“臣冒犯了。”
刹那间,女帝略带思索的神情转变为了然的无奈和好笑:“卿有何冒犯之处?”
鹄羹被问得无言。若这也是犯上,那他以前服侍女帝浴后更衣,又该如何算?他侍奉女帝的种种,早已模糊了冒犯的界限,恍若他二人合该这般亲近。
他真正犯上的,是他的心。
也许是今夜的月色与灯火过于迷离,他早已缓缓沉入那浮世的光影之中,却不自知。
鹄羹慢慢开口,说的却是前事:“臣这些年蒙受陛下垂爱,以内臣之身,受学士之礼,本就是殊遇。如今还令陛下为臣的私事所扰,岂非冒犯?”
女帝挑眉道:“跟在朕身边这多年了,你还要说这种话么?若朕不乐意,那才叫犯上。”
鹄羹一顿,藏在袖中的手指无声地蜷了蜷:“臣……”
女帝温声打断了他:“你在朕面前,寻常时候是‘我’,疏远了、越界了才说‘臣’,朕已经说你并未冒犯,你还要怪罪自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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鹄羹心中怦然一跳,跳得又压抑,又涩然。
女帝见他神色不定,没有再欺负他,只道:“累了?夜深了,你也不必回值房了,去偏殿洗漱睡下,有事明日再议。”
鹄羹低声应好,动作娴熟而轻柔地服侍女帝安寝,将内寝的银烛熄了大半,这才悄声告退。
来到偏殿,殿中陈设亦是鹄羹所熟悉的,只是今夜却难眠。室内没有点灯。他望向窗外,念起一殿之隔的陛下,月色便落满了屋梁。
又三日,秀英亭。
北镇抚司东璧同燕牡丹奉旨,携十八锦衣卫入宫。
这队锦衣卫中,被护送的,或者说被押送的是一名身着玄袍青年。他神情冷淡端肃,神容气度皆教人想起银山铁壁。
直到临近秀英亭,玄袍青年的神色才变了变。
亭内,数名宫人垂首侍立在旁,静候吩咐。而本朝帝王、天下共主端坐南面,正在嘱咐着什么,尚宫鹄羹则俯身倾耳听着,注视着女帝的目光温和而关切,藏着几分难言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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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目光,让玄袍青年心惊肉跳。
无他,此人正是鹄羹的兄长雉羹,雉羹对自己的弟弟何其熟悉,怎会看不出那目光中的情意?
亭外,东璧与羽林卫鬼城做了交接,命这十八名锦衣卫守在各处,以备策应。燕牡丹则领着雉羹,来到了女帝的面前。
燕牡丹施礼叩拜:“臣拜见陛下。”
雉羹也随之行礼,语调淡冷:“草民叩见陛下。”
女帝闲闲道:“平身。”待二人起身,她的目光落在雉羹身上,“不必站着,坐。”
雉羹无言坐下。
不知女帝事先吩咐了什么,他一坐下,亭内还站着的众人俱往亭外退去,鹄羹甚至与他擦肩而过,最后,只剩下雉羹和女帝。
亭内的石桌上放着水果与两杯沏好的茶。女帝伸手请道:“尝一尝,鹄羹沏的,是今年的新茶。”
雉羹应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女帝见他如此,笑了笑,开口便如石破天惊:“你觉得,信王的性命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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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厌世,我为什么要写长篇。
下章我一定要把鹄羹睡了。
码字不易,评论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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