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钢铁勇士中篇】《钢铁风暴》第三章-（下）

2023-07-16战锤40K 钢铁风暴钢铁勇士 IW 战锤小说洪索黑图书馆小说来源:百合文库

塞西琳修士以分析数据般的超然态度注视着下方激战。他的恐慌时刻过去了。
现在，在希望之城的安全地带，他看着攻击者和防御者的共舞，看着彩色图标在基地的地形图上移动。
红色的图标围绕着指挥塔，周期性地逼近，但随着下方防御者的开火，它们逐渐消失。
他对自己先前表现出的恐慌感到羞愧，并决心再次申请提升到与神圣机械共生的下一个阶段。
一旦这些无耻的家伙被打败，他就会寻求允许。尽管他曾经失败过，但是在看到他对杰里科瀑布的出色防御后，阿玛伊顿（ Amaethon ）大贤者肯定不会再拒绝他了吧?看着更多的红色图标从面板上消失，他暗自笑了笑。
当代表南方碉堡的图标从稳定的蓝色变成不祥的黑色时，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3号接线员，出什么事了?＂他问。
“它不见了，被摧毁了。” 科瓦尔·佩洛纳斯回答说。“前一秒还在那儿的，现在不在了!”

赛西琳惊恐地看着红色的图标突然在他防守的关键位置出现，就在几分钟前。随着防御工事被攻破，整个防线以惊人的速度瓦解了。随着这些蓝色图标被系统地清除，它们也消失了。赛西琳甚至无法想象大屠杀会发生在离他不到20米的地方。
开火造成的诡异的橙色光芒透过装甲玻璃窗闪烁，但没有声音传到控制室，让它显得遥不可及。就在他下面，无数的生命已经逝去，在今天的屠杀结束之前，还会有更多的生命逝去。
他安慰自己说，这座塔本身是完全安全的，而他对阻止这场灾难已经无能为力。
当一声巨大的砰砰声突然从主入口处回响起来时，塔楼内的操作员和工作人员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到底是什么机器?” 赛瑟林惊恐地低声说。
弗利克斯（Forrix）看着那扇厚重的精金石门在无畏机甲的攻城锤的撞击下颤抖，那扇数米厚的门在不断的撞击下弯曲。过不了多久，门就会被咆哮的战争机器从门框上扯下来。

在它的腿上和肩上的支架上的螺栓环里套上了粗壮的铁链，那里有二十来个强大的钢铁勇士，准备在它撞破通往控制塔的门后，把它制服。
他完全可以想象被束缚在装甲石棺里的被诅咒的灵魂所经受的折磨。被切断了对杀戮的感觉，在谋杀的那一刻永远感觉不到血管里血液的颤抖。
当你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时被剥夺了纯粹的肉体对抗肉体的刺激。这样的命运确实是悲惨与痛苦的。这也难怪，一旦被禁锢在无畏机甲的躯壳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禁锢在冰冷的、永恒牢笼的金属墙壁中，任谁无法逃脱疯狂的魔爪。
曾经的钢铁勇士一连长，“破城者” 弗利克斯至少对那些疯狂的战争机器来说，疯狂是一种解脱。因为杀戮已不再是弗利克斯的乐趣。
一万年的屠杀和谋杀让他得以探索人类残忍和死亡的最深、最悲惨的角落。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枪杀、砍伤、折磨、勒死、折断、窒息、锤杀和肢解过无数的灵魂，但他一个也记不起来。每一个人都融入一种平淡无奇的陈腐恐怖中，这种恐怖早已麻木了他的感官，使他对这种屠杀产生了间接的享受。

零星的枪声响起，最后的一点抵抗甚至现在也已经被扫除了。这个混血儿的战士们正在把帝国的士兵从兵营的废墟中清除，尽管弗利克斯对洪索的劣等血统很是不耻，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对手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此外，他仍然相信荷鲁斯的梦想，相信在混沌的可怕力量下人类的统一。
弗利克斯看着克罗格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踱来踱去，努力地想让他在高塔的范围内被释放出来。
克罗格的不耐烦早已无法刺激弗利克斯了。但现在，这简直激怒了他。这个人是一个娴熟的杀手，他和战争战匠的敌人战斗了一万年，这不可否认，但他缺乏这样一场永恒的战争和绝望所应带来的视角。与洪索不同，克罗格早已抛弃了任何关于人性的美好观念。他为贪婪而战，为杀戮而战，为报复很久以前那些击败过他们的敌人而战。
为自己吗? 弗利克斯不知道他自己为何而战，只知道他别无他法。从他背弃效忠帝皇的誓言的那一刻起，他就被诅咒了。

现在他再已无路可走了。
他的战士们在他身后排成整齐的队伍，准备开始大规模的后勤行动，将成千上万的奴隶、工人、士兵和战争机器从轨道降落下来。在泰拉上的背叛事件发生后的几个世纪里，福里克斯组织了数百次这样的行动，他能让一万名士兵登陆，并在五小时内按作战命令出发。
在泰坦登陆之前，这座塔的庞大体积足以抵挡他们现有的武器，而战争铁匠本人也曾让福里克斯深刻认识到，在这场战役中，必须迅速行动。直到控制塔归他们控制前，他不能冒险把巨大的运输船，也就是巨大的运兵船，带到低轨道。完全有可能还有鱼雷发射井或轨道炮台隐藏在山中，等待机会击落这些有价值的目标。
一旦克罗格占领了这座塔，他就会让那些船进行着陆。
然后这个世界会开始燃烧。
克罗格看着那台无畏把那扇被砸坏的门从门框上扯下来，把那块巨大的精金抛向空中。当那些人强行拖着它庞大的身躯从塔楼低矮的天花板下离开时，这台机器疯狂的嚎叫在太空港中回响。

他咆哮着，从破损的门里跳了过去，热血沸腾，血液在血管里砰砰直跳。他的杀戮欲望高涨，进入塔楼时令人恼火的延迟激怒了他。尖叫和咆哮紧随其后，大批全副武装的杀手涌进帝国防御者的最后堡垒。
激光火铳的齐射在他周围爆发，从他的盔甲上弹了下来，但什么也阻挡不了他强大的身躯。大约有五十个人守卫着塔楼的内部空间，他们都是些懦弱的可怜虫，他们任由自己的同伴被屠杀，而自己却祈祷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拯救。
克罗格径直冲向防御中心，装备重爆弹的钢铁勇士占领了塔楼大门的两侧，向防御者的路障喷洒炮弹。
克罗格迈着五大步，置身于帝国的士兵中，用他的剑大杀四方。血如泉涌，鲜血四溅的墙壁上回荡着恐怖的哭喊声，钢铁勇士杀光了眼前的每一个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当克罗格从最后一个人的肚子里拔出他的剑时，他发出了不满的咆哮。屠杀这样的弱者有何乐趣可言? 帝国已经变得太过软弱了。

在过去的时光里，这样的士兵不可能站在泰拉的城墙上昂首挺胸。克罗格摇了摇头，清除了脑海中那些古老的记忆，战争还没有结束。
塞西林修士坐在他的监控站里等待死亡。他听着广播里回荡的垂死者的尖叫声，感到自己的恐惧再次升起，强烈得令人窒息了。他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他的腿在最后几分钟里无法移动。
他快要死了。无论他多么频繁地恳求和祈祷，他被改造的大脑中的逻辑堆栈也无法提供其他可能的结果。
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在房间的另一端挤成一团，颤抖着，当死亡逼近时，他们彼此抱在一起。科瓦尔·佩洛纳斯独自一人站着，用两把激光手枪瞄准着大门。塞西琳现在已经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脆弱的屏障了，他的下属脸上流露出的决心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突然，来自下方的可怕的尖叫声和战斗的喧闹声停止了，塞西琳知道士兵们都死了。奇怪的是，他在这里感觉自己是多么不可侵犯，而这种安全感又很快就从他身上被剥夺了。

他望着佩洛纳斯，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下巴上的肌肉群越来越紧，还注意到他的胳膊在几乎察觉不到的轻微颤抖。这个人很害怕，但在此等绝境面前，他仍然坚持屹立。塞西琳不是军人，但他一眼就能看出真正的勇气。
他僵硬地从座位上站起，强迫自己颤抖的身体站在科瓦尔·佩洛纳斯身边。他可能会死，但作为一名机神的神甫，他会高傲地站在敌人面前死去。科瓦尔转过头，只见神甫站在他的身边，他虚弱地笑了笑，对他上司的支持简短地点头表示感谢。
他把其中一支手枪的手柄倒了过来，把它递给塞瑟林。
“你曾经在愤怒时开过枪吗？”他问。
塞西琳摇了摇头。“五十年来，我在格里芬四号的一个武器铸造厂里监督着它们的生产，但从来没有真正开过一把。”
他用力吞咽。这是他对手下人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这很简单。只要好好瞄准，然后扣下扳机就行了。”佩洛纳斯解释道。“我将能量输出设置为最大值，以便我们能够真正伤害到其中一个异端，所以你最多只能击中3次或4次。让他们自己去计算吧。”

塞西琳点了点头，害怕得甚至不敢回答。手枪握在他手里感觉很重，但同时也很致命。
让敌人来吧，他想。让他们来吧，他们会发现有埃托尔夫•塞西琳（ Etolph Cycerin ）神甫在等着他们。
克罗格蹲在通往控制室的走廊尽头，看着两名钢铁勇士在门的中央将热融炸弹安置完成。他们转向他，点了点头，撤退并在计时器启动时隐蔽起来，在一团白炽闪光中引爆了炸药。
克罗格因为他的自动感觉使他的视觉神经变暗而暂时失明，但当他的视觉重新激活时，当他看到门和一半的墙被摧毁时，他心满意足地咆哮起来。
没有任何东西从门出来，没有一颗子弹或手榴弹，也没有一名战士打算带着某种荣誉死去。克罗格现在对自己被剥夺了获得荣誉的机会感到愤怒，他从还在冒烟的门中冲了进去，他的身躯带走了墙上的一部分墙体，把他裹在烟雾中。
两个身影站在他面前，手枪在他们面前摇晃着。也许他会在这里找到一个值得他动武的敌人。他嗅到了他们的恐惧，笑了起来。

当他看到两人都不是战士时，笑容消失了。一个是剃光头的技术人员，而另一个是被欺骗的机械神甫。
那么，这两个人能给他提供那50个被他撕碎的帝国卫队所没有的东西吗？
身穿长袍的机械神甫大叫着，用手枪开火，爆炸在克罗格旁边的墙上打了一个洞。神甫在一次心跳后再次开火，克罗格向后摇晃着，冲击在他的动力装甲上炸出了一个弹坑。那个帝国人员还没来得及开一枪，克罗格就扑向了他，用拳头反手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头在鲜血和骨头中炸开。
神甫又开了一枪，爆炸击中了克罗格的后背。他转过身，从那人手里夺过手枪，从他的手腕上撕下那只手。修士跪倒在地，惊恐地张大嘴巴，鲜血从断肢上喷涌而出。
“ 你要夺去我的胜利吗，克罗格？你这么做可是不明智的。”
克罗格转过身来，放下武器，血液涌上了他的头。
“不，我的主人。”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跪伏在地，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战争铁匠敬畏有加。

当钢铁勇士中最强大的领袖之一走进来宣布他的胜利时，房间里的黑暗变得越来越大。克罗格几乎看不清那身黑铁盔甲，一张饱受蹂躏的脸泛着淡淡的光芒。从那张脸上迸发出强大的气场。克罗格挣扎着不让自己在头盔里呕吐，他的领袖在场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战争铁匠打磨得锃亮的盔甲非常华丽，克罗格垂下眼睛，可以看到从朦胧的深渊中浮现出扭曲的形体和斜眼的面孔。他们痛苦的嚎叫把他的听觉逼到边缘，这些东西被永远被束缚在战争铁匠的身体里。他的脚步带着岁月的沉重，充满了与军团的原体——伟大的佩图拉博并肩战斗过的权威，在那被诅咒的泰拉大地上。
在他行走过的地方，都有一缕幽烟闷烧着，每一缕都像一个受尽折磨的灵魂一样扭曲着，最终化为乌有。克罗格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不敢直视战争铁匠一眼，因为他害怕立刻死在他可憎的终结者保镖手中。他们恭敬地站着，与他们的主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他则慢慢地围着克罗格打转。

战争铁匠用他带着护甲的手指拂过伤痕累累的盔甲，克罗格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他的手像被灼烧一样。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在战争铁匠的触摸下都退缩了，只有通过默念憎恨连祷，克罗格才能保持清醒。
虽然痛苦是强烈的，但他强烈地渴望着这种力量。操控着至高天的伟力，让它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像血液一样流经你的血管，那该是怎样滋味呢?
“你太鲁莽了，克罗格。一万年的战争难道没有教会你任何东西吗?”
“我只想为您效力并杀死那些剥夺我们命运的人。”
战争铁匠咯咯地笑了，那声音就像棺材落在地面的声音一样。“别跟我谈论命运，克罗格。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战斗，可不是为了那种崇高的事情。"
克罗格感到一阵强烈的剧痛刺穿了他的脑壳，这时这位战争铁匠向他的后脑勺靠近。
“你杀了尸皇的走狗，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但你要多悠着点，别让自己的需求妨碍到我。”

克罗格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战争铁匠即将到来的变化给他带来的震撼。他努力保持意识。
战争铁匠转过身去，克罗格松了口气。钢铁勇士的主人站在向他开枪的神甫那仍在抽搐的身体旁。从眼角余光，他看到了战争铁匠的模糊轮廓，他弯下腰，仔细观察着那个抱着流血残肢嚎叫的神甫。
“我的巫师，贾雷克·凯莫尔（ Jharek Kelmaur ），提到了这个人。只有一只手的机神仆人。他对我很重要，克罗格。而你刚刚差点杀了他。”
“我……我请求您的原谅，大人。”克罗格气喘吁吁地说。
'只要你能保证他不会死，你就可以得到。'
“他不会死的。”
“如果他真的那样的话，你就跟着他一起尖叫着下地狱。” 战争铁匠承诺着，然后从静步离开房间。
当他的主人离开时，克罗格感到恶心的痉挛在他的肠子里消退，并强迫他自己站起来。他转向满脸血迹、呜咽着的神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