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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而转身

2023-07-31原创小说连载小说魔幻历史题材 来源:百合文库

术而转身



塔得之与朴艺文回到了卧室,二人基本无言,虽然他们两现在也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却怎么也脱不了身,到底该怎么做呢?现在根本没人能告诉他们俩。塔得之躺在床上,已经开始打起瞌睡,而朴艺文也再也扛不住,离开了塔得之的屋子。虽然已经不再是最为寒冷的冬季,可现在的上都城仍是寒雪纷飞。
朴艺文望了望东方,看雪花轻轻飘落,想念着自己的故土,也想念着自己的妹妹,尤其是开京和釜山的关系更让人尴尬和陌生。他想逢源结交然后找出一个机会可以让他回到日丽国坐回属于他的位置,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做到真正的做一国之君,或说他根本没有能力离开这个糟透的国家,只能等待着自己的父皇死去,或者日丽出现极端的大事。
这一夜并不太平,耳弥拉多和耳弥昭君进城请命,他们向迭北王朝租赁了一片土地,这时接待他们的不是帝王乞颜回,而是他们很熟悉的一个奥尔达耳弥华,现在不知为何她已经做到了皇后的位置。
“姑母如今已是皇后了,这战争和中都之事难道还用我们亲自去做吗?”带着纱巾蒙面的昭君问到。
“昭君,你可不要太依赖我,王所生疾,余威震于野。若是你想让我从中都放人,就好比让我在文武百官面前赤裸出身。”耳弥华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听完这话昭君和拉多都有一点疑惑不知何时迭北王朝的皇帝就抱恙了,这可算是既无先兆又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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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姑母,上都西南的奉先县能不能借小女一用?”昭君又问道,这次态度倒是诚恳不少,毕竟有求于人,在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右臂开始隐隐作痛,这很明显她的眉头紧锁让人感觉她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状况。可她也没有问那个信息,毕竟若是能说恐怕对方也就说了。
“昭君,你没事吧,是不是旧病又犯了?当年那个任务就不应该让你如此拼命。”华焦急的说到。
“喂,你不要紧吧,昭君,你可不能在这时出一点事情。”拉多也在一旁着急的问着。片刻后昭君慢慢的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此时她已经在耳弥华的床上了。
“可以吗?姑母。”昭君有些虚弱的说。
“可以,君儿提的建议我都同意,但是你得在我这里休息一天。”耳弥华有些强硬的说到并且这强硬中带了一丝可爱。
“呦呦呦,冻冬国给侍帝的人物可真是严苛呢,看把君儿逼的,都憔悴了。君儿在迭北和虞南王朝的人头可都比一座城贵喽。”耳弥华有些像小孩一样逗着昭君。
“喂,姑妈,我都多大了,别再用当年的把戏了,好了我会好好休息的,但是明天就得用奉先县去完成任务。”昭君好似很生气的回答。
“怎么?看不过你姑母了?我来迭北的时候,你才多大啊?”耳弥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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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身上的这个伤……没人能治吗?”她紧接着问到。
“额……或许吧,大概吧。这是熊族奥尔达为它们未来女帝的赠礼!”昭君先是很平淡的说,然后有些生气的说了后半句话。
“呵,你倒是可别真和熊族闹起来,轻重缓急你是分的清的……”耳弥华说着。
“哎呦……姑母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先睡了。”昭君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好吧,小可爱,我去休息喽,明早启程一定要通知我。”耳弥华说完便离开了卧室。
耳弥昭君想着事情,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能否治好塔得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当好女帝的能力,她固然也知道熊族的力量是强大的,但相互的疏远只会为冻冬国带来更多的不利,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她想着她所知道的奥多洲所有的风云变幻,想着自己的命运是否与其他奥尔达一样早已注定,就这样她慢慢的睡着了。
翌日,昭君起的很早,天还黑压压的,皇城内静的出奇,她点燃了几盏烛,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新绑带,她稍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在这辽大的宫殿内游荡起来,或许是因为皇后的特旨,现在的宫内没有一个侍从或是宫女。
头上的穹顶好似天一般高,装点着专属奥尔达人的壁画,宫殿内雕栏玉彻,碧金吐珀好不华丽,宫殿里是悠悠的檀香,从炉房里传来,弥撒到这座宫殿的各处,没有多于的碳灰,没有寒彻的侵扰,这也才是深居上都的皇后宫,那么帝宫又是如何奢华呢?耳弥昭君想着,她的双脚在这温暖的泛着金黄色的大理石上走着,静悄悄的。慢慢的推开窗,寒风伴着雪花吹席几分,美不胜收,虽说是夜里但这里却明亮的很,摇曳在风里的灯笼,不胜枚举,从一种不起眼的角度证明了它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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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意识到了迭北王朝的大限或许就要到了,虽然乞颜回的余威还能震慑这片大陆,但是他的孩子至今来看无人能至他的威力,无人拥有他那样的鸿心,更令人担心的是乞颜回到底还能活多久。昭君穿好衣裳,然后从她姑母的柜子里仔仔细细的挑选了几件她早已不穿,且符合她身材的衣服这样离开皇城或许才是可行的。
她穿起衣裳端庄的样子,微紫的毛色和合身的猎装,正适的毡帽和牛皮的贵靴,这身装扮如今这个年龄的华一定是不会穿的,但是其他的衣服又很难符合昭君的气质。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人拦着她,她更没有去告诉自己的姑母。她慢慢的推开了大门,然后轻轻的将她带上,走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步一个清灵的脚印,但又不想那么沉的衣服压着自己,所以她用起属于冻冬国的魔法让积雪带着她移动,直到到达马厩附近。
马厩的皇厩监才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看到一位女子并且其装随其貌皆像皇后就没有阻拦,并且将属于冻冬国进来的马牵了出来以便让冻冬国的耳弥华皇后骑着更舒坦。
“恕小人罪,后去何?”厩监问到。
“寻郎中……以后便不要多问了。”昭君霸气的回答到。
“喏……”
昭君的骑着马匹奔腾到皇城门口,门侍以为后,其服、骑、貌皆近也,便开城门,容此人出。昭君挥鞭斥马,扬雪飘飞,马至疾驰,目而是朴府也。昭君骑的很快,此时她很清楚自己要怎么做,而且要尽快带着塔得之去奉先县治疗以防出现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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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皇后也知道了昭君以私自离开,也无法再追究什么责任,不出大殿而用皇之昭,下令奉先县先归于皇后管辖,直到皇后离开,但是那里原本的父母官可以随时监察皇后以免她做出出格的举动,或是联系什么没必要的人。
骑着马驹昭君一路往朴府干,好在朴府离皇城并不是很远,也没有很久便到达了,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此时的朴艺文早已醒来,他清早起床的时候天还是全黑的,他去塔得之的房间想要叫醒他。他走进塔得之的房间,然后看到他的被子压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扶动的感觉,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紧忙跑到塔得之的身边。他用手摸了摸塔得之的身体,相对于他的身体感觉低了许多,紧接着他掀开被子看他身上的伤口,很明显他的左腹和左手的空心伤已经积满了淤血,黑的可怕,就好似一块痂在里面生长并且部分地方干燥了。
朴艺文唤人叫医,自己坐在塔得之的面前怅然若失,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朋友做些什么,然后他猛的按压塔得之的胸部,希望他还可以醒来,他已经手足无措了,他观察着对方的伤,他好似能看到他的血液还在流动,他似乎可以听见塔得之的呻吟。
朴艺文就这样陪在塔得之身边没什么办法,趁着眼泪没有淹没自己之前,他念叨着,他或许觉得对方还可以听到自己的话。终于医者来了。这位医生也是全迭北王朝最好的医生名曰:“刘乞素”又称通玄术士。他感受到了病人的寒凉邪伤之气,不得以赶忙跑到塔得之的身边,没有跟朴艺文多沟通,直接端详起塔得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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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公子虽为国子,但还是理应退让,容在下细查。”刘乞素反应过来,拱手忙说。朴艺文不好阻拦,知道点头示意,离开了塔得之的屋子,他走的很慢,期望自己可以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如何,可最终还是离开了卧室。
大致到昭君来到的前几分钟,刘乞素从屋内出来,遗憾的摇了摇头。
“朴公子,我虽然通晓伤寒淤血之理,但是这次病因我真的可能救不回来了,这次……您估计只能另请高明或基准后事了。”刘乞素请辞到。
“麻烦您了……”朴艺文怅然若失的说到。刘乞素拿起自己的行医袋,正要离开,府外勒马声到。昭君推门进来,刘乞素有些疑惑的问道:“朴公子与云禄处士有私交吗?”
“并未……”朴艺文如临大敌,他谨慎的将手放在自己配剑的位置,哪想到刘乞素迎了上去,当然他没有看到朴艺文的手去了哪里。
“啊,通玄公进来憔悴不少啊?”昭君先发说到。
“哈,住居山林,且近来在著书立传,夜不能寐,又得几弟子,教术传医有些伤累。”刘乞素一边想一边说到。
“那么云禄公您是来做甚的?看到您上了迭北的通缉栏,恐在与您难会。”刘乞素又说到。这话当然可以被朴艺文听到,他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刘乞素和昭君认识只是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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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看了看朴艺文,倾身到他的身边有些魅惑的说:“当然是救人喽。”
“那我一定要观赏一下了,毕竟医中传奇云禄公的治疗方式……我可真的想不到。”刘有些殷勤的说到。
“师哥,我觉得咱们同属一宗没必要相互学习吧。”昭君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到。
“承蒙师妹记得,我还是伴您同去吧……”他跟在后面说着。昭君也没再说话,倒也不看他,就径直走进府中。
“朴公子呐,你可考虑好了?”她带有些侵略性的问道。
“呵,云禄处士,真感谢您来朴府看小奴是否安康。”朴艺文故作镇定的说道。
“噢……这不是关心你吗。”昭君瞪了他一眼说到。
朴艺文没了话,只看昭君走进了塔得之的卧房,当然昭君也没有让刘乞素和她一起进去,虽然昭君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大概知道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她拿起乞素的行医袋走了进去。
昭君走了进去,她直接注视到了他的伤,看到那块淤血,先是用望闻问切观察一同,但是这次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同,他快死了,或是说他的肾脏已经衰竭破裂几近崩坏,濒临死亡。她脱下了自己外面的大衣,开始做起决定。
她紧忙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先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开,然后从医袋里拿出属于乞素的医刀和一些草药。其次她雷厉风行的将一旁的火炉填碳,将水煮沸。她将自己磨的最为锋利的短剑拿出来。并且让朴艺文将烈酒拿来。直到听到水壶呲呲的叫,她知道水开了,将剑和医刀用烫水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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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举起短剑谨慎的、轻浅的划开塔得之的皮肤这过程很揪心,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其他的皮肤更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让他死亡。直至隔开这层皮,瞬间黑血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从左腹极快的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床褥,布满了身体的下方,那些血满是铁锈味,让人闻起反胃。昭君尽量控制着血液的流动,等待着黑血流尽。
大约十分钟后,左腹和左手的血液基本都被放净,用手再反复挤压几次,确认无误。然后她再小心翼翼的划开一部分皮肤直到能看到肾脏,她手起刀落用短剑瞬间以一种回旋式的方法将只剩不多的肾脏割裂下了,只见塔得之的嘴里吐出脓血,昭君用红碳断了血管,然后又用短医刀将那块肾脏取出。紧接着她确认腔内已经没有任何她可以做的了,就只好有些没落的开始做一个自己最后能做的事情。
她用行医针伴着线缝好了塔得之的伤口,又用血余碳、大黄碎、小蓟叶拌着赭石红外敷到身上,此时的她已经大汗淋漓了,可是她也晓得着点伎俩或许根本救不活塔得之,现在就是赌命的时候了。
昭君穿好外衣走了出来。
“艺文……我尽力了。”这话说的很低落。随着话毕,朴立马跑到塔得之身边,握住他的右手,他哭了,他这次是真的为了朋友。
刘乞素也来到了塔得之的身边。“云禄公,师父可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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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无自老先生确实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内刀,可是医者行医有时必走险路。”昭君狠辣的说到,但是她的眼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流光转动。
“此人能活?”刘追问到。
“不知已,其肾剧裂,难留命,只得下策。”昭君又换回了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也没过多久,做到椅子上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昭君也躺在床上,乞素在她身边说:“师妹你身上的伤还要如此行医,那恐怕此人是你的……”
“师哥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想试试。塔得之怎么样?”昭君慢慢的起身说到。
“呵,那小子再你帮他做完术后,吐了许多黑血,现在已经可以呼吸了。”乞素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但是她还是将昭君搀了起来。
“师妹,我先回去了,徒弟应该一天没找到我了,现在晚上了,你注意身体。”
“好,可能……这一别就是永别,师哥,再见。”昭君左手拄着床说着,夜晚的月光射进来显得有几分魅惑。
“山间明月何待人?只见伊人憔悴损。若是君问几媚生?恰似失人难复流。”刘乞素前言不搭后语的唱着离开了朴府。朴艺文远远的看着,好似看懂了什么,没有送客,附和一句:“医术宽仁不待机,万事过后更待人。”只见二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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