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始终

我曾深情留恋过这个世界，为每一个不凡的生命，每一篇精彩的故事，每一段美好的记忆。
即便生命终将腐朽，故事终将结束，记忆终会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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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周身的一切景象在她睁开眼睛时就变了。
荒芜破碎的大地，灰暗的天空，漫天的沙尘......地狱般的光景。一切迹象都表明这里没有任何生命——除了她自己。
可能还得算上一位敌人。
“你知道吗，当我真正苏醒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你。”
“有了这具完美的身体，拿下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任何悬念。”

恶魔般的低语从她耳旁响起，毫无情感的声音如冰锥一样刺进她的内心。
符华的视野因为沙尘暴的关系受到了阻碍。突然，一阵强烈的空间扭曲，一只被黑色气息覆盖的手猛地向符华的喉咙扼去，却意外被她很轻松地躲过。
手的主人也没有立刻追击。“她”似乎知道眼前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能击破，倒也表现得悠闲。“她”从空间裂缝缓慢走向符华，伴随着身体出现在符华眼前，数以万计的，漆黑的尖刺，也逐渐浮现，包围了符华。
符华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人”——实际上从一开始发现异常时，她就一直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这个人全身上下都被火焰状黑色的气息包围，应该是浓度极高的崩坏能。看不清“她”的样貌，不知道“她”脸上有何表情，唯一能够有些许辨识度的仅仅是一双散发着猩红色光芒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已经透露出“她”对自己的全部想法。
再然后，“她”的身影模糊了。下一个瞬间，“她”再度出现在符华身前，那些尖刺也向符华袭来。
......
符华只能且战且退。整个过程令她越打越心惊：对方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招式与能力，不仅完美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击，甚至多次将自己险些逼入绝境。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微小的意外，让符华能够化险为夷。
准确的说，主体不是符华。
比如当“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燃烧着黑焰的手欲扼住她喉咙的时候，一个很隐晦的意识在符华的脑海中浮现——甚至比潜意识还要更加隐晦——牵引着她的身体移动。

这点连她自己也感到模糊。这个念头似乎是自己的，不过似乎有些不圆满......
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考虑那么多了。因为越来越多的意外让“她”开始感到不悦。“她”的攻击开始越发凌厉，不再有任何让符华喘息的机会。
然而情况依旧出乎双方意料。甚至“她”的攻击在接近符华的那一刻会被无形的力量化解，无论多么密集。有时候或许会差点成功，但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被符华躲过或接下。
而且，这个家伙的意志力惊人的强。自己的精神攻击似乎对她没有任何效果。
猩红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怒。
看来今天得在这具身体上留下血迹才能带走了。

崩坏能在“她”手中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剑。“她”一个箭步冲到符华身前，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精准地刺向符华的眉心。
“轰！”
符华没有反应过来，“她”亦如此。
剑在靠近符华身体之前停了下来，随即爆炸。冲击波并不是很强，更不是冲着符华去的，而是眼前的“她”。
冲击波似乎驱散了“她”身上的部分崩坏能。虽然效果甚微，不过也让她稍微看清了“她”的部分衣着样貌。“她”在承受住这一冲击后，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符华的目光停留在“她”右肩若隐若现的衣饰上。
“她”身上的这件衣服......

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然而不等她有更多机会确认，黑色的崩坏能再次覆盖住了“她”的全身。“她”又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状态。
猩红的眸子盯着紧盯着符华，毫无情感。
“为什么......”
“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你能够破解我的攻击！”
万般不甘地，“她”朝符华扑来，双手紧握着刀枪，身后伴随着无数黑箭。
“我是意识的律者，这是我的幻境，只有我自己的力量才能改变一切！”
“意识的律者？”
符华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去回忆，可眼下的情况却不容她有更多时间。如“她”所说，这里是幻境，一切都会随着“她”的力量发生变化。当下“她”似乎开始暴走，这里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必须马上解决“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否做到，但她已经确定“她”的攻击很难伤到自己。
“来吧，意识的律者！”
符华不再后退，同样以进攻的姿态迎向了“她”。
这一次的确如符华所预料，她的攻击奏效了。在二人真正意义上地交手后不久，优势开始朝着符华这边倾斜。
......
“就是现在！”
擦去脸上的血迹，符华使出了她曾在神州大地上所创的，被公认为万千武林功法之尊的太虚剑神。
比之前更强大的崩坏能聚集在符华身前，在一瞬间经受过万千次捶打，凝聚为剑。对准了天空中的“识之律者”，这把剑穿云而上。

一剑破界，一剑灭生，一剑弑神。
无论“她”做如何的防御，在这把剑袭来时皆如纸一样脆弱。剑气无情地撕裂了“她”周身黑色的气息，“她”的脸上也渐渐出现痛苦的表情。幻境，也随之破碎，环境现出它本来的样子。
这一剑对“她”的本体造成了伤害。并且随着黑色气息慢慢被削弱，“她”慢慢地停止了反抗，双眼中透露的凶残也随之淡去，缓缓阖上。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同时，“她”的全貌也渐渐在符华的眼中变得清晰......
黑色的衣服，半裸的左肩，金色的花纹，花鸟样貌的雕饰......

所有这一切皆被鲜血染红。
“怎么会......”
一幅幅图像在符华的脑海中闪过。
她立刻停下了攻击，毫不犹豫地冲上云霄，奋力将眼前这位样貌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女孩从黑色气息中拉出来。这费了她很大的力气，而且......黑色的气息似乎是女孩身体的一部分。当符华把她与黑色气息分离时，她变得更虚弱了。
随着触碰到她满是伤痕的身体，更多的片段在符华脑海中交织，拼凑成一段段充满欢声笑语的故事。
一次次相遇，一次次擦身而过，又一次次重逢......
“为什么会是你？”

这个与自己梦境中如出一辙的女孩，是不久前在世界各地造成极大破坏的识之律者。而现在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浑身是伤的脆弱生命。尤其是胸口的一大片血迹，如果符华没来得及停止攻击，或许......
符华重重的摇了摇头。
这是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梦也好，人也好，战斗也好，始终似乎在恍惚中进行，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结束。
符华降落到一片草地上，将重伤昏迷的识之律者放在自己的怀中。血迹占满了她的衣服，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她却毫无动摇。
但是失去黑色崩坏气息的维持后，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了。肌肤传来的柔软触感正在逐渐减弱，符华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消失。无论她使用何等方式，都无法缓和这个趋势。符华近乎用全力把能量都送给识之律者，却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薄膜阻碍着它们的前进，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

是......你。一定是你，你在阻止我。
可是怀中的女孩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呼吸声也快微弱到听不见了。
“为什么？”愤怒与焦躁的情绪几乎占据了符华的大脑，她伸手欲触碰识之律者的额头，无意中穿过了她殷红的身体。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了。
“等等......不要走，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我们曾经在一个河岸边散步，在一片绿荫下乘凉，在草地上......”
话音未落，微风袭来。天上阳光明媚，风却异常冰冷，穿过识之律者消逝的身体，穿透符华的内心。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做得到吗！你为何......”

符华什么也没抓住，一个趔趄，扑在草地上。
她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可能唯一留下的就是梦吧。
和那颗安静地躺在符华房间中的吊坠。
历历在目。
天地原来可以这么安静。满天飞花，淹没了她心底多余的情绪，只留下巨大的悲伤，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中坠落。
符华无力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摇曳的青草摩挲着她的脸颊，有点痒，但她没有起身。
梦中，自己也曾这样躺在草地上，只是手上多了一朵花，身前多了一个女孩。清香随风扑面而来，很舒服。女孩将她的额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还露出让她不知所措的坏笑。自然垂下的长发遮住了部分视野，符华所能看到的皆是她的身影。

温暖的阳光下， 二人的眼中倒映着彼此微微泛红的脸。
【“老古董，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