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女孩最好的命（六十二）请人帮忙的代价

得到了姜优的帮助，芷澜很顺利地加入了蒋老师的小班国画课。要说芷澜的国画水平真的比不上小班课的同学们，但正如姜优所说，她的水平还算差强人意，勉强能入蒋老师的眼，看在姜优的面子上要了她。
芷澜心里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不敢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学习。不过能顺利进班学习是一回事，还有另外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凭你是多高风亮节的大师，也没有免费授课的，蒋老师的学费，嗯......相当可观。
“妈妈，咱家的压岁钱都是存起来，等孩子十八岁时交给孩子的，您去年给我，我没有用处，就说先放您这儿，现在我用得上钱，能不能跟您要一下那个存折？”芷澜回家抱着王惠撒娇要钱。
王惠惊讶地看着一向懂事又无欲无求的宝贝女儿，笑问：“你要钱做什么使？”
芷澜把下巴搭在王惠肩上，娇滴滴道：“我可以先不说吗？这是我的小秘密。”
“呦，真是长大了哈，跟妈妈还有秘密了？”王惠仔细打量着女儿的小脸儿，“行吧，那钱本来就是打算给你自己安排的，你也大了，不用什么事儿都跟爸爸妈妈报备。”

芷澜大喜，搂着王惠一顿晃悠：“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
王惠被哄得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地给女儿拿了钱。芷澜一拿到存折，就想立刻把学费交上，马不停蹄地跑出家门。王惠指着她离去的背影，笑骂道：“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从我这儿鼓捣走那么大一笔钱，我还挺高兴，还得欢天喜地地送她出去。”
冉伊人第一次在小班课上见到芷澜时，吓了一大跳，私底下找她说话时，听说她是通过姜优进班的，还嗔怪她：“怎么不让你哥跟我说一声，我也能拉你进班啊？姜家那小子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他没欺负你吧？”
“咦，你跟姜优很熟啊？”芷澜奇道，“他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那个......我虽然也觉得他有点直男，但也没到那个地步吧？”
冉伊人瞄了坐在她俩前面的姜优一眼，确定她俩嚼人家舌根没被当事人听见后，凑到芷澜耳边轻轻说：“他妈跟我妈是旧识，我认识他也挺多年了，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小时候可狂妄了，眼睛长在额头上，只有成绩比他优异的女生，他才会多跟人家说几句话，其他女生啊，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想起姜优平时对自己温言软语又害羞的模样，芷澜有点难以置信：“原来他还有这么招人膈应的少年时期呀？”
伊人笑道：“不过上了高中之后他就没这个毛病了，也不知道是二次发育了突然明白了女人的好处，还是被什么人给教训过，吓怕了。”
芷澜没撑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您这话也忒损。”
伊人觉得芷澜的性格很对自己的胃口，就忍不住多跟她说了两句：“我原以为他转了性之后就好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没少听说他给女生难堪的事儿。”
“啊？！”芷澜吓了一跳，“怎么个难堪法儿？”
伊人发觉自己的描述可能产生了歧义，连忙解释：“不是那种故意欺负女人的难堪，就是被人表白的时候，常常撅得人女孩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芷澜点点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是小说里那种霸总人设呢？”
伊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芷澜的脸，直到把芷澜看到发毛，才问：“你是怎么让他介绍你进班的？该不会......你俩关系不一般吧！”

芷澜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绝对没有。”
伊人狐疑地点了点头：“哦，这两年我跟他很少见面了，兴许他真是上大学以后转了性子，开始懂得怎么对女生绅士了呢。”
“他在我们学校风评很好的，”芷澜说，“男孩子嘛，总有一段中二的直男时期，小时候不懂事犯些白痴错误也没什么，我看他现在是没有那些毛病了，在学校也没听说过他拒绝告别的风流雅事。”说到这里，芷澜有些心虚，前阵子他们学校刚刚传出了她郭芷澜拒绝姜优告白的“风流雅事”。
伊人“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姜小子这个人除了直男些，其他的还真没得挑，在家里听话懂事又孝顺，在学校里成绩优异，又招老师喜欢。”
芷澜敏锐地察觉到，伊人在说到“孝顺”这个词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阴霾，想起冉家老爷子那副没正形的样子，心里暗叹，把话题转到伊人身上：“嗨，咱俩聊他干嘛呀？好容易跟你待一会儿，不聊那些没用的人。——伊人啊，你平时工作那么忙还要来画画，是真的很喜欢国画吗？”

伊人叹道：“与其说喜欢，不如说习惯了。我平时忙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要是再没有这个爱好，我可真就一丁点儿的生活都没有了。”
芷澜心疼地拍拍伊人的肩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伊人忽然挺直了身子，不着痕迹地躲开芷澜的手，脸上的笑意微微有所收敛，盯着芷澜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想劝我想开点儿？”
芷澜惊讶于伊人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很明显，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另她满意，自己日后怕是也没有跟她交心的可能了，于是斟酌着道：“不，我觉得这个事情，你难受是对的。”
伊人的笑意又恢复了，温柔地问：“真的吗？”
芷澜坚定地点头：“嗯，你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伊人笑得甜蜜，靠在芷澜肩上说：“你哥说的没错，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芷澜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同时又难免心疼，像冉伊人这样的女孩子，身边应该是有太多人要求她坚强、要求她优秀、要求她想开点了，恐怕没几个人会赞同她的脆弱吧。

下了课，蒋老师先离开了，同学们也都收拾东西准备走，姜优旁若无人地走到芷澜身边帮她收拾笔墨纸砚：“今天你是跟我来的，也让我送你回去吧。”
同学们纷纷侧目，甚至发出“吁”声。饶是芷澜从小在小园子里听着吁声长大，这会子也难免尴尬，婉拒道：“我今天不回学校，咱们可能不顺路吧？就不用麻烦你了。”
姜优手上的动作不停，面无表情道：“没事，你到哪儿我都顺路。”
吁声更大了，连伊人都向芷澜投来暧昧的眼神，她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偏偏芷澜还看懂了她在说什么话：你不是说你跟他绝对没有不一般的关系吗？
芷澜有种搬起石头自砸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