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瞬间即是永恒（六）十飒/校园

十瞬间懵了，心底惊涛骇浪，却还在抑制着声音，颤声道，“我癌症晚期，可能明天就走……”
“没事，只要跟你在一起，一秒足够了！”飒飒咧嘴笑，灿烂的笑容使身旁的所有都黯然失色。
“可是我……”
“小十，你平时做事情当机立断，怎么到了感情这就扭扭捏捏的。”
飒带着笑音调侃，“快点给我答复，别等我冷静下来反悔。”

话音刚落，十一慌，猛的抓住飒双肩，脸颊通红的憋出一句，“不行！我……那我。”
“哎，我曾经还想过这个场景一定是你先主动说的呢。”说着飒把手盖到十手背上，上面有些许汗水。
十抬头看着飒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微笑的脸庞仿佛能盯出洞来。
这就是他深爱着的少年，如同曙光，把他从漆黑中拯救出来。他曾经把这份感情藏到深处，不敢去碰触，甚至常常自欺欺人。可是他知道，他爱飒飒，爱到骨子里那种。不管怎么隐藏，浓烈的爱意都会在无数次夜深的时候填满整颗心。

十郑重的抓住飒的双肩，注视着飒的双目说：“飒飒，我也喜欢你……”说完，十满眼放光，补充道，“我不但要奋不顾身，我还要轰轰烈烈！”他直接把飒拥在怀中，把他的头搂在胸口处，嘴角要咧上天了。
“我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飒飒，我好喜欢你！”
飒飒靠着十的胸膛，耳朵正好贴在十的心脏处，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心如鼓锤。曾经奢求的温暖终于又回来了。

飒飒心满意足的抱着十，两人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感受这一刻的心动。
“妈妈，他们在干嘛？”
“宝贝别看，非礼勿视啊。”一对母女从旁边经过，母亲的调侃把深陷甜蜜两个人直接拉回了现实。
十猛的拉开靠在身上的飒，往旁边挪了挪默默挡住飒。
“哈哈哈，我们还是回去吧……”十不好意思的挠头，抬手帮飒抹平被自己抱皱的衬衣褶皱。

飒红着脸终于想起来害羞，低着头，心脏快跳出来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刚刚自己竟然跟十表白了，要是以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两人身体僵硬的走回病房，十同手同脚的走姿让路过的人忍不住频频瞩目。
好在飒并没有看到这一切，他被十拉着往回走，两人手黏糊糊的都出了汗，十却死死拉着就是不放。
幸福感从心底满布全身，飒感受着脸颊的微烫，手上的温度。耳边传来轻笑，不知是因为他们这样羞涩奇怪的表情，还是两人僵硬的步伐。飒飒享受着这一时刻，果然如他梦想的一样，跟十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这么美好，就像晶莹的宝石一样，不嫌多，甚至想把每个瞬间都珍藏起来。

“飒飒，我现在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啊！”
走在前面的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兴奋，快乐和紧张让十大脑一片空白，他现在只觉得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就是想大喊，让全世界都知道飒飒从现在起，是专属于他一人的了！
“我也是……”飒飒听到这么直白的爱意，顿觉双颊又热了几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低头笑的合不拢嘴。

两人就这样像泡在蜜罐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却已经高兴的不行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屋里两个少年的脸上，一道一道脉络分明，橙黄色的颜色为整个房间增添了迟暮的凄美。阳光反射的彩虹正好落在飒飒鼻尖，绚丽夺目。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屋里两个少年的脸上，一道一道脉络分明，橙黄色的颜色为整个房间增添了迟暮的凄美。阳光反射的彩虹正好落在飒飒鼻尖，绚丽夺目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飒飒感受到房间的温度慢慢下降，判断夜幕正在降临，抬手轻推了一下十的肩膀。
“小十，是不是快晚上了。”
“嗯，对呀。你要干嘛吗飒飒？”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飒开心的虚望着十说话的位置，“咱们可以去约会了！”
话音刚落，耳边椅凳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十直接跳起来，抓住飒的手，双眸灿烂的闪耀着瑰光。
“你说真的？我们去哪呀？”十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要不我们去划船吧！我可喜欢划船了。”
“啊！或者我们去爬山！不过你眼睛不方便……”
“对了！要不我们去听音乐会吧，你爸妈都是音乐家，你应该感兴趣吧。”
还没出院，十已经把所有能约会的场景都想了个遍，恨不得把每分每秒都计划出来。

飒飒听着十在耳边喋喋不休，宠溺的一笑，摇摇头，抬头望向阳光，感受这一刻平凡的美好。
这样的感觉恍如隔世，好像上一次还是在教室，只是每一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飒又把眼神收回来，盯着一处，认真听着十讲述的，他们的未来。
“飒飒，你喜不喜欢海边？我们有时间去海边玩呀？”
十双手一撑，坐在飒旁边，一只腿缩在床上，满心欢喜的问飒。

满心欢喜的问飒。
“随你喜欢。”飒感受到身边一侧的床凹陷下去，伸手搭在十的腿上，“我记得你不是还想体验人生百味吗？咱们继续。”接着停顿了一下，声音温柔。
“你的梦想，咱们一起实现吧。”
话音刚落，十一下子扑到飒的怀里，“你真好！”。飒完全没准备，整个身子直接倒在床上，倒下的瞬间下意识护住了十的小脑袋。

“吓我一跳。”飒搂住身上的十吐槽道。
“情难自禁呀！”十把食指压在飒的嘴唇上，调戏的挑眉，学着纨绔子弟挑逗飒。
飒明显感受到十的挑逗，头冒青筋，轻哼一声：“小子，你自找的。”他一个使劲，伸手把身上乱动的十翻到身下，双手撑在他脑袋旁边，两人只有一拳的距离。
十感受到飒的热气呼在他脸上，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玩脱了……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飒邪笑一声，直接俯身，十指相扣，双唇紧紧包裹住十。十的唇柔软异常，莹润香甜在口腔绽开。飒轻轻的吻着十的唇，一点一点加深，滚烫的气息喷在十的脸庞，让十感觉痒痒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
飒邪笑一声十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慢慢享受，他试着回应这个吻。飒身上的薰衣草香包裹住他，鼻尖是飒的气息，内心被温暖填充。此刻他突然想哭，一股感动和不明的情感占据了他整个眼眶，眼泪夺眶而出。

听到十的抽啼声，飒赶紧停下来，手忙脚乱的帮十擦眼泪。
“对……对不起。”
十看着飒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惭愧的表情，忍不住扑通一声笑出声，又抱住飒，把眼泪故意蹭着飒衣衫上。
“傻子，我是开心。”
“不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没想到你还挺会。”
十抿嘴看着飒，期盼着看飒不好意思的表情。

果然，飒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赶紧坐起来，推开十，低头红着脸，紧张的开始搓手指。
“飒飒？飒飒！”十偏不放过飒，把脸凑到低着头的飒面前，不管飒怎么躲都避不开。
十又探身在飒唇上轻啄一下，甜甜的说，“惩罚！谁叫你这么突然。”
飒捂住唇，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伸手使劲推他。
“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十满意的看着飒红透的耳朵，觉得自己终于掰回一局。

翌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睦，是个出院的好日子。
十挎着大包小包，蹦蹦跳跳的拉着飒的手。飒在后面拖着行李箱，心情舒畅。清风拂面，温度正合适。走出医院的大门，一切终于又归于平静。
十的父母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十突然有点紧张，拉着飒小跑着赶到父母面前。
十的母亲一脸了然的看着这两人，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静静的看着他们匆忙的样子。

“老公，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父母时的样子吗，看，跟你儿子像不像。”
十父亲痞气地把十母亲拉入怀，环绕住她的腰开玩笑，“你儿子可比你强多了，当时你连说话都磕巴……”
十看见父母在不远处打情骂俏，尴尬的跟飒解释：“你别看我父母这样，他们还是挺正经的……嘿嘿……”
飒听到十的干笑和不远处拌嘴等他们的父母，微微一笑，轻轻的说：“这是我梦想的家的样子。”

十诧异了一瞬，随即又紧紧握住飒飒的手，郑重承诺道：“未来每一秒，我都会尽可能让你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一句不响的承诺，伴随着暖风，吹走大地的污浊，也吹进了飒飒孤寂的心。
“嗯。”飒飒低头回应，刘海盖住他的双眼，阳光照映在脸上，含笑的嘴角格外闪亮。
“小子，觉悟挺高，这么快就带来见家长了？”

“啧，老公，没想到咱一把年纪了，还能再捡个儿子！”
“可不是嘛……”
十父母两人一来一回，跟说相声似的。飒飒站在他们中间压力山大，一滴冷汗从头顶滑落。
“那……那个，叔叔阿姨好，我叫华立风，谢谢你们帮我签住院协议，所有的费用我会尽快还给你们……”
飒好不容易才插上话，礼貌客气的跟十的父母打招呼。

“你这叫什么话呀，阿姨叔叔不差你那点钱。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
十的母亲大方的把飒从十身边拉走，十刚想追上去，就被自己爹拦住了。
“儿子，没点眼力见……帮着你男朋友把东西搬车上去，一起回家。”
十的嘴角直抽搐，他就知道不该把出院的消息透露给着八卦的爸妈……
“飒飒，咱们以后一家人了，你也别跟阿姨客气，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开口。”十母亲把飒拉都一边，偷偷说，“小十这小子我们宠太过了，你就别啥事都让着他，他要是敢惹你生气直接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替你教训他。”

十母亲嘱咐完一堆舔舔嘴唇，意犹未尽，抬头想想还有什么没说。
“阿姨谢谢你们，真的。”飒想说好多话，到嘴边只留下了一句由衷的感谢。
“对了！我就说忘了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别叫叔叔阿姨，多生疏，以后叫我们爸妈得了！”十的母亲开朗的大笑着拍着飒的肩膀。
飒会心一笑，心里想真不愧是一家人，都如此热衷于改称呼。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士站在路旁做着与自己形象相反的举动，咧嘴大笑，猛拍身旁的少年。少年则僵硬的站着，紧张的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年被变态挟持了呢……
十已经尴尬的无地自容，他遮着脸跑过去，一把抓住飒跑上车，才终于帮飒摆脱了他母亲的魔爪。
四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回到家，当然，在飒的坚持下，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打开玄关的门，一股清爽混夹着尘土的气息迎面扑来。飒拿着行李摸索着走进门，这是他的家，是这辈子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现在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换上拖鞋，在黑暗中摸索前路。
飒从来没注意过，原来玄关散落着这么多鞋，原来餐桌离门这么远。更没想到有一天要通过墙来判断家中的方向……
“飒飒，你又不等我！”

寂寥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抱怨，十脱了鞋，穿着袜子踏着木地板跑来。布袜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慢慢为飒构建出家原本的模样。
原来他现在面冲落地窗，身后是餐厅，身旁是厨房……房间原本的模样清晰浮现在飒脑海中。熟悉又陌生，却不再那么让人抵触了。
“飒飒？你要去卧室吗？”十探头小心地看着低头沉默的飒。

“没关系飒飒，这要适应嘛，你自己家你最熟悉，肯定明天就都清楚了。”十不放心的拉住飒的胳膊安慰道。
飒回过神来，温柔一笑，回握住十的手。身边有个小天使陪着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小十，我爱你。”
“诶，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十猛的心跳加速。
红着脸偷偷看飒，左手轻抚在胸口，这几天心脏总是被飒撩的心律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