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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姻缘错(三)

2023-09-15古风甜文救赎向姻缘错 来源:百合文库

【其他】姻缘错(三)


07
谓衍在府门前的马车里坐了良久,终于还是下了马车。明日是回门的日子,也不该再躲着了。
虽然谓衍的神情看起来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但将新婚妻子丢在家里这件事让他心里多少有点愧疚,而这份愧疚在见到正在拧衣服的锦溪时,更是直接上升到了顶点。
在找遍了卧房和花园等地方后,他终于在后院里看见了陆锦溪。女子纤细的腰身看起来很容易就会被风吹折,脸颊因劳动而染上红晕,发丝微微有些散开了,却在阳光下美成一幅画。
但这幅画面刺痛了谓衍的眼,他忽略了家奴们的仗势欺人,忽略了陆锦溪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真是自私至极。
他快步走过去,拉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眼中的惊诧与惶恐被他尽收眼底,于是他决定要做些什么。
这是谓衍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教训那些家奴,他一向主张与人为善,倒不曾料到会使这群人如此胆大包天。
算是发了一次火给他们警告,也算是为自己的疏忽做弥补,总之谓衍冷着脸教训完了人,心情却并没有轻松多少。陆锦溪坐在他的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像只怂怂的小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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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无言,还是谓衍先开的口,提出了回门的事。
只是提出后,他才发觉不妥。那个家,她还想回吗?
然而,对面的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只是点点头。
点头其实并不是什么明确的答案,它可以是“好我们回去”,也可以是“行那就不回”,但谓衍直觉是前者,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陆锦溪没有什么抵触的意思。
倒是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谓衍想着,心情总算是莫名其妙地好了点。
08
到了陆府,礼部尚书也就是谓衍的岳父,已经带着一家人等着了。
谓衍看着那位尚书千金微微皱眉,小姑娘涉世未深,尚未经过磨练,因此学不会藏好自己的眼神。那样怨毒的眼神,着实让谓衍不喜,当然他知道那眼神是给身边人的。
谓衍看了眼身边人,陆锦溪低垂着眼眸,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让他皱起的眉又松开了。也许是受这份情绪的感染,当陆尚书献殷勤似的请他进去时,他却执起了旁边人的手,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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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自己曾说过要相敬如宾,自然也要在外人面前表现一下,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反倒是旁边人明显僵了一下,而后很配合的回握回来。小心翼翼的,让谓衍想到了前几天对方将头埋的像个鹌鹑的样子。呆愣愣的,倒是有点……讨人喜欢,嗯。
后来还算和谐的午宴结束,他们也如谓衍计划的一般来到了陆锦溪以前住的地方。扑面而来的荒凉,让他不禁看向陆锦溪,但对方却没看他,而是径直地走向屋内,走向蒙了尘的牌位前。
一直沉默着,直到眼泪珠子不停地往外掉。
谓衍走过去,将帕子递给伤心欲绝的小姑娘,然后走出房间关上门——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本想摸摸她的头,但到底不合适。谓衍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呜咽声,在外面静候着看向已经没了生机的梧桐,这树种得不好,寓意太悲凉。
也不知等了多久,里面渐渐安静了。谓衍又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入目便是哭累睡着的陆锦溪,怀里还抱着那个牌位,抱的死紧,害得谓衍拿开时生怕惊醒了她。
谓衍将牌位放回原处,上面的墨微微有些晕染开来,一看就知道是某位小姑娘自己做的。谓衍看向睡得正熟的人,那人脸上还带着泪痕。盯了许久,谓衍终于回过头来,然后后退一步,郑重地向那牌位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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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好好照料锦溪的。”
“您安息。”
说完便轻轻地将锦溪抱起,脚步有力地走向门外,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晚风温柔地飘过,抚过熟睡的少女的脸庞。就像是很久以前,慈爱的母亲带着笑意,亲吻怀里熟睡的孩子。
09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谓衍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让我受一点苦。 仆人们也不会在背后议论我,或是拿那种复杂的眼神看我。
每日当他要回来的时候,我都会站在门边等他。将黯淡的霞光里,总会有一辆熟悉的马车往这边驶来。他在下了马车后,总会嘱咐我下次不必再等了,傍晚时天凉,对我的身体不好云云。
我却只听不回答,下次依然在门外等着。我想告诉他我喜欢站在门边等他,喜欢视野里马车出现时心底的欣喜。但我也只是想,未曾真正说与他听。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事。
每晚用过饭后,他都会去书斋里处理事务,里面除了一张案桌外,还有一张软榻,他一直在那里休息,然后第二日公鸡报晓时换上官服,去宫里参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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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不忙的时候,他会在饭后和我一起去花园里走走。 他不是多话的人,却愿意和我分享些白日里发生的趣事,偶尔和我说说他最近阅览的诗文。
对了,他有时也会带些糕点回来,我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入口的香味了,但却不敢多吃。女儿家的,总归还是矜持点好吧。
今日他有些忙,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一头扎进书阁里。我叩了叩门,在得到他的同意后端着托盘入门。
我将饭菜摆在另一张桌子上,向他打着手势让他先吃饭。他向我道了谢后,便坐下拿起筷子,一如既往地和我说着今日朝堂上的事。
他好像从不会和我避讳那些政事,偶在朝堂上或是路上见了什么也会说与我听。只是这次他却不像以往那般有兴致,只说了两句便闭了嘴。
忽然,他问我:“锦溪,你说如果我们这发了洪灾该如何?” 我不解地看着他,这里是京城,危险总归是最小的。
他叹了口气,“我也就是突发奇想,北边传来消息,黄河改道洪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本该立刻派人去那边治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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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开口:“结果那帮...朝上的人却因为治理方案吵得不可开交.... .”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只是谓衍说的这样,不过他不想说我也就不听了。
相比之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横亘在我心里——这人老是爱皱眉。情不自禁地,我伸出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收回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对上谓衍有些茫然僵住的神情,立刻窘迫地低下头。
气氛尴尬得让人抬不起头,这我哪还坐得住,仓促地行了个礼后赶紧往门外赶,结果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好不容易才回到屋里。
我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这也太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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