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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2023-10-28与那家伙合租房 来源:百合文库

《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原作:日永 <https://twitter.com/hi_na_ga>
角色设计:アモウ <https://twitter.com/tukae_nai>
原文: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7418596>第十三话 某只豹的故事
「啊」
我叫出声时,那东西早已从我手中掉落――发出「咔锵」的刺耳声音,玻璃粉碎了。
「……啊—」
我越过绑在头上的三角巾,摸了摸后脑杓,叹了口气。搞砸了。明明我在这家店打工以来都没出过什么错的。我玩笑般地吐着舌头,正蹲下要捡碎片时,被听到声音而来的狸店长给责备了。
「喂,等等、等等」
「啊,不好意思」
店长叮嘱我说慌忙触碰的话很危险,边用小扫帚收拾残局。我只是呆站在厨房的角落愧疚地看着,然后他转身看向我。

《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最近很没精神呢,泰利。发生什么了吗?」
「讨、讨厌啦,老爹。是你的错觉啦」
「说什么啊你,明明表情都这么阴暗了」
这下没辙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情况不太好,没想到这么明显。也不太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啊。那样可不合我的性格;我得扮演「一直都很有元气的泰利」才行。
「发呆的时间也有点多了。要是累了的话,稍微减少一点排班怎么样?」
「不不不,我不要紧的。减少的话就不妙了,生活费」
「就算再怎么不妙也……」
店长抱起手臂,像是要说什么似的盯着我一段时间,最后或许是从我的笑容看出端倪了,只留下一句「别太勉强啰」就回去做别的工作了。没有问东问西的真是帮大忙了。
我拉紧微弯的嘴角,继续洗着碗。就算累了,我也不得不勉强。因为我一定要不依靠他人、自己生活下去才行。

《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工作结束,踏出店门口时,晚秋的清爽空气映衬着夜晚的寂静。我穿上便宜的运动夹克,抖了抖枯木般的身体。回过头,便看到店长正把定食屋的门帘收进店里。
「那我先走啦,老爹,明天见」
「好喔,小心走啊」
我低着头,走在没什么路灯的夜路上。即使已经习惯了,但在黑暗中独自行走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我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拿出手机,但画面被无关紧要的 Line 群组信息给埋没。
无奈地用手指滑着屏幕,把超过百条未读的讯息弄成已读。连看都不想看还弄成已读,真是讽刺啊。继续输入『在说什么啊,笑死了』后,一下就又有好几个人回应了。
边走着边随便聊聊后,又无聊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明明是想排解孤独的,但结果什么用也没有。
这种表面关系果然没意义啊。这样是没办法填满从以前就空虚至极的,胸中的空隙。那是需要什么更加令我挂念的事物吧,肯定。

《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可是,就算是这种小交流,不稍微参一脚的话,马上就会被群组给踢出的。朋友一多起来,一言一行都要更加注意。对于像我这种在各种团体中跑龙套的小丑角色,就更加如此了。
沿着道路踏在堆积起来的落叶上,快步走回家。抬头仰望天空,发现夜空十分美丽。就算随意浏览都能看到三连星。啊啊,是猎户座吗……真好啊,有那种很明了的特征。
稍微笑着,摸了摸左脸颊上的两条红色短纹;是我十八岁时,自己染的。嘛啊,也就是所谓的「挑染」啦。做这种事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我是十分理解这对我的个性没什么贡献就是了。
――「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本话)
那个人的声音在脑内回响,让头有点痛。为什么都这个年纪了还会在意啊?都已经好几年没扯上关系了耶……
步履蹒跚地拐过住宅区的街角,来到了破烂的公寓。上楼后,用钥匙打开了离轧轧作响的楼梯最近的门,我径直走向铺好的被铺,倒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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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迭一间。家具跟家电类都是之前的房客留下来的,姑且没得挑剔。外观虽然破旧,但内部还算干净,没什么不便。而且房租还比周围的都便宜,对我来说是非常的幸运;对没有钱的我来说真的是。
话虽如此,不管是学费还是什么都得用奖学金跟打工支出。就算有坚定的意志,要维持这个状态也是很劳体费心的。要是有家庭的援助就不一样了吧……
我坐起身,狠狠摇着头。不行,特地想到家庭的事就是耗弱的证据。果然逞强的话,身体就会愈加疲惫吧。好啦,快点睡吧。正所谓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在狭小的公寓房间里;这是小时候的记忆。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听到了打开玄关门的噪音,匆匆跑过去。本该是满心期盼的那位人物,一看到我就露出不爽的神情。
「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妈妈」
年轻时就结婚了的我的母亲……不,曾是我母亲的人、一下就与性格不合的、比她还大十岁以上的父亲离婚,沉浸在男色中。像这样在深夜才回家可说是家常便饭。

《与那家伙合租房》 第十三话:某只豹的故事


「住口,别叫我妈妈。真肉麻」
「是……的,对不起」
那只黑豹每次在我开口叫『妈妈』时,都会用十分不悦的眼神看我。而我不知不觉间也不再把那个人当母亲,而仅仅是生下我的人而已。
「啊—真不爽。果然都对有拖油瓶的人没兴趣啊,唉」
她满口牢骚地走过我身旁,坐进沙发,点了根烟。没成功钓到男人时一直都是这样。我对烟皱起眉头,小声说:
「那个,饭……」
「蛤,我不是叫你随便吃了吗?」
「可是,冰箱,已经空了」
「是喔,那就忍忍吧。我要睡了」
「咦……」
她说完,也没把烟灰缸里的烟灭了,就直接横躺在沙发上。而我也知道如此一来不管怎么请求都没用了。只能无助地披着脏了的毛毯,忍受着饥饿,等待早晨到来。
……这种荒谬的日子也唐突地结束了。我才刚上国中,那个人就连家都不回了。肯定是有了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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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附近的人跟派出所的人为了保护我而来访家里的瞬间,我从小时候就抱有的疑问转变为确信。
啊啊,我被抛弃了啊;果然很碍手碍脚啊;对那个人的人生来说,我是不需要的孩子啊。
――「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10话)
所以,她肯定是希望我消失无踪吧。
随着通知声响起,我醒了过来。是因为作了恶梦吗,疲劳感完全没消失。居然会想起那时的事,我也是身心俱疲了。
不过,我可不会说丧气话。今天也有大学的课跟打工。我打起精神,伸了懒腰后检查手机,好几个人都传来了类似的讯息。
……「帮我代点」,吗。虽然不是不行,但这都几次了啊那些家伙?十月下学期开始后,不管是点名还是作业都交给我,连大学都干脆不来了。
从早上就开始叹气了。轻咳了一下确认时间,发现已经该出门了。我快速做好准备,换好衣服后走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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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讲堂后,位子上已经有很多人了。快上课才勉强赶来这也是当然的。虽然平时的话那些家伙都在,所以不会为了座位困扰。但自从那天起就很难见到面;特别是悟。
是悟在躲避我吗,还是说我下意识地躲避着他呢?如果要找的话是找得到啦,毕竟那家伙的黑毛很显眼。大概在这个讲堂内的某处吧。但是,真要碰面的话,我没有能好好应对的自信。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10话)
我该说什么;该对那家伙说什么才好啊?因为,我当他是……朋友,但那家伙却不是这么想的。
那,我呢?那之后都过两个月了,我却对那答案完全没有头绪。
我呆站在原地的时候,上课钟声已经响了。啊—,糟糕,得快点找座位。如果在哪里有我参一脚的团体就好了……
「喂~,泰利~」
正环顾四周时,突然被人叫了。是很久没听到的声音。正看过去,就发现大智在朝这里招手;善人也在旁边。再过去是……空位。真的假的,明明最近连话都没怎么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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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唷~」
我这招呼打得真尬。振作点啊我。要是被问发生什么事就不妙了。得自然一点。要演得像放假时都没怎么说话一样自然。
「帮大忙了,3Q~」
「好久……不见了啊」
「是这样吗?怎么样,我不在的话就很寂寞了对吧~」
「嘛啊,多少啦」
呜哇善人,你怎么在这种时候娇起来了。明明表情一直都很不高兴的说。拜托你就像平常一样傲就好了。被突然这样一搞,我就没办法继续虚张声势了。
「话说啊,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跟悟?」
「咦,怎、怎么突然这样问?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
大智从善人身后丢了炸弹。唉呀,虽然是有发生什么,但也不能老实说出那种事嘛;更别提对你们说了。
「他都这么说了。是你想太多了吧,大智」
虽然身为当事者的我明显动摇了,善人倒是出声帮忙掩护。你又是在闹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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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嘛,悟最近也是一个人,普通来说的话就会觉得发生什么了嘛。所以啊~,就想会不会是吵架之类的」
大智与平常迟钝的性格相比,意外的敏锐啊。害我止不住冷汗。拜托你别再刨根究柢了。我边咳嗽,边迫不得已回应:
「你们才是,没发生什么吗?」
「……不,没什么啊」
「呜—嗯……?」
这招比想象中的还有效。他们背过对方,打混过去。从以前就觉得,这两人还真好懂啊。
不过说起来,这两人看起来有种微妙的距离感。明明至今为止都吵个不停的,今天却特别安分。
「唉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虽然我差点就说了彼此彼此,但还是坐下了。期中考结束后的酒会上,善人好像哭了,该不会跟那个有关吧?虽然我不知不觉这么想,但也没打算问。这才算是彼此彼此啊。
在流淌于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中听着课。这期间也有点名跟发放复印的讲义。对了,还要帮忙代签。这样的话,包含自己在内就是五个人吗;哈哈,真麻烦。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有四个人一起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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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泰利吗?」
回头准备把讲义交给我的猪向我搭话了。虽然我姑且「唷」地打了招呼,但有点慌张;这家伙是谁啊?虽然记得脸,但想不起来名字。
「你有来听课啊」
「咦,那不是当然的吗?」
「不,其他四个人好像逃学去玩了」
说到其他四个人,应该是指最近跟我待在一起的……那几个吧。别说是邀请我了,根本连听说都没有。
「真假?」
「真的啦。我以为你铁定也会一起去的,没想到意外的认真耶」
「啊、啊啊,哈哈。对吧,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认真的」
什么嘛,那些家伙丢下我一个代点,自己跑去玩了喔。嘿欸,哼嗯,原来如此,就是这么回事吧,哈哈……
「泰利」
大概是有所察觉,善人担心起我。所以说啊,别这么温柔啊。我现在可是拼命在忍耐。阴暗的表情、懦弱的表情、受伤的表情,我都不想让人看到啊;拜托你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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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不出来我这么认真吗?」
「也不是这样说」
「那不就没问题了,对吧?」
虽然我强颜欢笑,但善人跟大智的眼神,反倒深深刺痛着我。嘛啊,这样就好,反正我就是这种角色。因为很有元气,所以被排挤了也不在意……哈哈。
……好像,记不太清之后的事了。直到被打工的店长训斥,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放空。
「今天就先回去吧;稍微休息一下」
「……谢谢」
因为店长的担心而从打工早退的我,慢慢走在路上。一抬头,就看到橘红色的天空中,太阳正往铁塔对面的山棱西下;不一会就天黑了。随意看着天空,视线又停留在那个三连星上。
就算天还没全黑,也能马上看到啊。我又摸了摸脸颊上的两条红色短纹,叹了口气。这也是、双耳的耳环也是、连轻挑的性格也一样,都是为了被注意才做的;希望只有一点也好,能跟他人建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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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点,认识的人增加了。就算没怎么说过话,但也知道我的人也很多。然而,终究只知道是『显眼的家伙』罢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我知道的,是我的错。我即使外表改变了,内在却没有跟上。我是在那时候……从悟正面传达的好感逃开时理解这点的。我啊,没有直面与他人的牵绊的勇气。
正因如此,就算好不容易交到女朋友了,也会毫无进展。连手都没牵过就分了,然后去找其他女人说话、又交往、又分手,无限轮回;而心灵却还是空空如也。
――「你的空隙,我填不了就是了?」 (10话)
要是正面接下那句话,或许就不同了吧?要是能接下那句,为了与我建立牵绊的那句话;要是我有那份气量的话。
虽然思考还是没有进展,腿却下意识地在走。到家后,又跟昨天一样倒进被窝里。头好重、身体好冷、好痛苦;完全不是没问题这点,我自己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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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已经,真的,不行了,什么都做不好。空洞别说是要填补了,感觉根本就在扩张。好痛苦。好多事情徒劳无功、适得其反,最后无情地反噬回来。
呆看着天花板,咳嗽越来越严重。呜哇,这是感冒了吧。要赶快睡觉早点治好才行。没精神的话,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的。怎么这么痛苦;好痛苦啊。啊—可恶。
我放任感情,揍着枕头。自己实在是太不成熟了。我连衣服也不换就钻进被窝,却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要睡觉就行了、睡吧。隔天就又会变成有精神的我了。不这样就麻烦了,我会很困扰的啊。
这次我是在独栋的房屋里。因为是高中时期,所以是被那个人抛弃之后。父亲好像是病死了,所以我辗转于亲戚间,最后被收养到叔父的家中。
「那……个」
我在吃饭时到了客厅,却没看到我的份。我们一家本来就不被亲戚们喜欢,想当然会被冷落。虽然是有预感,但摆明成这副德性,对精神还是很有杀伤力。餐桌对面坐着看起来很愉快的同龄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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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叔母尤其会找我麻烦。因此,她对我各种恶言相向;还是特别刺痛我心的话语。看来真的很讨厌我啊。
「我们是三人家庭嘛,就忘记有你在了」
叔父在休假时也一直找我麻烦。嘛啊,光是给我床睡就谢天谢地了;不这么想的话就撑不下去。
「那眼神是怎样?跟大嫂一样,真让人不爽」
「……不好意思」
「啊~讨厌讨厌,真让人烦躁。明明跟大嫂一起失踪不就好了」
从很久以前就遇过了,能随口说出这种话的人。我是不在意被骂啦;也能忍受饥饿。只是心想,这里并不是我的归处。
……我的存在,到底……
感到呼吸困难,我弹起身,看着窗外缓和粗乱的呼吸。一片漆黑中只有稀疏的灯光。还是深夜……啊。冷静下来时,上衣已经被汗浸湿了。
像这样一直梦见过去的事,简直就是走马灯啊。对我来讲是想赶快忘记的,但刻骨铭心的经验,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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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正是因为被那样冷落过,才有现在这样一人独立的决心。我心中没有双亲跟亲戚,这样对方也会觉得可喜可贺吧,绝对是这样。
静下心来,想说去洗个澡。但才站起来,就突然感到头晕,而往后倒在被铺中。对啊,不知怎么的好累、头好沉重;应该说感觉发烧了。
手往额头一伸,我用鼻音「哼」了一声。别说治好,这根本就恶化了。惨成这副德性反而令人想笑。不过是讨厌的事接连发生,就会让精神如此耗弱啊。真的是不行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人住还得了这么重的感冒,很多方面来讲都没救了。看了看枕边的手机,上面写着四点。就算要拜托谁,这个时间也很困难吧。
况且,哪有这种亲近到能呼叫的家伙啊,我。说到底,知道我家在哪里的人根本也没多少。都这么惨了,居然还没有人能呼救。就是因为都只做浅淡的交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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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不得已打开了SNS,写下『糟糕,感冒了(笑)』。我抱着有谁能响应的,虚幻的期待。唉呀,没什么希望就是了,毕竟都已经被排挤了嘛。
结果,谁都没看到我的留言。无论穿着多新潮的衣服、作多引人注目的打扮、表现得多开朗自在,只要我的内在没有魅力,即使接近我的人很多——愿意留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本话)
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嘲讽声。说的也是,或许我不在比较好;我这种内心既阴暗又脆弱,还满是空洞的家伙。
说起来,至今交往过的女朋友们,也有明明是对方倒追的,在约会时却始终都很无聊的样子;都摆出那种表情了,那,我还能怎么办啊?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会满足啊,我搞不懂啊。
因为,我又没被爱过;我没有被温柔对待过啊。
――「你的空隙,我填不了就是了?」 (10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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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对啊。明明就有送到眼前,却是我自己敷衍过去的。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明明那么想要,一旦被给予,又因困惑而逃开。
……我,到早上的话,能不能消失呢?我这种既不懂得去爱,也不懂得被爱的,屎一样的存在,是不被需要的;连我都不想要嘛,这样的自己。
「……啊—」
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流下。我,该不会,在哭吧?呜哇,好矬。真的,好矬啊……
我还沉溺在自虐情感中时,突然听见门被敲响。还想说是不是听错了,玄关却毫无疑问有敲门的声音。是、谁?这种时间?还有,是什么事?
虽然有闪过是宵小一类的想法,但回过神来,我已经抱着淡淡的期待,拖着沉重的身驱,把手搭在玄关门把上了。把锁解除,打开了铁门。然后,默默抬头的我,只能目瞪口呆。
「呜……悟」
黑毛的马手提便利店的袋子,站在玄关前。那家伙一看见我就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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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真狼狈」
「……要你管啊」
「抱歉」
还是一样说些风凉话……不对啦;为什么悟在这里?是从我的表情读出来了吧,悟又开口:
「我看到你说感冒的留言,所以就来了。太好了,还醒着」
我对那个回答不知所措而呆站在原地,悟则二话不说把我推回房内,催促我回被铺里睡觉。因为发烧而思考迟钝的我,只能照他说的躺进被窝里。
「我带了饮料跟家里的感冒药」
「啊啊……那还真是感谢」
我还在梳理情况,悟已经把手中的毛巾浸湿拧干。这家伙,是看到那个以后就才来的吗;况且,还是在这种时间?还一副要照顾我的样子。
「你,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来啊?」
「我都说啦,你感冒了」
「不对,因为,那个时候,我——」
我也不在意头痛而坐起身,像把疑问丢出去般大声起来。然而,中途就开始咳嗽,而无法好好说完。然而,悟「啊啊」地像是明白了一样回答。我想说的事,你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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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意,是我一意孤行罢了」
「说什么一意孤行……的」
「而且,还被说了」
「被谁?」
「善人」
「善人?」
「『看着你们继续闹不愉快也很让我火大,快点和好去』……这样」
「……噗」
我一下笑了出来。到底要傲娇到什么程度啊,这家伙。明明自己也不是能担心别人的立场。
「然后看到你说感冒了,我就很担心。也算是能好好跟你聊聊的机会」
悟边说边把清凉的毛巾放在我额头上。我乖乖接下,把后脑杓躺入枕中。啊—,感觉变得好轻松;我还真单纯。
「我还真没用啊。净是让你照顾」
「没这回事喔」
「……谢谢你啊,真的」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让人看到懦弱了一面。不过,对这家伙的话,就感到不可思议地没关系。果然对悟不用太拘谨。超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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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啊,只是没被骂说滚回去就已经很好了」
悟于心有愧般地别开视线,而我也感到尴尬而开不了口。结果,我对悟,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不管是要拒绝还是接受,只要我的心情还没法做出选择,就不能给出认真的回答。所以,我才缓缓开口:
「那个、我说……」
「现在还不用」
「咦?」
「我今天不是为了听你回答,是想跟你说话才来的」
「…………」
还真的,是个好家伙啊,你。连我自己都怀疑你为什么会迷上我了;给我也太浪费了吧。
「泰利」
「什么事」
「能填补你空隙的人……要是能遇到就好了」
他用与平常不同,十分小的声音说了。说起来,那时也一样,途中就听不清楚的,轻声细语。
――「你的空隙,我填不了就是了?」 (10话)
这样啊。多半,这才是真实的他。不躲不藏,把最原始的心意像这样直接说出口。也就是说,为了认真面对我,悟是言以本意。那么,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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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嗯?」
没什么,只是把现在的想法说出来罢了。只是这样的话,也不需要多大的勇气。把最原始的心意说出口;不躲、也不藏。
「撇开喜欢或讨厌,我想跟你更加亲近啊」
「啊、呃……这是怎样,什么意思?」
「虽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填补,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啊、等、泰利」
已经分不清这热度是发烧还是害羞了。悟捂着嘴,还是看着一旁,静静开口:
「可以吗,跟我?」
「当然」
不需要着急。
现在只要,认真直面愿意看着我的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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