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整活/病娇』刚与柔：病娇千金与文弱历史生（中）

我被左则拽到自己的书房，他关上门，扫视了一圈房间后，放开了我的手，将纸袋放在了矮桌上。
随后他坐下从纸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大盒子打开，里面一副金属厚框眼镜，一副无线单鸟翼饰蓝白配色的罩耳式耳机，一块液晶屏电子表放在对应的凹槽中，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类似电池的迷你金属瓶状物体整齐划一的排列在小凹槽里。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外置式辅助脑，SBS社称呼它为‘侍灵’系统。”左则回答道。
“SBS社？”我满头疑问，现在的大学社团己经开始玩西洋特战装备了么？
“Super Best Science。直译过来就是超级厉害的数理学社。”左则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我瞄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问道：“你怎么会找一帮怪人制作这东西？”
“物以类聚，况且这也是嫂子的委托。”左则回答道。
“所以这就是你找到治疗间歇性头眩症的方子？”我揉着太阳穴，脑子又开始疼痛，不由闭眼问道。

“用神过度要么静养，要么用东西辅助决策大幅减轻神气消耗。你会乖乖躺在家里，听嫂子安排喝汤药，睡上几个月么？”左则表情淡定地反问道。
我低头沉默，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贾卫成立的注册资金是卫柔在大学时创建的天星社社团提供的。天星社虽然只有二十几人，但非富即贵。加上天星社架构严密，行事低调，这他们在当时的金融投资界就能立足一席之地。贾卫成立之后也是依靠他们的家世人脉发展壮大，我在贾卫所做之事，只为了卫柔一人罢了。有我没我，并不影响贾卫的发展。男子汉大丈夫，不是有匡扶天下之志，天纵之才傍身，吃软饭就是自甘堕落成废物。
“当凤鸟带着毕方筑好新巢，有新的栖息之所时，原本协助的苍鹰将踏上化龙之路，只有成为苍龙，才能与凤鸟相守。”我语重心长地回答左则道。
左则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无线罩耳式耳机递给我，说道：“麻烦你戴上试用一下。”
我戴好眼镜与耳机之后，左则拿起液晶屏电子表点亮屏幕操作了几下，随后耳机内传来一个清脆的电子女声：“系统初始化中。”

随后眼镜内侧鼻梁架处的两个微传感器射出两束红光扫描了我的眼睛，镜片上一排排数字不断滑动。
“使用者生命特征己记录。”
“神经同步连接启动。”
“失败，己自动转入学习记录同步模式。”
“……”
“欢迎使用‘待灵’系统！”
随后左则将电子表塞给我，说道：“神经同步所需要的相关硬件配置至少需要头盔大小的体积，所以你除了洗澡之外，得戴着这东西让机魂学习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百分百同步。”
我边戴手表边问道：“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内，我得声控和手操控制机魂辅助思考决策，对吗？”
“‘待灵’的一些功能会随同步率增加而解锁，目前也够你日常使用了。”左则回答道。
“能学习记录同步达到如指臂指级别的机魂可不是几个大学生能业余研究出来的，他们从哪获得的？”我盯着左则，眼神犀利的问道。
左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待灵’原本是曦和与仓颉科技集团合作为盲人开发的辅助视觉系统，由第二任技术总监程青石博士负责。程博士带人离开曦和后，项目停滞，新的总监上任后彻底下马了‘待灵’。SBS社的副社长刚好在那兼职，做为‘侍灵’开发工作人员之一。他觉得很可惜，于是偷偷拷贝了‘待灵‘机魂的数据，由于当时的完成度己达到十分之六，所以后续开发相对顺利。”

“程青石？那个大脑神经同步协调系统的总设计师？”我问道，左则点了点头。
我扫了一眼右手上的‘待灵’控制终端，摸了摸罩耳耳机，皱着眉头说道： “这玩意儿你让我怎么戴着出去打工？”
“电脑能干什么工作，你就能做什么工作。”左则不再冷着脸，反而露出了滑稽的表情，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我血气上涌，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可一想到这是卫柔的心意，不由右手握成拳状，生生咽了回去。
左则看着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本揉叠的白皮小册子放在白色盒子旁，然后走到书房门前，背对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海玄哥，女人如水，水可载舟，亦能覆舟。”随后便开门离开了。我看向桌上的白皮小册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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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左则将‘待灵’送给海玄后，又过了近一个月。
我席地而坐在客厅矮桌前，无趣的用手指绕头发把玩，通过笔记本电脑显示屏，看着便利店内提着东西的顾客用虚拟纸币付款，偶尔镜头略微晃动。

“欢迎下次光临。”扬声器里传来海玄的声音。没错，这并不是什么电影，而是现场第一人称视角直播。看着屏幕，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了过去。
柔不研史，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仁不执刑。这句话我还是孩子时，杨叔就用它谆谆教导我和弟弟们。随着年龄增长和见识增加，我逐渐理解了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仁不执刑。唯独柔不研史，即使遍览群书，六艺皆习，依旧理解不了其中真意。直到海玄离开贾卫后，我才深刻体会到学史之人的刚烈。
我动用了所有的手段，让他在离开贾卫后寻找工作屡次碰壁，又以柔情似水，细致入微的体贴形象劝诱他去贾卫或实控或间接控制的企业和团体工作。这套刚柔并用的方法，足够让大多数人妥协让步并接受。
然而他没有妥协，反而因为我的柔情似水的关心愈挫愈勇。我尝试过训斥责骂的手段来挫败他的信心，结果每一次尝试让他更加努力鞭策自己，让他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哪怕生了病也要让左则陪着他出去工作。即使投资亏损了十几亿的挫败与失落都比不上海玄对我的各种劝诱说不。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伪装得再好，也有因为意外而暴露的时候。而发现我幕后操纵之人，正是因意外提早回来的海玄堂弟唐左则。在他的追问下，我不得不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不许告知海玄。他虽然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惧色，但他答应了我的要求。
原本以为他会以此为把柄意得自满，在我面前肆意妄为，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然而除开让我提供资金和资料让他成人高考上大学外，他基本上是找我聊天，或者兵击对练，偶尔与邻家过来跟我学刺绣的小柔嫣对话。虽然看起来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但行为倒与同龄人相差不大，学习玩乐两不误。
“海玄学长，好久不见。”扬声器里传来的女声将我拉回现实，一个看起来娇小玲珑，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出现屏幕面前，身上的蓝色水襦裙配上双马尾辫，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是林璃啊，好久不见了，听说最近你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了，恭喜啊。”海玄寒暄道。

林璃，早茶省羊城人。海玄大四在文学社认识的大一学妹，绘艺系学生，后面以小说《在水一方》出道，并自创了同名连环画。一直以编剧身份活跃在幽燕影视基地，与作为经常去幽燕做群演的海玄接触频繁，并推荐给海玄不少演戏客串机会。
“嗯，谢谢学长夸奖。嗯……海玄学长，你的打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前卫了？”林璃眉头微皱，语气委婉地问道。
“啊，这对耳机和眼镜是新式理疗仪，卫柔花钱让曦和定制的。”海玄半真不假地回答道。
屏幕中的林璃眼中流露出几分失落，但眨眼间便匿于无形中，随后微笑说道：“真羡慕卫柔小姐有个为了她带病也要工作的体贴男友。”
“哈哈，我要真体贴，就应该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写作。”海玄笑答道。
“学长的水平可比我高多了，不如由学长担任我作品改编的主编剧吧。”林璃笑着向海玄提出邀约道。
我眉头不由开始向上挑起，右手不由握紧成拳状，心中怒气开始升腾，要不是碍于龙都捕快近三十年无案不破的传奇战绩，这小狐狸早就给安排永定河雅座了。

这时屏幕里的视角左右摇晃了几下，随后扬声器里传出海玄的回答：“你的温馨日常与我的爱与和平风格完全不一样，让我编会写成爱与和平的同人故事，这样会引起读者与观众的强烈抗议的，还是算了吧。”
“以学长的能力，我相信这会是个好故事的。”林璃微笑说道，眼中秋波暗送。
海玄摆了摆手，语气略显无奈地说道：“改编剧本是耗神重活，我现在都戴护脑理疗仪了，经不起这种折腾。”
林璃随手从货架上选了几样零食与饮料，随后放在收银台上，微笑说道：“改编的电视剧至少明年中旬才会宣发，学长用不着这么快拒绝。”
海玄低着头看着物品，边扫码装袋边问道：“你也大五了，不准备在大学谈一场恋爱了吗？”
林璃扫码付款后，回答道：“我本心悦云梦泽，云梦之水邀月舞。沉水暗月共秋色，水光一体羡我心。”说罢转身飘然离去。
海玄看着林璃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 “我和卫柔可不是沉水暗月共秋色，而是阳俘蓬星划夜空。我不过是路过的蓬星，被她恰好俘获罢了。”

我低着头，情绪低落。原来，他还是不能释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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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都另一边，某大学宿舍。
我叼着巧克力，头发蓬乱，穿着白背心黑长裤，戴着耳罩，通过嫂子电脑上‘待灵’专用软件的后台监控，用第一人称视角看着低落的表情，耳罩里又传出海玄哥的‘欢迎光临’，表情略扭曲。
一个历史系科班出身，一个自己的家教兼半个爹是历史系五方选拨赛拜的偶像。两个人死硬着不肯开诚布公坦诚交流。都拖了七年了，明年我小侄子都快到上小学的年纪了，这两货还没领证！
“海玄哥，对不起了。为了伯父伯母抱孙子，就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