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葡萄（1-3篇）

故事的开始是在高考前，嗯，和一个同学玩文字游戏，用三个关键词编一个故事。
后来三个关键词一个故事已经没有办法满足我了，我问了他很多关键词，故事也趋于丰满，最终变成了这像一个（我觉得）值得记录的轻小说（大概？）。
故事的发展是完全未知的，毕竟关键词由他来提供，所以烂不烂尾并不好说，但是我会尽力写完，如果游戏能继续进行下去的话。
因为本来就是一场游戏的衍生品，所以我写的节奏偏快，文笔不佳，别太在意。
自己摸的封面emmmm，画渣，别太在意 1. 水下10米，这里也就是光能到达的极限了，再往下去就是彻底的黑暗。
而大海总在黑暗处孕育奇迹，比如，海葡萄。
男人看向岩壁，附着在上面的海葡萄已经越来越少了，估计再过不到半年，就要去更深的地方采集。他摇摇头，摘下系在腰间的铲子，小心将海葡萄一点一点从岩壁上铲下，放进身后的采集筐里。
毕竟以此谋生久了，男人的操作熟练。大约1个小时采集筐就盛满了，回到陆地上时正好赶得上一顿中饭。

“嘿，今天收的不是很多啊。”
“这玩意越来越少了，今天看看能不能去集市买点更好的潜水装备吧，迟早得去更深的地方收。”
“行，听你的吧，吃完饭休息会，把前两天那几筐海葡萄一起装飞行器里。”
男人摘下潜水头盔，冲正在准备碗筷的兄弟一笑。
男人名叫浅沙，和他的兄弟斯特兰德在世界泡yu-c1560生活了七十多年了。两人靠海吃海，去集市上卖海葡萄挣钱谋生。虽然日子有时紧张，但是总体还凑合，其他yu-c1560的居民大多也是如此。这里一直是一个小渔湾，不管是在成为世界泡之前还是之后，不那么富饶的渔业终究是宿命。
粗茶淡饭后，带上海葡萄，浅沙和斯特兰德一起乘着公用的飞行器去了集市。
麻布，木栏，坑洼的石砖路，还有吵闹的人声，两人口中的集市也并不是繁华富庶的地方，好在今天卖海葡萄的只他们一户，应该能有个好价钱。
安置好摊子，浅沙和斯特兰德打个招呼，独自去往集市的2区。

集市的1区是临时交易区，专门为他们这些随昼夜来去的外地人设置。2区都是常驻的实体店面，其中就包括了浅沙常去的那家杂货店。
人多嘈杂，一路磕碰。一二区的交界处立着一座雕像，虽然不高，但在这个世界泡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浅沙每次路过都会瞻仰一眼。
诺兰德，雕塑的座基刻着这个人的名字。这是每个人类都耳熟能详的名字，伟大的世界泡发明者、人人称颂的救世主……他有很多的头衔，并且配得上其中的任何一个。他还在世，不过活不长了。
驻足望了一眼，浅沙继续穿过雕像广场，拐进路边一家并不起眼的杂货店。
店主是个老头，斜靠在墙壁上，用他的机械手指敲着着他秃毛猫的脑袋。猫发出难受的咕噜声，不过并没有逃走的意思，显然是无数次尝试无果后习惯了老头的蹂躏。
浅沙捏着鼻子，不管来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这里的机油味。整个店里似乎都覆盖着油膜和灰尘。至少在浅沙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老头打扫这里的景象。

“换套新的潜水服，下次得去深点的地方。”
“有。在那，自己看看。”老头头也不回地一指。浅沙看去，角落里有一套潜水装备，不过看着完全不像新的。
“二手的？”靠着吃饭的东西可马虎不得，何况深海作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
“什么二手，全新的。这是复古设计，防旧。”
浅沙上前翻看了会细节，还真是新的。但是外面这么厚一层污渍，该拿回去整个洗洗了。
“反正下水的东西嘛，下水了就洗了，大不了算你便宜点。”
2. 浅沙正想向老头借一盆水，却发现老头正在门口接一个新的客人。谈论几句后，客人走了，老人转身抱过一个音响。
“你还修这玩意？”
“我什么都修。”
老头翻了个白眼，像是感觉自己被蔑视了。浅沙也没了兴致，再扫了几眼潜水装备，干脆就结了账。老头是识色的人，给了个能接受的价格。
浅沙带着装备回去，透过人群远远看到了斯特兰德在兴奋的招手。疑惑时，斯特兰德已经从人群里挤了过来，还抓着一大把钞票。

“哪来的这……”
“浅沙！我们发了！浅沙！”
……
“所以有个富豪在我去2区的时候过来把海葡萄都收了？还是双倍的价钱？”
“三倍，是三倍！而且他还预定了我们之后所有的海葡萄，都是这个价格！我们以后再也不愁吃穿了！这么傻的人让我们给撞见了啊！”
“不会是骗子吧……”
“你看看这钞票啊，这是真的，货真价实！你看看……”
浅沙看了看斯特兰德手中一大叠白花花钞票以及斯特兰德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斯特兰德抓住他的肩膀，喊着说要去找家高档餐厅庆祝。浅沙的震惊很快就转变成了狂喜，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进了一家餐厅。
“两份菲力牛排，要加迷迭香。”斯特兰德得意地对服务员说。斯特兰德知道制作牛排要用到迷迭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但是他觉得强调这个词会让他显得很专业。服务员有些怪异，不过还是记下了。浅沙倒是说不上什么，但还是乐得忍不住拨弄刀叉。

现做牛排上桌并不快，有些闲等的客人在聊天，是关于海葡萄的。
“现在海葡萄行情很好啊，已经价格升到8倍了吧。”一个大鼻子的男人说。
“昨天若兰公司新价公布，已经10倍了，我亲眼看到的。”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公司的老板指定有什么病吧。”
“会不会是什么新的商业领域啊，比如药品研发之类的。”大鼻子有些疑惑。
“不知道。”高筒帽打了个响鼻，“但是小道消息说，那个公司只是单纯地把海葡萄储存起来，没有做什么别的举动。我看就是老板人傻了……”
又有个女士插话说，她可不觉得若兰公司会做这种傻事，但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自己从长辈那里听说过一点关于海葡萄的事。
“海葡萄这种东西是世界泡被创造以后才出现的吧？当时很多科学家在研究，不过都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女士说，“但是就这么被咱们当食物利用了，这才三百年不到的时间。我觉得这玩意肯定是有真正的什么用处的。”

大鼻子男人和高筒帽男人马上应和表示赞成，话题于是从海葡萄的价格转变成了人类在面对新事物的草率以及对于女士样貌和身材的马屁。但是有关于那个若兰公司，斯特兰德是听的一清二楚，这下牛排也没心思慢慢品味了。浅沙莫名有些不适，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想什么，自己确实也喜欢钱，但总觉得这么做不对劲。
果然，吃完饭，斯特兰德向浅沙说明了自己的计划，他要联系那个若兰公司，让他们的团队过来开采yu-1560的所有海葡萄。
3.若兰公司最高层，老板亚戈正托着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站立在落地窗前俯视他的商业帝国。他的右侧是一墙巨幅的油画，画面中似乎是一个黑色的深渊，纵横极阔，幽诡骇人。
背后的房门打开，助理进来汇报海葡萄的收购情况。市面上大多数海葡萄都已经被购入公司，并且与相当一部分商人建立了合作关系，计划储备量已经抵达87%。
亚戈摇摇头，计划进展比他预期的要慢。储存如此大量的海葡萄对他的公司而言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还需要更快、更多……

……
世界泡yu-1560里，若兰公司的采集舰已经抵达，村庄里一片吵嚷。人群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斯特兰德为代表的支持者们，他们支持若兰公司的采集，并且愿意接受他们的高额付款。按照协议，他们可以带着足够的钱去往更加享受的世界泡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另一派则是以村长为代表的反对派，他们反对若兰公司对海葡萄的灭绝性开采，他们不断强调“海葡萄是世界泡的馈赠”，然而科学家都无法探究海葡萄的起源、成分与作用，这几个守旧的顽固只能喊着那些空洞迷信的口号。
浅沙明白若兰给出的条件意味着什么，但是自己不知为何生出一种抵触。他明白这种抵触很不理性，然而他还是难以说服自己，他避开人群，去往隔壁的集市转一转散心。
这边的斯特兰德却是几乎快要疯了，他好几次忍不住对那些老顽固们出言不逊。村长和他边上的几个老头则是吹胡子瞪眼，硬是一副把老命豁出去都要抗争到底的表情。若兰公司的人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像是无视了那个还没盖全指印的协议，似乎在默默准备开采的仪器。

争吵持续了很久，斯特兰德感到疲惫。他离开辩论的第一线，绕到房屋后取些水润润喉。若兰公司工作的速度很快，他看见后村的几处荒地皮上已经有几个临时帐篷搭建起来，其中有个还是开着门的，里面有……
“哐当”，水杯掉在地上，斯特兰德站在原地，瞳孔骤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世界泡sh-1668，浅沙站在诺兰德的雕像前。他抬头询问一个答案，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问题是什么。过了好几分钟，浅沙还是叹了口气选择离开，或许雕像只是单纯地立在那里，不管过几百年都一样，没有办法为任何人指明道路。
施施而行到了2区，浅沙习惯性地往老头那里去。这一次，老头正在向一个客人介绍一本日历和一只马克笔。
“这是一本日历，先生，您看到了吗？这是一本日历……日历是一项很伟大的发明，它能够记录时间……众所周知，时间是一种很缥缈的东西……”
浅沙听得直摇头，那个客人也是一脸不耐烦。如果不是老头硬拉着他的手，客人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然而老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兴奋地向客人展示他的马克笔，告诉客人这支笔可以用来在日历上标记时间，并且亲自画了个圈做示范。
“你看吧先生。这是多好的一支笔，和这本日历简直是绝配……”
老头对着那个可怜的客人眯眼笑，就像贪婪的狼盯着羔羊。浅沙上去打了个招呼，客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马上溜之大吉。气的老头瞪着浅沙，抱怨他赶走了自己的生意。
“要不是你我肯定把这日历和笔卖出去了……你毁了我的生意！为此你必须替代之前的那位客人买下这本日历和这支笔……甚至更贵的价钱！”
浅沙并不在乎这点钱，他心里清楚辩论战争的胜利一定属于自己那个精明能干的兄弟。日历和马克笔在若兰公司即将支付的巨款面前连灰也称不上——他只是出来散心的，而眼前除了这个老头，自己也没什么可以交谈的人了。
“好好……我买……”无奈的话音刚落，街道上的喇叭突然开始大声播报，“yu-1560世界泡发生多人命案，犯罪嫌疑人斯特兰德正在潜逃，若兰公司将协助警方对此案进行调查，向本公司提供有效信息者，回馈奖金10000元，抓捕者提供100000元奖金。”

怎么回事？浅沙大吃一惊，但是喇叭接下来又传出了更加恐怖的话语……
“其好友浅沙疑似为从犯，提供信息或抓捕归案者，亦将提供一定数额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