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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乙女向】女帝(26)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26)


·少主=女帝,食魂=臣子,陆槐方=皇叔。
·我流,架空王朝,设定清奇。
·all女帝,非1v1,合法后宫。
·非柔弱女主,女帝事业心超强。
·洁党勿入。
·有雷自己避,多谢。
第二十六章
女帝与福寿全一同用了早膳。不久就有宫人来禀,屠苏太医来了。
自从雉羹送上了解药的药方,屠苏大多时候都在研究解药,到太极殿问诊的次数从每日一次改为三日一次。今日又是问诊日。
屠苏被宫人请往殿内,状若不经意般远远地看了女帝一眼。
女帝半倚在榻上,身着影青色山云锦御常服,一手支着额头,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小臂,意态风流。她略略偏过头,鬓边步摇好似春日岸边的柳枝摇荡,荡起的却并非是溪光。
女帝对身旁人道:“待会儿可别像上次那样阴阳怪气了。”
陪坐在旁的福寿全佯作无辜道:“臣何时阴阳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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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轻飘飘地横了他一眼:“你们话里那点机锋,朕会听不出来?”
福寿全笑了:“上回屠苏一来,陛下就只看他了。他生得好看,陛下很喜欢他,臣便忍不住多言了几句,本也没想瞒过陛下……臣待会儿不说话就是了。”
女帝笑骂他:“朕是不让你说话吗?”
屠苏若无其事地继续操控轮椅向前,殿内宫人躬身在女帝耳边轻声通禀。
女帝闻言回首,直起身来对屠苏一笑,那段光洁的小臂便又掩入袖中了:“屠苏。”
屠苏看着她,这两日压在心底的那点儿莫名的情绪又蔓上了心尖。他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简单行礼:“陛下。”
随侍在旁的福寿全向屠苏颔首,礼数上挑不出错处:“屠苏太医。”
屠苏这才将目光落到福寿全的身上,眉头微挑。
福寿全也穿着影青色云锦燕居服,衣上织了蝠纹,是宫中尚服局所出——这种纹样在宫中只许这位福大公子用,旁人是不许用的。他唇角噙笑,仪态矜贵优雅,颇有几分主人家接待外客的意思。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26)


仔细算来,这个月屠苏见到福寿全的次数,已经比从前多上许多了,但屠苏对他印象仍旧停留在北疆初见。
那时的福寿全形容狼狈至极,女帝无知无觉地躺在他的怀中,呼吸断续沉弱。福寿全深深地,又小心翼翼地凝望着她,仿佛怕怀中人被他的目光给触碎了似的。
他浑然不知自己的脸色灰败无光,就像在庙宇中被人遗忘的佛像,在满室的尘埃中皴裂无声,漆色落尽。
后来在北疆,屠苏也被莲华将军请着给福寿全看过几次病,二人的关系却算不上融洽。头一回屠苏便对他下了两字诊断,心病。福寿全直视着他,不知是妒是怅,说道,我与陛下相识近二十年,屠苏医师自是不会得这病的。
世间心病,无外乎求不得,放不下。屠苏知道他的心病为何,他也知道。可他情愿握在手里,不再放下了。
屠苏同样对福寿全颔首,表情淡淡,算是打过招呼:“福大人。”而后上前给女帝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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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按着女帝的腕脉,细细观察她的气色,又问了几个问题,眉头越蹙越紧:“陛下与这毒纠缠了太久,底子亏空了大半,若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毫不上心,只怕是毒解了也要大病一场……就陛下现在这样,病得起吗?”
他到底刺了她一句,像是面对着什么难以忍受之事。
女帝垂目看着屠苏按在她腕上的手指,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朕何时不上心了?该怎么用药、怎么调理,你来之后,不一直但凭你做主么?”
屠苏收回诊脉的手,语气硬得像冬天里的一块石头:“病人自己不爱惜自身,别说是华佗在世,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见得能起死回生。”
女帝下意识去追他的手,握住了,只觉得手里一丝温度也没有,也皱了眉头:“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屠苏一缓,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不在意道:“试错一味药罢了。”
女帝抬目去看他的眼睛:“你刚劝朕爱惜自身,自己却对自己毫不顾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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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与她对视片刻,移开了目光:“试药而已,我自有分寸,三两日便好了。比起陛下来,我好得很。”
女帝哑然失笑:“这也要说朕?朕的身体有这样差么?”
屠苏反问:“陛下当真不知自己身体如何?”
女帝不易察觉地一顿,又轻微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屠苏抿紧了唇,过了一会儿,平静道:“我开个固本培元的药浴方子,每日泡一次,泡完后不可受风,不可贪爱房事,不可不避风寒而卧。”
女帝带着揶揄的笑意打量了他一眼,故作意味深长地一停,方问:“不喝药了?”
屠苏倒没再说什么奚落的话,却也没有正面回答:“陛下汤药喝得还不够吗?之前不还说吃什么都发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一点苦,朕还吃得。”女帝玩笑着道,“但能不吃苦,也不连累你吃苦,那是最好的。”
屠苏不露声色地看了格外沉默的福寿全一眼,若论“连累”,她连累的又何止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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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屠苏没有提起旁人。
“不想吃苦,就快些好起来。”他看上去还是那样冷淡,半垂着眼,不去看她含笑的目光。
女帝一面笑着瞧他,一面悄悄勾住他的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春日融融,柳花落在鲜润的碧水上,橘色的猫儿从墙脊瓦上踩过,拉长身子打了个哈欠。
屠苏依旧没有看女帝的眼睛,却握住了女帝的手,轻柔地摩挲她的手掌和指尖。
女帝就这般凑近了他,在他的耳边用气音道:“装模作样。”
屠苏没有放手,同样轻声说道:“我什么样,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朕也想快些好,你安心吧。”女帝轻笑,收回了手,“用过早膳了吗?”
屠苏习以为常道:“陛下今日是又喜欢上了什么东西?”
女帝道:“今早的梅花酥酪不错,你若是未用早膳,朕就让人送去。”
福寿全在此时也搭话道:“今早的梅花酥酪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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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看了一眼福寿全,道:“用过了。”
那边笔墨备好,屠苏写下药浴的方子,道是七日后这毒便能彻底解了。而问诊结束,他也该离开了。
鹄羹这几日不在太极殿,福寿全揽下了送屠苏出殿的差事,女帝也由着他。
屠苏本以为福寿全是要问他些什么,然而直到送他出殿外,福寿全一路沉默。
屠苏主动停下,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福寿全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殿外的天色有些阴沉:“不必了,我自会去问陛下,若陛下想说,她会告诉我的。”
屠苏冷笑道:“舒舒服服在太极殿住了这么久,终于想到问一问太极殿的主人如何了?”
福寿全没有否认他的指责:“是福某之过。”
屠苏道:“这些天太极殿的药用得实在太快,昨日御前宫女又来向我问药……你疯了就疯了,不要疯到陛下面前。况且就算你精力再好,顾及到陛下的圣体,也不该不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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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全对此也全盘认下:“多谢你,福某此后会知道轻重。”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屠苏莫名感到一股焦躁烧了上来:“你到底知不知道……”
屠苏顿了顿,或许连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福寿全知道什么,正如他不明白这股焦躁由何而来。
“……陛下曾经给我写过信。”
福寿全面上的笑意一时像是浮在水面上的薄冰:“福某为何要知晓这个?”
屠苏道:“陛下是你为了你,才给我写信的。”
在北疆,除了头一回为福寿全看诊是莲华拿人情来换的,后来几次,却是因为女帝的书信。女帝大抵是从莲华的哪份折子还是信件中得知了福寿全生病的事,特地写了几次信给屠苏,请他为她看顾一二,劳他费心。
否则即便是莲华将军来请,屠苏也绝不会继续去给一个不愿治病的人治病,除非病人亲自上门求医,还要过了他设的关隘。屠苏的“怪医”之名,可不是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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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人说你这心病全看造化,不劳我费心,可我却不是因你而为你费心的。”屠苏握着轮椅的扶手,话语尖锐,“这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你在病中,她对你如此,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福寿全不再笑了,又重复了一遍:“是福某之过。”
屠苏端详了他半晌,留下一声冷嘲,转身离开。福寿全则站在原地,默默地吹了一会儿的风。
等福寿全回殿时,发现殿内的宫人行动小心,都放轻了声音。他入了内殿一看,女帝闭眼斜倚在玉榻上,呼吸轻缓,像是睡着了。
福寿全在榻前单膝跪下,稍一靠近,女帝的眼睫就颤了颤,但她没有睁眼确认来者,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怎么去了那么久?”
福寿全道:“臣和屠苏太医聊了两句,他说,陛下曾经为了臣给他写过信。”
女帝在他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嗯。”
福寿全满心复杂的柔情:“陛下喜欢臣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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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在他的怀里笑:“要是不喜欢,朕早就把你踢下床去了。不过,朕以为你会问他一些别的。”
福寿全拥着她,感受她的笑:“比如?”
女帝道:“比如朕的身体。”
福寿全道:“臣本来想问的,但如果陛下不许,臣也不该问。”
女帝道:“朕没有不许。”
“臣谢过陛下。”福寿全语气轻柔道,“敢问陛下圣体安康?”
这样相拥的姿势,福寿全看不见女帝的表情,却听她说道:“阿福,朕头疼。”
另一边,屠苏前脚回到太医署,后脚御前宫女便送来吃食,传了陛下口谕:“陛下口谕,‘让人送份樱桃煎给屠苏,他用过早膳,随意用些即可’。”
瞧屠苏还没回过神,御前宫女又笑着介绍道:“屠苏大人,这是尚食局新做的樱桃煎,今年樱桃初熟,陛下那里也才得了一份,福大人都没吃上呢。”
屠苏怔怔地听御前宫女的介绍,看着对方让旁侍从食盒中端出一个白玉色的盘子,盘中的樱桃煎做成花的形状,一旁放着鎏金白银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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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大人?”见屠苏久未答话,御前宫女提醒道,“接赏了。”
屠苏这才回神,向太极殿的方向拜谢皇恩。
御前宫女的话真假难辨,毕竟福寿全与女帝同居一殿,他若想与女帝分食,只要女帝自然不会不予他。但御前宫女能说出这番话,必是得了女帝的授意。
屠苏忽然明白前两日压在心底的那点儿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了,原来是他想她了。
三日一见,还是太久。
怕相思,已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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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不易,评论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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