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须弥篇 · 森林书第五幕——迎着阳光的盛大逃亡？

他缓缓醒来，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别动，你受伤了。”
他默默地环视四周，还好，这是他熟悉的尘歌壶。而这里几乎是不可能产生梦境空间的，也就是说纳西妲的力量不可能透过仙力来影响他——他现在也就是高于七神的实力，已经不是那个挥手间天地崩碎的使君大人了，顶多说是一位执政的极限。
说话的是绫华，她正在帮空准备他喜欢吃的桂花糕。
“我这是……”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绫华轻叹了一口气：“是纳西妲卿。”
“她做了什么？”空不禁苦笑，毕竟怎么来到须弥自己就有点儿倒霉？
“昨晚你出门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了她吧？”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奈。
“是。”空也懒得隐瞒这些事儿，不如说是没必要。“第一百六十九次，她将我的弱点彻底拿捏了，甚至给我差点洗了脑……”
“记忆回溯？”绫华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眼神瞬间变得尖锐了起来。“怪不得昨晚她出手那么坚决……该让影姐姐动手的。”
“怎么了？”他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但是腿上的疼痛告诉他你蹦什么蹦，躺下。
“纳西妲昨天为了抢走你，不惜对我和刻晴动手了……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魅力，让这么多女孩儿围着你转。”说这话的时候她瞳光流转，掩口的样子看上去妩媚至极。“当然我们没受什么大伤，你身上的伤是纳西妲在你身上下的种子寄生所致。”

“是啊，我从未见过那样疯狂的纳西妲。”影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现在虚空终端已经被重启了，在里面我们全上了通缉令，你的头像画的可是太不真实了……”
“什么样子？”空捂着脑袋表示有点儿尴尬。
“你自己看。”影将一张纸递给他，上面的少年明眸善睐，看上去像是希腊的神使少年。
“但是……虽然……我觉得确实挺帅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女同时拍了拍他的脑袋。
惠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空，而玉凝华在一边憋着笑——她总算不用背书了，这段时间先去做空的侍卫就行，他需要人照顾。
“话说你们把尘歌壶放在哪里了？”在门前的草地上喝着茶，空随口问了一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惠子的回答很简单，接着给空沏了一杯熟普。“大巴扎。”
“你们够狠，我真想不到，换我就是跑的越远越好……”空无奈扶额，一副“你们真狠”的模样，接着咂摸了下茶水的味道。“有些酽了，下次这样的兑进去一些温水。”
“是。”
“你们是在大巴扎租的房子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空向自己的两个徒弟发问。

似乎是早就预知了空的发问，玉凝华点了点头：“准确点说是师傅你的老相好，如果不是她我们还真找不到地方，就只能找个山洞下结界了……”
“啊？”
“是啊，师傅你被通缉还得连上我们……幸好我和凝华没被通缉，我们俩人带着尘歌壶本来打算买栋房子或者租个旅馆的，但是刻晴师娘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说是在这里能找到师傅你的老相好……”惠子的表情越说越促狭，就像是看一个脚踩十几条船的海王。
“喂喂喂血口喷人啊！”空一脸“急了急了”的模样。
“诶你看，师娘说了他会急的，这就是急了急了。”凝华摊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师傅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一会儿有你急的……”
如莲花的女孩儿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空的心房。
一步，一步。
她微微一笑，让人想到红尘中绽放的玫瑰，而尘歌壶中阳光明媚，晒在皮肤上的刺痛感恍若被蜂刺蜇伤——那种感觉难以忘却，难以不被人缅怀。
“妮……露？”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触摸曾经所存在的痕迹。
“抱歉，家母在五年前去世了……我是她的女儿，谢娜。”女孩儿微微鞠躬，向这位曾经的神明阁下致敬。“母亲在世时经常说起您，那是母亲少见会笑的那么开心的时候。”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突然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接着伸出手。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心里面突然蒙上了一层尘灰。
“……谢娜，来屋里说话吧。”
“家母在世时常常说起您的事迹，那时您也是整个须弥的英雄……您的事迹是被吟游诗人和教令院里面的《树王长诗》记录的，那对于每一个须弥人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仅次于被草神大人亲自嘉奖。”谢娜吃了一口空递给他的桂花糕，那双和她母亲有六分相像的眼睛顾盼生辉。“所以我当时被玉小姐找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毕竟我觐见的是七神之上的使君阁下。”
“不要用觐见这个词，我压力很大的。”空给她倒了一杯茶，里面放了一块儿方糖——不会那么苦。
“而且也没必要觐见，现在你的使君大人是逃犯。”说到这里他笑了出声，身子都不自觉地后仰了一下。“使君大人现在可是小吉祥草王的逃犯，包庇逃犯可是要砍头滴。”
“砍头不至于。”谢娜也跟着笑了，而这时刻晴推门进来了。
“晴儿。”他挥手致意。“来喝杯茶歇歇？”
“不了，有些事儿需要处理，打通关节和给你找不会被通缉报警的虚空终端都需要时间。”刻晴摆了摆手，示意空不需要给她倒茶。“现在的须弥恢复了虚空终端的使用，所有人都需要佩戴虚空终端，不佩戴的人要被抓走……”

“纳西妲疯了？”
“她为你已经疯了一回，不介意第二回。”
阳光洒进房间，照亮了谢娜那张英挺的脸庞，看上去有种斯拉夫人的坚毅，又有着她母亲的柔媚——完美的一张脸，女身男相，飒和柔交相辉映。
他看着那张脸有些呆，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令人难以忘却的故事。
“你的父亲不是……本地人吧。”他愣了下，似乎是发觉了什么。
“是的，我的父亲是一位至冬的商人，在您走后大约五年来须弥经商认识的我妈妈。”
一边玉凝华和惠子看着空拉着谢娜问东问西的样子，不禁两人也八卦了起来。
“诶你说妮露奶奶是不是曾经也是师傅的老相好啊……”
“我只能说，这算是老朋友？”
“不对，总觉得怪怪的……”
“相信一波师傅嘛，妮露奶奶人家是结婚了有娃了，再说了师傅每晚肾化危机……”
“别，师傅自己造的，怪他自己。”
“但是为什么师傅这么关心她呢……”玉凝华嘟囔着。
惠子看了一眼点起烟的空，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惘然：“也许……对师傅来说，有些事情，他没法真的全都要，只能选择抛弃什么吧？”

“不过现在我们出门都有问题，如果说牵连谢娜一家也不好……”玉凝华想到这里就头疼，她俩现在出门也要被盘查，毕竟虚空终端里的消息就是排查外国人，空是直接被通缉——不过没敢说他是使君，说了的话整个提瓦特大陆都要动荡。
草神通缉使君？什么爆炸性新闻。
“算了，正好我要出门买点儿咖喱，你要一起吗？”凝华甩了甩头，她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一起呗，正好我也要买点儿须弥特色小吃，光顾着当逃犯还没吃过特色小吃。”
两人和空打了招呼之后得到了首肯，就消失在了尘歌壶中，而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了谢娜家中。
谢娜家是那种有着很浓郁至冬味道的房间，里面的内饰看上去有一种厚重感和粗犷的韵味，灯光和壁炉也让人觉得有种身处雪原中的房屋感——加上房间墙壁上挂着的华丽刺剑和长弓，看得出来主人是很有财力的商人。
“哦？两位小朋友要出门嘛？”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开口了，声音带着很好听的磁性。
“是的叔叔，我们出门去买些东西。”
“早点回来，这里不太平。”他挥了挥手，接着躺在椅子上看书。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一些曾经的故事。

“不知道我在这里，对他来说算不算惊喜？”他喃喃自语，看着手中的书发呆。
“不算惊喜，算是惊吓。”背后雍容华贵的魔女浮现，手中的雷霆酝酿。“让我进去？”
他从自己的书中掏出了一张符箓递给她：“只能用一次，用过就会自毁。”
“够了。”她的回答很简单，老人接着看他的书。
“空啊，你准备一下比较好，毕竟——”
“你在须弥的时光，很有可能是迎着阳光的盛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