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讲解人偶Autouncer》入梦篇-毒气漫步第一章

2024-04-12克苏鲁科幻轻小说一战枪娘怪奇火器簿来源:百合文库

一台笨重的马克XV型运输坦克撕开毒气形成的幔帐在泥泞不堪的墨绿色荒野上突进着。全新改装过的越野履带轻松的跨跃着凹凸不平的路面，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的同时也警示着周围的一切。坦克漆面为白色，在绿色的毒气中尤其显眼，在车身的右侧用醒目的红漆画这一个垂钓的渔夫，上方用法语写着她的名字“蛇蝎女爵（LE COMTESSE FATALE）”号。在行进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本次旅程的目的地，一处德军的秘密设施。

“伙计们，快快快…下车，抓紧时间拿。”当坦克停滞在一处防御工事的附近时一小队士兵从坦克后方的舱门中陆续钻出。他们穿着不同国家的防化军服，佩戴着不同样式的防毒面具，但服装颜色都是统一的黑色，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贴着一张绣有渔夫图案的臂章，这些士兵衣着复古、装备各异，就像配有现代化装备的一战士兵组成超出时代的特种部队。

听口音，有法国人、英国人、三名意大利人和两名德国人。这伙人使用着掺杂了英德方言的混合法语，队伍里意大利人和德国人组成的探险小队跳入堑壕，留下英法两人在坦克旁放哨。
“一路顺风伙计们…格罗伊！”英国人叫住了他身边的法国同伴，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罐头。“来一罐。”
“不了，纳尔逊！我要去看看我们的“大美人儿”，行进的时候感觉到履带有点松。”

纳尔逊拧开罐头的盖子“呲—”等着密封气体散去后，立刻接上呼吸用的管子，随后“呼…”深吸一口气，看着白色的烟雾从滤毒罐的排气口中慢慢散出的感觉，充满了舒适和惬意。
这是“好彩”公司出品的汽化尼古丁安慰剂，专门供给那些在毒气区域工作的“渔夫”，不用摘下防毒面具便可享受到烟草的味道，就是对肺部的伤害比普通烟卷更大。

格罗伊提着扳手正检修略微松动的履带，上面附着着不明物质组成的绿泥搅和着生物的骨头残片可能是老鼠的、可能是狗的、也可能是人的，正粘粘乎乎的贴在在车轮上。这场面真是令人作呕，格罗伊一边清理，一边强忍着吐意，没人希望在一片毒气中吐在防毒面具里。
“真恶心…我的手上都是这种东西，纳尔森有消毒水么？”

另一批人
深入堑壕的队伍由三名意大利人佛朗西斯、萨维里奥和格拉齐奥利打头阵，来自意大利的三兄弟曾是精锐突击队阿尔迪提（Arditi）的退役老兵，哥仨从1925年入伍至今已经有十年多的动荡生涯了。
佛朗西斯科曾是爆破工兵，在军队中身穿厚重的盔甲奔赴在危险的一线地带完成各项作业是他的家常便饭，在队伍中当属他最为强壮和勇猛，所以由他在第一位手持盾牌为同伴开路，在他的肩膀上安置着一台改装过的微型探照灯。

萨维里奥和格拉齐奥利紧跟其后，萨维里奥是攀岩高手，手脚灵活，出刀又快又狠。格拉齐奥利是剑术专家，精力充沛，出刀又狠又快。为了避免惊动鼠群，匕首在这时突出了重要性，正好他们就是玩刀的高手。
在他们身后的两位德国人绰号“教授和博士”分别是来自德军突击队的奥古斯特和比尔，两人又高又瘦，身材简直就像活脱脱的吸血鬼。参战前奥古斯特是钟表匠，比尔则是大学生，二位年纪相仿二十过半接近三十，都喜欢捣鼓一些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东西，颇具学术气质。

专业机械的奥古斯特身上挂满了零碎，。因为他有些近视，所以防毒面具上的镜片凸出两个圆筒，装备着改装过的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疯狂的科学家。而比尔的身上携带着一打药瓶，这些药瓶插在一条带子里就像一排机枪弹一样斜挎在身上，另一件怪异的装备就是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笛子。
随着五个人的深入，一座巨大的地下堡垒展现在他们面前。

“开灯了，注意眼睛。”佛朗西斯带领着队伍前进。“奥古斯特，你给翻译翻译这些牌子写的是什么。”
“我看看…休息处、军官卧室…啊，找到了，指挥室。”奥古斯特指着墙壁挂着的牌子。“挺奇怪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丝毫没有积灰。”
第一章纳尔逊抽着烟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惬意的靠在坦克上眺望着远处的荒原。‘一个星期的饥饿，一个星期的干渴…一个…人影？’

纳尔逊抽出干布擦了擦镜片，确实是一个人影。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毒气中显出，一位全身包裹着盔甲的骑士乘着一匹死气沉沉的高头大马。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拿着一杆长到吓人的刺刀步枪就像举着长枪一样，骑士头带德国狙击手面具，身穿厚重的防弹钢甲，盔甲以外的部分被布料包裹着不露出一寸皮肤。他本人和他的马一样死气沉沉。

纳尔逊不敢轻举妄动…他压低了腰间的冲锋枪，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时，骑士掉转马头，又消失在毒气之中。
地下奥古斯特和比尔正整理着他们收集到的文件和指令条文。
“看这个，1917年3月7号的驻扎指令，十九年前德国总司令部曾希望在这里研究什么东西…”比尔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阅读着文件的内容。

“不会是，“哈默林计划”的雏形罢？”奥古斯特指了指比尔脖子上悬挂的笛子。
“有可能是，文件里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了。正好可以补全一些历史方面的问题，文件里还提到美国基金会什么的，联合大学会感谢我们的，或许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投资。”
“把这些打包好，历史学家和联合大学的究协会会出大价钱的。”比尔小心翼翼的将文件装进背后的包里。“上次那个小子想学我们，也搞点文件来卖。稀里糊涂的拿着一本军官的色情日记送去了报社，恰好写日记的倒霉蛋还活着。”

“哈哈哈…”
意大利三兄弟这边的分工更为明确。佛朗西斯作为中流砥柱带领着兄弟们排查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萨维里奥负责搜寻值钱的物件，格拉齐奥利负责搜寻士兵的遗物。军官的随身物品都相当具有价值，要么就是他的家人能提供不错的价值。
萨维里奥和格拉齐奥利很会赚死人钱，死人能给他们带来无限的利益。这些东西一般的渔夫是不会理解的。其他渔夫就像在矿洞里辛勤工作的工人，这二位更像寻找宝藏的探险家。

“看看，这是什么，一串宝石项链。”
“我找到了一个镶嵌着钻石的酒瓶起子。”
“把勋章和身份证件打包一下，不然弄不清楚之后去找谁。”他们用大钳子和撬棍敲开一个又一个生锈的铁门，搜刮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财务。
随着隧道的不断深入，地面不断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尸体。目光随着探照灯的光芒看去，仿佛眼前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不少士兵的尸体在临死前还做着抵抗的状态，已经风干的肉体被不明物质附着着成白色的钙状，有些尸体上长出了黑色的甲壳，很难想象这些士兵生前都经历了什么。

“安息吧。”格拉齐奥利小心翼翼的在这些严重变异的尸体上寻找着身份证件。而比尔用镊子取下一片片异化组织封存在小的密封瓶中。“前所未见的异变，这些样本应该能提供不菲的经费。”
“警惕。”弗朗西斯举着盾牌用肩膀上的灯光清扫着周围的黑暗，萨维里奥和格拉齐奥利听到指令，从腰间抽出匕首，只听到在黑暗里传来一阵滴答声。

“他们似乎在逃离着什么。”奥古斯特打量着尸体的状态。
“我看更像是在镇守着什么。”比尔提示着尸体的倒向。“刚才所看到的指令文件上说这里曾有三个步兵连的士兵驻守在这里，后来大部人被调走去支援前线了。”
咔…咔…咔…咔…一阵咀嚼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动从黑暗中传来。
“关灯，碰上了。”奥古斯特出手拦住比尔示意他先别动手。“别弄坏包里的文件。”

配合着奥古斯特的动作，比尔把脖子上挂着的笛子取下，通过下巴上一个小小的金属扣固定在防毒面具的通话器上，之后旋转着通话器的上的旋钮调节好大小，便开始吹奏出一种奇异的频率——只有老鼠才能听到的频率。
吱唔…吱唔…老鼠的声音从黑暗中给出答复。
听到叫声后奥古斯特在身后比了一个三。“三级次鼠。”

‘这…这不对吧，怎么会只有一只啊。’比尔有些疑惑。
随后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不断的传来…一头野猪一样大小的老鼠从黑暗中钻出，鼻子抽动着嗅着周围的气味。它的眼睛被腐烂的血肉糊住，耳朵也完全封闭了，
‘这他妈三级！？‘弗朗西斯将盾牌递给身后的萨维里奥悄悄的朝着大老鼠走去，一只胳膊突然锁住它的脖子用全身的重量压住它的身躯，拿着匕首找准时机迅速朝着脑袋刺去。待他完全不动的时候，弗朗西斯松手将尸体扔在地上，就像扔一条死狗，这活干的干净利落。

比尔模仿着老鼠的悲鸣不断吹奏着笛子，警告其他老鼠不要靠近。
吱！吱吱吱吱！细小且密集的叫声迅速响起。
“你都吹了什么？”奥古斯特按住了比尔。
“老鼠临死前的悲鸣声啊？完犊子了，我可真是个白痴…翻译过来就是‘头死了！尸体可以吃了！‘”
“那就准备动手吧。”弗朗西斯重重的将盾牌砸在地面上，捶打着盾牌发出噪音恐吓着鼠群，奥古斯特从胸口的弹带上拔出一只瓶子，将瓶子里的信息素倒在地上。“sich zum krieg bereit machen”急的奥古斯特喊出了德语，抽出冲锋枪拉动着枪栓。

吱…吱…吱…鼠群整齐的叫着，丝毫没有畏惧的排队爬向大老鼠的尸体。
滴…滴滴—隧道的尽头传来几声机械提示音，随后就是几声枪响，啪-啪—啪—啪啪啪…滴滴…吱！…吱！…清脆的枪声混合着老鼠的惨叫在隧道中不断回响。
“那是什么？” 未知的枪声和老鼠的惨叫让几人面面相觑，只能看到远处有个不断喷涌着火舌的黑色球体。

“鼠群的声音消失了，开灯，去看看。”队伍继续前进着，随着灯光的照射，一处设施完善的阵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许多在临死前还抓着步枪的尸体东倒西歪的倒在四周，与之前碰到的干尸不同，这些尸体都被啃的干干净净，就连骨头上还能看到老鼠留下来的牙印。就在阵地的中央，几台黑色的球形机器被架设在三脚架上，仅剩中间的那台还在转动。枪口冒着烟，地面上倒着横七竖八的老鼠尸体，个头都跟猫一样大，这些变异老鼠的尸体上长着大疱，几只没死的还在地上不断抽动，肉疱随着老鼠的呼吸不算抽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奥古斯特拿起其中一个端在手中端详着。球体像一个人头，上面佩戴着尖顶头盔，面部被防毒面具一样的面甲所覆盖着。就在面具的下端，联通着一根软管，一台电机驱动的抽气机有规律的“呼吸”着。在头盔的顶端延伸出一根12cm长的枪管，经过刚才的射击枪管已经发烫。
滴滴…啪！被捧在手中的球体突然开火，差点打到奥古斯特的脑袋，“Scheiße！”奥古斯特冷静熟练的用手指找寻着外部松动的零件，随后五指发力将球头拆开。

“这是个什么东西！？”周围的人凑了过来。
“普拉特自动炮…我在1928年的前线堑壕战里见过技术员尝试拆解这东西…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当时可没这么先进…呼…呼…呼…”奥古斯特喘息着，双手因为激动不停颤抖着。
“稀世珍宝…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么说，这东西很值钱喽？”格拉齐奥利搓了搓手。

“不清楚，得找个专人鉴定一下。你们先走，我把那台还能动的拆一下打包带走，省的她又开火误伤了我们。”
地面
呜—————————
急促的哨声突然响起。
呜！呜…
“格罗伊！看山头！”
刚检修完履带的格罗伊扔下工具朝着不远处的山丘上望去。

“接着！”纳尔逊将格罗伊的冲锋枪扔给他，两人咔咔齐拉枪栓做着战斗准备。只见不远处的山包上站立着一排老鼠。
这些老鼠都披着步料，爪子上还像模像样的端着步枪。
“高度大概200码…居高临下，进退两难。”格罗伊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后面‘撤’。双腿刚迈开步，子弹就根了上来打在地面上。

“走！”两人拔腿就跑，绕着坦克滑到了另一面，以车体为掩体躲避躲避着山顶上的射来的子弹。
“该死的畜生！呲大牙的奶酪贼！我刚上的新漆！是谁教会这些多毛的畸形杂种学会开枪的！？”纳尔逊一边锤着车体一边咒骂着。
“这句话你已经问了47遍了！”
“上帝他老人家都不知道，你一个吃法式薯条的怎么会清楚！”

“嘿！法式薯条是比利时人发明的。”
“又学到了新知识，希望能活着用上。”两个老头一边躲避着流弹一边拌嘴。
格罗伊端着冲锋枪不断寻找射击位置，却被打来的子弹一次次逼回。
呜—————————
哨声再度响起，刺耳的声音在天边不断回荡着。听到哨声，鼠群立刻停止了射击，领头的老鼠伸着脖子朝山下望去，对着纳尔逊和格罗伊发出一阵吼叫，仿佛在说‘这哨是你们吹的么？’

“不是我们吹的！我还以为是你们吹的！”纳尔逊听着老鼠的‘咒骂’大喊着回复道。
“你听懂了？”
“我猜的。”
‘奇了怪了。‘鼠头嘟囔着支支吾吾的叫声，剩余的老鼠面面相窥，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此刻山上山下的状态是一致的，都无法分辨哨声的来源是敌是友。
地下格拉齐奥利吹着口哨正用匕首剥下大老鼠的皮。这种突变老鼠的皮坚韧厚实，尚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老鼠在毒气中突变到这种程度，不过这种鼠皮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经过加工之后用于制作外套和防毒面具，在密封性和耐用性上远超其他布料。

奥古斯特也在忙活着拆解整理最后一台还能动的普拉特自动炮，今天真是收获颇丰。
趁着这个工夫，弗朗西斯和其余两人在整个阵地转了一圈。他们发现驻守此处的士兵遗体除了德军的，还有一部分士兵身穿英军制服，虽然衣物早已破烂不堪，但是可以从头盔和剩余布料的颜色中可以认出，他们的身份文件早已被老鼠啃烂无法辨认。阵地的尽头是一处坍塌的隧道，是被人炸塌的。

“这些英国士兵应该是来支援这些德国人的，他们的骨头上没有被子弹击中造成的伤口。而且尸体的位置没有打斗的痕迹。”弗朗西斯和萨维里奥四处转悠着，时不时摆弄着阵地上的枪械，想找点还能用的带回去。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后决定镇守在这里，这些英国士兵应该是来这里探查这处德军基地，在一同经历了什么事之后决定合作。”

“耶格尔.劳曼。”比尔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什么？”
呜————————
“看那边！”纳尔逊指着他们身后，那位“骑士”再度从毒气中现身，骑士一手托着面具，一手拿着一根冲锋哨在面具底下吹奏着。
唔！…汪！汪！汪呜呜呜…几头变异的德国狼犬从骑士的身后冲出，直径冲向山坡。

吱！———鼠头大叫一声，随后枪声大作。可是这些狼犬正贴着悬崖往上攀爬，这里属于老鼠们的射击盲区。几头老鼠伸着脖子趴在悬崖边上把身子探出去想要把狼犬打下来，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子掉了下去。
吱！———伴随着惨叫重重的摔在地上，掉下来的老鼠被摔了个半死，几只还没死透的想要爬起来继续战斗，都被纳尔森和格罗伊用冲锋枪挨个点名。战斗局势逆转了，在狼犬的追赶下，鼠群作鸟兽散，危机终于结束了。

“谢谢你，高贵的骑士，这次救命之恩…”纳尔森回头时，骑士已经消失了。“你…看到了么？”格罗伊点点头。
【赠送】潜水员自从遇见“骑士”之后，布兰达的精神状态就每况愈下，只有危险和高压状态的工作才能暂时麻痹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这次的任务在卢森堡，布兰达一行人奉命在重毒素区回收一处军事研究所的文件，据说这份文件揭秘了在欧洲数十年不散的毒气成分。

一台更加笨重的A9VC型民用坦克行进在泥泞的地面之上。周围能见度已经趋近于零，巨大的探照灯完全无法钻透厚重的毒气幔帐。车速也时快时慢，就像一台失去方向且漫无目的的潜水艇不断在愈来愈深的危险之中挣扎。
【A9V-Civial（西维尔；类似Civil的含义）由A7V重型坦克为蓝本所发展的一种民用重型履带运输坦克，车顶安置了雷诺坦克的小型旋转炮塔，车尾拖有车厢。全车完全封闭，可全天候行驶，造型类似现代的蟒式运输车。】

驾驶员一言不发，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离开座位了。寂静的状态仿佛他早已死去，肉体开始与车辆融为一体。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不断的朝身体里输送营养物质。在这里不能吃，不能喝，这些管子就是赖以生存的唯一通道。而车已经24小时没有停下了，驾驶员开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而睡，时而进入幻觉，幻想着自己已经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大口大口的痛饮着清凉甘甜的水，睡在温暖的火炉边第二天醒来只需要去劈柴。

布兰达看着驾驶员心里感到一阵发毛。从爱说爱笑的小伙子转变成每天抱怨的怨妇再到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只需要一周的时间。他不喜欢这样，尽管之前挑选的都是一些经验老道的潜水员，但是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他们要深度进入毒素区，一片人类在20年还未踏入的土地。布兰达曾是卢森堡人，地图上的地方仅存留在他儿时的记忆里，现在却更加陌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车里唯一还算正常的就只剩下炮手杰佛逊。

他们刚刚经历一场战斗，一群和熊一样大的突变狗群出现在坦克附近，这些生物已经异化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肉块组织突破皮肤暴露在外，不断流动的骨骼结构像昆虫的节肢一样抽动，即使是一发炮弹也无法完全杀死他们。狗群不断撞击着车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撞到身上的血肉组织已经完全糊在车体上也不停歇…机枪弹打在怪物身上的场面就像餐刀剔肉，布兰达亲眼看着掉落的肉块和蛞蝓一样还在地上不断的蠕动着。

杰佛逊似乎很兴奋，这是少有的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的机会。布兰达完全懵住了…他忘记了指挥，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是像观看电影一样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驾驶员奋力的扭转着车头以避免被这些怪物撞倒，杰佛逊上蹿下跳，时而操作着两侧的坦克炮，时而转过手去操作机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不断散落在地面的子弹壳叮当作响的声音就像闹钟的响锤，叮叮叮叮叮叮叮…一双死神的手握住了象征生命的钟表，然后撕碎拆解成零件和齿轮，再看着这些碎片像流沙一样从枯骨的手上不断散落…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炮声穿过头盔在耳边发出一阵阵低叹…

“布兰达…布兰达？你还好么？布兰达？嘿，嘿！”亨利对着布兰达打了几个响指。
“嗯…？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布兰达重新拿起刀叉，摆弄着盘子里的沙拉。
“对了，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亨利优雅的给布兰达倒上红酒。“不着急，我们先为你的平安归来干一杯。”
血红色的酒让布兰达的胃里一阵痉挛，不知是饿的还是胃疼，随后服务生给两人端上了菜品，鞑靼牛排。

“鞑靼牛排…我最爱吃的。”看着眼前的菜品，布兰达只觉得一阵眩晕，血红的酒，生牛肉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这餐厅的冷气是不是开的有点大…”
“不好意思…呕！”布兰达倒在餐厅的地板上抽搐着，嘴里不断吐出还未消化的食物。
“布兰达！！！”亨利跑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晃悠着。“有人叫医生么！！？”

“布兰达！布兰达！我该怎么办！”
“布兰达！布兰达！我们该怎么办！”一双手抓着他的肩甲不断摇晃着！“你没事吧？嘿！嘿！”
“我没事，亨利…”
“那些畜生快把这车掀翻了！我们该怎么办！”
“杰弗逊呢…”
“他在炮塔上，车长！”
“我想透透气…”布兰达迫不及待的想要摘下他的头盔，此刻他正躺在急救床上被医护人员推着走，他的手不断推掉医生给他戴上的氧气面具，还想从床上翻下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