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intre et poète XI(2)

与外界的隔离使得他拥有极为丰富的内心世界，多愁善感的他自此完全脱离开了人类的帮助，他自己也能活得很好。他的职业，他的见识，又都迫使他不得不深入地思考关于生命和死亡的方方面面，正因为如此，nightmare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明白生命竟是如何，死亡又究竟是如何。他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自己的弟弟dream，他和dream讨论哲学，讨论诗歌……他多爱他的弟弟！他一想起自己的弟弟，脸上居然有些发热，嘴角也不自然地轻轻上扬了。他的弟弟现在在法国第四大学读哲学，已经快要毕业了……
完全脱离开人类的他最大的爱好是就思考和发呆，思考一下广袤的宇宙，月亮，星空；思考一下博大的陆地，海洋，山川；思考一下自己的骨（人）生，自己弟弟的骨（人）生。这是一项危险的爱好，因为随时都有可能陷进去拔不出来从而影响工作。
“他死了……”Ink突然用小得连蚊子都盖不住的声音说。发呆的nightmare一时没有听清楚，于是请ink再说一遍。
“他死了……！”Ink轻轻地说着，有些颤抖，有些惶惑，有些悲伤，还有一些他自己没法形容的感觉。虽然沉闷无比，却已经不再是那种白纸一般的毫无情感的套话了。
Nightmare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想说“是的”，但是看到ink失神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空洞的眼神，心里一阵冰凉——突然觉得这样好残忍。
“不。上帝召他去了。”
Ink没答话。
“他解脱了。他去了天堂。”Nightmare轻声说，虽然他并不确定天堂要不要流浪汉——他并没有读过圣经，但他能确认这个可怜的人再也不必受苦了。
“爱。”
“嗯？”Nightmare没有听懂。他不知道ink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他给我这条围巾……”
Nightmare看了看那条围巾，又看了看ink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悲哀。他能明白那个流浪汉的想法，他同时为那个流浪汉和眼前的这具骷髅觉得难过。安静了一小会儿，nightmare才缓缓说道：“……因为他觉得你冷。”
Ink周身一颤，他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什么？那个人都要死了，还在怕我冷吗？他根本就没法理解这种感觉，甚至因此而觉得发生这种事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刚才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ink的眼前，他把它们翻来覆去地看，直到觉得心脏的位置一阵绞痛。
“可是他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