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一一六)【往昔 三十二】

“方小夜！！！”黔思宫的寝殿中，萧然一袭红衣抬手愤然指着光着脚丫子在铺着火红喜被的大床上跳来跳去的小团子:“我再说一遍，你给我下来！！”
方夜手捧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连滚带爬的躲着萧然的手，躲到了最里边。
“我跟你说，今晚淑妃娘娘我洞房花烛，小孩子别捣乱啊！”
“我不管。”方夜直接就横躺在了床上:“反正听灵儿姐姐（乾清殿掌事宫女）说父皇今晚要在这睡，我要和父皇一起睡。”
“你给我起来！”萧然拎着方夜的衣领就往地上拖。
“呜呜，快来人啊！”方夜瞬间声泪俱下:“萧淑妃虐待皇子了呀……啊啊啊……惨无人道啊……本殿下马上就要被打残了呀……”
萧然:“！！！？？？……”
“你你你……”萧然无奈只得放手:“把嘴闭上，快点儿！”
“我饿了。”方夜瞬间收了声，黑亮的大眼睛好生无辜的看着气得有些头晕的萧然。
“你不是有苹果吗？”
“这个——”方夜低头看了看，将苹果递给了萧然:“你不是说，在人间新娘子出嫁都是捧着一个苹果寓意人生平安的吗，虽然钧天没有这样的习俗，但是小夜送给你一个。”方夜说着甜甜的勾起了嘴角:“我可是挑了好久呢，好看吧？”
萧然紧握着手中的苹果，点了点头:“好看。”说着缓步走到了圆桌前拿了一块杏仁酥给方夜:“吃吧。”
“你在干什么？”方夜一边啃点心，一边看着萧然摆弄着盘子里的杏仁酥。
“这桌上的吃的在皇上来之前不能动的。”萧然将杏仁酥重新摆放整齐。
“你这样能行吗？”方夜又咬了一口。
“皇上又不是来吃饭的，不会特意细数一数盘子里的点心有没有变少的。”
“那皇上是来干嘛的。”方夜将最后一口杏仁酥吃完:“能再来一块别的味儿的么。”
“你还小，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萧然又从另一个盘子里拿了一块，然后摆了摆盘:“那个，我可没有水给你喝啊。”
“为什么？我想喝水。”方夜觉得有点太甜了。
萧然转了转明亮的眼珠，随口编道:“因为，新婚之夜喝水不吉利啊，洞房里不能准备的，所以你要是想喝水的话，就只能回乾清殿了。”
“那茶呢？”
“除了酒，都不行。”
“那好吧。”方夜手脚并用的下了床，坐在脚踏上自己套上了靴子:“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
萧然看着灵儿领着方夜离开的身影，心里的感觉突然间有些复杂，小孩子固然很“闹”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在想什么？”慕容黎一进门，就看到兀自坐在床边的发呆的人。
“嗯？”萧然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同样一身赤色喜服的人:“哦，刚刚小夜来了，就是突然觉得，有个小孩子挺好的。”
“那——”慕容黎蓦地将人压倒在了火红的床褥间:“萧将军，就给朕生一个和你一样冰雪聪明的小孩好了。”……
半晌。
“这衣服到底有多少层？”慕容黎的呼吸有些混乱。
“现在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逃跑不试了吧。”
“这，扣子怎么解不开？？不管了……”慕容黎运起内力，将萧然身上的衣物尽数震的粉碎……
天色微亮，绯红的床帐中，慕容黎侧身看着正在熟睡中的人，不禁想起了初遇萧然的那一天。
多年以前，慕容黎心世界。
萧然已经不记得在这片山林中迷失多久了，不知为何，这里竟没有黑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只是漫无目的的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山林中一直前行。
萧然摇晃了几下手中的小铜镜，连半点反应没有了:“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萧然用手指狠戳了两下镜面:“倒是给点反应啊！！”
萧然本是汉朝皇室后羿，却因家族中有着传说中可称霸天下的铁册兵书而被各方势力争相抢夺，追杀，就因为这个所谓的称霸天下，他的爹爹死了，娘也死了，所有的族人全都不在了，年仅十六岁的萧然孤身一人，颠沛流离。
萧然是在无意间捡到的这枚小铜镜，只是才刚刚拿在手中便被带到了这个只有白昼没有黑夜的地方。
恍然间，萧然似是听到了有流水的声音，寻声而去，在看到水源的那一刻，萧然不禁欣喜若狂。
清冽的山泉入口清甜，萧然那好似快要干到冒火了的喉咙终于得救了。
“呼——”萧然站在一颗缀满了果实的大树下仰头看着上面赤红色的果子:“不会有毒吧？算了，有毒就有毒，不吃还不是照样得饿死。”
萧然纵身一跃，轻松从树上摘了两个果子，一个随手揣进了怀里，另一个直接咔嚓就咬了一口:“嗯，不错，还挺好吃的，就是小了点。”萧然说着将另一半果子也放进了嘴里。
慕容黎猛然惊醒，只觉得心脏剧痛，近乎窒息。
萧然忽觉一阵天地震动，还没等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了出去。
“呵——”萧然看着眼前面色苍白，正坐在床上怒视着自己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却撞到了桌子。
“本是不小啊。”慕容黎隔冷眼看着面前的少年:“朕有生以来，你是第一个能进入到朕的心世界里的人，说，你受何人指使！！”
“你……你在说什么？”萧然有些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少跟朕装傻！”
“我……我真的不知道……”萧然从袖口拿出了小铜镜:“是它带去那的……”
“玉骨铜镜？”慕容黎灵力取了镜子。
当年九重天失窃，一共丢失了两件法器，一件是已经找回的镇魂旗，另一件就是可洞察天机，瞬间穿梭的玉骨铜镜，只是想不到，这镜子竟然还有如此用处。
“乾彧！！！”慕容黎一掌击上了铜镜，只是镜子没怎么样，床板却塌了。
！！？？……萧然不禁心想:此人多半有病，还是先走为妙。
只是才刚一转身，便被慕容黎以灵力控制住了:“喝了朕的血，吃了朕的肉，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萧然有些急了，这个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慕容黎缓步行至萧然的身前，看着对方嘴角上淡淡的血迹开口道:“你再好好的回味一下，那泉水和那果子当真是那般的清冽芬芳吗？”
听对方如此一说，萧然才感觉到，口中竟充斥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我——刚刚真的是在你的心里面？”萧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黎。
“你当真不知道？”慕容黎怀疑道。
萧然有些愣愣的摇了摇头:“我……我……啊……”萧然忽觉腹部一阵剧痛。
“你怎么了？”慕容黎收了灵力。
萧然当即跪倒在地:“肚子疼……”
慕容黎看着萧然的反应震惊道:“你是人？！”
萧然有些费力的抬头看了慕容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啊！！有病！！”说着便倒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喂……喂……”慕容黎叫了对方好几声都不见有个反应，无奈，只得抬手一挥，将刚刚被自己弄塌了的床铺恢复了原样。
当萧然清醒过来的时候，室内依旧是一片烛火摇曳，萧然坐起身来，有些茫然:这还是刚才的那个地方？床——怎么没事了？难道是刚刚出现幻觉了吗？
“你醒了？”
萧然一惊，转头看去，还是昏倒前遇到的那个“精神病”:“喂，你怎么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呢？”萧然一个翻身下了地，一把将慕容黎正在手中摆弄着的书册抢了回去。
“原来，这就是人间传说的铁册兵书？”慕容黎淡然道:“这可是它自己掉出来的，朕只是顺便看了两眼。”
“看了也没用。”萧然蓦地将书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为了这么一个连字都没有的破东西，弄的我家破人亡，去TMD称霸天下，关我屁事啊！！”萧然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精雕细琢的房柱就哭:“现在还有一个自以为是皇帝的精神病欺负我……”
“……”慕容黎头疼道:“这里钧天仙境，朕是钧天共主，你要是不信，朕可以帮你打开铁册兵书。”
萧然扯着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傻子才信呢，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慕容黎觉得就是和他就是说再多也全都是废话，直接以指为刃划破了手掌，将血滴在了铁册兵书上:“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去记住里面的内容，过了可就没有了。”慕容黎说着，转过身身去，背对着兵书。
萧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捧起了浮现出字迹的铁册兵书，只是一瞬间的惊愕便沉浸在了迅速浮现便又迅速消失的文字间……
“怎么样？”慕容黎转过身来:“记住了吗？”
“嗯。”萧然欣然点头，然后看了看慕容黎已经毫无伤痕的手。
“这回相信朕的话了吧？”
萧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钧天仙境真的存在，不是故事？！你真的是皇帝？！”萧然用力的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嘶……真的！？那，九重天呢？”
慕容黎浅笑着点了一下头。
“哇……”萧然兴奋道:“那，那些什么妖魔鬼怪的岂不是真的全都有？”不过高兴着高兴着便又情绪低落了下去:“那有能怎么样？天大地大，还不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就留在钧天好了，朕明天就要出征了，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就记住铁册兵书的全部内容，你是绝对的天才，如果你可以助朕此战利益最大化，朕，就认命你为军师如何？”
“真的？！”萧然的眼前蓦然一亮。
“当然。”慕容黎肯定道。
萧然单膝跪地俯首道:“萧然，谢皇上！”
“起来吧。”
萧然站起身来，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房中的布置陈设，当真是奢华至极:“这是……”
“乾清殿，朕的寝宫。”慕容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再睡一会儿吧，出发前，朕来叫你。”
“那，那个——”萧然叫住了正欲出门的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萧然抬手指了指慕容黎的胸口。
“无妨。”慕容黎淡然道:“朕心世界里面的事物皆为朕的血肉所化，那泉水，凡人喝了，可得长生，颜永驻，而那果子则会在体内化为灵珠，可生育，这就是你刚刚为何会腹痛的原因了。早些休息吧，别想太多。”慕容黎一边走，一边扬了扬手中的铜镜:“这玉骨铜镜是人家的东西，朕，得给人家还回去。”
“……”萧然呆楞在原地，看着慕容黎离去的身影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容黎身侧的人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了眼，见对方有些怔怔的出神，轻声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慕容黎回过神来，抬手捏了捏萧然二十年如一日的脸:“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皇上那时候把我留在身边，就不怕我是坏人么？”
慕容黎勾唇一笑，欺身而上:“与其探讨这个已经不成立的问题，还不如……”
“皇上，要上朝了……”
“还有两个多时辰呢，来得及……”
“不行……”
“哪里不行？这里……还是这里……”
“啊……嗯……皇上你才是坏人……”
“你现在才知道……嗯……”慕容黎挺身而入:“是不是有点晚了呢……”
“哼……”萧然侧着头，在慕容黎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