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妇之间（19）

我时常会惊讶生活中的巧合。一件几乎不会发生的事情总是与另一件事在合适的时机巧妙相遇，之后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从来只逼婚不问情感状况的母上，竟然扮演起了闺蜜的角色，抱着枕头要和我一起卧谈会。曾经与初恋分手大哭，母上丝毫没过问一句。曾经高考失利，母上没有安慰。反而这次，我隐忍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母上却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心事。
“妈妈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别看你妈现在老了，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可是，就是没有人追。那时候，我心里也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他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脑瓜子特别灵。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但我就是会被他吸引。但是你妈妈我呀，是个胆小鬼。那时候，心里的话藏着掖着不敢说，也没个人可以说。夜里会偷偷地想他在做什么。后来，那个男孩子出了县城。再后来就听说他有了女朋友。我那个心里真的是憋着慌。可是也没有办法了。别跟你爸说啊。你爸一把年纪了，还是个醋坛子。”
“为啥跟我说这个呢？”
“就想起了点年轻时候的事儿。
咱娘俩还没好好聊过一次天呢。
”
“那你怎么就嫁给老爸了？”
“那时候我就是心灰意冷，喜欢的男孩子走了，没希望了，家里给介绍，看你爸还实在，就将就了。”
“原来我不是爱情的结晶啊。”
“那有啥啊。你看我和你爸现在不是很好吗？你要知道，很多幸福的夫妻在一起不都是因为爱情。”
“我不同意。”
“那你说来听听，让妈妈信服你的理论。”
我没有吭声。与其说是不想争辩，不如说是我的头脑中根本没有这样的实例。我的沉默似乎再一次暴露了我的心情。
“难得回家一次，看你总是心事重重。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妈妈虽然书读的不多，但社会经验还是有的。”
闭口不言。不提分手一事，不是因为没有跟二老介绍过前男友，而是因为实在是想要自己消化情绪。
令我意外的是，母上在我离开后，悄悄联系了M。她误以为我是因为和M决裂才闷闷不乐。当M因为母上找他一事联系我，当时我惊的手机都要掉了。自从跟二老坦白和M分开已经好些日子，而且之前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生气或者不安或者失落。而M的回答让我重新审视了母上的观察能力。
“她说，你在告知他们和我分开后的那段日子，就有些显得局促不安，但是你又表现的好像没有什么事。前几天你回家，虽然你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能感觉到那种局促不安转化为了一种更加深的失落。她猜想你是努力想让自己逃离这种情感结果失败导致情绪恶化。她说想给你介绍新的相亲，可是你又说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才让她找到我，希望我能和你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