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点球、电影和轮滑女孩

“你是否遇见过这样一个女孩？”点球选手和作家坐在酒吧吧台一角，木制吧台装饰成加州风格的咖啡色，他双手比划着和作家说道，“就是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你觉得她百分之百适合你。”
作家微微一笑，侧过身子，手肘撑在吧台的桌面上，对点球选手说道：“我知道你说的，这是村上春树短篇《遇到的百分之百女孩》里的桥段。”
他点了点头，促狭地问道：“有吗？”
作家灌了一口酒，干脆地答道：“没有。”
借着酒吧微弱的灯光，点球选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作家，怀疑他们其中一人已然喝醉，要么是作家，要么是他自己。他自觉大脑还算清醒，所以他认为，作家喝醉的可能性更大点。其实这只是今晚他们点的第一杯而已。
“你和莉亚怎样了？”点球选手又问道，他忽然想起，自从作家和莉亚结婚之后，他还没有见过莉亚。
“和结婚前一样，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作家双眼微醺，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点球选手有些捉摸不透作家的想法，说道：“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早晨，我坐着窗户前，准备写点什么，接着莉亚出现在我视野里，她一袭火红色，没有打伞，像一道闪动的火光，点亮了被细雨笼罩的灰白色街道。她走到门边，敲了敲我家的门，我起身去开了门，她问我想不想去做社工。”
“然后呢？”
“然后我们相爱了，”作家顿了顿，说道，“还是说说你吧，是哪个女孩让你心神不定呢？”
“我想我遇见了我的百分之百女孩。”点球选手两眼放光，转瞬又黯淡了下去。
“说说看，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吗？”
“我没看清，她戴着头盔，脸上涂了点迷彩，修长的身材，金色的双马尾，扎着彩色的蝴蝶结，你知道的，就是年轻女孩喜欢的那种。”
“轮滑女孩？”作家似乎提起了兴趣。
“对，你见过她？”点球选手提高了声音。
作家晃了晃酒杯，淡定道：“那倒没有。你怎么遇见她的？”
“她撞上我了，”他顿了顿，脸涨得彤红，又说道，“也可能是我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始了。”作家的表情似笑非笑，努力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写过一个很糟糕的故事，关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开始。迷人的夜晚，空气中满是玫瑰花瓣和香水的味道，男人敲开暗恋女子的门，问道，小姐，介意和我一起参加睡衣国派对吗？这是我写过最糟糕的，也许把你写进去就不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