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百物语•鬼使【上】(2)

废话，她是妖怪又饿不死，当然红润了。
“呐，给你吃。”青行灯扔给他一个干馍馍，“从刚刚路过那尸体身上捡来的。”
听到她的话，男孩捧着馍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大口啃了起来，嘴里吐出一句话：“你都跟了我快十天了，又一直给我找吃的，到底想干什么？”
青行灯也不回答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说：“我说那是从尸体上捡来的，你竟然还能吃得下去……”
啃完了吃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总比我变成尸体的好。”
青行灯耸了下肩，见他起身要走又跟了上去：“我只是好奇，那天你一个人跑出来是要干什么。左右都是无聊，跟着你，我还能帮你弄点吃的，你还不用死。是不是觉得自己赚了？”
说完，青行灯挑了下眉。
男孩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们妖怪都像你这么无聊的吗？”
“这个，应该不是吧。所谓妖怪，无非是人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怨气太重，不愿投胎才变成的。成了妖怪后，他们应该是忙着在想怎么解决自己生前的执念才对，所以应该不会觉得无聊吧……”
他完全没想到青行灯会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还认真思考了起来。听青行灯方才说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青行灯……”
“嗯？”
“那你是为何而生的？”
……
一阵沉默后，青行灯松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缓缓看向他，笑了起来：“小鬼，再告诉你一件事。随意打探妖怪的过去，可是会没命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泛着幽光的蓝青色眼瞳，随后那双眼眯成了两条线——她怒了。
一人一妖就这么对视着，直到男孩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那你一直收集妖怪的故事，怎么就没事？”
“你是人我是妖，能一样吗？”
……
好吧，不一样。
受不了青行灯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男孩一把推开她，继续朝前走。
青行灯也继续跟着：“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下去？人类不都希望自己有个定身之所吗？”
前面的人没有停下来，但青行灯听到他的话：“如今这世道，哪里会有你说的定身之所。青行灯，如果你真的要一直跟着我的话，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都救我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回吧，而且这事于你而言也再简单不过了。”
“哦？说来听听？”
一人一妖都停下了脚步，男孩回过头，一路上第一次笑了：“若我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我可不想自己死后有人像你一样，把我的尸骨拆了翻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