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圣手（连载中）03

No.4
不由自主的思索
    
艳丽的烟火还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
，
全息印象中的人物还在行人的头顶走着
，
主题公园的音乐依旧响彻欢快的旋律
，
这是半个小时前的景象
，
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
整个乐园变得翻天覆地
，
首先是主题公园里的所有游玩设施像史前巨兽复苏般都变成了活生生的生物
，
紧接着那些律动的旋律
，
在呐喊与疯狂中跟随着围绕整个狂欢宴的绿化带一起
，
在冷风的呼啸中渐入黑暗
；
最后
，
便是那些躺在血泊中的人
，
除了那几盏为他们的灵魂残存而闪动的破灯
，
街上几乎没什么事是值得期待的
。
   
可这样的一切
，
在外面世界看来不过是另一幅全息印象的填入与覆盖
，
里面的人成了外面的人在欣赏与欢乐之时回目的一眼厌恶
，
直到最后那些逃离内部的人将这些事说出来后
，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群才突然醒悟那些还在里面痛苦的人
，
原来还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
    
于是场外的秩序也开始混乱起来
，
一时间外围的交通完全陷入了阻塞
，
收到消息的救护人员和警察也因此被阻塞在外
。
此时的场景正想之前的全息印象中传来的故事一般
，
孤独的主角在面对黑暗的世界中一面面对敌人
，
一面感伤离去
，
却最终被自己的愚昧所绊倒
，
最后
，
孤独的一人行走在行人无法触及的世界里
，
了却余生
；
但可惜地
，
这样的全息影像只不过迎来了人们的一眼厌恶
，
然后便消失在了这场混乱狂欢中
。
红蓝灯交替的闪烁着
，
警察维持着场外秩序
，
救护人员将许多受伤的人带回医院
，
尽管如此场外还是一片混乱
，
崩溃的人数只增不减
，
或咆哮着
；
或痛苦着
；
或失神游荡着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故中经常出现的人的到来而感到欣慰
，
反倒是对这些无法进出狂欢会的普通人彻底失望
。
 
黑色的轿车在人群的拥挤中缓慢前行
，
车内的驾驶员一手放在方向盘上
，
背靠在舒适的车座上
，
另一只手不停地轻敲自己的下巴
，
这个动作车后座的两人已经看了有十分钟左右
，
一开始还有说那么一两次缓和气氛的话
，
到后来发现现在的交通情况自己也无法说些什么的时候
，
便保持了沉默许久
，
直到现在十分钟后才又说上那么一段话
。
    “
小次
，
可以不要再发出这种沉闷的敲击嘛
？”
车后坐上的女子又一次说道
。
    “
嗯
~，
那不然还要在这
，
保持老大爷的形式坐在车内多久
？”
坐前的司机小次带着厌恶一切的口气说道
。
    “
这小子的心情
，
我也可以理解
，
毕竟这可不仅仅是我们的任务那么简单
，
如果可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这次沟通协调
，
直接进行任务
。“
车后的另外一人的说话
，
使得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并严肃起来
，
毕竟带头人便是车内坐着的女子
。
   
三人沉默了许久
，
原本缓慢前行的轿车
，
停滞在人群中
，
喇叭轰鸣的声响穿过厚重的玻璃到达车内
，
如同远方遥远的呐喊
，
似有似无
。
   
还记得上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
，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坐在魁梧男子身旁的女子回忆着类似的决定出现时所发生的事情
。
    
如果这一次也发生像之前那次的事件
，
那个让人无法忘怀的事件
？
该如何抉择呢
？
这或许只有去世的老人们才会去考虑的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
，
还真是让人不好受
，
但是
，
如果思考的不对
，
不仅仅会对任务这种机械化的存在受到影响
，
更有可能是使社会这种有机式的活动遭受开肠破肚般的巨创
。
    
她下意识的低头
，
像是在祈祷着似得
，
但是却没有闭眼
，
而是将眼角的视线看向外面
，
外面那些面部沉重
，
神情失落
，
在人群的角落里哭泣的人
，
这样的举动就像视线模糊的人在寻找目标一样显得昏沉
、
凝重
。
    
这样一想
，
这种感觉为何会有其他复杂成分呢
？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人
——
那位留着一束金黄长发的男子
？
还是他所说的那句
——“
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
，
你难道
，
就不先确定自己的能力
，
是否允许自己这么做嘛
？”  
   
深呼一口气后
，
她说道
：“
好吧
，
只此一次
，
下不为例
！”
在车前与车旁的两双眼睛注视下
，
女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
我就知道
，
大姐头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的
！”
坐在女子身旁的魁梧男子猿笑了笑
，
突然与小次对视后
，
立刻将脸转向一边
。 “
哎
，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
，
每次都是这样
，
几乎只有到这种关键时刻才会想着合作那么一会
，
作为你们的领队
，
我觉得我迟早都要因为你们两个而拎包走人
。“
“
不要这么说嘛
，
怎么说
，
我们的玲玲姐可是最强的领队
，
没错吧
。“
在这位所谓俊才的青年小次的吹嘘之下
，
玲玲突然有种穷途末路的悲凉感
，
而身旁坐着的高大身材的猿却完全没有对此有半点怜惜
，
这似乎在说尽管与两人相处有半年之久
，
她和她身旁所处的两人依旧像原来那般
——
完全不在同一频道
。
    
将车子停好后
，
三人以徒步的形式走到了达斯利特宜园区域的狂欢派对举行点附近的区域
。
    
三人站在酒店的高楼上俯瞰着下方的庞大建筑群
，
一眼望去
，
狂欢派对的场景依然呈现出一边欢快祥和的样貌
，
可围绕着这偌大的圈子
，
四周都是拥挤的人群
，
就像一团人做的城墙封死了进出口
。
   “
这情况可真的无法将车子开到附近
，
完全堵死了
。”
玲玲又一次盯着正在说话的小次
，
每每这样的发言似乎都阻挡不住玲玲用奇怪的眼神去注视小次
，
而每次小次都会瞄回一眼玲玲
，
虽然这样的动作有很多次
，
可是两人的感情依旧像友人关系
，
没有丝毫的升华
。
“
阿玲
，
下面的情形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
即使猎魔协会的其他人赶来也是无济于事
，
恐怕要做好面对上级的准备了
。”
猿拿着一副类似望眼镜的工具看了一眼下方的建筑后说道
。“
让我看看
，”
玲玲接过那副望眼镜看向下方
。
  
透过望眼镜
，
玲玲看到下方的空间里出现一个巨大的迷雾型魔境
，
将整个狂欢派对现场笼罩住
，
其中的内部结构完全看不见
，
只能亲自去内部体会
。
这个情况给玲玲的感觉
，
像极了之前那次的突发情况
，
而那个人的面孔在玲玲的脑海里再次闪过
，
并且越发的清晰
，
她放下望眼镜说道
：“
恐怕这次真的要丢工作了
，
但是无论如何
，
我们还是先完成这次任务再说
。”
  
猿看着玲玲柔弱的眼神
，
觉得里面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似得
，
但他很快说服自己这是没有的事
，
除非她真的经历了什么
，
如果有那或许就是那天吧
。
“
猿准备阵式
，
小次负责准备过滤魔力波动
，
阵式完成后便开始行动
。”
收到命令的猿回过神
，
立即放出魔法阵式
。
不久
，
一道蓝光像一把细长的长剑刺入魔境
。
光影在魔境边沿上裂走
，
形成一段梅花状的图案
，
三人从空中落下将梅花状的图案踹开后
，
掉入魔境内部
。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其他人看见
，
看见的也是大多数在沉痛中的人
，
幻觉的可能性更可能是他们见到这样的情形的一种描述
。
“
人群怎么会全部聚集在这里
？”
掉落在保护圈附近的三人组躲在偏僻的角落内
，
观望着广场中央
。“
诶
，
真的是呢
？
看来有其他帮手
？”
小次说出了门外汉才会认为的话
，“
傻瓜吗
？
这一看就是被囚禁的样子
，
怎么可能是帮手
？”
猿的大门瓜子
，
说出了相反的意见
。    
“
哎
，
你们两个要是能多一点对环境的思量
，
那么情况的就会好很多了
！”
玲玲的这句话
，
让人一头雾水
。
至少小次是这么认为的
，
而猿则多少有些难堪
。“
不要说那么多
，
猿准备过滤衣和面罩
，
迅速换装备
，
然后各自行动
！”
原本看似完美的计划
，
在玲玲在洗手间换衣出来后
，
完全变了样
！
所谓的换装备
，
现实是另外的两人换完装备后
，
便开始在对着镜子一个劲的摆着
poss，
当玲玲在男洗手间看到两人的模样时
，
霎时间陷入一脸懵逼的模式
，
被两人面前挥手的招呼提醒了几次后
，
玲玲瞬间爆炸了
。
三人开始了摩登剧的表演
，
整个无声的过程中
，
玲玲像彻底疯了似的
，
抓起一旁的扫帚对着两人疯狂的怼
，
三人的追逐从原本狭小的男洗手间变成围绕整个洗手间外围追杀的情形
，
不过好在三人还是有点意识的
，
玩了那么十分钟左右
，
三人停了下来
，
开始思考行动计划
。
“
这个魔境
，
已经属于巨型魔境的范涛了
，
如果要想破坏魔境
，
对现在的我们来说
，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
哪怕是猎魔人组织的军队也很难起到多大的奏效
。
除非有特许魔力武器
，
否则光靠我们
，
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
但是上头的意思
，
很明显是知道这附近有其他的组织
，
会帮助解决这次的情形
！”
小次点点头
，
回答了句
。“
能不能下次不要那么大力
！”
玲玲狠狠地给了个眼神
。
“
所以我们负责竭尽全力保护普通人群
。”
猿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灵敏
，
丝毫不像小次那般不在状态
。“
简单来说和猿说的一样
，
但实际上我们要做的会比想象中多的多
，
首先第一点
，
情报显示
，
这些人群大多被保护在保护圈内
，
我们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保护圈
，
也就是巩固
，
时间为每小时巩固一轮
，
总共三轮圈
，
一人负责一个区域
。
第二点
，
就是将那些并未处在保护圈内的人群
，
带到保护圈内
，
以防有更多的人牺牲
。
第三点
，
决不能暴露身份
。”
听到这
，
猿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
因为他刚刚猜测的是被囚禁
。
“
我有个问题
！”
小次一脸认真的提到
。“
哼
，
说
！”
“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外面穿好过滤服
，
带上过滤面罩再进来
？”
玲玲对于小次的这个特点
，
总是难以忍受
，
尽管确实是自己的失误
。
猿假装咳嗽
，“
这不是现在该纠结的问题
，
你有这个时间
，
不如先确认一下自己有没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
小次不爽的盯着猿
，“
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某人阻拦我
，
我怎么可能失败呢
？”
玲玲非常理解这个情况
，
那一次猿被对方的巫灵控制
，
小次被猿一直阻拦着
，
如果不是那一次
，
估计自己也不会被降级
。
猿听到这话
，
恶狠狠地反盯起小次
，“
哦
，
你这家伙
，
是想打架咯
？”
猿的双手发出骨头嘎啦的响声
，“
你们两个
，
如果不想继续待下去
，
那么这次任务结束后
，
我立刻写申请
，
把你们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调回本部
，
好好学习
，
保证你们天天不会碰面
，
而且还能升官发财
！”
两人同时看着玲玲
，
然后不爽的互相转过头
。
玩闹总算结束了
，
三人简单的分配好去向后
，
各自开始行动起来
。
“
确认自己有没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
玲玲小声说道
，
在看着两个人离开之后
。
这句话和她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人对自己所说的话非常相似
，
那一天后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
那个金黄色长发的男子又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
？
玲玲咬咬牙
，
略带一丝不爽的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
又是一道浓烈的黑烟飘向无法触及的天空
，
小野望着那股浓浓的黑烟
，
不由得惊讶起来
，
这样的实力可是非比寻常啊
，
他真的达到这么厉害的程度了
？
小野虽知这个黑衣人可能是自己认识的某位朋友
，
可在以往的印象中
，
那位朋友可没强到那么离谱
。
这样的爆炸已经是第三次了
，
同时他猜测还会有两次像这样的爆炸声
，
因为大门有四个
，
还有一个他负责破坏的地方是第二设立点
，
所以小野对他的实力是绝对放心的了
，
想到这小野心中舒坦了许多
，
他继续向着旋转木马前进
。
    
随着轰隆一声
，
西大门处外围的人们大部分被震趴在了地上
，
其他的即使没趴倒也被吓得半死
。
一股浓浓的黑烟从大门中冒了出来
，
飘向了空中
，
随之一股烧焦味飘来
，
倒在大门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迷迷糊糊地在一丝眼缝中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
烈焰燃烧着周围的杂草
，
烧焦的地板铺上了一层黑色粉尘
，
犹如烧焦的人脸
，
散发着余热
，
黑脸的中间隐约地好像有一道火红的身影
，
那道奇怪身影像是半人马一般
，
除此之外火红从它的下方发出
，
那是一重重的火焰包住了的四蹄子
，
在浓烟消散中
，
渐渐地消失在黑暗
。
    
堆砌整齐的小道上
，
漆黑的路中
，
路灯一闪一闪的
，
灯杆之下
，
裸露在外的线路不时有火花溅出
，
从草丛里穿出的小野
，
发现此刻的小道上
，
除了自己和让人觉得略带韵味的灯闪外
，
整条道子便剩下让人难以适应的由风吹动而来的烧焦气味
，
些许再过一段小路
，
那略带韵味的灯闪也会消失
，
只剩下无法描述的遥远
。
   
小野确定安全后
，
继续向前走着
，
没过多久
，
便发现道子延伸的路子变得开阔
。
身后漆黑的一片中也渐渐出现自己的影子
，
像是有人刻意画上的点一般
，
落在他的脚下
。
光线的突然变亮让他自然地将眼睛眯起来
。
     “
稍等适应
，
便可以自然地用眼睛观看远处的场景
！”
这是某人经常说的话
，
但到底是谁和他说过的
，
小野已经记不清了
，
些许很多人知道这句话并说过类似的话
，
但无论是谁都肯定没有试过在还未适应的情况下就必须要看清情景的情况
，
当然小野也一样
，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光线强烈的前方所发出的警告
——
怪物的呼喊
，
给逼回了道子上
。
   
经过了那么几分钟的奔跑后
，
确认对方没有追上的情况下
，
小野突然有点想休息一下
，
但如果此时被搜出
，
他那半吊子的异能可不一定能立即起作用
。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行动
，
在使出气味掩盖魔法后
，
他从林子的边沿走回了前方光线强烈的区域
——
此刻已经成为街边卖场般存在的童话主题乐园
，
他偷偷地越过高墙
，
躲在一棵高大的树下
。
确定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
，
稍稍坐下来
，
想喘口气在继续行动
，
也可以说是稍稍偷偷懒吧
，
毕竟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
一时间即使是非正常人估计也无法接受的了
，
一个星期前他还在老家
，
那个富饶的土地上
，
每天早出晚归的过着自己单调的生活
，
除了守护一下那个在神台上被供奉的宝物外
，
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海边钓钓鱼
，
在林子里睡觉
、
听虫鸣
，
在草原上躺着
，
等着夜空
，
数数夜晚上那数不清的星星
，
这样原本简单的生活
，
在突然地变故里被打破
，
说到底
，
到底该怪谁呢
？
   
此刻的小野
，
听到了熟悉的鸣叫
，
些许在这也能数数星星
，
看看月亮吧
，
数着数字
，
一
······
二
······
三
，
跟着熟悉的影子踏入那片熟悉的林子
，
背靠在大树下
，
将身体像羽毛一般靠近地面
，
闭着眼
，
均匀地呼吸起来
，
眼皮子外似有似无的声响
，
让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
，
内心却又习以为常地接受了如同昨日出现在傍晚的情景
，
于是乎就这样熟睡在树下
，
仿佛没有了烦恼
，
也没有了自我
，
只是生命简单的律动
——
呼吸
。
只是说这样的律动如果能无止境的延续
，
那么
，
一切都会平衡
，
即使是被束缚住的无法解开的枷锁也会自然而然地松动而脱落
，
可如果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切
，
这个松动的结局也必定成为不好的东西
，
或曰不详
、
劫咒
，
最后的结果必定是自我毁灭
，
或则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
无论是哪种
？
终究都不会是正常心理的人能去接受的东西
。
所以说
，
节奏这种东西未必都是好的
，
尤其是被遗忘的节奏
。
当然有时候
，
即使不是好的东西
，
你也必须去接受
，
去利用
，
去征服
；
因为你别无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