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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师】致六道先生的一封信(6918)

2023-03-05家庭教师6918一封信系列 来源:百合文库
建议搭配食用BGM:风居住的街道
六道先生:
近来是否安好?
不知道意大利现在的天气如何,或许会比日本冷一些吧,那么望您注意保暖,仔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啊,说这些话大概有些多余了,毕竟我还不知道这封信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能送到您手上。
在我写信的这个时候,日本的冬天已经马上就要结束了,院子里好不容易积起的雪,不知不觉已融化殆尽。窗外寒绯樱的枝条上缀了几个嫩芽,细细小小的像是柔软的号角,在冷风里等待着开放时的吹响。
想来几天之后,我就可以看到满树的樱花了。
说来惭愧,在云雀先生种下那棵寒绯樱之前,我竟然对这种在二月开放的樱花闻所未闻。
云雀先生还在的时候,每当这颗樱花绽放,他就会在树下的书桌上摆出一套精致的茶具,沏上一壶清茶,不时望望上方的花树,就能消磨掉一整天。
明明樱花的香气那么浓郁,他的茶香却总是能越过花香之上,袅袅地飘上隔壁房子的二楼书房——也就是我写这封信时呆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了云雀先生的茶,我只要一想到春天,鼻腔就会瞬间充满那苦涩却分外怡人的清香。
最近闲来无事,和外子一起整理了先生的旧物,在一间空寂的茶室里又看到了那已多年不见的茶具。因我曾听说过那是来自您的礼物,彼时便心念一动,想要写这封信给您。
请恕我冒昧地根据听说的一些往事揣测了您的性格,或许您对于这样没头没脑的信件是不甚在意的,可能即便信到了您手中也不会被拆开,不过没关系,那样的话,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左右我也早就想找个机会,整理一下关于云雀先生的回忆。
那么,请让我从头开始说吧。
我的家住在黑曜和并盛之间,可能要偏向黑曜一点。徒步只要五六分钟,就能走到黑曜乐园门前。
黑曜乐园是一个很早之前就被废弃的游乐园,就算是附近的老人们,也很少会谈起它。我仅有一次在报纸上看过关于它的报道,那个笔锋犀利的记者称呼它为“城市边缘的伤疤”。我很讨厌这个说法,进而对这个记者也不喜了起来,好在那是他写过的最后一篇报道,之后我再没在报纸或是电视上见过他的名字。
就算是已经废弃的游乐园,对很多人来说也是重要的回忆吧。
是吗,六道先生?
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黑曜乐园一次,那次我在外面玩得太疯,迷了路,误打误撞地闯了平常几乎是敬而远之的那个地方,破败的游乐设施,漆黑的树林,偶尔会响起的鸟鸣,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在那时的我看来,几乎是最恐怖的地方了。但当真正踏入其中后,我意识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从一个地面上的大洞向内望去,只看到了一个陷在地底的植物温室,里面的植物都已死去,留下干枯的尸体匍匐于地面,扭曲成夸张的形状,试图传达出一条生命最后无声的哀嚎。
我不再害怕那里了,但那个乐园依然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等到我长大了一点,开始学会了咬文嚼字,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现在看来有些做作的词句
“黑曜乐园并不可怕,或许让人畏惧的,只是那数十年来积攒起的悲凉与沧桑。任何一个人类都难以忍受如此悠久的孤寂,但是它却只能存在于那里,无法逃离。”
黑曜乐园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上了高中。就是在我刚刚换下水手服的那年夏天,我听说它被人买了下来。
我曾经想象过,有了新主人之后那里可能会重新开放,这附近也可能会变得吵闹起来。然而,那个所谓的新主人让我有些失望,他完全没有进行修整的意思,只是将黑曜乐园的围墙重新修缮,然后在门口挂上了重重的锁。
我曾经专门跑去看过,所有锈蚀的设施都被遮挡了起来,被粉刷一新的围墙白得过分,像极了一座没来得及刻上名字的墓碑。像是纪念,却又不知道在纪念什么。
在那道围墙建成的第二天,云雀先生成了我的邻居。
云雀先生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我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甚至当时我就连他什么时候搬进来的都不清楚——我是在当天晚上,那个梳着飞机头的男人前来拜访的时候,才惊觉原来隔壁的房子里不再是空无一人的了。
隔壁的房子年代很久远,是那种典型的和式建筑,和我家连在一起,莫名有种和洋折衷的奇异感。我一向挺喜欢这栋房子,但若要我去住,我应该会拒绝的吧,再怎么说这样的建筑对现代生活来说都太不方便。所以在得知有新邻居搬进来之后,我几乎是立刻就产生了一种探究的欲望。
虽然这么说,但我真正做的也就只是等在隔壁的门口,借着和草壁先生“偶遇”的机会,试图看看院子里面,期待着哪一次可以看到只听说过一次的那位“云雀先生”。不过,在第十八次偶遇之后,我发现我自以为完美的窥视方法在他们面前早就无所遁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雀先生。
当时正是黄昏,半边的天空被夕阳染上了金红的色彩,这个不大的院子也有大半被笼罩在了蜂蜜般甜腻的光里,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和服靠在门廊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轻微地抬起下巴,深邃的凤眼遥望苍穹,几乎穿透了飘渺的云层,看向我所不知道的某处。
他并没有刻意放出那种凌厉的气势,相反,他看上去无比地随意,但就算是这样,他身边的风依然紧张地停滞,他周身的气氛依旧仿佛是我这辈子都无法融入进去的深远悠长。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高高在上的。
我现在相信这句话了。
“你是藤林惠子?”
他的声音流过我的耳畔,有些像大提琴演奏出的音色,却要更加凌厉和威严,我紧张地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大脑却在那双凤眼看过来的瞬间变得混沌,不知所措。
“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后院的花!”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能是因为云雀先生对当时的我来说太可怕了吧,总觉得如果说是因为想看他才来的话,下一秒就会被杀掉的样子。
隔壁的后院有一片小小的花园,以前这里没人住的时候,我偶尔会来折几枝花。所以当时在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么一个理由,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我竟然就成了云雀宅的常客。
“那以后就由你来照顾后院吧。”
云雀先生这么说道,理所当然地就交给了我一份工作。
于是,可以在这栋宅子里出入的人除了草壁先生之外,又多了一个我。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弄不明白,即便我也不是话多的人,即便草壁先生刚好不擅长园艺,但像云雀先生那样喜欢安静的人,怎么会默许我整天在他的家里走来走去呢?
一直到云雀先生离世,我才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一张老旧的照片上,我第一次看到了您的样子。那时我才意识到,我之所以没有被拒之门外,是因为您吧,六道先生。
是因为我天生的异色双瞳和您相似的关系吧。
如果是在之后用总结的眼光看过去的话,那么时间的流逝几乎快得让人心惊,转眼之间,我的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了大半。而在这期间,我和云雀先生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最多就是我对他道一声早安或是晚上好,他点点头而已。
相比之下,我和草壁先生倒是渐渐熟络了起来,偶尔也会谈论几句明天的天气,或是今天晚餐准备的菜色。并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个让我半天没能回过神的消息:那样英俊的云雀先生,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
于是我知道了,有些人天生,就被时光所眷顾。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我家门口的那条道路两旁,被种下了许多樱花。从距离隔壁门口不远处向前延伸,一直排列到了黑曜乐园的门前。
若是到了正好的季节,从黑曜乐园一直到我家门口正对的街道,都会纷纷扬扬地,飘满粉色的樱花花瓣。我只要打开窗子,就必然可以享受到浓郁的,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
在樱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掉落下来的花瓣会盖满屋前的水泥马路,踩上去软软的,像是飘在云上一样。拜其所赐,我只要出门,目之所及必是层层叠叠,不同深浅的粉红。如果一不小心看得多了,甚至会有一种喝醉酒的感觉,晕晕的,觉得自己随时会溺死在这片光芒之中。
说点傻话吧。有很多时候我真心觉得,这条樱花街所通往的黑曜乐园,和我们所看到的不在同一个世界。
与此同时,云雀先生的院子里也多了一棵樱花,和外面的那些不同,寒绯樱在二月就会开放,却在外面的樱花满树时凋零。也就是从那年开始,云雀先生有了在寒绯樱开时,在其下饮茶的习惯。
我想,云雀先生必是极为喜爱樱花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草壁先生总是在我这么说的时候露出奇怪的表情。
云雀先生对我来说依旧神秘,他似乎从来不需要工作,生活中的一切都有草壁先生替他打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喝茶,就是在傍晚靠在门廊下仰望金色的天空。极少的时候,我也能见到他一句一句地教云豆唱歌,眉眼温柔得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
于是,我对他也渐渐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畏惧。因为,一个喜欢樱花,喜欢小动物的人,一定是个内心非常温柔的人。
所以,在看到云豆一天天衰弱下去时候,我的内心中几乎出现了一种近乎惊恐的情绪。
我请了假,瞒着草壁先生带着云豆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宠物医院,但却只能得到令我的脚步愈发沉重的回答。
云豆老了。
就算它再聪明,他也只是一只鸟,将近二十年的寿命已经是个奇迹了。
那几天,我疯狂地,几乎是拼了命地想要阻止云豆的死亡。到了最后,就连找一只相似的鸟代替云豆这样的想法都冒了出来,但是在我跑遍了我知道的所有宠物店未果,最终带着诱饵跑到山上捉鸟的时候,草壁先生打电话告诉我,云豆死了。
我扔下手中的工具,带着满身的草叶和泥土狂奔回去,推开门的那一刻,刚好看到草壁先生将云豆的尸体埋进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下。
云豆很贪吃,云雀先生也总是惯着它,什么都给它吃,结果把它养得肥肥胖胖,圆圆滚滚的,几乎连个鸟的样子都没有,乍一看肯定会被当成一个金色的毛团。但是,其实不管吃了多少,它还是很小很小,甚至还没有草壁先生的一只手大。
草壁先生将旁边的浮土盖在了云豆的身上,盖了几次之后,那里就恢复了原样。从外面谁都看不出来,里面沉眠着一只小鸟,一只会叫主人的名字,会唱歌的云豆。
云雀先生依旧靠在门廊上,看似随意地坐着,望着天空,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那总是纤尘不染的和服的下摆拖到了地面上,沾上了些泥土。
我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我当时究竟为什么哭。那种情绪来得太过突然,让我一时间控制不住。我想,草壁先生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因为当天晚上,他难得地喝醉了酒,捂着脸颠三倒四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说云豆很聪明,帮了他们很多忙;他说恭先生一定很伤心,但是没有人能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想说;他说恭先生的病情又加重了,他也说恭先生大概还想着六道先生。
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您的存在的,六道先生。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云雀先生的病情的。还有,云雀先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件事。
草壁先生说,如果留在意大利接受治疗的话,还有一定的几率可以痊愈,但是云雀先生拒绝了治疗,只带着草壁先生两个人回到了日本。
我觉得我能理解,像云雀先生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躺在病床上,靠着药物和仪器维持着身体,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自己一天天的衰弱?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他,连他自己也不行。
但是……有的事情草壁先生没有说,我也不可能去问云雀先生,就只能自己猜测,您有兴趣的话就随便看看,觉得荒唐的话看完就忘掉吧。
我觉得,您已经成了云雀先生的束缚。
被封闭的黑曜乐园,因为讽刺那里而消失的记者,门口道路两旁的樱花,被珍藏起来的茶具。这些意味着什么,我想您比我更能明白。
云雀先生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
那一天,门外的樱花像是约好了一样,所有的花朵都开到了极致。柔软的花瓣尽数舒展开来,温柔却坚决地展现出自己最美的样子。连成一片的樱如粉云一般,通过花瓣铺就的路蔓延到远处,那粉色甚至浸透了低垂的天空,在这条路的终点将黑曜乐园包裹在了这浅淡而美好的色彩里。
那是我见过的最盛大的花开。彼时,就连身边吹过的风都像是花香做的,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像是在花雨中洗过。
他到底还是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您为什么没有来呢?六道先生。
在那天之前,草壁先生联系过您吧,但是为什么,您没有来呢?
我和草壁先生一起料理了云雀先生的身后事。令我震惊的是,在那个从不参与社交活动的云雀先生的葬礼上,竟然来了那么多人。这个事实一度让我怀疑,先生所谓的讨厌群聚是否只是随口说的笑话。
葬礼上,我和一位姓沢田的先生聊了两句,他应该是云雀先生学生时代的后辈,在毕业后也和先生关系不浅的样子。
他感谢了我这几年对云雀先生的照顾,这让我羞愧难当,但同时从他的语气里我也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不只是前辈和后辈这么简单。所以,当时我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请问您……知道,六道先生吗?”
我看到他有一瞬间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无声地笑了起来。
“知道啊。”他这么回答,随即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那是一张洋溢着青春的味道的合照,背景是并盛中学的校门。穿着校服的几个少年少女们站在一起,并不是那种常见的合照般生硬的笔挺站姿,而是各自做着不同的动作,然而放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我认出了少年时代的沢田先生,还有一同来参加葬礼的另外几个人。然后,在照片边缘看到了当年的云雀先生。
云雀先生站在照片的最左边,穿着和其他人都不相同的老式制服,黑色的外套披在肩膀上,红色的袖章上印着硕大的风纪二字。而在他的肩膀上,蹲着还不是那么肥的云豆。他站的位置和人群隔了很远,还半背着身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这帮群聚的人们。
沢田先生指着照片的最右边告诉我,那个穿着黑曜中学制服,有着和我一样的异色双瞳的少年就是您了。
那个少年看似随意地站着,看上去并没有主动和别人拉开距离,但和人群之间依旧出现了一条裂缝。双眼好像是在看着镜头,却又好像是穿透了这张薄薄的相纸,看向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地方,那种感觉,和我无数次在门廊下见到的云雀先生,一模一样。
您和云雀先生一右一左,在这张照片上就像是镜面对称一样。完全不同,却又极为相似。
云雀先生的疏离就像是云一样,高调地宣扬着自己的与众不同,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下方的一切。而您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虚幻的雾气,明明就在身边,却如何都无法抓在手中。
“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说有谁能真正理解云雀前辈,恐怕就只有骸了。他们明明是那么不一样的两个人,但是我想在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是相通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就算是和云雀前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意大利,就算是前辈他已经……骸他也不愿意现身吧。”
沢田先生这么说。
他说,您恐怕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云雀先生,并彻底地尊重他的骄傲的人了。
我依然不是很明白您和云雀先生的事,也不好妄加评判,不过您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吗?
云雀先生的葬礼之后,我也从高中毕业了。等到第二年樱花再开的时候,我和哲矢君,也就是草壁先生就要结婚了。
有点遗憾,没能在婚礼的时候请云雀先生当我们的主婚人。
我们商量过,隔壁的宅子要作为纪念保留下来。所以,您要是有一天回到日本,回到黑曜的话,还可以看到云雀先生最后几年生活的地方。虽然在这几年里他几乎没留下什么私人物品。整栋房子空荡荡的,冷清得让人心惊。
不过正因如此,我之后整理房间时见到的那套茶具,还有在先生卧房里发现的仅有的两张照片,一定是对他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吧。
其中一张照片和在沢田先生那里见过的一样,而另一张,则是云雀先生和您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场景似乎是一处庭院,应该是二月份的时候拍摄的,因为满院子的树木都只有光秃秃的枝条,唯有院子正中央的一棵寒绯樱正在盛开。已经成长为青年的云雀先生穿着我所熟悉的那件和服坐在树下的石桌旁,背对着樱树,双眉微蹙,似乎心情不好。
而那棵樱花树的某条枝桠上,透过层叠的粉色花瓣,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正优哉游哉地躺在上面,嘴角轻挑,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目光则射向下方,停下树下那个和服青年的身上。
您知道吗六道先生,您当时的的表情,特别满足。
前两天,我在那间茶室里发现那套茶具之后,也学着云雀先生的样子,抓了点茶叶泡了一壶茶。我的技艺不能跟云雀先生相比,从茶壶里溢出的茶香也没有云雀先生的那样怡人,但是,看着从壶中冒出的白雾缓缓上升,最后和天空中的云朵相融,心中倒是有了一点说不出来的感受。
大概云雀先生也觉得,这样就好吧。
那么就写到这里吧。六道先生,祝您一切安好。
草壁惠子敬上
XXXX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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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正文END。虽然题目是写给六道先生的信但是全文都在写云雀先生嘛。咳咳……因为再怎么说都是写给六道先生的信,所以写的时候其实砍掉了很多设定好了的东西,比如惠子对云雀先生的感情,还有她和草壁的恋爱,还有一度想要加在正文里的,和骸云这对很像的惠子父母的爱情故事。不过在经过几度删改之后还是决定就写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原本作为尾声还有一段,虽然最后砍掉了不过我其实挺喜欢那段的,所以把那段里会抖出的隐藏设定说一下吧。
在寄出这封信的半年之后,惠子接到了一位名叫库洛姆的夫人打来的电话,并从对方的口中得知,骸大人,也就是六道先生在几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失踪了,谁都联系不到他。而那一天,正是云雀先生去世的日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买下黑曜乐园,并将其封闭起来的人其实不是云雀恭弥,而是六道骸。
几年之后,惠子八岁的儿子有一天从外面满身泥污地回来,说是顺着一棵樱花树爬进了黑曜乐园里面,还在里面见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和妈妈有着一样眼睛的叔叔。叔叔说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看樱花,还给他泡了好喝的樱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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