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摸一样》

深夜，两个黑衣男子推开了整条街上唯一一家仍还亮着灯的酒馆的门。
“晚上好，唐尼。”
“晚上好，琼斯。晚上好，哈尔。”
小酒馆里很是冷清，只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站在吧台里，借着昏暗的光擦拭盆里的酒具。或许是年龄大了，他的手不太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抖。
琼斯和哈尔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拖着两双像灌了铅的脚一步一步往里挪，然后一屁股栽进吧台前的椅子里。
他们是老相识了。
“可算能歇会儿了。”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两杯威士忌，要多加冰——我们得靠它提提神！”
老唐尼笑着抬眼看看他们，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朝酒柜走去。
“出什么大案子了，至于累成这样？”老唐尼说。
“嘿，还真是个大案子。你最近看新闻吗？呃，不，不是最近的事，上个月的。上个月……哦，天呐！老兄你没事吧！”
老唐尼取酒回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似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托盘上两个杯子中的酒各洒了一半。
“唔哈哈！怎么样，还不服老吗！”琼斯发出一阵大笑，“你洒了我们的酒，这杯可得算你的。”
老唐尼把酒搁在吧台上，然后耸耸肩，说：“好吧，就当是对老主顾的真情回馈。哈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上个月，克雷公司发布了他们的新家伙——嘿，拜托，克雷公司！别用你那茫然的眼神看着我，克雷！大名鼎鼎的克雷啊！”
“就是一家专门研究机器人智能的公司，”琼斯在哈尔发疯（虽说多半是因为疲劳）之前及时控制住了话题，“他们宣称自己造出了一台可以用储存的硅胶、石蜡以及其它一些材料来自我易容的机器人。”
“没错，自我易容！带劲吧？”哈尔努力把话语权又抢了回来，“不只是易容那么简单。那次发布会你没去，你不知道。但我去了！哦，上帝，我到现在想想还都有点激动呢！那天，老克雷——就是那家公司的
CEO
——当着众人的面把一个金属壳子领上了台，然后又随机叫了现场的一个哥们儿上去……”
“不是托儿，我们调查过。那家伙是个司机，临时被叫过去等着接人。”琼斯插嘴道。
“就算是托儿也够神的了！”哈尔抿了一大口酒，接着说，“克雷让那哥们儿对着那具金属壳子随便说几句话，随便说的，真的，说的什么我也记不住。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哥们儿刚说到第四句话的时候，那具金属壳子竟然也开口了，而且音调、音色、语气甚至是说话的风格统统跟那哥们儿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