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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套故事】——《佛珠》

2023-03-05阴阳师小说数珠半同人 来源:百合文库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庙里有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还有一群大和尚。
和尚们过着一天又一天清净的生活。方丈会解签,而且很准,远近闻名。庙里每天香火旺盛,青烟缭绕。
小和尚是八年前来到庙里的,那是个午夜,所有人都睡了,突然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待方丈打开寺门,便只看见寺外的青石阶上一个襁褓。
之后,一群手指比擀面杖还粗的大和尚也学起喂奶来,香客们知道了,便也经常拿一些牛奶和蜜糖上山。
再后来,寺里多了一个小和尚,他开始对着比自己脑瓜还大的木鱼诵经,虽然很多经他都不知何意,虽然一坐一晌很无聊,但小和尚还是一字一字的颂念,表情认真。
一天傍晚,香客们都已下山,师兄们有的在念经,有的在练功,一招一式拳脚如风。
小和尚拿着扫帚来到罗汉堂,今天轮到他打扫罗汉堂了。小和尚走到堂中央,双手合十对着当中匣台上的一串佛珠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才开始除尘。
这串佛珠是寺里至宝,相传是方丈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已经不知道是寺里几代先师留下的了。据说那位高僧在国难当头时,只身前往雁门关,独斗北蛮大将并得胜,以一己之力在关外挡住了数万铁骑。手中拿着十八颗菩提子串成的念珠,崩断了北蛮的铁枪钢刀。蛮人以为真佛现世,铁潮退去,北方边境数百年不见刀兵。
后来,高僧归来,刚到寺内便坐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圆寂了。寺中僧人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那串佛珠上只有十七颗菩提子了。正巧高僧火化后留下一颗罕见的舍利子,众人便将这颗舍利串入佛珠,凑齐了十八之数,将其供奉在罗汉堂,继续看着世间众生。
小和尚认真的打扫着罗汉堂,累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半晌后,小和尚打扫完毕,理了理僧衣,再次走到匣台前,对着佛珠再次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抬头,转身欲走。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再回头一看,登时震惊的话都说不出。
匣台上的佛珠竟然不翼而飞,小和尚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呜……”匣台后传来一声喘息。
小和尚寻声找去,只见匣台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揉着眼睛看着他。看起来比小和尚还小。
“你是……”小和尚支支吾吾问道
“我……我就躺在那里。”女孩子答非所问。
“那里是哪里?”
“你刚才还冲我弯腰来着。”
“……”
方丈盘腿坐在殿上,捻须不语,看着这个笑嘻嘻的女娃娃。大和尚们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前朝高僧留下的佛珠成精……这等异事简直闻所未闻。女孩好像还不知面前这群秃子在烦恼自己,摇摇晃晃走到方丈面前,拱进方丈怀里,一边把玩方丈长长的胡子,一边格格的笑的极其开心。小和尚站在一旁看着一个小粉团在方丈的胡子和袈裟里滚成一团,不禁“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方丈愣了一下,朗声大笑。
自此,寺里又多了一个孩子,方丈给她起名:数珠。数珠调皮的很,一会儿去玩方丈的胡子,一会儿去摸大和尚们的光头,不过和尚们都让着她。
不过数珠还是最喜欢跟小和尚玩,可能是因为两人看起来一样大,也可能她醒来的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小和尚。
数珠经常在小和尚念经的时候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学着他敲木鱼的方法敲小和尚的脑袋,偶尔捏捏小和尚的脸,小和尚自不理她,该怎样还怎样。
过了几年,小和尚长成了少年,数珠也长成了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奇怪,妖怪也会和人一样长大吗?
寺里的日子还是一复一日。直到一个小贼的到来。
寺里之前也不是没遇上贼人,但香火钱一般当天就用掉了,用于僧人的衣食和寺内的日常用品。寺里也着实没什么偷的,所以寺里只有罗汉堂和藏经阁有人日夜看守,其他的地方就随梁上君子自取。
但这个贼子不比之前。数珠长成少女后便单独住一间禅房。那贼子显然有备而来,一入寺内便直奔数珠房间,捂住她的嘴,用麻袋套了她就跑。幸亏数珠拼命挣扎,让那贼人摔了一跤,弄出了动静,惊到了罗汉堂的值夜僧人。一群大和尚倾巢出动的动静惊起了一片睡鸦。
一番折腾,拿住了那贼人。喝问之下,那贼子坦言,江湖上现在人们都说,前朝高僧留下的佛家至宝修炼成精怪,价值连城。可以为持有她的人消灾攘祸,更有甚者听闻精怪是貌美的少女,便重金悬赏,要行污秽之事。方丈捻须不语,大和尚们怒目圆睁,把牙咬的咯吱格吱响,小和尚抱着惊魂未定的数珠茫然的看着方丈。
方丈吩咐两个僧人把贼子押至山下官府,又让小和尚陪数珠回房。
小和尚陪着数珠回到房间,数珠不再落泪,只是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沉默不语。小和尚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道:“早些休息。”
转身欲走,数珠低声叫住他:“小和尚。”小和尚回头:“嗯?”
“如果我真的被他们抢走了,你会怎么办?”
小和尚登时茫然无措:“我……我……”
半晌,小和尚才挤出几个字:“我……再把你抢回来。”话刚说完,小和尚已经面似火炭。数珠把头埋在两膝之间,还是不说话。
那夜以后,寺里每天都多了两个和尚值夜;也是那夜以后,小和尚念经时居然会走神了。
方丈单独和小和尚谈话,不管方丈问什么小和尚都不言语,半天憋出一句:“师父……教我解签吧。”方丈叹气:“人岂能解自己的命运?你何曾见过我替自己解签?”
“那师父能否为我解签?”
方丈笑道:“傻孩子,不用解,都是上上签,你想的事一定不会发生。”
小和尚楞楞的看着方丈,不解其意。
那夜之后,贼子也多了许多,但是大和尚们岂是小蝥贼所能敌得过的,便也一直相安无事。
只到那一天,京城董家带着数百家仆和私兵打上山门,肥头大耳的董家公子大声嚷嚷着:“安华寺私藏妖孽,罪大恶极,速速交出妖孽,还能饶你们不死!”
大和尚们对董公子怒目而视,董公子大摇大摆走到一个大和尚跟前,一巴掌过去。口中叫嚣:“看什么看?你们这些秃驴的清规戒律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嗔戒没戒干净我帮你们戒!”
一群恶仆走进大殿,一路打砸过去,拽出了数珠和紧紧抱着数珠的小和尚。
董公子一见数珠,两个豆眼登时直了,忙道:“快把那个小和尚给我拉开。”一边哈哈大笑:“一群淫僧,大雄宝殿内藏少女,你们真快活呀!”
家仆拽了半天发现小和尚抱的异常紧,根本拉不开,董公子急了:“打他,给我打到他松手为止!奶奶的,都多长时间了还没玩够吗?”
拳如雨下,小和尚痛的几乎要失去知觉,但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温度,以及少女的抽泣,所以他知道,他不能松手。
“慢。”方丈从殿后缓步而出“施主,且住手。”家仆们和董公子茫然看着这个老和尚,大和尚们也诧异,方丈身着锦斓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这是做法事时才有的装束。
方丈道:“董施主,人在做天在看,多做善事,必有福报啊。”
董公子哈哈大笑:“本公子把这个女人接到我府上,好吃好喝的伺候,她不必在你这儿受苦。老子一高兴,再赏你们几个香火钱,怎的不是善事?”
方丈长叹一声:“董施主执意如此?”
“废话,老秃驴,再多说话,你这寺就别想要了。”
方丈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尚且心中留。凡人自作孽,休怪和尚破杀戒。”
董公子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笑的更厉害了:“今日这里有我数百精兵,你几十个贼秃驴还想破杀戒?”
方丈也是哈哈大笑,直笑的树叶飘如雨下,直笑的寺内恶鬼胆寒。方丈将锡杖横在身前“你以为我寺先师是怎么一人挡住蛮人数万铁骑的?!”
那天,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第一次碰到人血,那天,安华寺所有的和尚都破了杀戒。
血溅烛台,尸横佛前。
方丈擦了一下满手的血污,再次盘膝坐在佛像前。数珠恸哭不止,小和尚带着满身的伤痕跪在方丈身边,大和尚们拿着默然不语。
方丈知道,这是第一批打上山门的恶徒,却绝不是最后一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数珠依然在寺里,不管是数珠还是古刹,都不得安宁。
最彻底的办法,数珠离开中土。京城高僧鉴真大师即将东渡扶桑,听闻此事后,欣然应允带上数珠。临行前,小和尚见了数珠最后一面。两人相对无言,最后数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小和尚,你……你可要好好活着,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的。”
小和尚只是点头。
朝阳的照映下,两人再一次紧紧抱在一起。这是暂离还是永决,他们都不知道。
鉴真大师带着数珠东渡扶桑,来到了远离中土的岛国上。数珠依旧住在寺庙里,只是身边没有可以让她敲脑袋的小和尚,也没有能让她玩胡子的方丈了。
又过了几十年,数珠觉醒了妖力,依然是少女模样。扶桑进入平安时代,也不太平。她仍想着有朝一日回到中土,并四处打听可以回去的方法。
一个青年找到了她,说他可以帮数珠回去,只是数珠要帮他平定一些妖怪。
数珠问道:“你是谁?”
那青年答:“你可以叫我晴明。”
【本文改编自网易阴阳师手游,式神数珠传记,有较大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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