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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X花木兰】伊人渐行远,终会有归期(转载)

长城,延绵千里,横贯在北方的荒漠上,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无垠的大漠与东方帝国阻隔开来。
北风从远方呼啸而至,拂过士兵们的脸,勾勒出那些坚毅的眉目。他们是坚守城墙的战士,他们的血肉与长城筑为一体。
“长城耸立,你们活着。长城倒下,你们去死。”
“不要妄想逃跑和背叛!”
这样冷酷的命令,在每个人的心里凝固成不可违抗的宗旨。
这日,北风依旧凛冽。
午后的时光,是一天之中士兵们最为松懈的时刻,大部分疲劳的士兵都会趁着短暂的片刻,休憩养神一会,养精蓄锐,以提起精神作好防守工作。
一位浅红发色的男子懒懒地靠在宇墙上,微风扫过他的发丝,带走了他手中那壶酒的热度。他皱起眉头,略带点嫌弃地将它搁置一边,开始闭目养神。
正当他陷入浅浅的睡眠,意识迷离开时,一阵喧杂的吵闹声传入他耳中,使他清醒过来。
“怎么了?”他眉头锁紧,拉住从他面前跑过的士兵问道。
慌张的士兵被他拉回,匆匆解释:“听说有侵入者被抓了!”
侵入者?这个时间?他的神情变得警惕,接着便从地上站起来,立直身子后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拨开一群围观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看清,又被几个壮汉挡住了视线。
“快退下,他很危险!想活命的就别靠近!”
“散开!把他囚禁起来!”
男子细不可闻地啧了一声,一脚踹开挡他视线的人:“给我让开,让我瞧瞧。”
“木兰?”
“嗯,是我。”
正要动手的人明显对他有几分敬畏,小心翼翼道:“这不知是从哪来的魔种,邪的很,碰到他的人都受到袭击了,我想你还是不要上去看的好。”
“又怎样,难不成我会怕?”花木兰一把推开他,看清了其身后的状况。
先是一抹清冷的蓝色跳入他的眼帘,他本以为来者是狰狞凶狠的魔种怪物,然而当他看见眼前被捆绑住的蓝发男子时,愣了一愣。
那男子见他出现,抬眸看他,他面无表情,冰蓝色的瞳孔像是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能穿透过人的眼,将冷意传至人的心灵深处。
花木兰心底一凛,很快的,作为战士的他强行驱散了莫名的恐惧,用毅然的眼神回视着。
“这魔种,倒真是挺邪门的。”他评价道。
“是今日在外固守的士兵抓到的,”有人回答,“可那几个人都被他袭击了,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就他一个?”
“没错。”
“哦?”花木兰饶有兴致地继续打量着他,“这么厉害?”
“听看见的人说,只要碰到他的人,都会被寒冰冻住。”
“……”
花木兰默默地听着这番令人胆寒的说辞,神情没有显露出任何的畏惧,反而嘴角勾出几分笑来。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将剑尖抵在那男子的下颔处。
“魔物,准备好受死了?”
闪着寒光的剑锋,碰上那抹冰冷的蓝色,相互辉映。
“……?”片刻,花木兰便察觉到那剑尖端的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凝固的冰蔓延开来,剑尖被冰包裹住,逐渐变得沉重,那诡异的冰还不断延伸上来,惊得他立刻将剑收回。
延伸的寒冰戛然而止,卡在剑身的位置,泛着危险的寒光。
心有余悸的他不再做多余的动作,他瞪着这个俘虏,征服的血液在他体内沸腾着,一股屠杀的冲动涌上他的心头,他几乎是一瞬间抬起他的剑,对准了男子的喉咙就刺过去。
在剑锋要触及他的肌肤之时,那蓝发男子的眸子出现了几分惊慌,那抹清冽的蓝微微流转起来,恍若原本一潭宁静的水被惊动,漾出层层涟漪。
就是这样的变化,令花木兰心头一颤,他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
“……”
周围的士兵纷纷诧异,他们原以为这男子必死无疑,不料一向决绝果断的花木兰居然停了手。
不光是他们感到惊愕,花木兰自己也有点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不过心中的冲动是抑制下来不少。他冷静下来后干脆地收了手,把剑插回剑鞘,道:“杀死他太没意思。”
不知道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说给自己的。
“就这样吧,”他用手指掐了掐印堂,使自己清醒几分,“先把他关起来。”
“是。”
花木兰定回神,离去之前还留了一句话:“我来看管。”
“……是。”
之后的数日,他履行了自己的那番话,负责起给一个俘虏端茶送水的工作。
花木兰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尤其是感到毫无怨言的时候。
这一日,花木兰像往常一样将食物端进屋内,关上门后,室内的光线黯淡几分,勉强能看见床上被拷着的人,此时他正靠坐在墙边,目光直直落在花木兰身上。
而被他盯着的花木兰无视了他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将东西搁置桌上,连个回眸都不给他,就打算转身离开。
“你们打算关我多久?”清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花木兰这才诧异地转头看他:“你居然会说话?”
“回答我。”
“关多久?”他挑眉,“没当场刺死你已经算你走运。”
“……”
双方沉默了一会,男子再次开口:“……放我走吧。”
“我们不可能会放走一个不明来历的危险魔种,想活命就乖乖留在这。”
“我叫王昭君,来自北夷。”
“……”花木兰颦眉,“那又如何?”
“只要你们别碰我,我就不会伤害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北夷人民放着日子不过,想越过我们这边境作甚?”
王昭君怔怔地看着他,尽管室内光线黯淡,他还是看清了那抹带有活力的红色,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映入他的眼底。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轻声喃喃道:“北夷……冷。”
花木兰听到了他那细微的嚅嗫声,一瞬间,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这种古怪的感觉令他觉得不可思议。常年经历战场的人,是不会因三言两语而触动到内心的,亲近之人亦是如此,何况是这样被囚禁的俘虏。
“胡说八道。”他压制下心头的不适,不再看王昭君的脸。
然而在他转身离去之后,王昭君隐约听见了屋外的交谈,好像是花木兰在与看守士兵交谈。
那个随性又带有沉稳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说着:“……给他多加点柴火。”
就这么又过了些日子,一段时间观察下来,花木兰发现,王昭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危险。
王昭君的性子同他的发色一样冷,不过平日里倒也安静,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像是应了他的话一样,乖乖地留在了这里。
这让花木兰感到挺满意,与他说的话也多了些。
“碰到你就会生冰?”他疑惑道。
“是。”
“为什么?”花木兰说着就好奇地伸手想要触碰他。
王昭君惊地往后一躲,阻止了他乱来的举动:“别碰。”
“成了不碰,我还想多活几天。”花木兰利索地收回手,“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
“不知道……”
“那又为何要来这里?”说罢补充了句,“除了冷。”
王昭君沉默片刻后,垂下视线回答道:“我想见一见中原的景色。”
“……”花木兰缄默不语,他就这么盯了他半晌,没有发话。
气氛沉寂了许久,他才像是回了过神,打算起身离开屋子,临走前还叮嘱了他几句。
“好好呆着。”
深夜,万籁俱寂,仿佛一切带有生命力的活物都陷入了沉睡。
王昭君的梦被屋内的动静打断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见花木兰悄悄地打开门锁进了门。
他还未开口询问,花木兰就先一步发话了。他对着王昭君说道:“你走吧。”
平静得仿佛像是在说“晚安”一般。
“……为什么?”
“我觉得你留在这里是个危害,”他摆着一副义正言辞的腔调,“还是送走为好。”
“既然是这样,为何要在深夜放走我?”
“……”花木兰对他的问题不予理睬,咬牙道,“还走不走?”
“走。”
王昭君不慌不忙地下了床,走到花木兰身边,身后桎梏的枷锁被咔嚓一声打开,困住多天的手终于得到解脱,早已发麻的手一点点苏醒过来。
“?”王昭君忽然间闻到了什么气味,他疑惑地问,“血?”
“这都被你发现了?”花木兰诧异地抬手,“只是白日里与一些不要命的野兽打斗留下的,不碍事。”
“……不……血不是好东西。”王昭君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
“我给你包扎。”
他说罢,就走回到屋内,拿过桌上的绷带,不紧不慢地踱步回来。好像此时不是逃跑的时刻一样。
借着室外昏暗的烛光,王昭君小心翼翼地花木兰包扎起伤口来,一边注意着不让他吃痛,一边谨慎着自己的手,不让其触碰到他。
双重小心下,动作十分轻柔,花木兰感到那小伤口像是被什么柔软之物摩挲一般,酥酥的,还有点痒。
包扎好了后,他才无奈地开口问:“可以走了没?”
“走。”
荒漠被夜色笼罩,月光铺洒在地面,无垠的沙漠显出一片银白。凛冽的风从远处拂来,卷起几股黄沙,穿过敞开的城门。
“从这里出去,直走就可以到达中原。”花木兰的发丝被风吹得散乱,他却毫不在意,手指着一个方向,给王昭君指路。
“恩。”
王昭君没有急着走,他半长的蓝发随风飘逸,用手撩开遮挡住视线的头发,略微出神地盯着花木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花木兰见他没有动作,不免疑惑道。
皎洁的月华被挡于身后,勾勒出王昭君全身的轮廓,衬的他恍若是天际降临的神明。
蓦然间,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上前几步凑近了他,这是二人从未有过的近距离,花木兰感到他的气息扑打在脸上,比起危险感,一种隐隐的期待漫上他的心头。
“?”
王昭君小心翼翼地愈发靠近,最后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没有侵扰的寒意,没有刺骨的冰,只是凉凉的,轻柔得像是微风拂过一般。
“这样,可以。”他的唇角缓缓漾起笑意,眉眼间一片温润。
“……”
花木兰愣愣地看着他的笑,二人相视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间的距离再次一步步隔开,王昭君柔柔地看着他,他缓缓开口,作最后的道别 。
“来日……我带你去看故乡的梅花,可好?”
他的声线干净清冽,如同掩埋于雪中的一汪清泉,在苍凉寂静的环境里,尤为动听。
“……嗯。”
大漠孤烟直,明月照影去。伊人渐行远,终会有归期。
转载 清茗轩文学社 荼靡
原作者 百度贴吧 槑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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