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2

2017年11月11日 多云
我或许爱你 比我想象的要多
文/陌上茯苓开
1
“五年前的今天您与周梓江成为好友。”然后两个选项，查看或分享。刚进空间，一条动态提醒蓦然闯入我的眼睛。
原来才五年啊！要不是看到提醒，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呢。我看着提醒动态，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有些悸动。
其实这些年我常在想，我和你，算不算歌词里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呢？因为即便认识了多年，但我对你的一切，依旧是一无所知。
你知道我最窘迫的时候，我却没见过你最艰难的情形。你看，我对你是有多不上心啊。是我们的感情不够深，还是我活得太自私？或许，都有吧。
我和你，就如张嘉佳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写的一样。在故事的开头，恰逢其时，猝不及防；在故事的结尾，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2
准确的说，我们认识了六年。人生有多少个六年呢？偶尔，你会不会也有一种，付出的真心都被喂了狗的感觉？难怪，我们之间，永远是你进一步，我退一步。
你说你会等我，我就心安理得的相信你会等我，只可惜我们还是错过了。你爱上我的时候，我还没爱上你，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已转身离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步之遥，天涯海角吧？
六年，我已习惯了这样僵持不下，自由拉扯的关系，而你最后，也只剩心灰意冷吧？其实我相信你，真的。就如我相信一见钟情那样。
我相信一见钟情，却不肯相信，有一种感情，能够多年来让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喜欢另一个人。我说服不了自己，能让你喜欢这么多年，我凭什么？
就如我看《何以》时虽为他们的执着动容，却也清醒的知道，那样的爱情，只会出现在剧本里。
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微妙得如同空气，稍纵即逝。电话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好像没有了电话，什么都不复存在一样，我抓不住，所以不愿奢求。
《少女时代》里说，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年代，消失，是很容易的事！其实，不论在哪个年代，一个人如果想要消失，都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如同我珍惜所有的感情，只不过造化弄人。我那份异于常人的固执和无厘头，最后的最后，把一切都成了弄巧成拙，然后该消失的，还是会消失。于是面对你，我越发小心翼翼。这大概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受不起。
3
悄无声息，你竟已在我的生命里停留了六年。虽然这六年，我们之间依旧静如死水。但我听说过一种平静，叫死水微澜。
我以为，你会懂。
我们的感情太过干涩，但即便如此，我仍敝帚自珍。电视里说，“小幸运就是，喜欢的人也在喜欢你”，这其实，也是我多年来的小确信。
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之间，无非是年少无知的喜欢与默默无言的陪伴，时隔多年，它成了曾经根深蒂固的习惯。所以你一转身，我才一时难以适应。
4
我把提醒分享给了你，你很快回，“怎么？”
怎么？多普通的询问，我有很多话，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脑子一热，只淡淡的笑，“没事。”然后谈话终止。周梓江，我只想告诉你，我遇见你，是在高二三班。
5
高二三班，班主任抱着高一的期末试卷走进了教室，教室里静得吓人。直到他看到大家都正襟危坐，却只转了一圈，莞尔一笑，把卷子往讲台上一丢就开会去了。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立马炸了锅。因为没有任何想和人寒暄或八卦的冲动，我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的转笔听歌。
风呼呼的吹着讲台上的试卷，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可是没有人注意到。那试卷可怜得就像个被人丢弃的孩子，表面的几页纸，在风中被风刮起来又落了下去。
教室里热络不减，我却只想去吹风。然后我站了起来，刚走到一半，不知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站在原地，往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目光一瞥，老师赫然立在门口，心更是虚得不行。索性把心一横，我走到讲台上，拿起那一叠试卷，清了清嗓子，“我把试卷给大家发一下，叫到名字的同学答个到。”
我胡乱抽出一张卷子，“周辛江。”没人答话，我还在想老师是不是拿错了其他班同学的卷子。正尴尬，你却悠悠的举手示意，“同学，周梓江，谢谢。”我想那一刻，你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我也一样。
我成绩确实差，但对语文，我素来都有着迷之自信。但那一天，我也只讪笑着，硬着头皮干瘪的说，“喔，不好意思啊，我语文不好。”
那一年，我还一心破罐子破摔，只想着混个高中文凭。那个时候的林晓晓，作风幼稚，却也爱憎分明，厌弃和喜欢，干净明了。
后来，新疆毫无意外的成了你的外号，我很无奈，我想，你也是绝望的。但这世界上就是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定律。比如，周梓江，我们注定要成为朋友。
6
我大三的时候，你应征入了伍。我说，“真好，恭喜恭喜。”我真的觉得好，因为那也曾是我的梦，只是我，可望不可及。
入伍之前，你发信息给我，“要走了，特意来跟你告白。”我笑，你别欺负我语文差好吧？不应该是告别好吗？”那边默了半响，你回，“就是告白。”我笑，“好，告白告白。”我说，“周梓江，照顾好自己，然后，注意安全。”谈话终止。
这是我的老毛病了，一遇让人慌乱的事，就拼命的转移话题。你哪里需要我来嘱咐这些，在你眼里，这些事不过都是举手之劳。你做事向来不用旁人操心，需要操心的，从来都是我而已。
你跟我说过，“林晓晓，我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林晓晓，你以后出去社会上可怎么活？”“林晓晓，你确定你能照顾好自己？”我那个时候只是傻笑。我想，“不怕，不是有你呢？”
7
入伍第一个月，你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月终于可以打电话了，还说第一个打电话的人，是我。电话这头的我笑得花枝乱颤。朋友说，“林晓晓，您能笑得正常点吗？”我郑重其事的点头，却依旧笑得浮夸。
最后我说，“周梓江，记得打电话回家。”你说，“好。”然后谈话终止。
我能感觉得到，你在意我，就像我在意你那样，极是小心。所以我们每次聊天，即使是一些生活琐碎上的空穴来风，我也极力的在捧场和救场。虽然总尬聊，但我就是能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你话不多，每次那个拼命找话题的人往往是我。虽然你总嫌弃我唠叨，我却自得其乐。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实，真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
我总问你在做什么，明显没话找话，在别人看来得多弱智啊？你却总能不厌其烦的回我，“想你。”谈话结束，你总有一句，“爱你。”
要是别的女生，大概你们早在一起了。可是周梓江，你遇到的林晓晓，她食古不化啊。
8
我从没跟你说过，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没有理由。所以你跟我说，“等你毕业了，我带你去我家过年”的时候，我只是笑，“你妈不是说让你带个姑娘回去吗？”你回我，“你不是姑娘啊？”我傻乐，“是啊”。
毕业后我回了家，你退了伍。这种果敢和勇气，我灵魂里早已丢了。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一直在认真的优秀，而我只是一直在认真的，假装优秀。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打肿了脸充胖子，演技也够浮夸。
我跟你说我在写小说。你笑，“什么时候能写写我啊。”我想告诉你，已经在写了。”回复却是，“我只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喜欢谁谁谁来着，要写吗？”然后，谈话终止。嗯，现在就算想给你看，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了。
我想起以前班主任总说，“不要在正确的时候做错误的事。”我那个时候不以为意，青春不就是一个人的自由生长花开花落吗？至于后悔，那就是更无聊的事了。所以我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错的又是什么，是我们相识，还是那相识的时间？
故事落幕，那些风中的承诺，也该随风散了。所以你看，我不喜欢承诺，承诺这种东西，不过是两个人一时兴起，一个童言无忌，一个信以为真。
9
我唯一一次外出打工时，你人在部队，却总关心我的状况。正如那天你绕了半天，只是为了转了一笔钱给我备用。你说，“你一个人在外边，带点钱在身上备用，不然我不放心。”
你不会知道我多感动，那段日子，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我的状况，因为我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一想到你，别人待我如何，我都是无所谓的。
你那天感叹，“这么多年始终一个人，不容易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这么多年，我也是一个人。
周梓江，我天生多愁善感，却总是在人前理性得毫无破绽，所以有些言不由衷，你看，你也没发现。
10
你跟我说，有学姐跟你求婚，我有些惶恐。但很快，我们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对这件事侃侃而谈。
人非草木，毕竟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相信你的反应。不过，我最终还是只猜对了开头。你说像我这样炉火纯青的绿茶，算不算是棋差一着？
我的身边只有你，而你的身边，美女如云。所以我们的故事，当然不适合追溯后来。
这些年，我看过太多的喜欢归于平淡，太多的爱无疾而终。一直以来我想要的爱情，不过是目标明确，顺其自然。
原来长久的分离，很多东西都会消失不见的。你不知道，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最后，我都没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立场，来发表意见。
我们的相处模式，不是我想象中爱情的样子。我不懂得改变，也不敢去改变，我只怕我一不小心，你就会消失不见。只是终于，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份感情土崩瓦解，直坠深渊。
11
多年前有个朋友问我，“晓晓，你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说，“遇见了，就知道了。”
朋友不依不饶，我想了半天，“人在一起，心也要在一起。”
朋友摇头，“你这要求真高。”我笑，“要求高吗？”
潜意识告诉我，那种打电话看不到表情，发消息听不到声音的爱情。终有一天会名存实亡。就比如说，我们。
你知道的，我近视，所以眼里揉不得沙子。若不小心被风迷了眼，那等我流完眼泪，大概就只剩下对不起了。
只是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回不去了。看起来，这么多年我还是没什没长进啊，我的世界，依旧是非黑即白。
其实也习惯了离别，但你留了那么久，我就以为你不会走了，我这样，是不是就叫做有恃无恐？可是周梓江，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终有一天你也是会离开的。你看
我们现在，终于还是各自天涯了。
我没有眼泪，没有询问，只是默默删了我以往多年在你空间的留言，取消了对你的特别关心，然后安慰自己，或许只是你突然离开，我有些不习惯罢了。你看，我到最后还是死鸭子嘴硬。
12
那个合影里的女孩子，看起来挺好的。看到评论区里有人形容你，铁树开花，有种莫名的喜感和愧疚。不过说真的，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在空间里发女孩子的照片。
虽然是背影，但我能想象你笑容满面的样子。我猜，就像你曾问我，“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说“好”的时候，你的喜悦一样，或者，更多。
我曾无数次梦过你离开的情形，一觉想了却又有莫名的相信你不会走。就像现在，我多希望，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变。
13
我没有过多的惊讶，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这样的事。我梦到过无数次，每次醒来，都会坐在床边愣好久。突然梦境成了现实，只是一时，难以适应吧？不过，总会适应的。
失落的话，或许吧！不然为什么会止不住的冷颤，只是，始终哭不出来。我这样，算是有泪不轻弹，还是未到伤心处。
我曾以为自己足够的洒脱，对待爱情，能像那句话一样，“抓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但我还是很不潇洒的一遍又一遍的，快速的划过你的动态。
曾经的信念轰然崩塌。我盯着毕业照看了很久，想流点眼泪应应景来着，可无奈就是憋不出来，然后我就笑了。
14
曾经有朋友问我，“如果有一天错过了，你会不会后悔？”我云淡风轻的笑，然后我听见自己说，“嗯。”可是怎么办呢，我是林晓晓啊。
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年，我拒绝了所有人要帮我找男朋友的好意。因为我笑得云淡风轻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然后我更
确信。比如，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再比如，有你一人足矣。
你不会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想有你在会怎样？我一群人的时候，会想有你在会怎样？六年的时光，我已经懒得去理会，这是感情还是习惯。但潜意识里，我已不愿去熟悉其他人了。
这些我原本是打算慢慢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所谓了，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14
大概是小言看得多了，我常憧憬着，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午夜，或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亦或是百花齐放的午后。有很多事，我们一起去做，有很多话，我们慢慢的说。
然而那些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的风花雪月，终是什么都没有。我终于作到只剩自己，所以，嗯，活该。
你看，有一个人喜欢我，但我学不会珍惜，后来这个人喜欢了别人，我就成了一个人。我们的故事，多小言啊！
我曾写过一篇小言叫《还没来得及 说喜欢》，你问我，“写的是谁？”我说，“我不知道，虚构的。”你问，“是不是我？”我说不是，你说，“肯定是。”我笑，“我们啊，还不说再见。”
“我们不会说再见”，也不知道，我这是从哪里生出的自信。没想到，最后这个故事写的，果然就是我们。
15
忽然想起你某次打电话给我，我说，“你这两天研究什么呢？”你笑，“我在想以后我帮你拍照的时候，会不会被你打”……然后我果然就看见你QQ的兴趣栏里，摄影这一项，赫然在列。
人总是这样，没有失去，也就不知道拥有的珍贵。而一旦失去，所有零星的记忆，就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任何一点过往，都会让你像被洪水淹没一样快要窒息。那些口说无凭的珍惜当下，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16
高中的时候，有个朋友为失恋喝得酩酊大醉。拉我陪她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操场。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大言不惭的说，“如果我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大方的祝福，然后潇洒的转身。”
她笑，“晓晓，你还没长大。”我那个时候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固执的以为，所谓爱情，不过是走入婚姻坟墓的第一道门槛。比如她，就是最好的例子。然后我信誓旦旦的说，“真的，我才不会为这种事难过。”
朋友摇头，“你只是还没遇到罢了，遇到了，你就知道了。”果然，因果轮回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一报还一报的，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17
你找到女朋友，其实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因为，这样我们彼此也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只是，我高兴不起来，你要见谅。
以前我总和你斗嘴，“行啊，你去找女朋友啊！““快快快，发照片来，我帮你物色物色。”“哎呀，我不是女神，我是个女神经。”“放心哈，我一定帮你找个女神”……果然
，谁也逃不过命运的劫数。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终于遭了报应。
不过，我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我，是女神经。
我努力假装若无其事，但一想起你，下巴就忍不住的发酸，眼睛也干涩得生疼。也曾在某个午夜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我问自己，所以这算什么？失恋吗？
没有答案。
18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看来那些鬼话，只有我一个人信以为真了。这世间有很多不能触碰的漩涡，一旦陷入，你颠沛流离，我蹉跎半生。
人总是在追求得不到或已失去的东西。原来有些人走进你的世界，真的只为教你点什么，然后，与你再无干系。
其实什么都没有变，我们不过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路上，各自前行。没出息的依旧是我，耀眼夺目的依旧是你。
19
问你吗？我曾有过片刻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打消了。我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页面留在了和你的对话框上，却始终开不了口。或许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了。你转身的一瞬，我萧条的一生。
既是爱而不得，就放你全身而退，或许以后，我很难找到可以喜欢的人了，但就算那样，也没关系。
别担心，我有一个异于常人的优点。不管什么事，流完了泪都会成了过去。所以，我没心没肺惯了，一定也会习惯。
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可是周梓江，我还是要说，谢谢，对不起，再见。
谢你这么多年的不嫌弃；对不起那些你为我付出的真心；再见，未来的路，没有我，你一定会更好。
20
忽然忆起某个电视剧的独白：“我其实没什么所谓，只是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好安静。生活像是一下子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你以为你的世界在那一天崩塌了，然而一觉醒来，你也就这样好好的活下去了。只不过是病了一场，甚至偶尔也会问自己，你爱的那个人，真的存在过吗？或许，那不过是一场大梦罢了。”
“但是，你知道自己必须向前走，不能停。因为一旦停下来，回头看任何一点点回忆，都能瞬间将你击垮。”
我选择祝福，选择悄无声息的退出舞台，选择在一场大梦之后，还你的世界一片清静。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么做，一定不是因为不在乎。
《我的少女时代》里说，“我曾许过一个愿望，希望她的愿望里，也有我，即使我知道，能让她快乐的，是另一个人。”怎么办，我还是那么自私？“但是周梓江，如果你能幸福，真的是我的幸运。”
从来没想过，我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最后只能祝福你的世界，春暖花开。
我不喜欢说晚安，却跟你说过很多次。其实我爱你的吧？反正，比你想象的要多。那，我最后再说一次吧，周梓江，晚安！
故事太长，就絮叨这么多。你不会知道那种，只要一想到余生的世界与你不再相干，心就会绞着疼的感觉。就且，缓缓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