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上海篇，天黑请睁眼（26）

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善的冲突。————黑格尔
01
“后面这件事怎么平息了？”
 
命格点了一根烟，说道：“警方抓到了一个连环变态杀手。”
 
“他就是所谓的吸血鬼？”
 
“不知道，但对于那个时候的所有人来说，他就是，而且必须是。他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或许比所谓的吸血鬼更要可怕……他也必须为人们的愤怒与恐惧买单。”
 
“那发生在锁匠身上的事应该怎么去理解？这难道也是那个杀手做的？”
 
命格摇了摇头，说当一个恶魔出现了，人们自然会把所有的罪祸都推到它身上，哪怕一些与恶魔并无相关的罪祸。
 
时间与舆论不但能混淆视听，更能颠倒黑白。
 
“两件事其实根本没有关联吧。”
 
“对于人们来说：有。对于真想来说：没有。”
 
我咬了咬嘴唇，一时无语。
 
“童乾，你知道那个找我调查事件的警察是谁么？”他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便想回不知道，可话还未出，脑子里却猛地闪过一个人影。
 
难道…
 
命格望了我一眼，似乎读出了我脸上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才觉得这其中有上天的意思。”
 
“温舟…温警官…”我脑子里回忆起那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大叔。
 
“不过，这还不算有趣的地方，如果这些资料上写的东西跟二十多年前那件事有关，那么……”
 
命格缓缓吐出一个厚实的烟圈。
 
我拿起地上的资料，重新翻阅起来。
 
19号实验体与X-1病毒。
 
感染体在症状爆发之初会因渴望吸食鲜血而陷入狂暴状态。
 
“19号实验体跟95年事件有关。”
 
不明意味的照片组
 
95年事故报告。
 
……
 
“难道我们现在调查的东西跟95年那件事有关？”
 
“也不全是，从现在拥有的信息来看，仅仅是和这些文档存在关联的可能而已。”
 
“这些文档大部分都是我哥写的，是不是就意味着……”
 
我感觉有话语卡在喉咙里，无法进出。
 
命格伸了个懒腰，安慰道：“只是有可能性，也不一定百分百是你哥写的。”
 
“再说，就算跟你哥有关，又能代表什么呢？你哥在95年也不过是个小孩。”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不想你哥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吧。”
 
我点了点头。
 
“童乾，不管你哥有没有牵扯，反正我们是进了这趟浑水，暂时也没法脱身。既然已经如此，那就没必要再瞻前顾后、怕东怕西，你的目的是救回朋友和亲人，而我的目的是帮你解决这件事，那么，我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往下走就好了。”
 
“明白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释然了一分。
 
“童乾，我们先把手里的信息捋一遍如何？”
 
“好。”
 
我盘坐在地上，把七份文档摆好。
 
“如果我想的没错，以时间顺序来排列，文档6应该为首，它记录着最早发生的事件。”
 
我边说边把文档6摆放到第一的位置。
 
“那文档5应该是排第二了。”命格接过话。
 
我点点头，并把文档5放到文档6的后面，把文档7放到文档5后面。
 
“文档6的照片记录了一种异常事件，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已经惨遭不幸，凶手应该就是那个倒在草丛中却又无故消失的‘人’；文档5大意是指某小队去抓捕一个存在危险性的人类。联系文档7，我们发现文档5的事件存在其中，并且能知道那个危险人类暂名叫X-001。”
 
“童乾，你的意思是剩下四份文档归为另一类？”
 
“没错，这四份文档都有我哥的笔迹，另外，从内容上分析，文档之间应该存在一种关联性。”
 
命格拿起两份资料面，喃喃道：“你是说这个什么病毒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这7份文档彼此之间都有关联，而关联就是……”
 
“X-1病毒。”
 
“没错，所有文档都与病毒有着密切联系。“
 
“这样说来，95年那件事跟这病毒有关？”他挑了挑眉毛。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想应该是有联系的，事出异常必有妖，锁匠遭遇的事既然无法用正常逻辑去推，那么就一定有地方是出了问题，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点了点头，说：“童乾，你看这里，上面写到‘感染体在症状爆发之初，会变得极端失常，经常会为了吸食鲜血而陷入狂暴状态，极具危险性。’你说有没有可能锁匠中了这Ｘ—１病毒，之后便失去控制杀害了自己的孙子。”
 
“有这种可能性…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整个９５上海吸血鬼事件的源头就是这病毒！？”
 
命格摇头笑了笑，说：“如果是病毒引起的话，那事儿就有趣了，当初我一直以为是污秽怪孽搞的鬼，想尽各种偏门杂道也没把问题解决，但现在看来…呵呵…”
 
他冷笑一声，说：“难怪这事我解决不了，当年还郁闷了好一阵。只可惜我不是医生，没法解决病毒啊。”
 
“没用的，这种病毒，我想一般医院也解决不了，更别提２０多年前的医疗技术了。”
 
“不过，话说回来，难不成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对这病毒有研究？“
 
我点了点头，道：“从文档1-4的内容来看，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诶，童乾，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慢吞吞道：“你说，那隧道里出现的怪物，和这病毒有没有关系？”
 
“说实话，我觉得有关系，可是我不敢去想，如果那些所谓的弃婴怪物是人为造出来的…那…太可怕了…”
 
“自古以来，人心总是比鬼怪可怕。”
 
“仔细想想，95年事件、弃婴隧道、温舟的调查、发生在你身上的失踪案……这几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现在竟然都被联系到一起了，真是有意思。”命格表情玩味，吐出了一口烟。
 
“十万，话说，那死在隧道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保护这些文件？”
 
“谁我是不知道，不过应该跟病毒有关。”命格答道。
 
“废话，肯定有关啊！我是说这些文档代表了什么？难道仅仅是病毒的历史？”
 
命格摊了摊手，说：“我还是不知道。”
 
我咬了咬食指，说：“另外，我哥…我哥…他在里面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命格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
ps1：接下来，铜钱和十万就要踏进一个新的地方了，在那里，之前埋下的一些伏笔也即将揭开。
ps2：想想真是激动，他们可要进入一个连我这个作者都会觉得刺激和惊险的领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