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7)

“老鬼，我能教的你差不多也都会了……”
老者顿了顿，接着又道:“看你年纪也不算大，也不知为何就叫了＇老鬼＇这样的名字?”
老鬼默默的站在一旁，嘴巴紧闭，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般。
老者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叹道:“老鬼啊，你的仇就真有那么重么?！”
老鬼依旧沉默，老者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一阵，老者才缓缓开口:“徒弟，现在随为师进房，进了房，先把衣服都脱了罢。”
老鬼听闻，终于缓缓转过头来，面皮微微一抽，眼睛瞪大的望着老者。
老者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背着双手，便率先进了屋子。
老鬼眼中闪过一丝踌躇之色，“进来吧！”屋里传出老者的声音。
老鬼微微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便也进了屋子。
来到老者的房间，率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浓厚的草药味。
房间中央，立着一口大石缸，石缸下，是一口地炉，地炉内火焰滚滚，原本黑焦的煤炭也被热焰逼成橙白之色。
烈火熊熊的地炉炙烤着石缸，石缸中已经倾倒了大半缸的清水，清水中又投放了大量的药草，整个大石缸中，其色如酱的药汤正在滚滚沸腾，汩汩的炸开一个个水泡。
老鬼朝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老者点了点头，看着石缸中药汤的成色，对着老鬼道:“火候差不多到了，老鬼，现在把衣服都脱掉罢。”
说着，老者解下一扎晒干的千足蜈蚣，三十条统统投进药汤，接着手下不停，又投下干枯的蟾蜍皮，砒霜粉外加一些杂七杂八之物，有一些认得的，老鬼看了头皮也是如撒了一层花椒，暗暗发麻。
老者投放完，拍了拍手，满意一笑，接着目光投向一旁的老鬼身上。
老鬼只着一件粗布裤衩横在腰下，老者坐在一方凳上，拍了拍自己前面的长凳，吩咐道:“过来，坐下。”
老鬼移步在长凳坐下，接着，老者拿出一把剃刀，寒光闪烁间，根根发丝徐徐飘落，令人惊异的是，那飘落的发丝却丝毫不落在老鬼身上，老者剃刀挥舞间，仿佛有着一股引力，不断牵引着飘落的发丝聚在一处，随即老者手下一抖，那些聚成一团的发丝便被震落两人一丈开外，丝毫不近两人之身。
很快地，老鬼便在老者刀下成了一个光头，完成这些，老者放下剃刀，取出一个黑色瓦罐，将瓦罐打开，老鬼便能闻到一股比大石缸中的药汤个。更为浓烈的味道。
老者嘿嘿一笑，用手在瓦罐中掏出黑黑的一大坨，道:“徒弟，这可是为师近四十年的结晶，你可要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