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薛定谔没有猫（短篇）

禁止KY
摧毁一个规模庞大势力雄厚并且高智商云集的恐怖组织需要多长时间，灰原哀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四年。
 
四年，不算短，可是和她在组织里待过的那十几年相比真不能算长。她看着电视里年轻女主播庄重机械的播报新闻，神秘黑色组织被捣破，组织成员竟有警察高层及政界人物。
 
灰原哀端起桌子上咖啡喝了一口，女主播接着开始陈述FBI与日本警方的"丰功伟绩"，又对以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为首的少年侦探们大加夸赞，称他们是"日本警界的未来"。
 
她思考了一秒，觉得这个称号实在是有点夸张。正当她这么想着，门铃声叮叮咚咚的传来。
 
四年，对她来说真不算长，可对别人不是，特别是有可爱小女友等着的青春期少年。
 
灰原哀放下手里的咖啡，把门打了开来。门外站着的人叫江户川柯南，带着眼镜，白色插肩短袖，黑色短裤以及万年不变的运动鞋。单手抱着滑板脸上是无可奈何。
 
"我说灰原，到底为什么天天要采样啊。"
 
"当然是为了让你早日变回工藤新一啊，伟大的'警界未来'先生。"灰原哀一边关门一边说。
 
"别，我的错，拜托别这么叫我。"这个称呼实在是中二而且恶心，要是四年前十七岁的他，说不定真的会喜欢这个称呼。
 
柯南坐在了沙发上，眼睛暼了暼桌上的咖啡，"又喝咖啡？"
 
"蓝山的。"
 
"真是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要晚上做研究呢？而白天却在看这种……"柯南看了看电视然后说道:"看这种无聊新闻。"
 
灰原哀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灵感总是在夜晚出现。"她这么说完还冲柯南笑了笑以示挑衅。
 
"好吧，我输了。"柯南摊了摊手。他又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才认命一样自己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与四年前也很不一样，除了那台计算机以及各种试管和化学药物以外多了一台大机器。据说是瑞士一家研究所弄出来的分析仪器，十天前灰原哀用他老爹给他的没有额度的金卡直接买了下来，让身为可耻的隐形富二代的他第一次因为花钱而感觉到了心痛，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台机器还会让他肉痛。
 
灰原哀拿出了碘酒棉球还有针管，用沾了碘酒的棉球细心擦拭他的食指，采了他一小管血样后用棉球按压帮他止血。碘酒凉凉的，比碘酒更冰凉的是灰原哀的手指。
 
灰原哀仔细的将血样放入另一台仪器，然后指了指那台大家伙，"躺上去吧。"
 
"灰原，这台仪器真的让我很疼。"
 
"嗯，我知道。""所以它到底有什么用？"
 
"所有吃下ATPX4869的人都死了，除了你和我。"
 
"嗯。"柯南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体内一定有某种别人没有的物质，说不定是什么奇怪的抗体。这台仪器，能找到它。"
 
柯南愣了楞，问道，"那你自己也会躺吗？"
 
"当然不会。"她回答的很笃定。
 
"哎？""女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疼呢？"灰原哀微笑。
 
"哎，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江户川突然说了一句中文。
 
灰原哀按下几个按钮，"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灰原哀真的没有说大话，因为上一个说这话的人是Vodka。
 
"你听懂了？"柯南惊愕的不行。
 
"只是对中文俗语略有研究而已。"她说着，启动了仪器。
 
顿时，嗡嗡的机器响声淹没了柯南君的干笑。
 
当机器停止运作的时候，柯南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疼死了。而灰原哀看着他龇牙咧嘴哭笑不得。
 
"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灰原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明天准时来。"
 
"拜拜，灰原。"柯南拿起滑板站在门口对她无力的挥手。
 
灰原哀锁好门，又回到了地下室，这次她自己躺到了仪器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她一边忍受疼痛一边想。
 
 
 
2.在柯南君第二十次感受了这台仪器的服务之后，他在灰原家看到了一只猫。
 
"呃，哪儿来的猫？"柯南放下滑板，自己找了拖鞋穿上。
 
"米花街新开了家流浪猫救助所。开业前三天只需要五千日元就可以领养一只，你知道女人对打折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灰原哀翻了翻手里的Vogue杂志。
 
"有名字吗？"
 
"叫Erwin."
 
"Erwin，"柯南蹲下逗了逗猫，"那你一定很擅长量子力学吧。"
 
然后换来了Erwin的白眼和灰原哀的一声轻笑。
 
"怎么突然想养猫？""阿笠博士参加了加拿大的学术比赛，要半年才能回来，总要养个什么。"
 
"阿笠博士知道你把他当宠物的话，他一定会犯了高血压的。"柯南扶了扶眼镜哈哈大笑。
 
"他如果不当我的宠物，他就会高血脂高血糖了。"灰原说着走进了地下室。柯南君像往常一样经受了仪器的折磨，他从机器上下来还头昏脑涨的时候，灰原哀递给了他一颗药。
 
柯南的眼睛一瞬间发出了光芒，"这是……?"
 
"别激动，只是暂时性的。"灰原哀说。
 
"不是说害怕产生抗体不能再吃了吗？"柯南挠了挠头。
 
"一颗而已，没什么大事，你总需要去安慰安慰一直担心你的人。"
 
"谢谢你，灰原。"
 
"不用。"灰原哀走上客厅，拿起了刚刚看过的Vogue，"这个芙莎绘的包包，红白两色都要。"
 
柯南看了看价格吓掉了眼镜，"不是吧……"
 
"我如果是你，一定会觉得超值。我在组织的时候，薪酬可不止是这个的十倍。"
 
"没想到恐怖分子还是个高薪职业，"柯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明天就买。"
 
灰原坐在沙发上拿起杂志又翻了两页，觉得很满意。
 
3.当分析仪显示一切正常的时候，当第十只小白鼠吃下样本仍然生理活动正常的时候，灰原哀的神思还有点恍惚。
 
就这样成功了吗？就这样成功了？
 
比她想象的还要还要快一些，有了组织内部的资料和爸爸妈妈留下的解药样本，短短三个月，她就做出了解药。
 
短到连参加比赛的阿笠博士都还没回来。她看了看桌上的电子计时器，显示着东京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四分。灰原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她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过。
 
灰原哀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她*****调成静音。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喂……"
 
"喂，你不会在实验室睡着了吧？"柯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不愧是侦探，精准的推理。"灰原哀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你两点过来吧，我需要收拾一下，顺便吃个早……嗯，午餐。"她说着挂了电话。
 
灰原哀进了浴室，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竟然在一瞬间感到了愉快和解脱。她又出去磨了杯咖啡吃了两片全麦面包。她刚收拾好厨房，门铃就响了。
 
灰原哀打开门开始调侃柯南，"哇，大侦探，再多半个小时都等不了啊？"
 
"我七点就醒了，可是足足等了七个小时，抓心挠肝的。"
 
"那我可能有必要让你多等一会儿，不然怎么能看到你抓心挠肝的样子？"灰原戏谑的说。
 
"哎？"
 
"玩笑而已。"灰原揉着茶色的半干的头发，将手中的药盒递给了柯南，"我必须告诉你，虽然所有的数据指标都正常，活体实验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会成功。"
 
"不可能出问题的，我相信你。"江户川柯南说的很笃定。
 
"去博士房间吧，衣服也准备好了。"柯南的眼睛亮晶晶的，可能因为兴奋的原因，涨红了脸。"好。"他握紧了手中的药，转身就要去。
 
"哎，等等。"灰原叫住了他。
 
"嗯？"柯南回头。
 
灰原拿出手机晃了晃，"我得留下我最伟大的成果存在的证据。"她说着走到的柯南的身边打开了手机的自拍模式，柯南挑了挑眉比了一个剪刀手出来，灰原哀努力睁大眼睛，嘟了嘟嘴，按下了快门。
 
然后又马上恢复冷漠的表情，"现在的小女生好像流行这样拍照。"
 
柯南凑过来看了看照片，"很适合你嘛。"
 
"多谢夸奖。还不去吃药吗？你不吃下去的话，我可不敢吃。"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柯南说着那句俗语一溜小跑跑进了阿笠博士的卧室。
 
心脏还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柯南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苦苦挣扎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痛楚开始慢慢减轻，他扶了床沿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变得修长的四肢，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开始穿衣服。
 
灰原哀静静的坐着，但其实她的内心有些忐忑，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她的心放下了一半。然后有个人走了出来。
 
工藤新一。
 
单手插着口袋，嘴角挂着一丝痞笑。真的是工藤新一。
 
"看起来意外的成功。"
 
"那当然。"身高一米八的工藤走过来，灰原哀在他面前小小的一只。他揉了揉灰原哀的头发，"我都变回原样了，你什么时候吃药呀。"
 
灰原淡定的拨开了工藤的手，然后摸了摸身边的Erwin，"一会儿就吃。"
 
"真冷淡啊。"
 
"我要是你就会马上兴奋的跑去见小天使一面，而不是在这里看一个面无表情的哈欠女逗猫。"
 
"灰原……"
 
"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说呢，盒子里有一样东西，好与坏同时存在，它有可能从好坍塌到坏，也有可能从坏坍塌到好，如果不打开盒子，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好是坏。"灰原哀摸着Erwin说。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我的选择是，永远也不打开那个盒子。"灰原哀看着工藤，"你明白吗？"
 
工藤点了点头。"对不起。"
 
"不，你的方法很正确。快走吧，你不走，我没法吃药。"灰原下了逐客令。
 
"拜拜，灰原。"工藤站在门口挥了挥手，"明天见。"
 
4.
 
工藤新一走在东京的大街上还有些不太习惯，他好久没有以工藤的身份出现过了。
 
天空湛蓝，微风和煦，他一边走一边思考。他是个天才，他智商很高，却痴迷于推理不解风情。很多人觉得他情商底下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和青梅竹马的小兰修成正果。
 
可他不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的知道喜欢是什么。连友情和喜欢都分不清的人实在太蠢，他真的不蠢。他甚至清楚的知道灰原喜欢自己，可是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以理性的逻辑思维来看待，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真的喜欢小兰。
 
工藤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老爸老妈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又拜托他们通知小兰和大叔柯南已经被"接走了"。期间还经历了老妈八卦的对于灰原的追问，他匆匆挂了电话。
 
他对灰原，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他想不出来。
 
工藤只好去见小兰，敲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他看见了小兰，她带着泪水喊他，"新一！"
 
"我回来了，兰。"
 
5.
 
宫野志保第一次和毛利兰见面是在服部平次的订婚宴上。服部和和叶自从确定关系以后进展飞速，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订婚。
 
和叶拉着小兰一脸坏笑的问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和工藤，小兰脸红的叫她不要乱说，而工藤就在一边站着傻笑，很幸福的样子。
 
毛利兰看到宫野的时候觉得惊艳以及莫名的熟悉。工藤微笑着介绍，"兰，这是宫野志保，我解决事件时认识的朋友，得过拉克斯医学奖的科学家哦，很厉害的。"
 
"你好，叫我宫野就可以了。"宫野微笑着伸出了手。
 
小兰赶紧回握，"你好，我是毛利兰。"
 
"经常听工藤提起你。"
 
"你真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是吗？真荣幸。"宫野和她寒暄着，转头就看见不断对她招手的服部，"抱歉，失陪了。"
 
"小姐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看来可能没你好。"宫野看了看和叶说道。
 
"都怪我，我只是想看看成年版的冷美人，发邀请函的时候脑子抽搐了，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宫野抿了一口酒，"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比你们想象的都要理性而且厉害的多。"她说这话时故意凑近服部，"不过现在，你得解决一下自己的事了。"她指了指后面瞪着他们两个的和叶。
 
"喂，你……"服部平次有点想哭，这个小姐姐太厉害了。
 
工藤看着被宫野戏耍的服部，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好，宫野她过得很好，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到宫野，他觉得很安心。
 
6.
 
工藤新一二十六岁的时候和他的青梅竹马结了婚。羡煞了整个东京的少女。纷纷都说毛利兰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一个帅气聪明有钱还专情的男人。
 
婚礼的那一天宫野志保参加了一个很重要的学术研讨会，没能参加。她有点遗憾，工藤新一也感觉很遗憾。
 
婚后，以工藤和小兰为首，和叶和平次还有园子和京极真组成的虐狗团慢慢入侵了宫野的生活，活在阳光下的她终于有了很多朋友，可她有时候还是会很想念步美圆太还有光彦他们。
 
"灰原啊。"工藤叫她。
 
"你这个习惯真的该改了。"宫野说，"被小兰发现会很麻烦。"
 
"都说了是习惯啦。灰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加入我们虐狗团呢？"
 
"等到我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时候吧？"
 
"嗨咦，真是远大的理想。"工藤表示很惊吓。
 
"那可不是理想，等我把我们的抗体加入ATPX4869，说不定真的能做出长生不老药来。"
 
"不过单身，也还蛮不错的。"工藤说。
 
"怎么，这是一个来自已婚男人的内心呐喊？"宫野笑道:"幸福的都藏不住了还要来挤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干笑声还是一模一样，和柯南一模一样。
 
工藤他真的很幸福，他喜欢小兰，如果非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到现在，他还没懂那份感情是什么。
 
7.
 
宫野四十六岁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获得诺贝尔奖，可能真的是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她无法做出长生不老药来。
 
可是她自己却没有老去，她看起来年轻的很，仿佛是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和她一样的还有工藤，于是她得出了这是ATPX4869的副作用。
 
可是小兰却老去了。宫野四十八岁的时候，小兰死于肝癌。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他看见了工藤，他眼下乌青，消瘦的很，半点没了生气。
 
宫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只是站在了他的身边。
 
"我没事。"工藤挑起嘴角笑了笑，笑的很难看，"是兰自己选择放弃治疗，她不想再人工的活下去。"
 
"会好的。"宫野看着他。
 
所以工藤也相信会好的。
 
 
 
8.
 
工藤五十岁的时候就不再查案了，他开始做警方的顾问，或者偶尔写一两本推理小说。他的样子还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可他却感到了自己的衰老。
 
身边的无数人都劝他，劝他再找一个人过完余生，而他们都带着明显的指向意味，他当然明白，他们在说宫野志保，甚至连园子都劝他，说宫野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和他很相配。
 
事实上这话小兰生前也对他说过，"宫野小姐真的很适合你啊，新一，请一定要幸福啊。"
 
工藤想了很多年，还是没想明白。他爱着小兰，更从未想过要背叛小兰。而他对于灰原的特殊情感，他却无法形容。
 
那是一份很深沉的感情，不同于爱情也不同于友情，正是因为这份感情太过珍贵太过不同，他不舍得也不敢把这份感情扭曲成爱情。
 
他不能。他想灰原也是一样。
 
灰原，灰原。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喜欢叫她灰原。
 
不管怎样，实在是太幸运了，不仅白白多了五年童年时光，不仅衰老的比其他人慢，还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几乎每个人都爱过别人，却没有几个人能遇到这样一份情感。
 
或许这就是命运共同体吧，真好。
 
9.
 
宫野摸了摸身边的Erwin，这是她的第五只猫，也叫Erwin。
 
她看了看手机上最新的电影资讯，《爱因斯坦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即将重映，宫野志保想了想决定去看。怎么就没有人拍一部《薛定谔的光荣与苦恼的日子》呢？
 
宫野志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