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异事录】9向亡(上)
少年一鼓作气冲进了书店,急忙忙地跑上了楼。
“小黄?怎么被雨淋成这样了?快去拿毛巾擦擦,这种天气可别感冒了。”少年眼前是一个头发微微有点自然卷,鼻子有点挺,眼睛有点小的一个男子。
“陈老板……”话说到一半,少年就弯下腰不停地喘着气,手中扯着一大堆的A4纸递给了眼前的男子:“不小心,在路上弄湿了。”
“没事的,辛苦了,赶紧去擦擦身子吧。”男子拿过纸,说道。
这两人便是书店仅有的两个店员——小陈和小黄。
今天一大早,便有人发了一篇文章到小陈的邮箱中,发送人就是上次的那个名字叫“吾雨缘”的人,据小陈所知,吾雨缘是一个名气不大的新人作家,平时的作品主要以科幻类型的作品为主。
像这种文章一般都是通过书店的打印机打印后再放到龙案上去的,但打印机在昨天就坏掉了,而小陈最近手头非常紧,所以也就没有找人去修这个打印机,而是让小黄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可以打印东西的地方。
小黄不一会就拿着打印稿回来了,小陈本打算先把小黄支走然后再打开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但看到小黄全身湿透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所以小陈就又看了一遍送过来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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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从今天开始,选择死亡的人,将会被审判”微光照着不是那么黑的房间,曹缘兴一遍一遍的浏览着手上用特殊材质制作的报纸,这种报纸被称为电子报,是用一种新世纪发明出来的电子材料制作的,这种材料方便于报纸的排版和回收。
此时,报纸上正写着鲜红的标题,边上写着日期:2548年3月16日。此时,曹缘兴叹了口气,他的年龄被固定在了36岁,实际上他已经活了80年了,在80年前,他和别人一样是一个对死亡拥有着极大恐惧的人,可就在36岁的时候,联合国规定所有人除了孩子和老人都必须注射新时代药剂,这种药剂能让人在当前阶段永盛不衰。孩子需要长到特点的年龄,老人则只好让他们慢慢死去。
人们通常都称曹缘兴这种人为旧时代的人,而在新时代出生的人,就称为新时代的人。正因为这种时代的变迁,像曹缘兴这样的人,上一辈的家属都早已离去。不过后辈的诞生让他有了继续生存的希望。
画面回到当前,透过窗户的反光,能大概看到曹缘兴的面孔,剑眉、小鼻子、微薄的嘴唇搭配着棕色的两边铲青烫发。如果在百年前,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正在努力上班的小伙子吧。
“嘟”手腕上传来的震动叫醒了正在认真看报纸的曹缘兴,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类似于智能手表一样的东西,他先是看了看,接着点了一下手表上的绿色按钮。只见手表一侧的微孔中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光。这个手表的名字叫M1 , M的意思就是manager,管理者的意思,1就是产品1代的意思。自从新时代到来的那天,每个人的手上都必须配上一个这个手表,不过那时候的还是0.1代测试产品。现在的M1拥有很多方便的功能,如全息投影、虚拟现实、语种翻译、一键测量等新时代研发的东西。
手表的上方形成了一副视频画面,这个视频就是这个手表的一个视频对话的功能,采用的是全息投影的技术,画面中的是一个男人,从周围的景象来看,他应该在一个书房。这个人和曹缘兴有几分的相似,相貌都是差不多。
曹缘兴对着他笑了笑,视频里的男人,就是他的儿子曹子勋,现在的样子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几乎一模一样。
“爸”他微笑着叫着。他的年龄看起来要比曹缘兴年轻得多,因为当初他选择永封的年龄是26岁。
“子勋啊,找我什么事啊?”曹缘兴笑着慢慢问道。
“您忘了吗爸,今天是新时代44周年纪念日啊,我们家族要举行盛宴啊。”曹子勋笑着回答自己的父亲。
曹缘兴看了看手上报纸的日期,似乎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当初好像就是3月16日吧,毕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故作记得的点了点头。
父子俩约定好时间,就挂断了视频,房间里又回到了安静,曹缘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向着门外走去。
这个房间非常的简朴,整个暖橙色调的布置,简单的家具摆放让人一步入就有一种养心居所的感觉。
“缘兴。”一出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妙龄女子用着甜美的声音与曹缘兴打着招呼,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妻子,叫张芊茹,看起来像是一个刚满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此时的她正在看着全息投影电视。
他坐在了妻子旁,亲吻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今天我们一家要聚会,你想不想去?”
“嗯……当然要去啊,我想见见孙女呢。”她思考了一会儿,回答着曹缘兴的问题,同时也站起来手舞足蹈的,用肢体表达了对后辈的思念。
曹缘兴再次亲吻她了一下,便和她简单的告别了,因为今天他要出门,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
阳光很温暖,城市气温调节中枢把这里的温度控制的非常适合人们生活,室内与室外的温度几乎无差,外面的街道处处都是全息投影的高清屏幕,实时播放着各种新闻及节目。街上的人群密密麻麻,他们非常热情地与伙伴们打着交道,所有人看上去都非常年轻。街道边的路口还站着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执法者,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充满科技感的枪。
“曹前辈,早上好!”门口几个打扮鲜艳的青年小伙子对着曹缘兴打招呼道。他望着他们,此时手腕上的M1跳出了他们的真实年龄信息,57岁、49岁、55岁。这是询查他们M1寿命的功能,因为每个人从出生都要戴上个人定制型号的M1,所以只要询查M1的寿命就能查到他们的真实年龄。虽然曹缘兴不是出生就戴上的,但是他手上的M1也已经写入了当时之前的寿命。
一路上,许多人与他打着招呼,他一个个的微笑着回着。他已经在这里住了40年了,边上的人认识他也是正常的,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受当地尊重的人了。
这时,交叉路口的全息投影屏幕开始播放着一则新闻,画面中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女子,她在画面中讲道:“今日,联合国发布新规定,所有联合国居民不能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生命,每一个居民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从现在起,自杀已经归入了世界一级罪行,如果发现有自杀的居民,我们将会把自杀者救起,再进行无尽的惩罚。”
看到这里,曹缘兴陷入了深思,曾经,他的哥哥,就是选择了自杀,所以一直到现在,陪伴着他过来的,只有妻子,他开始回忆着当初刚进入新时代的时候。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努力工作养家的男人,当新时代来临,他的父母,被送去了死亡遗留所,当相关人员告知了等待死亡的消息时,他哭了。而他的哥哥在那之后跳入碎骨机自杀了。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人们开始大胆尝试着对世界的好奇。自从杀人犯被定下无期徒刑之后,就再也没人敢犯罪了。接着几十年,人类不断攻克各种问题,二十年后,人类首次创造了一年内零死亡的壮举,不过在持续了不久后,就被一些自杀团伙打破了。
接着一直到今天,终于联合国发布新法律,禁止人类自杀。随着人口直线的增多,联合国实施了海上城市的计划,建造了大量的海上城市。现在整个地球的版图已经和以前大有不同了,海水只占了表面的30%,且还在不断减少。
“啊!”现实的惨叫声把曹缘兴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他望向声音的来源,随着一声重物落地,前方的一个街口已经被天上落下来的人炸的血肉模糊了。他仔细地观察着死者的样貌,惊奇的发现,这竟然是隔壁的老吴。老吴也是曾经旧时代过来的人,真实年龄只比他小3岁,在这里一直都是他恰言欢谈的好朋友。
执法者马上跑了过来,只见他们用手上的枪对着老吴的尸体开了几枪,接着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老吴的尸体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但是一百层楼的高度,导致很多器官已经脱离身体,紧接着他们用一个黑色袋子把现场有关老吴所有的东西全部收集了起来。随后上了一辆车离开了。
围观的群众也慢慢的散开了,几分钟后,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得。
“老吴他应该已经解脱了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朋友的死亡,让他没有了心思再逛下去。“说是说自杀犯法,可是连尸体都已经腐烂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去惩罚他?”曹缘兴叹了口气,往回走了。
自从新时代之后,几乎每一栋楼房都建到了百层以上,而一栋楼能容纳的人,达到了上千人,为了不让高楼挡住阳光,人们把所有的高楼都装上了全息反射玻璃镜,这样就不会挡住美丽的天空了。
等待了几秒,电梯门缓缓打开,曹缘兴来到了79层,这是他家所在的楼层,轻车熟路的绕过几个走道,他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门一打开,一股秘制调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望眼看去,妻子已经在做着今天的午饭了,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妻子招呼着他坐下。
曹缘兴所在的城市,叫冉星,是新时代开始的第一座海上城市,随着越来越多的海上城市出现,这座城市的居住费用也慢慢地增高,变成了一个高经济、高发展的城市。
下午,曹缘兴与妻子一起出门,准备去往家族聚会。他们来到了冉星海上磁悬浮列车车站,这里的戒备比以往都要森严了许多,附近的全息墙上也不断的播放着关于新法律的视频。没过多久,海上的轨道就停了一辆磁悬浮列车,这个列车是可以贯通所有海上城市的列车,班次也很多,基本等上一小会儿,就会有新的车,可以说是非常的方便。
曹缘兴夫妻俩在扫描机上对了一下M1后就通过了检票区,最终上了车。
很快,车子就到了,他们来到了春栽城,这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就带着曹缘兴夫妻离开了。
这座城市是曹缘兴后代为主要发展区域的一座城市,目前他的后代已经有五十多个了,虽然他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却生了很多胎,导致这五十多个人全是他的子孙。
他们来到了一栋充满科技感的楼房,这栋楼房就是曹缘兴一族平常居住的地方了,本来之前儿子想要让他也来一起住,但是他以想要过过平静的生活的理由回绝了。
“爸,妈!”走了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曹缘兴的眼前,这就是今天早上跟他视频通话的那个儿子了。
一家人相拥而抱,接着曹子勋带着父亲来到了曹家厅,这是一个家族专用的宴会餐厅。大家都已经到齐,他们全部起立欢迎着曹缘兴这个家族族长。
很快,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他们有说有笑的吃着,仿佛一辈子都说不完一样。
恐惧
次日早晨,曹缘兴早已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当他再一次的出去闲逛时,竟然见到了老吴,活生生的老吴。他还是照样的坐在街边和别人下着棋。
“早啊,老曹”老吴一路既往的向着曹缘兴打着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曹缘兴把他叫到了身前,询问着昨天发生的事,他就好像失忆了一样完全回想不起来昨天的事了,还说了句可能是老了,记性差了。
曹缘兴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对了,联合国之所以禁止自杀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技术水平能让一个尸体都粉碎的破烂的人重生呢?
他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此时妻子早已做完午餐,等待着丈夫的归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身边的人都说是他们多疑了,他们从旧时代过来,难免会有一些对科技的不可信,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表示救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慢慢地,夫妻俩也对这件事淡忘了,不过曹缘兴还是留了个心眼。
五年后……
这个叫冉星的城市加入了许多的居民,这五年来,整个地球,竟然没有一个人死去,科学家们研发出了加速种植与人造水的技术,让人们不再担心饮食的问题,每一栋楼的高度又增加了不少。
阳光借着反射镜窜到了街头,但此时的街头已经空无一人,每栋楼的上空都开放了互相连通的天桥,人们可以通过那座天桥行走于各个建筑。
此时,在一个色彩较为阴暗的大楼,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
“第687次自杀”其中一个年轻光头男子垂头丧气地念道。
“王硕,还是别试了吧,没有用的。”旁边的一个青年女子皱着眉头劝道。
“不行不行不行”这个光头男子大喊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样的生活我快要疯了。”
这个光头男子叫王硕,自从五年前的那条法律发布后,他就开始施行自杀计划,第一次,他是直接从百层楼上跳了下来,结果第二天竟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但是关于自杀的记忆却都消失了,因为同伴的讲述,他才想起了自杀的事情。从那以后,他就不断地尝试着各种自杀方法。但是却都没用。曾经的同伴也想着瞒着他,但是被他本来就存在的敏感天赋察觉到了。索性,几个同伴就开始一起尝试着自杀,饿死、渴死、电死、烧死……等各种死亡方式他们都尝试过了,但是还是没能摆脱这个世界的枷锁。
周围的人似乎也有些疲倦了,与其逃出去,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
“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把我杀了吧!把我的尸体藏起来永远不要被发现。”王硕突然大吼着,眼中充满着自私自利。
“你疯了吗,把你杀了,我们怎么办,被永远囚禁起来?”坐在王硕对面的一个黑衣男子破口道。
眼看当前的场面有些僵持,一个飞机头青年冷声道:“既然我们没办法死去,那我们就活着,永远与联合国对抗!”
“我赞成!”随着青年女子的附和,大家也都一一赞成,最终这个组织以未来的名字从这里诞生了,他们以永远不忘组织的使命许下了誓言。
组织成立一个月以后,冉星的居民们开始恐慌,因为未来组织已经开始传播死亡的信息,当一次公开自杀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
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的好,那天公开自杀的人,也就是之前的那个飞机头青年,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联邦电视台开始悬赏通缉这个组织的人,他们通过M1定位组织的位置,导致组织里的很多人都已经被抓获,慢慢的,人越来越少。
10年后
M3开始普及,所有居民都换上了新的M3,相对于之前几代,它的设计更加的简便轻巧,其中最好用的一个功能就是手动调节透明度,其次是天然电能源吸收扩充,让它取消了充电的这个麻烦过程,另外还有些比较实用的功能,都是可以应用到生活当中的。
“呼”一个暖橙色调的房间里,忽然有了动静。
曹缘兴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洗漱后,他开始着装打扮,打开衣柜,正准备拿衣服的时候,一张小纸条从衣柜里飘了出来。
上面用着自己无比熟悉的字迹写着:打开M3录像679454654
曹缘兴有些疑惑,这张纸条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和自己的字迹那么像?
接着,他开始按照指令,首先是打开了自己手上的M3录像功能,利用搜索功能找到了679454654这个录像文件。
打开之后,M3开始投影,投影的范围比上一代大了好几倍,一片刺耳的白噪声过后,屏幕上出现了自己的样子,周围的背景也就是自己的这个房间。
“我好像没录过这样的视频吧”他疑惑地喃喃道。
忽然,画面中的自己开始说话了。
“你好,曹缘兴,我是曹缘兴,虽然跟自己打招呼是有点蠢,但是这不是开玩笑,这一段视频是我昨天录下来的,如果你在今天看的话。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但是你肯定会相信的,你在昨天从冉星城最高建筑1000楼跳了下来,然后你就失忆了,并且无缘无故的复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已经是你的第499次自杀了,昨天你自杀前,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录好了视频并留下了纸条,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忘记自杀的事情。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去自杀吧,因为你的妻子,张芊茹失踪了,你感到对世界绝望,所以才选择死亡。如果你想要看以往的死前录像,就在M3里搜索未来这两个字吧。”
视频很短,里面的人说完了这段话,画面就消失了。
曹缘兴有些难以置信,接着他在M3里搜索了未来这两个关键字,果然出现了498个可编辑选项,他开始观看,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
他似乎想起来了很多东西,比如绝望与悲伤的感觉。他打开了M3的录像功能,开始录制着视频。
随着录制开始的提示音,曹缘兴开始对着镜头说道:“你好,曹缘兴,我是曹缘兴,虽然跟自己打招呼是有点蠢,但是这不是开玩笑,这一段视频是我昨天录下来的,如果你在今天看的话。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但是你肯定会相信的,你在昨天从冉星城最高建筑1000楼跳了下来,然后你就失忆了,并且无缘无故的复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已经是你的第500次自杀了,昨天你自杀前,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录好了视频并留下了纸条,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忘记自杀的事情。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去自杀吧,因为你的妻子,张芊茹失踪了,你感到对世界绝望,所以才选择死亡。如果你想要看以往的死前录像,就在M3里搜索未来这两个字吧。”
他重复了视频里的那一段话,只不过499改成了500,其他的字完全一样。录制完毕后,他离开了这里,去往了城市的最高建筑。
他突然想起了与妻子的种种回忆,还有一次次自杀的痛苦和悲伤。随着记忆的填充,眼神也开始了明显的变化,从迷惑到沧桑。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边缘的围栏上,痴痴的望着无尽的楼底。
……
“曹缘兴,男,真实年龄95,永封年龄36”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无法睁开双眼。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身旁的男女交谈声。
“现在500次就能进得了这里么?也太轻松了吧。”双眼慢慢的可以睁开了,看见的是一男一女正在面对面的交谈着。
“诶,人家毕竟也是前辈了,喂你看,他醒了!”曹缘兴的苏醒惊动了旁边的男女,他的眼神开始变回了正常的模样,观察着周围,这是一个全是白色的小房间,有点像审讯室,他正躺在这里的一张白色桌子上,旁边一个飞机头男子和一个短发女子,他们都穿着白色支制服。
“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我不是应该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吗,难道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他从疑惑转而兴奋的想着。
“前辈”现实的声音将他从脑子里拉了出来。叫他的是那名白制服飞机头男子。见到曹缘兴回过神来,男子接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以下,我叫孔意行”伸手向着曹缘兴握去。
“杨琪冰”那名短发女子冷冷地说道。
“这里是?”曹缘兴没有理会他们,问的同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M3居然不见了,再转头看看他们,他们的手上果然也没有M3。
“这里是死亡遗留所”孔意行叹了口气回答道。
“死亡遗留所?那不是新时代一开始的时候才有的东西吗?”曹缘兴惊慌的反问道。
“前辈,您先别急”孔意行安抚了一下曹缘兴,一旁的杨琪冰不知怎么了,从唯一的一个门出去了。
孔意行见曹缘兴安静下来了,慢慢的讲道:“这里的确就是死亡遗留所,也的确就是当年的那个死亡遗留所,只不过现在,我们都称呼为这里大陆。”
“大陆?就是地球原本的土地?”曹缘兴又激动起来了,用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见到自己说话被插了,孔意行也没怎么样,只是接着说道:“当初新时代开启时,死亡遗留所就是一个生物体研究所,它用来研究人类的无限寿命。当时所有的老人都被送到了这里,其实就是为了取样研究。”
“研究!?”曹缘兴这下坐不住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当初父母就是被送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居然有人跟他说这里是研究。
“前辈,别激动,这对你没好处”孔意行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没有感情的提醒道。
曹缘兴见状只好坐了下来,等着孔意行继续讲。
几秒后,孔意行的脸色开始阴暗,接着说道:“当初送过来的老人们并没有死,他们一直都在。” 停顿了一下,见曹缘兴没有插话,他接着讲着:“联合国研究人员一直在拿他们做研究,从他们的身上不断的提取着各种材料,因为他们也注射了新时代药剂,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无法死去就说明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拿来用。”
孔意行的脸慢慢降到冰点,接着他问了曹缘兴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每一次自杀,都能完好无损的复活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一句话就好像一盏灯,点明了曹缘兴的头脑,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自杀使命,还有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他问道:“为什么?”
孔意行冷笑了会儿,回答着曹缘兴的问题:“其实你每次自杀都已经死亡了,但是执法人员将你的所有器官以及相关碎片取回了研究所,然后从老人的身体上提取材料然后将你复活,至于为什么会失忆是因为联合国不想让你接着自杀,手动清除了你的记忆。”
见到曹缘兴想要开口,孔意行抢道:“你是想问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吧,是因为你的自杀次数太多,导致实验体每次都要痛苦,研究人员看不下去了,复活了你最后一次之后就把你送过来了。”
庞大的信息量让曹缘兴无法快速的反应过来,几分钟后他终于梳理了一下刚刚得到的所有信息。
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大陆,他之前一直生活在海上城市所以没有怎么关心大陆的事,这里也称为死亡遗留所,在新时代来临时,老人们被送到了这里,说是等待死亡,其实不过是拿来做永生的实验体,也就是说他的父母一直都活着,并且饱受折磨。自杀后研究人员会利用实验体作为材料来复活自杀的人,并且当晚消除关于自杀的所有记忆,第二天送回居住地。
而现在,因为曹缘兴的自杀次数过多,导致实验体每次取材都要万分痛苦,研究人员看不下去了才把他送过来了解事情的真相。
大概的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后,孔意行把曹缘兴带到了分配给他的房间,一路上,对于这里的制度他也大概的明白了一些。这里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因为自杀进来的,还有一种是因为关系进来的。很明显自杀进来的人处于被管理者,他们平时要完成上面给的一些工作,来获取一些薪酬。这里虽然没有M3但是所有人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植入了机械芯片,屈服于电子大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