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愿》第五章 二人的幸福

     “老爸老妈，我们可以谈谈吗。”我叫住了我的养父养母，我被这个家所接纳已经十一年了，这个家给了我我所有的幸福，我本来不应该再奢求什么的。
“怎么了？”养母停下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养父也把目光从电视机转向了我。
“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能不能，领养一下小歌。”我没信心他们会答应我，毕竟这个要求是过分的。
“小歌？那个不能说话的孩子吗？”养母叹了一口气。
“修平，你应该知道咱家的家境一般，你很让人省心，但是那个孩子……你一直以来帮孤儿院的忙我们一直没说过什么，但是，这件事我们没办法答应你。”养父严肃的看着我。
“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妈今天就不帮你洗碗了。”有点失落，虽然我知道结果应该是这样的。
“唉，这个孩子，是不是太善良了。”身后传来了养母的话。
我并不是善良，我只想让她像我一样幸福，她和当年的自己太像了，一个人悲叹着命运的不公，我在自闭的时候被养父母救赎了，而她没有，我该怎么帮她呢……趴在床上，思考着。明天放假，可以去孤儿院了，带她出去买东西吧，让她多出去和人交流多出去看看是好的吧。我的幸福让我满足，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那么，你为了让她辛福愿意做到什么程度呢？”突然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墙上挂着的时钟停止，视野中除了自己全变成灰白之色。
房间中央突然出现了一本黑皮书，在空中漂浮着打开，书页哗啦啦地响着，纸张一页页飞出在空中聚集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黑皮书飘落在他手中。
“啊，请不必惊慌，我只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面具男微微躬身，然后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你……是谁？”我所在墙边，看着周围灰白的空间。
“我是一名商人，我来是想和你谈谈生意。”面具男打开手里的黑皮书，扫了几眼。“你想不想让那个叫刘歌的女孩儿幸福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不光如此，我可以给予你你最想要的，无论什么都行，于此相对，你要把你最珍贵的给我。这就是我所说的交易。”
“你可以让她得到幸福？”我看向他。
他站起身，笑着说：“当然，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是奇迹的实现者，你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只要是你想的我就可以办到。”他展开双臂，在空中挥舞。
怀疑他吗？不会的吧，这种停顿时间的能力，那么，真的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为什么，我不那么惊讶呢……”不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赶紧闭嘴。
“啊，因为上次做生意的时候吓得客户不能好好说话，所以我给你施加了镇定的魔法哦。”面具男再次坐下，笑着说。
多亏他这么说，不然我可能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了……
“我如果和你交换，那么你会拿走我的什么……具体的东西……”
“不能告诉你呢，在你和我交易三天后我会拿走你最珍贵的，你有三天的享受期呢……”
“那这三天内包退换吗？”
“镇定魔法看来好用过头了啊，你是在和谁对话？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身上传来了难以言喻的压力，令人恐惧。
“好好想想吧，我们会再见的，而且想想你们的关系，你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吗？”带着一声冷笑，面具男站起身，身影渐渐变淡消失，而周围的颜色再次恢复。恐惧惊讶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让我尖叫，这是魔法消失的关系吗？或者我其实是在做梦？我真的有必要为了小歌做这样的交易吗……就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吗，还是因为同情呢……
昨晚没能睡好呢，一会带她去买东西吧，边系着围裙边想着。看到她来到厨房，打个招呼吧“早啊，小歌，想吃点什么？”……
于修平有点奇怪。自从超市出来她就一直在想着什么吧，才一直心不在焉。还问我那么奇怪的问题，幸福吗？奢侈的东西。
就这样回到了孤儿院，我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我们都太奇怪了。我们似乎都在一次购物中找到了自己必须思考明白的问题。我回到宿舍，没有人，谁知道都去哪玩了吧。
“想唱歌吗？”欸？谁？环顾四周没有人。
“唱吧，唱吧，想听自己的声音吗？”
“谁？”？
我发出了声音？为什么？
“惊讶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声音，你应该听得到，这是你的权利。”
声音在旁边响起，周围变成灰白之色，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着一本黑皮书，头也不抬的说着。
“你是谁？”莫名的不感到惊讶。
“看来这次的镇定效果还不错。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一次机会。”面具男抬起头，面具下黑色的双眸注视着我。
“什么机会？”没有声音？我试了几次，嘴动了，可是没能发出声音。急忙拿起白板。“为什么我的声音又不见了？”
“因为那是我借你的，怎么样，想要吗？只要你想要的，无论是声音，还是别的东西我都能给你，甚至如果你最想要的是获得幸福我都可以给你，只需你付出小小的代价，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给我。”
“幸服也可以得到？”兴奋过头了，字起飞了。
“当然，只要是你最想要的就可以，付出你最珍贵的，考虑一下吧。”世界恢复色彩，面具男消失了，环顾四周寻找，除了白板上的字，似乎没有什么能证明面具男来过。
第一次……离辛福那么的近，毫不怀疑吗？不，怀疑，但是怀疑的是幸福居然如此廉价，我还有珍贵的东西吗？猛然脑中想起来一张微笑着脸，自己憧憬的人，恐惧潮水般涌来。如果那个人是自己最珍贵的，以此来交换梦寐以求的幸福，值得吗？
我能让她幸福吗？从超市回来就不断思考着。那个努力活着的女孩，刘歌，即使我在帮助他也从未撒娇任性坚强活着的女孩。我可以让她获得幸福，只要我交换我最珍贵的，那我最珍贵的是什么呢？答案我知道，我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和这帮孩子们的记忆，每一件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我愿意把他们交换给一个女孩儿幸福吗，一个憧憬着我的女孩儿……
洗着菜，脑中忍不住的想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了她，自己着的女孩儿。“我要帮忙！”不是疑问句吗？真是难得。
“来吧，先洗手去。”回以微笑。
“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吗？”站在厨房门口，没有动，换了一行字。
“我也不知道该这么说，就是温暖你心的感觉吧，那就是幸福。”停下洗菜的手，看着她。
“修平的幸福是什么？”再次发问。
“我的幸福吗？我的幸福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觉得现在的我只要活着就可以幸福。”思考着，谨慎的回答。
“令人嫉妒的家伙，最后一个问题，幸福是可以简单得到的吗？”擦了改改了擦，最后确定的这一行字。
“不行的吧，只有用自己的手才能创造出自己所认可的幸福，就像我的幸福与你的幸福一定也是不同的。”是吗，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我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呢。
“我会努力追上你的。”写完这行字，她把白板放下，来帮我洗菜，我们没再说话，可能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答案吧。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水池中的水波停止，周围染上灰白之色，第二次经历就不再那么害怕了。转过身，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带着笑意问道。
“我想要她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深吸一口气，开口。
“是吗？那么交易达成……”
“但是！”用尽力气喊出，打断了面具男，驱散拒绝他的恐惧。“我希望她能自己找到她的幸福，我无法放弃我所珍贵的，我害怕失去我所珍贵的，她也明白的。”
沉默，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时间就这样停着。
“你拒绝交易，我接受这个结果。”他带着笑意。“那么当你下次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再来的。”
世界依旧黑白，而灰白之色渐渐染上了于修平，她就那样停顿在那里。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刘歌猛然回头，周围已经变成了灰白之色，连她也是如此，她以看着门口的姿势定格在那里。
“来吧，告诉我，我给予你声音。”面具男打了个响指。
“啊，可以说话了。”真是舍不得这个声音啊。